不得不承认,张抗今天的运气简直了。
出来找工作吧,没找到。
想去看热闹吧,进不去。
刚要打道回府吧,却又惹了个麻烦。
好了,现在自己成了焦点。被人看热闹的焦点,魂穿的事情属于不可抗拒因素,自己无能为力,家族变故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接受。特么的今天这算怎么回事,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张抗还是第一次,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张抗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索性直接坐在地上,俨然一副受创严重的模样。
“对不起,各位公子哥,小子家逢巨变,听说颍川这里人杰地灵想着来这里讨些生活,今天本来打算找些活计糊口却是无意冲撞了诸位,小子是在是抱歉。”
“更不知道冒犯的竟然是声名赫赫的司马家少爷”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下这小子惨喽,司马家名声是大,可眼前这位其少爷向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恩恩,是的···”
“哎···”
听到张抗所说,其余人立刻明白了事情原委,只是这时却是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都是一脸同情你,却帮不上你的表情。
说白了,是不敢帮,司马其的家族势力并不大,士林中的地位也排不上,只是现今名扬天下的司马徽是司马其的主家叔公,颍川太守司马儁也是本家。虽说这一支只是其分支中的分支,但也架不住人家血脉渊源。司马其虽然本身有些纨绔但自小聪慧,更懂得‘侍奉’长辈。主家中的几位叔伯对他也是赞赏有加。
与他作对?那还是别了,除非是不想在交海待了,那还是能逃得了的前提下。
“抱歉?”黑衫青年满脸不屑:“就你还配和司马少爷谈抱歉?”
随即环顾一圈围观之人,眼神逐渐阴冷,盯着张抗“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的伎俩”
“我还就告诉你了,今天就是县令在这里也不好使。”
“我数到三”
“一”
···
“二”
···
“等一下!”就在‘三’即将喊出,一旁的仆役蠢蠢欲动时,张抗头颅微低,伸出左手制止了黑衫青年。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好嘛,本来只是想给你们一点记性,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狠毒,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呼···好险!!!”听到张抗服软,黑衫青年心中如释重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平常跟着这群公子哥耀武扬威狐假虎威的事自己是经常干,但那也只是虚张声势,至于像刚才所说的打断张抗的腿?他可没那个能耐,不说自己能不能使唤的动那帮仆役,就算今天自己露脸了,但是现在可是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啊,当街行凶罪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事后追责起来,司马其肯定没事,那就只有无权无势的自己出来顶缸了。
还好,面前这人还是给面子的嘛,这样多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心里这般想着,面色稍有缓和:“怎滴?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不瞒你说,我确实害怕了。”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张抗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着黑衫青年平静的说道:“在您命人打断我的狗腿之前,能不能容我说几句话?”
“恩?”看着张抗神情自若的样子,黑衫青年没来由的心下一紧,暗道不妙,正要张口却听到身后司马其饶有兴趣的接道:“好啊,你说吧,本公子就浪费一点时间听听你如何脱身。或者是有什么遗言。”
“哈哈哈哈,司马兄真有兴致···”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就当凑个乐子吧···”
“要不然我们来盘花生米···”
同行之人皆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
“一群猪!”黑衫青年只能暗恼。“早晚会被你们连累,看来还是要尽快脱身。”
‘就怕你不上钩!’张抗清了清嗓子,环抱四周:“诸位公子少爷,街坊邻居们大家好,看在我已是将废之人,还请大家稍驻。”
“公···公子,你说吧···我们听着。”
围观的大汉于心不忍,硬着头皮接了一句。别说是打断腿了,就是创口稍微大点的伤对于他们这些寻常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民间有句话叫做‘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
哪怕是再强壮的汉子,有了伤病也会拖垮一家人。
现在司马其他们无疑已经给张抗判了死刑。
从大汉的话语中张抗可以感觉得到他们的无奈,一瞬间对他们之前无动于衷的事情释然了。
冲着对面的大汉微微螓首。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本名叫做张抗,家住洛阳。恩,这么说大家可能不是太了解,我换一个说法吧。”
微微一顿,张抗继续说道:“前不久在西面山边发生的灭族惨案大家应该有所了解吧。”
“不用怀疑,就是灭族惨案,我呢,就是在那次惨案中意外幸存下来的。”
“哗····”此言一出,四周立刻骚动起来。
张抗惨然一笑。
“只是因为当时身患重疾拖慢了行程所以没赶上身死。经过一番调养终于在前几日才把族人草草合葬。本来想着我的人生既然是在交海这里发生了转变,应该就是与这里会有些交集,所以呢就打算在这里谋个营生不至于饿死街头”
“嘤···嘤···”
“这可恶的山贼···”
“哎···谁说不是呢,在我们这里怎么会发生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呢···”
“刚逃狼穴又碰虎子,张公子也是够可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