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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诚原本就不算好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刘家?”

我没再纠结这些没有证据的猜测,转而问:“你见过靖沉和刘姿彤吗?”

何嘉诚一愣:“没有看见过,他们是没过来还是在别的地方。”

“算了,今天晚上在宅子大门左侧的那个柴房里汇聚一下线索吧,封勤勤那边你来通知,我一会还要去三小姐那授课。”我看着何嘉诚答声好后便转头走出了这条长廊,他也没再逗留,按着印象中的路向三小姐的院子走去。

同一时间,一间破烂的茅草屋中却和平镇全部成年男性,靖沉隐匿在人群中听着高台上面的男人说话:“刘家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占了土地和铁矿,还罔顾人命,我们这是在,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此时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掩藏不住的怒气,火把四溅的火星子让靖沉怀疑下一秒这里都将葬身火海。

刘姿彤则在一条幽暗的小径之中徘徊,她知道后面跟着一个人,但她没有出声,只是克制住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不停的往前走。但她走了很久都没能看见尽头,直到,后面那个悄无声息的人,跟上来,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刘姿彤不再往前走,黑暗和静谧充斥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那种渗入骨子里的冷意与来自神经的恐惧压迫爬满了刘姿彤的全身。

我坐在太师椅上手拿一本书,但却是心不在焉,我眼睛斜了斜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霜婷,百无聊赖。忽然,窗外一阵脚步声匆匆而过,随后响起慌张的大喊,我忍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只见不远处竟是冒出了股股黑烟,此时,原本模糊的喊声也渐渐明了。

我内心急躁,转身对看过来的霜婷说:“你就在这不要乱走,我出去看看。”

顾不上霜婷在后面的疑问,我快速的朝着火处跑去。但越往靠近的地方,我越感不对。周围人的喊叫仿佛被隔绝在外,被火烧的似人间炼狱的地方只剩我,还有匆匆跑来的何嘉诚。

我看着眼前人燃火烧身,扭曲着身体,嚎叫着向我扑来,一时间我竟来不及闪躲,何嘉诚猛地一拽,才将我从死神的手中拽出来。

何嘉诚的声音在高热之中显的有些颤抖:“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只见被火燃烧的摇摇欲坠的二楼,走出来一个提着火把的人,或许是——怪物。

他的脸已经被烧的模糊不清,但那只手却还牢牢的握着火把,他慢慢的朝我们走过来,一边走,身体一边被火焰吞噬、融化,先是皮肤,后来是血肉,最后是骨架,他就这样走了一地,流了一地。

我与何嘉诚早已在这样的场面之中呆住了,在这恐怖的场景下,我们早已忘记了要跑,更不知道在这火海之中要往哪里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滩血水,那火把却依然燃烧着。

我内心万分纠结,最终还是将火把捡起来。当我的手握住火把的一瞬间,火场之中瞬间哀嚎四起,原本灼热的温度也慢慢下降,顷刻间,一片火海就变成了一座残墟。

我与何嘉诚面面相觑,忽地,咯嗒,咯嗒,咯嗒,一阵声音传来,在寂静的空间之中慢慢回响,我们慢慢回过身,只见一位无头新娘向我们款款走来……

我手心惊出一阵冷汗,但还是猛地拉着已经吓呆的何嘉诚向后跑去,我们跑的飞快,导致我只能听见风声在耳边呼啸。

我的眼睛不断巡视着四周,只见左前方不远处有个衣柜,足以容纳两个人,便拉着何嘉诚快速的跑去,开柜门,进柜,关门,一气呵成。

我透过柜门的缝隙看正在外面徘徊的新娘,只见她的手慢慢的抬起,赫然拿着一把巨斧,斧头锋利的刃上血迹斑斑,但其余的部分血浆与铁锈早已融为一体。原本还算从容的新娘越发狂躁,她的新娘服也随之开始纷飞,凄厉嘶哑的声音刺激着我们的耳膜。“为什么,弃我于不顾,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为什么,要将我置身火海!”外面的无头新娘,嘴里不停的问为什么,我在门缝之中却惊出一身冷汗。

新娘的手好似随着她的情绪越拉越长,长到她只能拖着地走。新娘的口中呢喃的重复,我一个慌神,再一抬眼,只见门缝已经被新娘的长手堵住,我心下一惊,赶忙用手拉住门,吃力的朝何嘉诚示意,生与死仅仅一门之隔。

门外的新娘越发不耐,嘶哑的尖叫声响起,眼前的柜门四分五裂。我从未那么近的感受过恐惧,头顶上传来新娘诡异的笑声。

新娘的触手缠绕上了我的脖子,那一瞬间,我竟然还有心思去感受这触感,滑溜溜的,但却泛着热意,一碰到我的皮肤,就好似要烫掉一层皮。

“嗬!“我感受到空气被夺取,我发出了临死般的嘶鸣。旁边目瞪口呆的何嘉诚开始摸索,细细簌簌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我费力的抬头看向新娘,只见她专心致志的享受我渐渐死去的神情。

我微微抬手,纂住何嘉诚的衣角,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何嘉诚感受到了我的求救,仍旧满脸泪水,加快了寻找的速度。

终于,当我意识慢慢昏沉的时候,听见了“啪嗒”一声,随后,空气重新涌入了我的身体,我们在自由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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