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涌很是兴奋却又有些生怯地说道:“墨老师,打扰了。”
墨晓繁转身看他,以为是媒体记者叫她。
墨晓繁:“还有要拍吗?”
阿涌:“你好,墨老师,您还认得我吗?”
墨晓繁思索了一下,不太记得,“你是……?”
阿涌:“我叫阿涌,是您的忠实读者,上次您还给我签名,记得吗?”
记者早已散去,墨晓繁戴上墨镜。“好像有点印象,你有事?”
阿涌有点吞吐,“实在有点唐突,我也非常喜欢写故事,我自己创作了一个故事,但是不知道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他拿出一本蜡黄色的小本子,腼腆地递了过去。“这是我的故事,我想您能为我评点一下。”说完,他对墨晓繁鞠了一躬,态度十分恭敬有礼。
晓繁把墨镜提到头发上,她伸手拿过本子来翻,“就这个吗?”她轻声说道。
“是的,拜托您给我指点一二。”他诚恳地重复。
“你没有文本副本吗?就只有这个?”
“我没有电脑,都是手写的,有点草,实在失礼了。”阿涌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
“没关系,我可以看这个,我能带回去吗?现在我不方便。我下周三还会再来,可以到时候再还你?”
阿涌听了喜出望外,愉悦地答道:“可以,当然没问题,我实在太意外,您还真答应了。”他太开心了!
“只要你有才华,凡事皆有可能,我相信你也可以的。”墨晓繁说得有点鸡汤,本来她不是会说这话的人。可是公司和女助理都提醒过她,对粉丝们要多点交流和热情些。于是,她还主动地向他伸手握去。
阿涌很是感动,墨晓繁表现得很真诚,面对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粉丝,实在太难得了。两人握住手,阿涌连忙道:“谢谢您!我一定记住您说的话。”
整个公益活动结束了。然后墨晓繁离开社区老人康复中心,外面女助理等候已久。
女助理无意间看到墨晓繁手上多了一个本子,便好奇地问:“繁姐,这是……?”
墨晓繁对助理答道:“一个故事。”
助理一听故事,便来了兴趣:“繁姐动笔写新作了?”
墨晓繁淡淡回道:“不是,一个粉丝给的。”
“粉丝?”女助理有些惊讶。
墨晓繁:“他好像是在这里工作的员工。”
女助理轻声笑道:“他为什么要给您这个?”
“他说他也想当个作家,让我帮他评点一下作品,反正最近不忙,我就拿回去看看吧。”墨晓繁说得面无表情。
女助理不禁又冷笑起来,'作家'?心想还真是异想天开——
对话之后,接送他们的车子来了。女助理打开车门,让墨晓繁先上车,自己随后。两人坐车离开。——
车子走过几个街道后,经过一处转角处,那个位置刚好开了一间露天咖啡厅。
他们二人一并坐在后座。女助理提醒地问:“繁姐,等会儿您想去哪?是先约刘编在会议室见面,还是去浪传媒那里商讨合作网络推广的事?”
墨晓繁:“都不去,就在这间露天咖啡厅放下我就行,下午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女助理:“那行。反正都不急,我再给您安排时间。”
下车后,墨晓繁来到露天咖啡厅,这时是下午2点45分左右。墨晓繁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迎面来了服务生,她向他叫了一杯美式咖啡——
服务生端着托盘走来,他走到方思彦坐的那张台,方思彦正在用一个本子写故事。没有留意服务生走过来。
服务生似乎在向他说什么来着,迷迷糊糊他听不清楚,头也有点晕乎乎,眼花缭乱。原来他把眼睛放下没戴,怪不得,他得戴上——
戴上眼镜后,方思彦停下手里的笔,抬头望向服务生。“来…来杯美…美式咖啡,谢谢。”
服务生愕然,他看向桌子上,不是刚上了一杯热拿铁吗?好像就是前一个服务生上的。
方思彦解释道:“不…不知道是谁的,我…我不喝拿铁,给我要…杯热美式吧。”
服务生只好回应他:“好的。”
服务生在视线前走开,他原来遮挡的地方,远处的位置坐着的是墨晓繁。
视线慢慢地拉近在墨晓繁坐的位置上——
另一个服务生端过来咖啡,可这时服务生的衣着改变了,衣服的颜色与方才的不一样。
服务生从托盘上拿过来咖啡给墨晓繁,“小姐您的热美式,请慢用。”
墨晓繁没抬头,她低着头正看着阿涌的本子。随口回应:“谢谢。”
服务生离开她坐的位置后,墨晓繁开始小声地阅读本子上面的文字,片刻后,她嘴角上扬。
她忍不住自言自语着:“意识体?这个题材有点意思,但是却写成一个平庸的言情故事。可惜了……”
她很快翻到最后面的几页,心理却评估着——这男主写得真没意思,还有些越看越讨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笑容略带一丝邪念——不过要是人物变得再讨厌一点……
不,应该说是更坏,那倒是会变得更为有趣。她从身上掏出一支笔,开始在另一个深棕色的本子上记下文字——
视线又再一转,这时服务生的衣服着装又是之前的颜色,服务生走到方思彦的位置。
服务生:“先生,您的美式咖啡。请慢用。”
方思彦抬头应了一句:“谢谢。”
这时,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在方思彦的那张桌子前停下。方思彦发现了他,抬头望过去。那个男人对他笑了笑。
方思彦看后,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为什么对自己笑?难道他认识他?
男人看着有些面熟,是在哪里见过?但他印象不大。
眼前男人见他不怎么理会自己,还带有点看陌生人的感觉,似乎有些会意了。男人开始自我介绍一番。
他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下,才说:“真巧啊,喔,对了,我能坐在这里吗?”
方思彦顿了顿,“当…当然,您坐。”
“我没打扰到你工作吧?”那男人迅速地打量了方思彦全身上下。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动机,不过他眼神动得很快,方思彦没怎么注意到。
方思彦:“没…没事。您坐…”
“那…谢谢啦。呃……您不记得我了?”
“不好意思,您…您是……?”方思彦问到,他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了。
“我是赵医生啊,我经常看到您在我们医院进进出出的。”原来这男人是他母亲住院部的一位医生,但此人不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所以方思彦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就是不记得。
方思彦:“喔!想…想起来了,原来您!之前我妈的主治医生说…说他要请假去…去学术交流,赵医生您是…是接替他来负责我母…母亲的病吗?”
迟疑了片刻,赵医生才说:“是的,由我接手了。”
“那…那我妈的病就拜…拜托您了。”
赵医生:“放心,一切顺利,药物现在将病情控制得很好,很稳定。”
方思彦:“那…那就好,我…我真的很感谢你们!真的……”
赵医生:“别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他停顿了一下,“我看您在写作吗,我不会打扰到您做的事吧?”
方思彦轻轻一笑,“不,没…没事。”
“您的手表好别致呀。”赵医生忽然留意到他戴的腕表。
方思彦皱了皱眉,手表?他低头看那腕表。他想起了——
“这…这是我…我妈在我大…大学毕业时送我的礼物,很…很久没戴了,现在看…看上去有点旧,不…不过我是真的喜欢它……”方思彦解释着,有些不好意思,他今日没留意到自己什么时候把这旧手表也戴出来了,不过他倒是很是喜欢……因为是母亲送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