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武国,青枫城,福香楼。
陆仁躺在一张大床上,在上面肆无忌惮的翻滚着。
床十分柔软且大,他还是第一次睡这么大的床,不得不说,感觉十分的舒服。
陆仁随即把头蒙进了被子里,一阵阵清香向他的鼻子袭来,他不禁猛吸了几口,属实有些上头。
呸呸呸~
陆仁把头抽离被子,连呸了几口。
再香又有什么用?这可是花了他整整15两银子啊。
他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地念叨道:“15两啊,15两啊。”
陆仁目前身家只剩133两银子了。
本来他下山时足足带了500两银子,半路遇到李平明,被这个老六嘎了一半。
还剩250两,到青枫城一个多月路程,又花了100两,剩150两。
今晚到了这个黑店,一晚上竟然敢收他15两,一顿饭也要2两
这不是黑店是什么?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陆仁此刻生无可恋,初入江湖第二次被坑了,不!第三次,还有那可恶的茶馆老板。
想到此处,他又骂了茶馆老板几句污言秽语。
“唉~算了,下楼洗个澡吧,把身上的霉气洗洗,应该不会再倒霉了。”
陆仁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站了起来,打算下楼洗澡。
床似乎不堪重负,传来吱呀一声,抗议他粗鲁的举动。
陆仁被吓得连忙跳下床,仔细检查了一番床后,他才放心,缓缓吐了一口气。
还好床没烂,不然还得赔人家床钱,陆仁不敢想下去了,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拿好衣服,出了房门,陆仁惊讶地发现,隔壁几个房间也亮着烛光。
原来不止我一个冤大头,陆仁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
到了前台,询问澡堂怎么走,掌柜笑吟吟的告诉了他,然后继续低头算着账本。
“穿过前厅,到达后院,男澡堂在西厢房。”
“东厢房是女澡堂,你可千万不要走错了。”
陆仁脑袋里重复着掌柜告诉他的方向,以及警告。
他知道自己有点路痴,一直重复着,怕忘了。
到了后院,陆仁看着左右两边又为难了。
话说,哪边是东?哪边是西?陆仁苦苦地思索着。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福香客栈在城东方向,当时中年大叔指的是这边,那这边肯定是东厢房。
“这边是女澡堂,可不能去。”
陆仁指着“西厢房”说道。
转身便往“东厢房”走去。
走在“东厢房”的路上,陆仁内心感到一阵自豪,自己果然是个天才,这种对比方法只有他能想到了。
“路痴领域”方向感第一,非他莫属了。
到达“东厢房”,陆仁看着眼前的“男澡堂”惊呆了。
“牛犇!不愧是花了我15两银子,澡堂配置这么豪华,这么多个大浴桶,我还以为只有普通的井水桶呢。”
陆仁关上房门,走了进去,来到中间才发现只有一个浴桶里放了热水。
他也没客气,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衣服就脱光光,拉上背后隔间专属的布帘。
咚的一声,跳进了浴桶里。
浴桶里,陆仁下半身躯都泡在了水中,只露出上半身矫健的身躯,肌肉比例刚刚好,线条优美,没有一丝赘肉。
他把双手靠在浴桶边缘,闭上双眼,仰着头,享受着此刻的温暖。
水温有点热,他还能接受。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桶里居然有花瓣。
他不得不又一次感叹道,城里人真会玩。
突然,享受中的陆仁,听到门被打开了。
他睁开双眼,从布帘的间隙中,他依稀可以看到门那里的情况。
门外进来的,居然是一位女子!
这位女子,他也见过,不正是之前在台上弹棉花,不对,弹琵琶的美丽女子嘛。
陆仁连忙拉过一旁的浴巾,在水中把自己下半身围了起来。
“完蛋了,我进错澡堂了。”他后知后觉道。
现在他只能祈祷,那位女子看到这里有人后,千万不要过来。
可是,事与愿违。
弹琵琶少女也就是绮罗姑娘,看到中间隔间居然有人了,她也不禁纳闷了起来。
“这么晚了,一般都是我在用澡堂,怎么今晚还有人?”
“难道是小玉那个坏胚子,在里面躲起来,想偷偷给我个惊喜?”
绮罗姑娘嘴角一挑,眉眼弯弯,缓步向陆仁所在隔间走去。
陆仁看到绮罗姑娘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你不要过来啊!”陆仁无声地呐喊道。
绮罗姑娘来到隔间前,竟然还褪去了外层的衣裳,只剩下亵衣亵裤。
她调皮地笑道:“别躲了,小玉,我知道你里面!”
然后一把拉过布帘。
顿时,空气仿佛都凝住了。
绮罗姑娘看到浴桶里不是坏胚子小玉,而是一个男人。
两人此时王八看绿豆,大眼瞪小眼。
说时迟那时快,当绮罗姑娘刚想尖声大叫之时,陆仁蹭的一声从浴桶飞出,带出了一片片水花。
陆仁的左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但由于惯性,绮罗姑娘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陆仁见状,用右手搂住了她。
两人此刻的身体几乎是相挨着的。
绮罗姑娘站稳后,呜咽了几声,发现喊不出声来,就用手不停地扒拉着陆仁的左手。
她眼神慌乱,泛着泪花,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
陆仁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谁还不是个宝宝,他也被吓坏了。
要是现在被人发现,他就完蛋了。
在青枫城彻底混不下去,色魔,淫贼的帽子会扣在他的头上,到时说不定还会惹上官司。
这样的话,他在青枫城想查明父母被害的真相,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难上加难。
当陆仁思索着怎么解释的时候,他感觉手心传来一阵刺痛。
绮罗姑娘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心,陆仁疼得龇牙咧嘴。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陆仁运转内力,手指轻轻地在绮罗姑娘身上点了几下。
绮罗姑娘身体一顿,呜咽声戛然而止,空中不断扒拉着的双手也停止了动作。
陆仁抽开左手,慢慢地放开了绮罗姑娘。
他看到手心被咬得都快出血了,上面有一排牙齿印,其中两颗小虎牙的印记最为明显。
他对着手心不停的哈着气,缓解一下刺痛感。
接着他对绮罗姑娘谴责道:“姑娘,你属狗的吧,怎么能咬人呢!”声音有点抖。
绮罗姑娘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淫贼是之前角落里吃相独具一格的“小松鼠”。
看到陆仁也没有继续下一步侵犯她的动作,她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陆仁。
陆仁看她正目露凶光的盯着自己,他也气不打一处来。
最后他无奈的说道:“绮罗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
“我只不过是误以为这是男澡堂,就进来洗澡了。”
陆仁捡起地上绮罗姑娘褪去的衣服,动作有些生硬地给她从正面披上。
接着他补充道。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这都是一场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说完他发现裤裆一凉,浴巾掉了。
绮罗姑娘也不自觉的往下一瞥,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脸上浮现出一丝绯红,嘴角也略过一丝莫名的微笑。
这一切应该都解释不通了。
陆仁慌忙地从地上捡起浴巾,重新围了起来,尴尬的对绮罗姑娘说了一句抱歉。
只见他匆忙跑到隔间,拉上布帘。
隔间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不一会儿,陆仁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拿着需要换洗的衣服。
来到绮罗姑娘面前,陆仁再一次表达了歉意,并说明穴道会在两刻钟后自动解开。
陆仁还表示,以后会亲自带着礼物登门谢罪的,希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他是无心之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完这些他便撒丫子跑了,十分的狼狈。
来到门前,陆仁慢慢拉开了一条缝,观察了一下门外四周。
确定无人后,他飞快的拉开房门,然后关上,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奔跑声。
陆仁来到房间后,关上房门,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
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像一场梦,他现在才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后怕和尴尬。
但好像又有一丝莫名的躁动。
他摇了摇头,收回了情绪,摸了摸脸,发现脸滚烫烫,像发烧了一般。
半夜,陆仁躺着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出,今晚发生的一切。
莫名的情绪在他体内发酵。
“难道这就是掌门所说的男女情爱之情嘛?”
陆仁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低声轻语道。
“吱呀吱呀”
突兀的声音似乎从隔壁房间传来。
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陆仁不解的细细听了一会,明白是什么声音后,把头蒙进了被窝。
不一会儿,半个脑袋从被窝露了出来。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