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
金羽摇了摇头:“恩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言,叶尘紧绷的脸色随即缓和下来,重重地拍了拍金羽的肩膀:“很好,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至少这个回答能让我救金翎一命。”
金羽试探性地问道:“恩公,如果我们是神族呢?”
叶尘脸色陡然变得冰冷,眼中杀意暴露道:“我不但不会给金翎治病,而且会亲手杀了你们!”
“哦。”金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常,也没有询问为什么,只是看着忽然变得有些可怕的叶尘,道:“恩公,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想救你妹妹,需要和我签订主仆契约,你考虑一下吧。”叶尘说完,便仰望着苍穹,闭上了眼:“神族,一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卑劣种族罢了!我既然已经基本确定他们两个就是神族的后裔,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若不是被神族奴役,我们人族何至于在诸天万族面前抬不起头,若非被神族封印血脉,何至于当了亿万年的蝼蚁族群,被其他万族当作血食。我曾傲视诸天,斩杀无数神族,如今却要出手救他们的后裔,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叶尘固然对神族疾恶如仇,但是他在金羽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在滂沱大雨中背着妹妹走在泥泞道路上的自己,只是他没有遇到神医,最后的结局是悲惨的,这件事成为叶尘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
还有一点就是金翎的表现很像叶尘的妹妹筱筱,害羞腼腆又倔强,而且长得还也有几分相像……
这也是金羽背着金翎离开时,叶尘在反复思考后,最终做出抉择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实叶尘听到那句“僭越身体者,死!”时,他就已经确定了金翎的身份,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想弥补心中的遗憾,所以才会多此一举地把金羽拉出来,问他是不是神族。
只是当他真的要欺骗自己时,他又犹豫了,内心充满了矛盾,一边是不可调和的种族矛盾,一边是自己内心迈不过去的坎儿。
就在叶尘天人交战进入到胶状状态时,忽然金羽在一旁喊道:“恩公,翎儿好像不行了,只要能治好她,怎么都行!”
叶尘猛然睁开眼,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随后大步朝金翎走去。
在李俊和鱼晚秋吃惊的注视下,叶尘竟然从眉心抽出了一团奇异的火焰,然后吟诵起他们完全听不懂的冗长咒语,很快在灵魂火焰四周悬浮起各种各样的符篆,这些符篆充满了神奇的能量波动。
“金翎,不要反抗这份契约,它是唯一救命你的机会。”叶尘说着,将灵魂火焰,引向了金翎的眉心。
“翎儿,听恩公的话。”金羽也在一旁说道。
金翎点了点头,火焰进入金翎体内,叶尘和金翎很快建立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随后,叶尘的意识再次进入金翎体内,因为契约的缘故,这次金翎体内的灵魂结界并未生效。
看着已经被诅咒侵蚀即将崩塌的灵魂世界,叶尘自言自语道:“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看来必须赶在金翎的灵魂世界崩塌前找到诅咒的源头,不然我的意识也会被抹杀!”
说着,叶尘迅速穿越于金翎灵魂世界的各个角落。
此时,金翎的世界开始不断地坍塌,巨大的天石猛烈地砸向叶尘,叶尘一边躲避着这些灵魂崩碎的毁灭力量,一边急速飞行着寻找诅咒的源头。
终于,他在金翎灵魂世界的某个潜藏之地,寻到了诅咒的源头,那是一团黑的发紫的锁链,锁链紧紧缠绕着一团金灿灿的神谕。
“没想到这竟然是人族的诅咒!”叶尘有些感慨,不过他并没有迟疑,当即祭出灵魂火焰,开始炼化诅咒。
“是谁!胆敢阻挠本帝诛神!”就在叶尘灵魂火焰炙烤诅咒源头时,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
随后,从黑暗物质里钻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不过这老头很是愤怒地看向叶尘,道:“小子,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叶尘不为所动,继续炙烤诅咒。
“既然知道,还不停手!”老头怒斥道:“老夫以仙帝之躯为祭,灵魂沉沦亿亿万载之苦,种下无尽诅咒,封印烈阳神族神谕,断其神根!你这么做,难道想成为全人族的叛徒吗!”
“我很佩服前辈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今天必须救她!”叶尘依旧不为所动。
“小子,你阻止我,难道不怕十日同空,天降火雨吗?!”老者愤怒道。
“前辈,时代已经变了!上古洪荒世界早已经崩碎成三千永恒大世界和亿万小世界,现在是诸天时代,就算烈阳复辟又能如何?”说话间,叶尘又加重了几分火势。
“什么?诸天时代!难道洪荒破碎了吗?”老者震惊地看向叶尘,随后怒喝道:“那你也要住手,她是最后的烈阳神族,杀了她老夫就能彻底解脱!”
“前辈,您早已成魔,晚辈,请您升天!”说着,叶尘使出全力,灵魂火焰几乎包裹了全部的诅咒源头。
“不!不!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可以成神!”老头被叶尘灵魂烈焰点燃了全身,很快化为了乌有。
神谕重获新生,从中散发出万道神光,迅速复原着崩塌着的灵魂世界,其恢复速度之快,让叶尘为之震惊:“不愧是古神的后裔,这还未修炼的神谕力量恐怕已经超越了某些神王吧!”
就在叶尘想要离开时,忽然一个声音从神谕中传出:“小友,留步。”
随即,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从神谕中走出,而且这个老者看上去长得跟诅咒里跑出来的相差无几。
“前辈,这才是您的本体意志吧。”叶尘转过身,看着满身浩然之气的老者,面色恭敬道。
“不错,它是我意识的一部分,在我沉睡的时间里,它被诅咒污染,开始吸收神谕的神力,也因此丧失了本性,后来它借助诅咒的力量将我囚禁在神谕之中,若是这个烈阳神族少女被它杀掉,它将能彻底掌握神谕。”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它身上充斥着邪恶的力量,原来是被诅咒污染了。”叶尘恍然,随后问道:“敢问前辈帝号?”
“帝号都是虚名,不提也罢。既然洪荒已碎,而且烈阳神族没灭绝,或许这就是他们命不该绝。我之所以出来与你相见,一来是感谢你消灭了魔念,二来是告诉你这个少女与你有些渊源。”
说着,老者弹指射出一团即将破碎的记忆,叶尘读取后,当即拜谢道:“多谢前辈替我保存筱筱的记忆。”
“非也非也,不是老夫保留。这份记忆是她生生世世都留在灵魂里的,只是时间太过久远,这份记忆即将破碎,老夫才将它保存在神谕之中。”
说完,老者问道:“你决定怎么处置这份记忆,如今记忆取出,已经无法再保存在神谕之中,若是不打进她的记忆海里滋养,这份记忆将荡然无存!”
“我不想她现在记起我,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亲人,但我也不想让她忘记我。”叶尘说着,将已经千疮百孔的记忆光团亲手封印,然后小心翼翼地葬在了金翎的记忆海里。
“前辈,您何去何从?”叶尘问道。
“小友不必多虑,老夫的意识早已虚弱到极限,此番从神谕中出来,将荡然无存。”说话间,老者的虚影越来越淡。
“是小子无礼了,前辈有什么遗愿吗?”叶尘问道。
“老夫没有什么遗愿,洪荒都已破碎,我也该彻底消失了。”说完,老者的身影彻底消失。
叶尘在金翎的世界逗留片刻后,待她的灵魂世界完全修复,又将神谕封印了起来。
“时机未至,还是做个普通人吧。”说着,叶尘的意识重新回到肉身。
“恩公,您太厉害了,翎儿她好了!”叶尘一睁眼,就听到金羽在一旁激动道。
“哥,刚才翎儿觉得恩公很熟悉,可是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又没了,好奇怪啊。”金翎在一旁挠着头说道。
“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叶尘溺爱地摸着金翎的头,然后把小铁从灵兽空间叫了出来道:“你喜欢它吗?”
“哇,它好可爱。”金翎爱不释手地搂住小铁。
“我这该死的魅力,简直是一切雌性生物的克星!”小铁自言自语哼道。
“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送给你了。”
“真的吗?恩公,这太贵重了吧!”
小铁一听,立刻抗议道:“喂喂喂,大哥!你经过我同意了吗?虽然我喜欢躺在少女怀里吃豆腐,但我更喜欢吃竹子啊!”
“我只是让你保护她一段时间,时候到了我自然会通过契约法阵再把你召唤回来。”
“好吧。”
……
送走了金翎金羽,叶尘又返回了卧虎镇,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刚到镇口,他们就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姐夫,就是那小子!”人群里,之前被叶尘卸过一条胳膊的小子指着叶尘恨恨道。
“知道了,今天姐夫保准给你出气,完事记得去劝劝你姐,玛德!这两天又跟老子闹别扭了!”为首的一名青年回头说了一句。
“放心吧姐夫,我一定shui服我姐!”
“好!”为首的人说着,直接对身边的手下道:“先给我绑了!”
说着,一群人朝着叶尘等人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