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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问心宫的地牢内,皇甫霸幽幽的从昏迷之中醒来......

劫后丛生的他先是一阵短暂的困惑,随即神色一瞥,待其看到周遭横七竖八的皇子,不由得瞬间勃然大怒。

“醒了?”

皇甫貅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幽暗的地牢之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竖子尔敢!”

皇甫霸十分激动的冲上前去,两手紧紧握着牢房栅栏呵斥道:“速速放了本皇,否则本皇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皇甫貅并未理会皇甫霸的狰狞咆哮,此刻他面不改色的端坐于木椅之上,旁若无人的轻嗅着杯中茶香。

皇甫貅轻吮两口茶水,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似乎并没有弄清状况,等着吧,我的众位兄弟就快醒了。”

“畜生!畜生啊!本皇果然就应该趁早解决了你这个小野种!”

“嘭~!”

皇甫貅面色阴沉,随即拂袖轻挥,茶杯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孽障!就凭你也敢在本皇面前逞凶耍狠?想当年若不是大祭司出言要本皇留你一条狗命,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时今日!?”

皇甫霸的态度不禁令皇甫貅心生忌惮,思虑着老家伙莫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底牌?

与此同时,他也不禁有些好奇大祭司为何会愿意出面力保自己,包括此前他明明已然现身,却又突然莫名离去。

“难道他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计划?”

皇甫貅的内心困惑不已,而面前的皇甫霸似乎仍旧未有消停的态势,就这么面红耳赤的一通乱骂。

半饷,接二连三苏醒过来的众位皇子也开始加入到声讨的行列之中。

彼时皇甫貅依旧淡定喝茶,直到最后一位皇子恢复意识之后,他才命人取来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

侍卫将五把匕首一股脑儿的丢进牢房,随即皇甫貅的声音再度响起。

“给你们一个求生的机会,半炷香后,在这间牢房之中,要么幸存三人,要么死!”

皇甫貅的声音不大,但无疑对众皇子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众皇子的目光开始不自觉的瞄向散落一地的匕首,随即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皇甫貅,你这样做会遭......啊~!”

八皇子乃是一介文弱书生,若是拼智谋未必会输给在座的任何一位,此刻他自知不敌,故而立马开启了喷子模式。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喷子的话还没讲完就突然感到脖颈处一凉,竟是被那先下手为强的十皇子一招毙命。

牢房内共有十位皇子,其余的不是早年夭折,就是突然暴毙于某某地方。

皇甫霸趁乱秒捡了一把匕首,太子紧随其后,二人就这么面色凝重的各自躲到一处墙角,静静的坐山观虎斗。

眼前的一幕充斥着人性的泯灭,浓烈的血腥瞬间扑鼻而来,甚至某位皇子的大动脉遭人刺穿之后,滚烫的鲜血险些喷到了皇甫貅的脚边。

“够了!”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牢房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咆哮。

皇甫煜双眼赤红的紧紧握着牢房铁柱。

他朝着皇甫貅的身影哭喊道:“柒哥,求你了,求你停手好吗?”

此刻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而至,想来若是十三皇子出言求情的话,或许事情还能有所转机。

皇甫貅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见他神情自若的轻嗅茶香,一边还不忘轻描淡写的淡淡提醒道:“时间不多了。”

听闻此话,众皇子皆是内心一惊,随即下意识的望向那根即将燃尽的香烛,眼眸再次染上红晕。

看着对面狭小的牢房内,如同野兽一般的拼杀,皇甫煜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快要塌了。

“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皇甫煜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剧烈的呕吐起来。

“看来今夜尔等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半炷香后,皇甫貅只丢下一句简单的话语便默默离去。

途径皇甫煜的牢房跟前,他驻足了数秒,而后轻瞥了一眼这位失魂落魄的皇子,淡淡说道:“该长大了。”

“等等!”皇甫霸喊道。

“父皇有何指教?”

皇甫貅并未转身回望,此刻脑海中再次浮现起方才的殊死搏斗,他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并不是很了解这位荒淫无道的皇帝。

“皇城守卫森严,凡进出者皆需携有通关文牒且都一一记录在案,本皇只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将这么一支军队带进宫中的?”

“婚车。”

皇甫貅简单的答复以后,便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

另一边,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皇甫霸,六皇子十分不解的问道:“父皇,什么婚车啊?”

“是婚车的数量有问题!”

太子最先反应过来,此前关于皇甫貅的婚礼他也算做足了功课。

话说当初在听闻木匠进宫建造婚车的报告时,他就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只不过后来听闻其婚后就要发配至旮旯城的消息以后,也就随之放松了警惕没再持续关注。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料到皇甫貅竟会这般大胆的公然违背教廷制定的婚礼流程。

皇甫霸说道:“如果本皇所料不错的话,那些进宫的木匠根本就没离开过皇城!又或者说,当时出宫的木匠早已不是原先的木匠。”

六皇子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皇城内的进出可都是有专人负责登记的呀!”

太子闻言没好气的反驳道:“怎么不可能,那个灾民不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入宫中!”

皇甫霸和太子这时候突然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皆是心照不宣的一同朝着墙角挪了一些。

想想平日里的默默无闻,他们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见识到老六的阴人手段。

“安雪?”

皇甫煜听着另一边牢房的对话,眼眸突然隐隐闪动,随即也不知为何,竟是莫名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原来偌大的皇城之中,只有自己才是那个最无知的蠢货!”

六皇子眉头紧锁,一屁股坐在了太子旁边,他用手肘碰了碰太子的臂膀问道:“二哥,你说这小子好端端的抽什么风?”

“本王怎么知道!”

太子的眉头比六皇子还要紧锁。

六皇子觉得皇甫拓跋似乎有些排斥他,于是当即跑到皇甫霸的跟前继续问道:“父皇你觉得......哎!不是我说你们俩,现在胜负已分,你们也用不着这么防着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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