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蜻蜓童子指着天空道:“难道他们就不是你的孩子吗?因为人界的事,你削去我的神籍,还给我的后人下毒咒,这些,我都忍了,但是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对待我们共同的孩子?”
“妹,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从前我对你的确粗暴,但是如今我恢复你的神籍、解了你神印上的毒咒,这不证明我悔过了吗?再说,我哪里对泰逢和计蒙狠心了?当初,我提议以我们的精血再造两个生灵、投到人界,以他们的情况来评测人界众生之优劣,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没错,我是同意了。”蜻蜓童子道:“我们之所以争斗了几千年,全因你我对人界的见解不同,你想毁了不尊于你的人界,而我却想守住这个美丽界域。但是,争了几千年,你累了,我也累了,让两个中立的孩子来决定我们的做法,确实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既然如此,为何说我狠心!是你自己说要让他们感受人间冷暖,从而自行决定人界的何去何从,那你还插什么手?”
蜻蜓童子着急地道:“我是说了要让他们在人界好好领悟,可我并未说不去管他们的死活,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们以自身精血创造出来的生灵,用人界的观点来看,他们是我们的孩子!”
“妹,我总觉得你不像一个真正的天神,你身上所染的凡尘之气太重了,再在凡间待下去,必与凡夫俗子无异!”
蜻蜓童子说:“我只是觉得,即便是神灵也不能无情无义,身为母亲,我有权保护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当他们遇到困难时,我不可能忍心不管!”
“荒谬至极!我们三神之中,唯以你的仁慈之念最甚,这会使你管理六界时软弱无力!”
“仁慈有错吗?”蜻蜓童子大声辩道:“六界生灵本来就应该平等视之,一味地粗暴只会让他们更加抵触!”
“好好好!我不和你争,你马上回来好吗?这几千年来,我一个人在神界高高在上,心里甚是寂寞啊!”
蜻蜓童子说:“你无需性急,我们已经定过约了,只要有一个孩子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便回来,谁也不能违约!”
“唉,好吧,反正以你的性格,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忍不住以真面目与他们相见了。”
蜻蜓童子本来也懒得和那天上之人多话,正准备飞走,天上之人却在这时补上一句,“妹,如果你要回来的话,便快些回来,晚了的话会有危险。”
蜻蜓童子一听,连忙停下来,疑惑地望着天,“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劫数,人界的劫数马上便要发生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若走晚了,必将被卷进去。”
蜻蜓童子怨道:“什么劫数?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在背后操纵!自开天辟地以来,你便从未有过与我意见相合的一天,难道你就不会尊重众生的感受吗?”
“他们不敬于我,又何曾尊重过我的感受?妹,为防我们再度对立,这事我并未直接参与,请你也不要插手,任其自然而行吧。”
“哼,这劫数由你发起,还叫‘自然而行’?”蜻蜓童子冷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插手,我自有别的办法拯救苦难的人们!”
“你一说这话我便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想用回魂仙梦把那两个孩子召过来,然后告诉他所们有的事,令其继承你的志愿?”
蜻蜓童子点头道:“既然以真面目见了孩子就要回去,倒不如用回魂仙梦的错乱时空多拖延一下,这样我和他们还能说说话。”
“你简直是乱来。如果他们离你很远的话,回魂仙梦便会产生强力的时空扭曲,里面亦真亦幻的景象可能会让他们再也回不到现实之中!”
蜻蜓童子笑道:“原来你还会关心他们啊?不过,你不必担心,泰逢和计蒙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好,你尽管把他们找来,我很想看看这几千年的争执到底孰对孰错!”
天空中的声音被天上之人撤去,而身份神秘的“蜻蜓童子”则化出一张五彩的圆门,进到其中。远程的回魂仙梦,是一种将召唤与时空转换相结合的法术,需要的时间也不少,一旦性急出了差错,被施法的人说不定便会落到前朝旧代去,因此,这段时间,蜻蜓童子只能呆在自己的洞天中潜心施法,同时关注人界的动态……
林寅御剑载着雪薇和冯茹漫无目的地飞行,冯茹忍不住问道:“林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娘在哪啊?”
雪薇也说:“是啊,我们这样飞来飞去不知道地方,也不是个办法。”
“让先我回忆一下啊。”林寅皱眉沉思了一下,突然道:“对了,爹说我娘是凌波仙子,我想她也许就住在河边或者湖边吧?”
“唉~”冯茹叹道:“你这不等于没说吗?天下的江河湖泊那么多,我们一个个地去找,这辈子都找不完啊!”
林寅无奈地说:“可是,我爹又没给我多少关于我娘的线索,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冯茹双手叉腰,又好气又好笑地对林寅道:“我的好大哥,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对我们说要出发,我看啊,运气不好的话,咱们这辈子就只能浪迹江湖了。”
林寅有些愧疚地说:“本来我想请蜻蜓童子帮忙找找的,但是他走得太快了,我没来得及说。茹儿,雪薇,对不起,害你们受累了是我之过。”
“说什么傻话。”冯茹甜蜜地笑道:“林大哥要去哪,茹儿便跟着去哪,一同御剑江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雪薇也点头道:“我和茹儿一样,只要跟着林大哥,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心甘情愿。”
林寅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的心里却牢牢记住了冯茹和雪薇的话,他打心眼里清楚,这二人是他这辈子最忠实的伙伴,怀着感激的心情,林寅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城市飞去。
此城傍水而建,规模甚大,城中殿阁楼栈不比杭州城的少,大街上人潮涌动,老百姓们在其中过着有滋有味的业余生活。三人在此城的西门之前下了飞剑,入城询问情况,经市民之口得知,此城便是天下闻名的古都洛阳。
“茹儿,雪薇,这里靠近洛河,我们先问问洛河附近有没有凌波仙子出没,如果天晚了就找个地方歇息,好吗?”林寅问道。
冯茹雪薇纷纷点头,跟着林寅沿街询问关于凌波仙子的消息,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家布料店里,林寅开口问店家道:“您好,请问您在这有看到过凌波仙子吗?”
“凌波仙子?”中年店主摇头道:“我搬来这里也有四五年了,没听过有什么凌波仙子,更别说看到了。”
“哦,是这样啊,那打扰您啦。”
林寅有些失望,正准备带着伙伴转身出门,这时,正在布料店中选布的老婆婆开口说话了,她道:“小四啊,他们问凌波仙子对吧?有啊!前段时间东门的李老头不是说,他在河边看到了一个踏着水波的碧衣仙子吗?”
“您不说我差点忘了!”店主一拍脑门,道:“是的,前几天李大爷还跟我说这事呢,说什么看到有仙子从洛河里钻出来,在水波上散步!”
林寅心中一喜,道:“真的吗?那具体在哪个地方?”
店主说:“在咱们城东门外的树林对面那一片吧,反正李大爷是这么说的。”
“谢谢您啦!”林寅说着,忙拉着冯茹和雪薇快步出了布料店,往东门赶了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林寅三人终于到了东门外的树林边,这树林的对面便是洛河,此时洛河之水滔滔东流,但是河面上却不见有仙子来往。
林寅说:“茹儿,雪薇,我想坐在这里等她出来,如果你们觉得闷的话,那就进城里逛逛吧。”
冯茹和雪薇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林寅,执意要陪着他等凌波仙子出来,于是,他们一边坐在地上等着一边聊天,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沉,河风吹起,橙红色的余晖照在林寅等人身上,令三人觉得身心舒畅。
“林大哥,我们是第一次一起在河边看夕阳吧?”冯茹抱腿坐着,看了看河岸对面即将落山的夕阳,转头对林寅道:“偶尔能够这样,其实也挺幸福的。”
林寅点点头,道:“我很少看到这么美的夕阳,只不过,天也马上要黑了。”
这时,雪薇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她手指远方,对林寅道:“阿寅,看那河面!”
林寅和冯茹听了雪薇的话,急忙往河面上一看,河面上此时某处地方碧波涌动,碧波中有一年轻貌美的碧衣女子如出水芙蓉般缓缓升起,踏着波涛,轻轻在河面上挪着步子!
“娘!”林寅欣喜之下,便什么也不顾,口中大喊了出来。
“娘?”碧衣女子疑惑地说着,看向岸边,只见一名身穿黄衣的少年在朝她招手,便轻轻一笑,道:“小兄弟,你认错人了吧?”
林寅道:“可是,你便是凌波仙子啊,和我爹说的一样。”
碧衣女子笑道:“凌波仙子只不过是凡人对一些仙子的统称,我虽凌波而行,可并不叫什么凌波仙子。”
林寅一惊,忙问道:“那您是谁呢?”
碧衣女子说:“我是洛河底河伯府中的洛神,名为宓妃,在河伯府里呆得闷了,所以才时常会上这河面散心。我与夫君冯夷至今无子,又怎么会是你的娘呢?小兄弟。”
“原来是这样,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啊。”林寅失望地说着,准备和雪薇冯茹一起动身回城去了。
宓妃想了一会儿,对林寅道:“小兄弟,天色也不早了,我既与你们有缘,索性领你们到河伯府里去歇息,不嫌弃吧?”
林寅为难地道:“但是,我们是凡人,在水里不能呼吸,又怎么可能歇息呢?”
宓妃说:“这个简单,我在你们身上附上水灵气,这样你们在水里也能呼吸、说话、自由活动,自然就可以进到河底去了。”
于是,林寅三人在宓妃的带领下,进到了河底,这段洛河深达数十丈,时有鱼儿来回游荡于其中,林寅一看那河床,上面立有一个宫殿,它的装饰并不华丽,但是占地也有百亩,宫殿周围有不少水生植物在摇荡,数目繁多,宛如水中森林。
宓妃带着林寅三人来到河伯府门前,大门两旁身高八尺的蟹将见河伯夫人来了,纷纷敬礼道:“夫人,您总算回来了,小的们不至于被河伯大人责罚了。”
“好了,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你们那么紧张干嘛?快开门吧,没见我带了客人来吗?”宓妃说着,让蟹将把们打开,然后领着林寅三人进了大门。
三人从大门进来一看,不禁惊呆了,原来河伯府与外面完全不同,里面没有一点河水,河水像被无形的大圆盖隔在外面一般,大门正对着一条长长的路,那路直通正堂,而两旁则有不少的厢房。
林寅跟着宓妃走,突然问道:“对了,你说你是河伯的妻子,那他人呢?”
“他不在这里。”宓妃叹了口气,道:“他每天一大早就跑出去,要到很晚才能回,有的时候他玩得高兴,也许当天晚上就不回了。”
雪薇问道:“他是你夫君,你不担心他吗?”
宓妃平静地说:“担心他?他出去无非是和别的女妖女仙混在一起,有什么可担心的。”
冯茹听了,便生气地道:“这河伯实在是个负心薄幸之徒!他如此待你,你应该反抗啊!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宓妃笑着摇头道:“这不能怪他,是我之过。在和他见面之前,我已经喜欢上了一个凡人,可惜我们仙凡有别,最终这段感情还是被迫结束了。河伯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一心要娶我为妻,我有些感动,就答应了他。可惜,渐渐他便感到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从我口里,他得知我喜欢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凡人,从那以后,他便性情大变,白天寻花问柳、晚上买醉而归。我能体会得到他内心的苦闷,但却帮不了他,所以,我只有默默地忍受。”
林寅等人听了宓妃的话,感触良多,便都安静了下来。
“不说这个了。”宓妃见众人不说话了,便道:“其实我请你们做客,主要是因为我经常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河伯府里,心里感觉十分寂寞,所以想让你们来陪我说说话,你们不会怪我吧?”
林寅笑道:“当然不会,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有缘嘛!”
宓妃叹道:“平时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去河面上散步时,那些凡人们看了我,都只是远远地跪拜,很难遇上像你们这样主动和我说话的人。”
林寅刚要开口,忽听肚子咕咕叫起,便不好意思地对宓妃道:“宓妃姐姐,你们这里有饭菜吗?我赶了一天的路,肚子快饿瘪了。”
宓妃掩面一笑,道:“小兄弟真有趣,别说饭菜了,我们这里奇珍异果都有啊!”
宓妃说完,便吩咐仆人备好宴席,与林寅等人一同上坐,边吃边聊。
“小兄弟,你慢点吃,这里多的是啊!”宓妃优雅地笑着,还不忘给狼吞虎咽的林寅递盘子。
“嗳~”冯茹用胳膊肘撞了林寅一下,皱着眉头轻声道:“林大哥,咱们现在是在做客,吃饭时别那么没礼貌。”
宓妃笑得很甜美,她对冯茹道:“没事没事,小兄弟吃饭的样子很可爱,我挺喜欢的。”
林寅一口气把桌子上的菜全部吃光了,然后倚在玉石制成的餐椅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足地说:“饱了,饱了。”
这下三女都不由地笑了,宓妃笑脸怡然地道:“小兄弟,听你说什么娘,你是在找自己的娘吗?”
林寅道:“是的,我听爹说,我娘是一位凌波仙子,不过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她。”
宓妃赞许地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娘的。”
“嗯,谢谢你的鼓励。”林寅向宓妃道谢,然后,四人又接着聊开了,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四人都觉得有些困了,宓妃见河伯此时还未回来,便安排林寅三人分别住进了厢房,在陌生的房间里,林寅感觉有些难以入睡,于是,他爬起身来,走到厢房外面,看到冯茹和雪薇正坐在石椅上,便走了过去。
“阿寅,你也没睡啊?”雪薇看到林寅过来,便对他道。
“是啊,地方陌生,有点睡不习惯。”林寅摸摸自己的脖子,道:“要是在虎跃林的小家,躺在地上我也能很快睡着。”
冯茹这时没有说话,只是出神地望着天空,天空被河水覆盖着,皎洁的月光隐约从河水中透出来,显得十分朦胧。
“茹儿,”林寅拍了一下冯茹,问道:“在想什么呢?”
冯茹见林寅来了,赶紧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道:“刚才在想我那些姐妹……”
林寅安慰道:“茹儿,不要这么难过,我们会好好陪着你的。”
冯茹点点头,“我知道,但是姐妹们的死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烙印。”
“我明白。”林寅说:“一想到爹的死,我的心里同样地不好受。”
“死者已逝,生者节哀。”雪薇叹道:“阿寅,我先回去睡觉了,记得早点哄茹儿进厢房歇息,晚上在外面呆久了,很容易着凉的。”
雪薇说完,便回了厢房,而林寅则坐在冯茹旁边,陪她一边聊天一边观赏水月之景,聊着聊着,冯茹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把头靠在林寅肩上,睡着了。林寅松了一口气,把冯茹抱进她自己的厢房,帮她脱了靴子,将她小心地在床上放好,盖上被子。
“安心睡吧,茹儿。”林寅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冯茹,便轻轻地把门合上了,接着便去了雪薇的厢房,想看雪薇睡得怎么样了。
他轻轻推开了房门,看到雪薇正背对着房门侧身睡着,被子也没盖上,便摇了摇头,走过去要帮她盖被子,待走到她面前时才发现她没有睡着,而是在抽泣,涟涟的泪水把枕头都浸湿了。
“小薇,你怎么了?”见雪薇这样,林寅心里很着急,便过去摇了摇她,关切地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雪薇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有灰尘落到眼睛里了。”
林寅摇头责备道:“小薇,我就算再傻也知道你是真的在哭啊!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愿告诉我?是不把我当朋友吗?”
雪薇恬静地看着林寅说:“不是的,因为茹儿现在需要你,我不想离你太近,这样会伤害到她……”
林寅轻叹一声,道:“原来刚才你是故意回房,好让茹儿单独和我在一起啊。这又是何必呢?我最烦的事,就是我的朋友因为这种问题争来争去了,茹儿伤心,我自会去安慰,你完全没必要刻意避开啊,小薇,你知道吗?”
雪薇听话地点点头,“嗯,知道了。”
林寅哄道:“好了,安心睡吧,明天还要去找我的娘亲呢,等找到以后,我就陪你们一起回虎跃林,我说到做到,你是知道的。”
雪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道:“阿寅,你也去睡吧,辛苦了。”
林寅见雪薇盖上被子要睡了,便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厢房,勉强入睡了。
第二天,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把林寅从梦中惊醒,林寅从窗户中往外看,说话者乃是一俊美青年,看上去二十出头,他的头发银白,身穿碧玉衣裳,身上还飘出一些水香,不过这水香里掺了一些酒气。
年轻男子拿着白瓷酒瓶,踉踉跄跄地往正堂去了,口里还喊道:“娘子,娘子,我回来啦!”
宓妃见年轻男子喝得酩酊大醉,连忙出了正堂,边过去扶他边道:“冯夷,你真是的,每次都喝成这样,会伤身体的!”
冯夷身子一斜,贴在宓妃怀中,眼睛眯着,抬头手指她道:“我不管!你、你从来就没爱过我,老是想着那个凡人,他、他有什么好的!我、我不甘心!”
宓妃怜惜地抱住冯夷,道:“感情的事情,任何人都说不好的。”
冯夷借着醉意,看着抱住他的宓妃,闻着她身上的芳香,发现她是那么美妙动人,忙站稳身来,要去吻宓妃。
“冯夷,不要这样!”宓妃把脸侧过去,急道:“你这样我很为难的。”
“为难?”冯夷怒了,狠狠地给了宓妃一个耳光,把她一下子打趴到地上,并指着她道:“你是我娘子!连吻一下都不行,你把我当什么了!当作你随手扔掉的玩具!”
宓妃捂着通红的侧脸,委屈地看着冯夷道:“冯夷,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想?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想!”冯夷捶胸顿足道:“自己的娘子喜欢别人,我他妈活得真窝囊!”
“你别再撒酒疯了!”这时,冯夷听到身后有个陌生的男声传来,他回头一看,一个英俊的少年正双手抱臂,冷眼地看着他。
冯夷指着林寅,问宓妃道:“他是谁?”
宓妃说:“他是我请来的客人。”
“客人?客人!哈哈哈哈!”冯夷仰天大笑,他冷嘲道:“只怕是你在外面又找的男人吧!”
林寅眉宇间散发出一丝怒气,他道:“你侮辱我便罢,但宓妃姐姐实在是你的妻子,你居然重打她、还侮辱她,实在太过分了!”
冯夷愤怒地睁着林寅,喊道:“奸夫,今天我要当着娘子的面宰了你!”
宓妃一听,忙急着对林寅道:“小兄弟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你斗不过他的,快走吧!”
冯夷摇晃着脑袋,冷哼道:“走?我会让你走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林寅笑了笑,便手指冯夷怒道:“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懂得爱护,还老欺负她、怀疑她,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混账不可!”
“少废话,手里头见真章!”冯夷醉醺醺地喊着,朝着林寅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