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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差不多,苏铭恢复了些气力,掐表一看,整个人从地上蹦了起来。

“离日出的时间不多了!咱们动作得快一点了。”

阿童苦着一张脸,有点踌躇不前的意思,欲言又止。

悟真一手捏着佛珠,一手摆着“阿弥陀佛”的姿势,眨着他那卡姿兰大眼睛,应声道:

“那赶紧走吧!”

“悟真大哥,你难道不怕吗?”阿童弱弱地问了一句。

“心怀佛祖,自然能无所畏惧!阿弥陀佛。”悟真面带微笑,回道。

苏铭见这架势,嘴角一抽:

“都这么熟练了,还不是和尚?”

苏铭强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郑重地说道“放心吧,那个怪物不会再攻击我们了!至于原因,咱边走边说。”

语毕,苏铭带头往山顶走去,悟真保持着虔诚的姿势跟在了后面。

阿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相信苏铭,小跑跟上了两人。

……

一路上,苏铭向两人介绍了婴脸狼的详细信息。

“特殊的味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悟真一脸茫然,困惑地吐槽道。

阿童皱起眉头,突然记起当时千钧一发之际苏铭的举动,一拍手掌,惊呼道:

“是香囊!”

随即他摇着头,抵触起脑海里浮现出的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可能,元宁大哥怎么可能…”

阿童不愿意接受这个想法,但又想不出另外合理的解释,只能把目光投向苏铭,期待他能辩驳掉这个猜想。

苏铭低叹一声,不忍心直接把血淋淋的事实揭开,旁敲侧击道:

“阿童,你好好想想最开始你们那帮人什么时候遭到了婴脸狼的袭击?”

“在婴脸狼出现的时候,为什么你的元宁大哥不见了?”

“为什么婴脸狼不攻击悟真,反倒对我们穷追不舍?”

每一个问题的抛出都像是在验证阿童内心的想法,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么说是因为我没拿那个香囊才没遭到婴脸狼的袭击!”

这一下连头脑简单的悟真都反应过来,恍然大悟。

旋即他默默地收起手里的佛珠,故作自然地理了理衣服,掩饰内心的尴尬,气愤地说道:

“元宁那个浑小子,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果然不出所料,内心恶毒的很!”

苏铭没有说话,眼睛微眯,心里对元宁产生深深的忌惮和警惕。

“把这事儿做的如此天衣无缝,他真是不简单啊!”

……

走了许久,三人彼此沉默着来到了山顶。

此时,逐渐转白的山顶,开始稍露出光明,泛红的细云轻飘其上。

日出时间已到,山顶上只来了二十几个小孩。

苏铭无暇顾及日出的美景,抖着发软的双腿,忍着由内而外的疲惫,撑起快要散架了的身体。

反观悟真一脸轻松,一边搀扶着阿童,一边还抬头享受着日出风光。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苏铭余光扫到一旁的悟真,心里感到万分悲哀,旋即撇开目光,注意到前方的元宁,瞳孔里有一团火焰燃烧着。

元宁察觉到苏铭投来的目光,转过头,见到完好无损的三人,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含笑低喃一声:

“这下有点意思了!”

几位教官站在山顶废墟的碎石上,看着稀稀拉拉的二十来个小孩,神色严肃。

“来的人有点少了。”刀疤教官低声评价了一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美女教官皱着眉头,心里那不好的预感始终挥散不去。

“石总教官,上厕所那人还没回来呢!你打算怎么处理啊?”胡矛开始发问,语气里多少带点幸灾乐祸。

石炎懒得理会这家伙,背着手,沉声道:

“再等等!”

总教官都发令了,其他教官也不好反对什么,只好沉默地等待着。

旭日渐渐爬升,朝阳的光辉洒向山头,褪去了夜间的寒冷,给人带来一丝暖意。

等待期间,小孩们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内心的惶恐不安,陆陆续续赶到了山顶,

“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才来了六十几个人,这多半出事了呀!”刀疤教官沉声道。

“哎哟,这可怎么办呀?我们石总教官的位置要不保了呀!”胡矛一脸的幸灾乐祸,语气阴阳怪气的。

石炎一反常态的没有回怼过去,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其余两名教官也懒得搭理胡矛,沉默不语。

胡矛本来还想调侃一下,见周围气氛有些凝重,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这时,从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树林间出现了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身后跟着几个小孩。

“石炎,可以结束测试了!”

来的人便是声称上厕所的西服教官。

“其他人呢?”

“都死了!”

一句简单平静的回话惊起了其他四位教官。

虽早有准备,但听到事实的那一刻,四位教官还是忍不住心颤了一下。

不是因为可怜这些孩子的死亡,而是害怕魏诠的责罚。

沉默片刻,石炎收拾好心情,振声道:

“我宣布,测试结束,排名会在中午公布出来,惩罚取消!”

在场没有人因此感到开心,都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惊恐不定的情绪保持着沉默。

“现在所有人可以乘船回营地稍作休息。”

石炎说完,发现没有一人敢动,意识到了什么,补了一句:

“解散!”

一声令下,美女教官带着这群小孩逐个登上浮空船,飞回了营地。

山顶上只剩下四个男教官。

“说说吧,你怎么回事啊?上厕所能上这么久,是来大姨妈了?”胡矛阴阳怪气地质问道。

“石总教官,你这不管管?虎毛在对我进行人格侮辱啊!”西服教官怨声道。

“滚泥马的虎毛!老子叫胡矛,胡矛!”

眼看两人要掐架起来,石炎怒斥一声:

“都给我闭嘴!第一次测试就死了二十几个人,你们还有脸吵架?”

一听这话,西服教官顿时不乐意了,不服地怼了回去:

“喂,石炎,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你怎么会有脸怪起我们了啊?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他们死的更多!”

“是婴脸狼吧!”刀疤教官说道。

“对!就是婴脸狼!石炎,你好好想想,当时谁要求要下放这玩意儿的?”

西服教官手插着裤兜,冷眼看着石炎。

石炎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得保持着沉默。

“哎呀,石炎,这样看来我得提前为你定制一个棺材,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用得上。”

胡矛调侃起石炎,一脸的幸灾乐祸。

“不过呢,这也不全怪石炎,谁能料到一向温顺的婴脸狼会主动杀害小孩呢?”

这时,西服教官语气一转,开始为石炎辩护起来。

“对对对,婴脸狼指定是发生了异变,该死的玩意儿,我这去将它擒拿回来!”

闻言,石炎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匆匆地往山下跑去,想要将功补过。

没走两步,石炎耳边幽幽地传来一句话。

“别白费劲了,婴脸狼已经被我杀了,那玩意儿没发生什么异变。”

石炎猛地回头,看向西服教官,惊声道:

“那怎么可能…”

抱有如此疑问的还有另外两位教官,他们也在等待着西服教官的解释。

“是味道!婴脸狼会主动攻击带有特殊味道的人。”西服教官慢悠悠地说道。

“可这群小孩哪来的什么特殊味道?”刀疤教官不解地问道。

“这我哪知道,或许从家乡那自带的,也可能在山里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而染上了这种味道。”

西服教官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

“这说来说去好像还是自己的锅啊!”

石炎嘴角一抽,心里那是一万个冤屈,但又不知如何辩解,只能默默地为自己将来的命运祈祷。

“话说回来,你打着上厕所的借口,莫名跑到山里去干什么?”刀疤教官狐疑地看了西服教官一眼,问道。

“什么借口啊!我真的去上厕所了呀!只不过营地离得太远,我尿憋的还很急,所以在山里就地解决了啊!”

“是吗?”刀疤教官半信半疑。

西服教官白了他一眼,懒得解释了。

“算了,就这样吧,回去写一份报告给魏帅。”

石炎低叹一声,落寞地往营地方向走去,刀疤教官和胡矛也随之跟了上去。

西服教官落后一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香囊,随手往树林间一扔,旋即把手插回兜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悠然地跟在了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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