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问题在于聪明人充满疑惑,而傻子坚信不疑。
……
“鸡•鸡……我确实拥有四把命剑!但……”
元明先是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自己拥有四命剑的事实,但与此同时提出了一个新的疑问:“这唯“气”理论是你自个悟出来的,还是……”
“废话,如此高深的道理你以为人人都能领悟出来吗?凡夫俗子只配浑浑噩噩过完一生,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拥有洞悉这世界究极实相的权利!”
鸡真主说得趾高气扬,且自己的聪明才智是不容置疑的。
“呵呵~”
元明干笑了两声,也不反驳,心里却满是怀疑:“……唯能论不就是唯心论换了个外皮而已吗,还算不得什么高深理论吧……难道说鸡•鸡口中“气”和我理解的能量有所误差?”
“咯~你只要好好修炼,成就永恒并不是什么难事!”
鸡真主意味深长的诱导道,“当然,这得是由本真主护道的前提下,不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不会还不晓得吧!”
“嗬~我的护道鸡?”
闻言,元明有些苦笑不得,遂配合道:“所以,您老的意思是?”
“咯~”
鸡真主端了好一会架子后:“那自然是由本真主亲自护送你们离开元界更为妥当一些!”
“这……”
元明顿时有些犯难了,因为在先前的计划里,可没带鸡出逃这一环,毕竟鸡真主与元祖的关系千丝万缕,若将之强行绑在身边,万一真成了自家邪乎老祖的定位追踪坐标咋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祸福难料的昏招万万走不得。
“咯~本真主为你们的安危费心费力,你竟然还带犹豫的,这简直是对本真主的侮辱,气煞鸡也!!”
鸡真主又是一顿演技狂飙。
“呃……领头那鸡儿又在发什么神经!?”
见状,随行的年轻人心里哇凉一片,被这样子抽风的鸡领着,前途几何可想而知。
“好了,别戏精了,容我再考虑考虑!”
元明心中思绪混乱,一时难以理清,于是出言安抚住对方的情绪先,至于其他的只能说见机行事。
“咯~”
鸡真主终拉不下身段继续胡搅蛮缠,遂刺激试探道:“作为一个合格的领袖,柔优寡断要不得,毕竟每一次犹豫都有可能叫身边的人丢掉性命!”
“鸡•鸡,你!”
元明眉头一挑,言辞犀利道:“我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若……若他们这回真有什么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不介意亲自下厨做一顿叫花鸡!”
“咯!!!”
鸡真主虽对叫花鸡不明所以,但一听这菜名就浑身激灵,脖子缩怂,“这绝不会是什么好菜!!”
“闭嘴,到前头给老子领路去!”
元明自不会再给鸡真主发神经的机会,改弦易辙道。
“咯咯!”
鸡真主当下也是急眼了,“不是,这大晚上攻打卧龙山庄风险太大了,再者……”
“再者啥?”
“再者夜路不好走,本真主担心走岔路了!”
“哈?你都妖神境界的存在,还有日夜之别?你发鸡盲呀?”
“咯!!你才有夜盲症!本真主眼睛好使得很!”
鸡真主是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身上那点致命缺陷的。
“噢~那你前面带路吧!”
元明也不与对方磨叽,回首交待沃森道:“全体都有,星夜突袭!”
……
流光台榭,月浅灯深。
“庄主,已有89盏命灯确认熄灭了!”
素衣女剑士沉声来报。
“89盏!”
轻纱围帐中传出一女子的声音,雍容华贵又冷艳妖冶,既似九天之上的神女又似碧落黄泉里的魅魔。
“嗯!”
妍丽的女剑侍心头一紧,有些艰难的解释道:“据……悉……陨落名单里多来自于卧龙以北的一座前哨站。”
“废物!”
只见一高贵冷艳的神秘女子自水光中走了出来,她的皓足皎洁如月,她的胴·体白玉无瑕,她的发丝轻盈胜雪,但她的眸子却乌黑得好似死亡,睫毛也异常得黑,如丝绒般弯弯垂下,却含着无限娇媚;因为当那流水似的眼光整个从那乌亮的边缘闪耀出来的时候,就连飞快的箭也没有这般惊人的力量,它就好似盘卷的蛇突然会伸直,猛烈地把它的毒全力向人注射!
“庄主!”
女剑侍慌忙拜倒,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点齐人马,随我北伐!”
卧龙夫人缓缓转过身去,飘卷的薄翼轻纱自将她高挑曼妙的身姿隐去,却又不遮蔽那冷艳到极致的美。
“喏!”
女剑侍适才如蒙大赦。
……
含溪杯谷,触石吐云。
“咯~”
两溪交汇处,鸡真主泛起了愁:“本真主明明记得卧龙地区就只一条溪流贯穿南北,现在怎地凭空多出一条来了,我惹!!”
“鸡•鸡?”
元德见鸡真主驻足不前,遂发问道。
“咯!”
鸡真主也是被问得发虚,眼珠子连忙一转,猛地拉响了防空警报:“不好!有敌人正往我们这边靠近,全体隐蔽!!”
“哈?什么鬼!?……难道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吗!?”
元德虽是一头雾水,但仍旧乖乖的借着幽幽山色遁形而去。
“卧龙夫人!!”
鸡真主的脖子则像是长了铁锈一般,直勾勾的卡着,一动不动,呆若木鸡:“该死的,要来不来,偏偏赶上黑麻麻,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来,这老妖妇铁定是知道我来了!”
且说这遭是由于卧龙夫人把沐浴更衣的活儿整得过于细致,才把时间给耽搁了,但巧就巧在切入战场的时机把握太好了,完全落在了鸡真主实力最薄弱的时刻,也怪不得他会如此心慌。
“鸡•鸡?”
变故横生,元明自然是狐疑色大起,毕竟鸡真主墙头草风吹两边倒的特性可是有所领教的,遂追问道:“对方一共来了多少人?”
“哈?”
鸡真主有些发懵,一时间竟答不上来,含糊其词道:“挺多的!”
“……”
闻言,元明脸色一黑,“你这丫的情报明显不靠谱!”
“沃森,派两机灵点的斥候出去探探情况,速去速回!”
元明间不容息的布置下作战指令,全凭鸡真主那可怜的脑容量肯定会在阴沟里翻船的。
“喏!”
沃森亦不废话,当即派出两身形纤瘦的沃玛前去执行任务。
“咻~咻~”
两迅捷的黑影眨眼间便消失于幽暗的山林之中,不知所踪。
“钳形攻势!”
元明则快速的扫了一圈周遭的地形,脑子里利益权衡道:“三山夹两水,而且水道还呈“Y”字形摆开……敌方势必会沿着河道上方的空旷疾驰而来,若我们能借助左右两侧的山势之利,形成钳形攻势,那……”
“沃森,速速传令下去,所有命剑师退避三舍!”
元明下意识便将鸡肋的命剑师第一个遣退,以免给战斗带来不必要的伤亡和困扰。
“喏!”
沃森对此自无不许。
“……所有妖神分成两股力量,匿于左右两侧的山林之中,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以便对敌人发起致命一攻!”
“喏!”
沃森虽不懂孙子兵法,但打埋伏,借助地利这些常识还是懂的,遂将指令有条不絮的传递了下去。
“鸡•鸡,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临走前,元明还不忘刻特意嘱咐道。
“咯~你就放心吧,且看本真主如何生擒了那卧龙夫人与你吧!”
鸡真主满嘴答应和保证,但却怪让人心里没底的。
“呵呵~”
事到临头,元明只能姑且信任它,但也留了一手,“沃森,记住,如果事不可为……切记,保全实力,且战且退!”
“喏!”
沃森可是人精,哪听不懂主子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不摆明对鸡真主信心不足嘛!
……
白露暖空,素月流天。
静谧的溪流之上,有一队流光溢彩的卧龙战将破空而行,且焰气冲天,惊得一众生灵抱头鼠窜,屁股尿流。
“拨剌~”
恰巧这时,一尾不知死活的鲈鱼来了个空中溅跃。
“噗!”
刀光剑影一拉,肥美鲈鱼自当身首异处,然后来了个以身侍鹅。
“嘎~”
这便是传说中的中饱私囊了。
“鹅飞,你知道这回发生了什么事不,咋连庄主都被给惊动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艹……你爱人不是在曲项阁当值吗,你问问她呀!”
“这不事发突然嘛!我连鹅腮的面都没来得及见,就被随队征召了!”
“……”
“能让庄主御驾亲征的……相必不会是什么简单货色!鹅烤,你还是悠着点吧,免得到时变成烤鹅了!”
“滚 Ծ‸Ծ !”
钩形的月牙,涤荡的湖面,自投罗网的鲈鱼,云里雾里的对话……这一切无不揭露着事态的诡异与不同寻常。
……
背海向溪,乘潮傍山,凄凄夜语,惶惶不安。
“珊珊,你说前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此刻的元露正蜷缩在一处昏暗的岩穴之中,不敢冒头。
“我们刚打完人家小的,指不定现在来了个老的!”
不远处,匍匐在地的元珊珊则一把按住骚动的傻大鹅,亦无心醉酒。
“这……”
元露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恐,对妖神之间山崩地裂的战斗方式仍旧心存畏惧。
“露露,你别怕,我临走前曾特意留意了一下战场的部署,被安排得很有章法,话事人这次似乎是有备而来的!”
元珊珊一面温言安抚,一面目光流转道。
“可……就凭那头五大三粗的臭蝙蝠和那只呆头呆脑的鸡……我心里总放不下心来!最后……不会把我们全给献祭在这里吧!?”
元露强开脑洞道。
“献祭?应该……还不至于。”
元珊珊皱眉计较道
“为什么?”
元露问道。
“因为……”
说话间,元珊珊忽然于树林的阴翳处,散乱的人群中瞟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元……元德!”
“元德是谁?”
“是……是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