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没有人见过李震空的脱凡境武学?”凌幼问道。
“这······应该是有的,但脱凡境武者的独门武学是那位武者的最大秘密,没有哪位强者会大肆宣扬出去,至于见识到的也是寥寥无几,想要寻到恐怕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吴听松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不知大人现在有什么打算?”
“心之所至,淡然处之,既然木已成舟,那么便顺势而为,好好养精蓄锐,为迎战李震空做好准备。”凌幼无所谓的说道,在他看来,李云空的强弱与他接下来要做的是没有丝毫关联。
“啊!您就没有什么准备吗?比如说提前布下陷阱之类的?”听到这句话,吴听松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继而反问道。
“没有,若是通过暗算的手段战胜李震空,我还怎样积蓄威名,怎样收敛天下势力为我所用。”凌幼摆摆手道。
“···”吴听松越发感觉凌幼的不靠谱,还不知道李云聪的实力如何,就盘算着如何收服势力了?这样做真的不会翻车吗?
“对了,你把这个吃了。”凌幼抛给吴听松一枚药丸。
“这是······”吴听松面色踌躇,不敢动作。
“要么服下丹药,要么现在就死。”凌幼再次将枪顶在了吴听松的脑门上。
听闻此话,吴听松咬咬牙,将药丸塞入口中,咕咚一声吞入腹中。
“很好,此丹乃是凝血丸,服用者,将在一年内血液逐渐凝固,直至最后死亡,为我卖命一年,我便将这解药给你。”凌幼说罢,顿了一顿,继续道,“这天下间,只有我一个人有解药,我的手段你也应该见到过,不要妄想着能够在别处获得解药。”
吴听松沉默了一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他面色如常,垂面道,“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嗯,不错。”凌幼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吴听松算是可以信任一些了,但仍不能放松警惕,毕竟哪里有什么凝血丸?不过是战争世界一种军队特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丸罢了,被凌幼的话语包装一番,便摇身一变成为了慢性毒药凝血丸。
“既然如此,那么我的计划便可顺利进行了。”凌幼心中暗想道。
“你随我到人烟稀少的山林之中。”凌幼道。
“你练武至今已有几年了?”凌幼问道。
“在下练武至今已有三十五载。”吴听松有些疑惑的答道,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凌幼的这个问题,难道是让他当挡箭牌吗。
“既然如此,想必你的武学技艺已经纯熟无比了,那么你便与我对战磨炼战斗技巧罢。”凌幼道,他利用作弊般的方法练到的根基境的境界,而论战斗经验甚至不如初出茅庐的炼体境武者,正巧现在有这么一个钻研技艺的好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啊?小人万万不敢!”吴听松差点就跪下了,凌幼那暗器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凌幼输了以后恼羞成怒,顷刻之间就让他下了黄泉那可就完蛋了。
“放心,我并非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凌幼瞬间通晓了吴听松的意思,对他微微一笑后解释道,“本人一直以来在深山里修行,少有人烟,因此对于武功技艺并不精湛,即便败于你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呼——既然如此,那么小人便不客气了,大人当心。”吴听松吐出一口气,向凌幼发起了猛攻。
“啧。”凌幼见吴听松的攻击,不由得手忙脚乱起来,毕竟是第一次一人近身对战,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凌幼很快稳住了身形,利用外放的精神力观察吴听松的拳脚,将之一一还以颜色。
不知是不是因为肉身强度远超从前的缘故,凌幼发现自己精神力所能观察到的距离拓展到的十米之远。
“大人的战斗经验竟如此浅薄吗?”一开始见到凌幼手忙脚乱的招架时,吴听松的心里也是存了一些伺机杀死凌幼,夺得解药的想法的,但一来,想到凌幼的手段目前只知道一种杀伤力极大的暗器,背后不知还藏有多少底牌,二来即便真的凭借一时的运气杀死了凌幼,他自己还有为期一年的毒药在身,指望着凌幼把解药揣在兜里是不靠谱的,甚至有可能解药的配方还藏在凌幼的脑子里,到时候只剩下一年的寿命那可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吴听松按捺下了心中的杀意,转而专心讨好凌幼。
就这样,凌幼决定用磨炼武艺的方式来打发这一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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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凌幼没想到的是,这一个月以来却是凶险重重,几乎不得安宁。
两天后,又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清晨,凌幼正要与吴听松去食肆吃饭。
毕竟穷文富武,像他们这种根基境的武者,平日间的能量消耗都是十分巨大的,想要保持自身的气血不干枯,每天不但要勤学苦练,更要补充营养,就连一顿早餐都不是寻常家庭所能负担的起的,这也是为什么凌幼要踩着李云聪的尸骨收服势力的原因。
“大人,眼下的气氛似乎有点问题。”一进食肆,吴听松就敏锐的察觉到了食肆的不对劲。
“不要声张,先观望一阵再说。”凌幼小声道,他也发现这家食肆的不对劲,前两天他们也是来到这吃饭,但那时的气氛跟现在明显不一样,明明应该是热火朝天的环境,现在却变得鸦雀无声,食客动作整齐规律,仿佛经过了严格训练一般。
“小二,照旧!”吴听松吆喝道。
“哎!来啦!”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早就为您准备好了!”
看着眼前鲜香味美的菜肴,凌幼二人却没有丝毫动筷的想法,眼睛都在盯着身旁的食客看。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幼二人却是呆立着不动,新鲜的菜肴逐渐变得冰冷黯淡,其中一位食客似乎是沉不住气了,起身径直朝凌幼二人的方向走来。
看着这个这为食客的动作,凌幼暗中握住了一把手枪,虽然吴听松绝对会尽心尽力的保护着他,但天有不测风云,哪怕是自小培养的侍卫都有可能反叛,更别提本就是被暴力收服的吴听松了。
“我乃是这家食肆的掌柜,不知是否因为这饭菜不和胃口的原因,怎么看阁下二位似乎食欲不振的样子?”这为食客看起来能有花甲之年,但脸上皱纹似乎有些狰狞,一看便知是好勇斗狠之辈。
“掌柜啊,我二人都不敢吃,有人说,说是有人在菜里下了毒。”凌幼眼珠一转,试探道。
“害羞羞,客官,你可真会开玩笑,快趁有胃口吃吧,我不打扰,我走了哈。”老者干笑了几声,就准备离去。
“你不能走。”吴听松适时出言阻止。
“啊哈哈哈哈哈,客官,你不会听某些人胡说八道吧。”老者尴尬的转过身来道。
“我信,我非常相信。”
“这位客官,怎,怎么你也喜欢开玩笑啊,嘿嘿呵。”老者继续尬笑。
“你要是没放毒,就把这碗肉吃了。”
“客官,这碗肉啊,十分的珍贵,应该由你们先吃,我一个掌柜的,怎么能吃这碗肉呢?”
“你看你每天这么为我们担心,多辛苦,吃碗肉算什么啊。”凌幼清了清嗓子,“你要是真不吃,就说明你真下毒了。”
“这,这不对吧,这今天谁,谁要陷害我?”老者语气发虚,指着吴听松道,“这位客官,你要陷害我是吧。”
见二人无言,老者道:“行,我吃,吃!”
“我吃,我吃。”老者走上前来,端起碗筷,双手有些颤抖,“这吃肉,多是一件美逝啊!”
说罢,就是一顿风卷残云,末了,还咂咂嘴道:“不咸不淡,味道真是好极了。”
“哎呀,客官,看看,没事吧。”
凌幼二人不说话,只是默契的盯着他。
老人被他们盯得有些浑身发毛,他强笑颜欢道:“都···都看着我干什么,吃,吃呀。”
“快趁有胃口,吃呀。”
······继续沉默。
“tnnd,为什么不吃,吃!吃!”老者暴起,一脚将身旁桌子掀翻,从桌底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自身气息这才显现出来,也是如同凌幼二人一般的根基境。
与此同时,伪装成食客的杀手也纷纷打翻桌椅,拿出武器站了起来。
“我二人一句话未说,为何你自己就崩溃了?”吴听松眼神戏谑道。
“既然二位都知道了,这戏我也就不演了!我就是李大人门下的刺客,此行专程来刺杀尔等。”老者继续唱着独角戏。“这肉里的毒我放了,我也吃了,既然如此,那我肯定得死,你们不吃,也白想活着!”
事实上,老者自身对这次的刺杀是非常没底的,毕竟,对面有两位根基境,而自己这里则只有一位,老者本想诱骗凌幼二人吃下加了料的食物,从而使自己不战而胜,可谁知自己都已经‘以身作则’了,凌幼二人还没有上套,眼看药效就要发作,老者自己也装不下去了,直接图穷匕见。
“这戏演的真好,下回别演了。”凌幼见老者冲过来,不急不躁,当即就是一枪。“不对,是下辈子吧。”
“可惜了,没能问出更深层次的东西。”凌幼内心却是有些遗憾。
“至于这些人······不过是炼体境而已。”凌幼放出精神力,探查起了这些人,发现这些人都没有气血火种,看样子,刚才的老者是个领头的。“吴听松,你一人解决罢。”
“是,大人。”吴听松轻松笑道,心中却对凌幼的武器惊惧不已,暗自庆幸起自己前几日没有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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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天过去。
已是暮阳落山,天空黯淡,又是一天的艰苦训练,凌幼与吴听松回到了燕城,准备吃顿大餐。
“还去那个集市里,买点新鲜的肉,总去食肆也是会腻的。”凌幼指了指前方的闹市。
“是!”吴听松领命道,“大人,食材的事交给我的门徒就可以,何必总是亲力亲为呢?”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你怎么知道混迹于市井之中就不会有收获呢?”凌幼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实际上,他真实的目的是利用集市的环境来锻炼自己的精神力。
走在这条喧嚣的街道上,大大小小的铺面拥立在道路两侧,行人来往,买卖热闹。
“咦?”凌幼闭上眼睛,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却突然从两侧的商贩察觉到了一些不该存在于这里的东西。
“气血火种?真有高手大隐隐于市啊。”凌幼看向了屠户的方向。
“哥们,你这肉多少钱一斤啊。”凌幼拍了拍假寐的屠户。
屠户姓郑,也是李云聪门下的杀手,此行原是准备搞清楚凌幼的喜好,在伺机暗杀,因此特地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摆摊,肉质也是平平无奇,就想着掩人耳目,谁知凌幼竟是不偏不倚的朝他走来。
“两······三两银子一斤。”郑屠吓了一跳,慌忙答道。
“你这精肉是金子做的啊,还是肥肉是金子做的啊。”吴听松先是训斥了一句,然后劝道:“大人,这肉的成色黯淡,也敢漫天要价,不如换一家。”
“我自有打算。”凌幼道,“行,给我挑一块。”
“这个怎么样?”郑屠本想让凌幼知难而退,然而听到这话,只得站起身来,从肉案上拣了一块好的。
“呵呵,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到半点肥的在上面,不要那些小厮,你自来切。”凌幼突然想到了一个经典剧情,于是腹黑道。
“······是。”郑屠忍气吞声,只得应从。
足足切了半个时辰才好,郑屠用荷叶包了,递给凌幼道:“客官,切好了。”
“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到一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凌幼更加过分的指示道。
“是。”郑屠又切了十斤肥肉做臊子,又是半个时辰的时间。
“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的切做臊子,不要见到半点肉在上面。”
这话就有些露骨了,常人怎么可能切的动这个?凌幼说得出这句话,明显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因此郑屠不在忍耐,抄起一把剔骨尖刀就跳了出来。
“可恶,现在完全没有准备,趁手的武器就这把剔骨尖刀,为了掩人耳目连一个帮手都没有带来,刀手都是雇的。”郑屠心中憋闷。
“呵。”凌幼一边冷笑,一边对吴听松道:“一起上。”
郑屠切了一个时辰的肉,此时未免有些心神焦躁,很快就露出破绽,被凌幼二人轻松拿下。
至于那些刀手,在他们动手的时候就全跑光了,丝毫不讲义气。
“可恶,可恶啊。”郑屠觉得自己输得真是冤啊。
“别喊了,好好回答我等的问题,也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吴听松将郑屠牢牢捆绑了起来,此绳乃是百兽筋,使用上百种野兽的筋骨缠绕在一起,并通过药水浸泡,坚韧无比,难以挣脱,并且万金难求,是专门为束缚根基境武者而发明的。
“此话当真?”郑屠激动的问道,没有愿意死,既然看到了生的希望那自然要把握住。
“那得看你表现了。”凌幼道。
“您尽管问,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郑屠连忙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很好。”凌幼道,“李震空门下像你这种根基境的武者还有多少人?”
“除我还有一个已经死了的冯潮之外,还有十二个,每一个都有不下与我的实力。”
“哦?那你们明明可以联起手来共同对抗我,为什么要一个接着一个送?”凌幼继续问道。
“我们这些门客也不是一条心的,既然投奔于李···李震空的门下,那么自然要互相争斗,才能捞到更大的好处,哪一位门客杀了你,谁就能压其他门客一头,如果合起伙来,那么这个功劳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大家又要回到之前互相僵持的情况。”郑屠解释道。
“原来如此。”凌幼心下了然了。
“那些门客,你有没有相识的?”凌幼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有一个,周平,善使刀,其带领的天狼帮掌管着狼城所有的青楼产业,因此与我相熟。”郑屠老实答道,“我们这种门客也并没有多少出手的机会,因此才对其他人很是陌生。”
“掌管青楼,与你相熟······,我也想与他相熟。”一旁打酱油的吴听松嘀咕了一句。
郑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