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为什么？”

“因为陈天手太黑，我和叔叔都怕因为我让你受牵连。”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把它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个分开是什么意思？面都不能见？”这个情况是完全超出林黎的预料的。

“嗯。”

“三个月，我，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处理好，然后我们再……好不好？”

“你愿意，等等我吗？”

江庭涵很没自信能得到她的肯定。

“我等你。”林黎乐笑着点头，“我等你卸去包袱，手捧鲜花，迎光而来，执我之手，共叙人生。”

“好不好？”女孩笑嘻嘻的，语气轻柔，声声魅惑。

“好！”这声好掷地有声，满是雀跃。

——

林黎乐在乐涵集团最后几天的学习也直接结束了，收尾部分江庭涵便以文件方式发给她了。

分开后，江庭涵每天雷打不动的跟林黎乐说一句我爱你，他是把她的话认认真真记心里了，并且付诸实践。

林黎乐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但她明白事情不容易，她和他约定好了，只在有空的时候打电话聊天，通常在晚上聊得多。她也不跟他多聊什么，就是叮嘱他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她不在身边，江庭涵是有认真按时吃饭的，可是睡觉就不行，一朝回到解放前。

——

是夜，一身黑衣的男人走在街上，寒冬腊月，腿上只套着一条单薄的休闲裤，身上穿了件内衫，外加一件轻便的外套，鸭舌帽被男人拿在手里转圈。

这欲盖弥彰的装扮却未过多引起他人异样的眼光，只因其样貌过于清秀，神色过于轻松。

男人走了很久，路上边逛边买，偶尔打打电话，像在等什么人。

“安置好了？”是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

“是的老大。”对话那头语气谦恭。

“嗯。”男人顿了一下，修长的指节在空中虚无的敲打着，“你们，收工，回家。”

“是。”

简单聊了几句，男人手提着礼袋，晃荡的帽子有了落处，只身孤影，踏入那条昏暗小巷。

黑影与暗夜几乎融为一体，男人好似闲散的游荡，然而，目之所及，早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男人一路走过，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

这个地方，男人已来了不下百次，为的，就是这一天。

男人熟练的拐过各个巷口，在一个关口处停下，往一座住宿楼望去，仅一眼，就迸射出如鹰一般的冷冽。

这座住宿楼已有些年头了，看着平平无奇，只是一座见证了这座城市发展的老建筑，却少有人知道在古老掩盖之下的，是利益的熏心，是人性的泯灭，是道德的沦丧。

男人把手里的礼袋随意地放在脚边，戴上手套，一个跳跃，没了人影。

男人轻车熟路的到达底楼的密室，内已有三人围坐在一起。

男人委身藏于房顶通风管，那位置视线极佳。

陈天，那两人是谁？倒是警惕，不露脸。但道上也就那几个人，倒也不难猜。

“小天啊，实验进行到这，还能继续不？”一位蒙面男子问道，语气祥和却隐隐带着逼迫。

“自然，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那药前期实验时效长，有保证的。”陈天语气挺谦卑的，看来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行，你多上点心，成功了，我们就可以退休，等着钱滚钱，利滚利地收红了。”

闻此，房内三人都呵呵地笑了起来，似乎已经畅想到了以后美好生活。

然而，恶心的是，他们所追求的美好，是多少人付出了惨痛代价得到的。他们不在意，他们能够用十几年的时间做沉淀，来换取那份巨额利润，对他们来说，牺牲多少人都不为过。

美好幻想被“嘭！”的一声巨响打破，房间里在密谋着什么的三个人立马停止交谈，几个人交换了眼神，一人往外走，剩下两人用手机操作打开小道离开了。

最里边的密室机关在他们手机上，呵，难怪之前怎么也找不到机关。

有些事跟他预想的有些许差池，陈天背后有强大势力，但他们，可没他想的那么团结，他们并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大难临头各自飞，陈天位置低，必然是一个挡箭牌，遇事首当其冲。

那就好办了。

陈天并没有他想象中混得那样好。他必然和那些他本攀不上的老板们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那，当初他就是仗着这些势力下的手吗？

如果是，不管主谋还是帮凶，一个都别想全身而退！

——

很累，很疲惫，很无趣。

江庭涵的日子过得很糟糕，跟林黎乐隔着屏幕聊天，远远不能让他满足，以前他都能远远看着，现在……

更重要的是，他们明明刚在一起，就要分开那么久，万一……万一这段时间让林黎乐突然而来的感情消散了，怎么办？！

他不敢相信，如果那天到来，他该如何面对。

得到了再失去，远远比从未拥有要来得痛苦。

他无比后悔，没有早日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才会担心牵扯到她而不能见面。

忙完已是十二点多，他们约定好忙完晚上一定要通电话，所以，即使怕打扰她，但有此做依托，江庭涵拨通了电话，看不到人，至少，听听声音吧。

他好想她，脑子里总是浮现她的身影，一刻也不能停歇。

“黎儿，你还没休息吗？”

“嗯嗯，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她也在等他的电话。才几天，她似乎也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依恋，有些不可置信，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

林黎乐听到那边一声愉悦的笑声，“小傻瓜，接你电话的时间我是完全有的，下次不用傻乎乎地等到这么晚。”

“哎呀，人家想你嘛。”她听到了男人愉悦而畅快的笑声。

“宝贝，我也很想你。”江庭涵低沉有磁性的嗓音说起情话简直摄人心魂，“宝贝，三个月，好像太久了。”听着着一声声宝贝，林黎乐感觉骨头都要酥麻掉了。

分开的第二个晚上，江庭涵冷不丁的叫她宝贝，林黎乐当时还愣了好一会，然后，江庭涵便爱上这个称呼了。

“怎么才三天啊，我感觉像过了三年。”男人语气柔柔，颇有撒娇的意味。

“那怎么办呢？要不视频？对了，你为什么不跟我打视频。”现在交流很方便的，不能见真人，但通过手机见面也是很容易的。江庭涵却是意外的没有提及。

闻此，对面沉默了一会，“以前在陈家被虐待时，他们总爱用摄像机拍，导致我现在都不太能直面录像，视频一类的东西。”

“抱歉，黎儿。”

真他喵的不是人。可江庭涵干嘛要对她道歉啊。

呜呜，好心疼。

“没有。”林黎乐好想现在抱抱他啊，她不在，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不好好照顾自己。

“涵宝，你可以把摄像头转过去，不拍你，然后我给看看我好不好？”

“真的吗？可以么？”男人脸上的喜悦她看不见，但她从声音里就能够想象了。

“当然。”林黎乐说一不二，很快就践行了。

“看得到吗？涵宝？”

“看，看得到。”男人接通了，看着视频里的人儿直接蒙了，视线也移不开了。

“你，你怎么穿这么单薄啊，会着凉的。”画面里的人只穿了一套秋季的薄款睡衣，有些宽松，衬得女孩更娇小可人了，男人看得乱了心智，一天的倦怠一洗而空，思念之情也得到纾解。

“放心吧，房间里有暖气，不会着凉。”林黎乐给他看了开着的空调，“你呢，准备睡觉了吗？”

“差不多了。”江庭涵含糊着应着。

“我给你的娃娃，你晚上抱着睡觉会好点吗？”林黎乐在他们分开后去挑了个可爱的布娃娃给江庭涵，让他晚上抱着睡觉。

“会，很管用，不过跟你比起来差很多。”噩梦照样会做，不过睡眠时间确实有增加。

“嗯嗯，”林黎乐点点头，思虑乐一番，“涵宝，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好不啦？”

“不用......”男人话刚出口就被打断，“不许拒绝我，乖。”对他，就得该强硬就强硬。

“好。听宝贝的。”

于是，林黎乐找了个小故事哄他睡觉，视频通话持续了很久，谁也没有主动挂断，分开的第三个晚上，两人都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