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听听泞酒的想法,看看是他待在你身边更不舒服,还是说在我们家不舒服。”妇人看向泞酒,这是第一次母亲的询问,只要她说出一句想待在家中,或许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为什么呢,他一想起贺惑那害怕离开他的眼神,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客厅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贺惑的脸色居然缓和了许多,“你出来,跟我谈一下话。”泞酒跟着母亲出去了,正当她还在想母亲要与她说什么之时,泞母一回头便给了她一掌,“你这个不成气的孩子,之前不是还嚷着不嫁他的吗,我知道你是女儿身,可是难道你就想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三和他的儿子拿走我们家的公司吗,之前喜欢那小三的儿子,怎么,现在又爱上贺惑了吗,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吗,这么危险的人,你的身份迟早会暴露,你就这么不成器吗。”这是泞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所有的情绪都要外露了,从小时候开始,别人问他母亲在哪,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总是看着那张遗留下来的照片,她以为母亲虽然是清冷的,但总归是爱她的,可是她遗漏了一个点,一个真正爱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孩子以另一种身份,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活这么多年呢,她不过是为了不让公司不落在外人手上罢了,过了一会,母亲又扭过头来:“我知道你的压力一直很大,我也知道你终究不是男孩子,但是母亲就只有你了,我别的都不求,我只希望我们母女两能够在这个家扎稳脚跟,刚刚我说的话是有点过分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怪母亲,我看得出来,贺惑是真在乎你的,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如果你以死相逼的话,也许他就不会硬要跟你结婚了。”泞酒还是一言不发,也许是她从小也没有母亲的照料,她并不感到心寒,只是觉得可笑,可笑她伪装男人这么久,在被父亲责怪的时候每每想起的母亲,却是这样待她的,活了一世,再重活一世,都是这么可笑,最后她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状态离开自己的家的,她好像溺在水中,无法呼吸,最后沉沦,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贺惑一副担心却又悲伤的脸颊,“我······”泞酒也不明白,从小就被教导男子汉不能流泪,这么多年也没有流泪的她,此时确完完全全像抓住了什么似的,抱着贺惑哭了起来。
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在贺宅她熟悉的房间里,她走出房门,仆人便走过来对她说道:“少爷请求你一起来便吃饭,还有以后你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少爷不会再拦着你了,你可以自由走动了,也可以随时离开这里。”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误解了什么,要与我解除婚约吗,“他现在在哪?”泞酒问。“少爷在三楼的办公室。”泞酒便二话不说得走了上去,走到门口时,还是心虚了,她敲了一下门,无人应答,正当她想走的时候,门拉开了,贺惑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泞酒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一时不知道被什么冲昏了头脑,“我没有想和你解除婚约,我也没有放弃你,我是想,我是想和你结婚的。”说完泞酒耳朵后方都红了,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丢人的话,今天为了贺惑这枚棋子,也是豁出老脸了,只看见贺惑的眉头松了下来,“我并没有说过要跟你解除婚约,我也不会放弃你,让你自由只是看你太难过了,我不忍心,你要是跑了我也给你抓回来。”这下泞酒是真的整张脸都红了,而在看似面无表情的贺惑,耳朵也红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