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班早上两点到四点半这班最为辛苦的一班则是由世子殿下守夜,两名军伍互相看了一眼也无异议。
第四班也是最后一班则由一年军伍出生的常春值班。
关于寇兴不值班,李行倒是直接明了的说,你们也不放心把命交给一个信不过的人把。
知道夜间守夜的人没有自己,寇兴诚惶诚恐,如同要自己骑上那匹价值连城的马匹一样,赶忙找到世子殿下表示自己会替殿下守夜,对此世子表示你刚加入团队不用这样,过些日子相处融洽后,再让你守夜也不迟。
在山寨里生活两年处处看人眼色的寇兴怎么会没听出来其中的意思,也不强求,接受这样提议。心里有一点失落,又有对这位世子殿下不一样的看法,这位不用人牵马,还会教自己的世子殿下。
城门口,李棣让寇兴骑上马跟上自己,寇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自己不配骑上这么好的马,有也不会骑马的原因。
只见李棣下马,给他演示具体怎么做,扶他上马后和他说,“以后呢,你就得自己扶好马鞍,踩着马蹬上马,记着抓紧缰绳,不能用力拉。轻夹马腹马儿就会往前走,要想停就拉一拉缰绳。”说的很简单,但是要领也都演示过一遍,寇兴心头一暖,晚上本事想着给世子殿下铺床,在破庙里也可以铺好草席睡得舒服些。
寇兴看着李棣自己割草铺床忙的不亦乐乎,李行告诉他,自家少爷平日里就有了解荒野生存的事情,所以对这些比较感兴趣,在家中也没有让下人贴身伺候的情况,让他不用太担心忙自己的事情就行。
揉着眼睛坐在炭火边,睡眼惺忪,眨巴眨巴眼睛。“少爷还是第一次守夜,不用强求自己。”李行温柔说着往火里加上枯柴,小少爷也没有说话,双手捂住眼睛。
过了一会,“李爷爷我醒啦。”李棣伸上懒腰走动几步。
“少爷知道晚上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嘛?”
“李爷爷不睡嘛?”李棣答非所问。
“五重境虽不是万能的,但是连着熬几天夜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第一天就不睡了。”李行笑着递给李棣水壶。
接过水壶,“是早上一点到两点吧,我有看过说晚上一两点深度睡眠,第二天一天都有精神。”李棣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杂学的知识还是很有见地的。
只见李行摇摇头说道,“谁晚上不想睡个好觉呢。”李棣被逗笑,“少爷你现在就像一张白纸,但是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你要保护好自己,坚守住自己觉得对的道理很重要。”
“李爷爷,这几个月其实我过的很迷茫,我只知道要练枪,要练出名堂,要练的境界越高越高,可我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要练,为了什么练。”直抒胸臆,李棣这几个月没有空闲的时候,醒了要练枪,要跑步,要学兵法,要学史,然后才是吃饭,解手,还有休息。也只有在这时守夜的时候,无所事事的脑子里天马行空想着事情。
“少爷,如果不练枪,不打落凤城,以后的日子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嘛?”
李棣仔细想想,摇了摇头。“没有,被李爷爷这么一说,我好像才发现我一直关注的都是下一步要干嘛,去哪里玩,看什么视频,或者找长安玩。”
“少爷,世上有很多不讲道理的事情,你问不出什么所以然,能让你讲道理的只有自己的双手。”李行双手握拳展示给李棣看,“王爷其实很喜欢你,想着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无所顾虑。所以,他在帮着当今陛下继位后,交出兵权为你求来一个护身符,只要在你活着,在室伟国内就没有人敢动你。”
李棣看着李行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个连话都很少和自己说的父亲,那个用兵如有神助的父亲交出兵权,在自己所属地内没有亲军,意味着随便来一位亲王,带着几千兵就可以作威作福。李棣不敢想象,一位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会为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谋划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让自己进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那铁浮图呢?为什么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穿机甲在父亲身边过。”脑子飞速的旋转着,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可以让自己信服的理由,转而问出这个问题。
“少爷这里要解释两件事情,一件是室伟国发展史,一件是铁浮图的兴衰史。”
“我们先说第一件,室伟国发展史并不是光明正大,是靠间谍起家,靠着打入大国的间谍一步一步走到高位后,夺权合并,后再以及其强硬的态度攻略别国。强硬到没有人性,为的只是立威告诉别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用了三年接连吞并四个大国,然后开始攻打小国,但是不在吞并而是让他们成为我们室伟的附属国,在那时,王故意用野心勃勃的几人去就任那些国家的管理者,为的就是王日后新政策的推行时,为他们独立埋下伏笔。实现大一统后,王施行新的政策同时开始销毁不合规矩的武器,重启冷兵器,大力发展新型能源,并规定科技研发只能用于民生问题和机甲上,设立初代铁浮图为王的贴身侍卫,并处理一些国家特殊事项。”
“就比如说王位继承,还有诸多放不上台面的事情。推翻原先的体制建立新的体制的王,在让位前在添加一条律法,继位者需要得到铁浮图的认可,才有资格继位。铁浮图铁律,只准贤君为主,不可主后死,只为主而生。而后三十年铁浮图兴起一股机甲流,强大的力量让人迷失,在第三位王继位后,企图利用铁浮图再次实现大一统,更改体制,企图彻底恢复君主专-制制度。铁浮图并不服从帝王出征的军令,铁浮图开始改革,只用有罪之人和孤家寡人才行。在那之后铁浮图只管三件事,国家安全,王的安全,所认主人的安全。”
“铁浮图的机甲已经在往辅助性能上转变。百年的传承研究,从一开始的功能机甲到现在的辅助机甲,更加突显铁浮图的没落。两百年内出现的武夫不计其数,皆有一战之力,铁浮图如果不在此改革的话,可能会从有到无的过程来演变一次。”
“老爷不争所以换来五年清闲生活,也为少爷换来一辈子的衣食无忧。但是现在有铁浮图认主王爷,说明王爷有资格上位称王,而少爷你已经被迫入局,虽然不知道谁是设局之人,但是能够算计上铁浮图的人,不多。少爷日后一定要小心,练武也是为了防身。”索性多说了一些,说的尽可能简单,六七个王朝的更换仅是用几句话便是交代完成,仿佛仅是眨眼一瞬的事情。
李棣努力消化着这些,王朝的更换,铁浮图的兴起,认主,夺权。本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时间全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李棣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感。
“李爷爷,首都的名称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嘛?”李行的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种不安一直在提醒着他,室伟国的首都叫长安。
小少爷眼中少了一些光芒,却有一种坚毅。“少爷是想长安郡主了?”依旧答非所问,李行很欣慰少爷在空白期十六年来能承受住这样的压力。李棣摇摇头,“在家的时候,你们都不提,说的大多都是身边的事情,父亲母亲也很少带我旅游,我也很少有刷到说我国历史的视频,现在想想好像先前没在意的事情,原来现在是这般的合情合理。父亲在面圣前最后一句话是要我想明白首都为什么叫长安。”李棣有点头疼,奇怪的女人是让自己要开始一段本不会开始的人生,他恨她,想起先前两人的对视甚至起了厌恶之情。
“这王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会用地名取名。”拨动着柴火,又添上一根柴火。李棣明白问题从首都为什么叫长安,变成了长安为什么会取名长安。李棣不禁感慨,这就是生在帝王家嘛?身不由己啊。
“少爷若是心中意难平,门外那几个探路的山匪可以练练手,抒发抒发胸臆。”自从出了城跟了一路的山匪终于摸上门,这几人多半是探路的杂兵,看看几人的水平再作定夺所以偷偷摸摸,光是几匹马就已经值万元,这样的肥羊哪有不宰的道理。
李棣在原地痴笑,“从我练枪开始,就觉得李爷爷变了,父亲变了,府里上下的人看我的眼光都变,就算他们后来都走了。我也知道,他们开始怕我了。我先前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开始怕我,明明先前还那么好,还愿意打闹开玩笑,见到我练枪之后,他们都躲着我远远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起身,走过脚面滑过枪身,长枪随机被弹射而出。
李棣单手拖枪,大笑出门去,眼中是欣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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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学山两个月前来了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男人,一身古装却是一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显得格格不入。
男子走到半山腰就察觉到有两位跟上自己也毫不在意,走走停停等着两位上前打打招呼好给自己带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一个寨子,夸张的竹门,丝毫不掩盖它的无用,“两位都到你们家门了,还不愿意现身吗?”男子略显阴柔的嗓音,让人惊诧,身后树丛走出两位山匪,快步跑过,男子暴起两拳打爆两个头颅。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一个人包围了,速速出来投降。”一个人的时候加大音量才有些许阳刚之气。
十分钟后,男子坐在大堂之上,地下跪着十七八个男人,身体微颤,身上沾染血液,还热乎的血液。也难免毕竟那个身穿白袍的男子,一拳打烂了大门,打的稀碎,漫步走进大厅,笑着说道,“区区二重境架子也这么大,真是不知死活。”仅是三招拧断大当家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男子一身白衣为沾一点。
男子笑着指着第一个跪下的山匪,“今天起你就是这个寨子的大当家,我只要求你杀光半年内路过言学山往南走的旅人,我保你们荣华富贵。如何?”阶下男子战战兢兢应下,男子脚尖轻点后背离去,尽显高人风范。
一日之内死了两位弟兄,寨子的仰仗大当家也死了,寨子里人心惶惶,都想逃。第二天,白衣男子提着三个头颅返回寨子,仅是站在门口,“如果你们还想逃,道理听不明白,那就可以不用听。”新晋大当家点头哈腰说一定会管理好山寨,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请大师放心,男子也只是摸了摸门框,“门都被打烂了,当家作主的当然要修。”丢下头颅走了,身上白衣依旧一身白。
往后两月官府便在路口立上牌子标注,途径言学山往南者绕道而行,若不是山上寨子里的大当家,二重境耍的一手重达百斤的大刀难以应付,这群山匪早就被剿匪殆尽,这群为非作歹的山匪人人喊打,不明所以的旅客只被劫财已经算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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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外的打斗声吵醒了入伍已有四年的朱青宏,后半段李爷爷的指点又吵醒了要交接班的常春。
揉揉眼睛,伸着懒腰走到门口与朱青宏并排站立,小少爷拔出枪抹去粘在嘴角的血,看着日出,说了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真痛快啊。”,朱青宏看着坐在门槛上的李行不说话,以军伍之心去揣测帝王所想,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随即蹲下,“李老,殿下如此行事,会不会有些不妥?”
“因为那句,痛快?王爷六岁习武,十六岁的时候从军杀敌。他和别人不一样是从骑兵最底层开始做起,就和他一样。”伸手指了指身旁站着的常春,“那时候王爷第一次上阵杀敌,一人一骑一杆长枪,杀敌十三追击五里,你猜他说了什么?”李行大笑起身,拿着毛巾和衣服和李棣同行,走了两里路到溪边洗干净身上的血迹,边走边为少爷复盘。
那个父亲不希望生的孩子像自己,生在帝王家就不一样了。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小少爷,回来看见两人在挖坑,细想一下也加入挖坑的行列,倒是李行落了空闲煮起早饭。
闻着饭香味起床的寇兴,看着空挡的破庙就李老一人在煮饭,三人不知所踪,寇兴不免又开始不安,李行笑着安慰道,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该多睡会。又嘱咐他看到庙边上三人不要说话,也不要乱走动,“等候可能不走小道,要爬山去看看这座山上的寨子,可能没你们原先的寨子大,但是里边的人各个都有本领。”寇兴应下,自行去洗漱。
一座破庙边上多了四个小土包,立着四根木棍,三人站着不说话,地上多了些深色的色块,还夹杂了一些血腥味,寇兴不免加快脚步。
那日王爷第一次上战场已是二重境,当作先锋营排在第一队列,身边皆是吃住一起的兄弟,事前喝了酒说着浑话,伍长说明天谁杀了敌军先锋将首带着他的头回来,下一站就请他快活快活,保证比长安中教坊司的女子好上十倍的雏儿,引得兄弟们起哄不已。
也是那一天,李宁泽一人一马一杆长枪追着三百骑兵跑了五里,不为别的就为了去敌军先锋营将首人头。
挥枪刺穿敌将身体,弃枪拔刀抓头挥刀一气呵成,捧着那颗惊恐的头颅,李宁泽说道,“真痛快啊,是不是。”大笑返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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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朱青宏看守东西,其余四人步行上山。
“小少爷,你觉得笑着的山匪和以前对打的山匪有什么不同。”李行在途中问道,常春倒是第一次听说世子殿下有和山匪对拼,早上看见的时候也已经接近尾声,不知道世子殿下的深浅。寇兴跟在一旁诺有所思,山匪?哪里有山匪,还要和自己比,自己好像又不是真的山匪,又放下心来。
“更好说话?我们家那边的寨子好像特别多,不想这边就一个,不过人数好像差不多。”李棣一本正经的说道。
常春不明就里,一座山上很多家山匪?这是什么情况?寇兴心中感叹不已,心想道,原来殿下不知道是王爷让寨子分家,自己也不能多嘴。李行笑道,“还好少爷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这样的话,不然是要被笑话的。一座山上最多只会有一座山寨,原因可以用古话来说,叫做一山不容二虎。他们本来是一座山寨,容纳大约.......”,“436人。”不等李行说完,寇兴先抢答道。
“对,436人。这座山里的寨子只有25人,却也有三年之久,官府一直久攻不下是因为兵力不足和这寨子里有一位二重境的武夫坐镇。大约在一个半月前,这里的山匪开始劫杀途径这座山往南的的旅客。可家中的山匪没有武夫只有一个还算得上可以的武师坐镇,在建立初始十几人到现在436人,虽然不是全是男丁,为什么官府不剿匪,特别是老爷住下后也不管不问的。这绝不是因为他们好说话就可以解释的。”李棣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提枪出门动手前,那山匪问他是不是往南走。
“寇兴这是为什么?”李棣没有直接回答,他想到身边就有一个山里山匪,他在山上当了两年多的山匪应该有所见地。
寇兴挠挠头,自己哪里自己那么多事情,只是看着寨子里的人越来越多,要洗的衣服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又高兴人多了,日子好过些,又难过要干的活也多了。突然想起一事,“殿下,我又一次偶然在寨子里听到过,他们抱怨大当家的心肠太软,总是向着城里的人,有事还会帮上一手。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官府不管不问。”关于称呼是李爷爷告诉他,可以叫世子殿下或者叫殿下,还是很少有交流的寇兴依旧有点惴惴不安。
李棣看向李爷爷,“对,确实是这样,寇兴你也是魏汉捡回去的吧。”寇兴诚惶诚恐的回答道,“是这样的,李老。”。
“寨子成立之初,大当家就立下一个规矩,不可以对城里的人出手,只劫财也只是对过路旅人,劫取六成还余四成给人,创始之初只有十几人还好平衡,但是后来436人就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寨子里的二当家有时还会做一些分外事,魏汉处理起来却也是恰到好处,说明他的为人的圆润还有本领,那么少爷这说明什么?”李棣一脸懵,李行在身后憋笑。
“说明好人有好报?”李棣试探性问道,
“那寨子里大当家会直接将二当家掳掠回寨子的女子送回城里,或是给钱让她回家。还有二当家多收的赃款,也会毫不犹豫的分发给底下的兄弟。唯一的一次严惩也是因为那老二杀了人,打的他一个月下不了床。”李行不紧不慢的说道。
“李爷爷,我懂了。”李行笑着说道。
山上传来一声轰鸣,是拳头与拳头的的刚猛对冲发出的声响。
“少爷,不用管就好。”李棣看李爷爷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了把握,还是加快脚步,走到寨子门口,看着依旧看上去毫无用处的竹门,“喂,里边的人听着给你们大爷我送点钱,我们好往南边走。”李棣将枪插入土里,一手抓枪一手叉腰喊道。
山寨里新晋大当家听到前半段吓得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到后半段又觉得刚刚自己吓自己过于好笑,苦笑摇头。
“你们等会自己看着办,别死在这,你们还得跟我攻打落凤城建功立业呢。”李棣侧头和常春,寇兴说道。拔枪迎战,李行随手接下侧面射来的飞箭,跟在小少爷身后。山上声响不断,两位高境界武夫赤手空拳的对搏,地裂树倒声不停。寨子里李棣出枪不停,或回头跑,或横枪格挡,或迅猛出枪。常春看着世子殿下硬刚八位武师,李老一直在抓取四面飞来的飞箭,默默后退没入山林。
疲惫不堪的李棣瘫坐在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寇兴,大笑不已。常春一手提着四颗人头左肩中箭走进寨子,“寇兴去取一些清水,剪刀,布条过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走近查看,李行跟在身后。
试着扯开衣服两次未果,“抱歉,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李棣不敢和常春对视,直接坐下低着头。
“殿下不用勉强,是我不小心才中箭的,若果是朱班长在的话肯定毫发无伤的拎着四个人头回来。”常春看着这位想帮自己处理伤口的世子殿下,缓缓说道。只见世子殿下摇摇头,略带沮丧不再说话。
“少爷不要过去自责,空白十六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补上的,但是看好我后边的手法,对你大有脾益。”李行接过寇兴递过来的剪刀,先解开衣服,又剪去箭头,指着两个学位让寇兴按住,快速拔出箭杆,先用清水擦去周边的污渍,撒上白色的药粉铺上布条裹紧。李棣全神贯注的看完全程,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说不出来,皱着眉头反复回忆。“没出血。”李棣小声说道。
“看来今天可能还要在这里住一晚上,刚好昨晚轮班你排最后,今天排第一班,所有人都往后推一班就行,往后都如此。”李行放着小少爷不管,让他自己体会刚刚的玄妙之处,寇兴小心翼翼的和李老说,自己可以代替常春守夜,李老则让他自己去问常春愿不愿意。常春答应了少年的顶班,同时告诉他,“明天起你跟着我练,跟着世子殿下出门,你这样也太丢人了。”寇兴点点头,下山叫朱青宏上山。
看着滚入院中的头颅,李棣不禁感慨,难道以后都要和这种天天砍别人头的人一起吃住嘛?看清来人眼中又多了些温柔,嘴角上翘。“山上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李棣面带微笑的问道,这倒是让兰林有些不习惯。地上的头颅是两个月前身穿白袍,声音轻柔的,形式吊儿郎当的男子,“是他要这个寨子的人杀光半年内从这如果往南的旅客,四重境也是不好对付。”兰林走进坐在李棣身边,“帮我做三件事,怎么样?”李棣深处三根手指头,看着兰林。
“说吧。”
“第一件是家中,山寨里边有个叫魏汉的头目带着五十多位弟兄前往王邦城,你是自己去也行,花钱雇人也好,只要求魏汉安然无恙到王邦城。”
“其他人都死了也没事?”兰林不解的问道,“没事。”
“第二件事,等下我写一封信给你,你帮我给魏汉就行。”
“行,第三件事是什么?”
“告诉我你和那个男的打架的过程。”李棣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头颅。
“你有听过那个人靠听书成为高手嘛?”不知可否的语气,李棣转念一想确实如此。
世子殿下休息过后,在寨子的角落拿着木棍开始挖坑,寇兴看见后加入挖坑的行列,朱青宏处理好上山时随手抓的野鸡,也加入挖坑的行列。常春落得清闲在火堆旁和李老说着什么,兰林在房间内处理伤势。
刚坐下的李棣显得有点疲倦,“李爷爷,我这样处理可以嘛?”一只手按摩着太阳穴。
“少爷这样处理很不错。只是下次别把想到都放在脸上就会更好些。”李行说道。
小少爷抬头看着李行,“我其实有看很多宫廷剧,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为了就是权,我也介入其中,也要有所准备。”
“少爷,历史上的宫廷只会比宫廷剧更加血腥黑暗,少爷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一步一步慢慢来会更好。”
“帝王家手上是不是都会沾上至亲的血?”
“或多或少,从大统一后,继位的时候主内的殿下需要和领兵的殿下汇合围城夺权,说是夺权只是要争取继承权,诸多世子郡主展开一场厮杀,只能有一人走上高阶继位。”
“很难想象会有郡主,大部分的剧都是男帝王。”
“我国史上也只有两位女王,但是做的都不错,让我国经济和军事更上一层楼。”
“长安也有继承权的对吧。”
“长安郡主是有的。”
“父亲可以把铁浮图让给我嘛?”
“没有这样的说法哦,只有一位铁浮图这样做过。”
“李爷爷你。”李行欣慰的点点头。
李棣实在想不出来,如果只有一位铁浮图这样过继过,李爷爷又知道铁浮图其中诸多事情,这个念头在李爷爷说出只有一位这样做过之后出现在脑海里。
“李爷爷也有机甲?”
“上交了,为了能够跟着王爷,我杀了很多同僚,上交了机甲才有这样的机会。”
“好像李爷爷一直都在给我解释很多事情,有武道,有生活,有庙堂,有江湖,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李棣现在很累,又很想知道李爷爷的过往。
“小时候家里群,父母再三犹豫之下和我商量,问我愿不愿意去城里的有钱人家里做下人,来换取弟弟妹妹还有父母的衣食无忧。我们室伟国大一统后,规定可以转让孩子,但是必须要孩子到十岁以上知情同意,这个过程会非常的严格,需要上报。价钱被标注的很高,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管理也很严。”
“我进了府,那时候老爷看我才十三岁,除了我要每个月接受问话外,其他的时候我更想一个被领养的孩子。跟着读书习武。当小姐外嫁的时候我才知道老爷培养我时为了小姐外嫁后不被欺负。”
“小姐嫁给一位嗣王,说是一见钟情,小姐诞下王爷的时候,老爷被诬陷定罪,被抄家,小姐被牵连,还是那位嗣王求着保下小姐。也是那时候我被送去参加铁浮图的考试,其中太多的往往绕绕和你说的太多,其实没有什么用处,只是我回来后一定要帮先王上位。在铁浮图里我学了很多规矩,也做了很多不想做的事。”
“辅助先王上位后,我和先王做了一笔买卖,清君侧。”
“那一年长安人心惶惶,许多大臣,贵族,被清理,而后我上交机甲回到小姐身边的时候,小姐让我教王爷习武,就像王爷要我教你一样。”
“那时候我四重境,教人没有什么心得,江湖也不怎么闯荡过。我只觉得我那时候可以一个人护下小姐一家,我很开心,不会只是在事后知道情况。”
“小姐很严厉,要李宁泽王爷和李泽天王学的东西很多,特别是王爷,不仅要学史,读书,知圣贤,还要习武。王爷更被小姐喜欢。”
“王爷六岁习武,十三岁才一重境,我感觉到王爷的不同之后,和他一起两次闯荡江湖,去了很多地方。十六的时候王爷和王参加夺权,历时十八年王登基,王爷卸甲放兵权。登基前的厮杀才是最残忍,所有人都围着首都长安,两军之内都可能是父子,兄弟,却依旧要兵戈相见。”
“王爷靠着随后赶来的三万铁骑,连斩两位殿下,围着长安城,让王一步一个台阶走上宫殿,上位称王。”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期间还喝上几口酒,李爷爷像是吐露了心里埋藏很久的事情,又说了他是如何成为铁浮图,为什么要杀那些同僚,怎么杀的他们。李棣只是坐在那默默听着。
一早依旧是李行煮饭,寇兴在常春的招呼下,做着俯卧撑,看似瘦小的寇兴气力倒是不小,俯卧撑两百个不在话下。
“山寨就是好,没有电只能手洗,洗出了个臂力惊人。”常春调侃道。
饭后李行给常春换过一次药,看过伤势,李行说是再换上一次就差不多好了。
路上,世子殿下问道两位军伍,军中的官阶。
平日里,只算年限,晚来者需要称呼其为班长,十人一班,以伍长为首,弓箭手八人一班,八班为排有专门的指挥手,骑兵和步兵只有营,两军对战两者尤为重要。
朱青宏又补充道,“骑兵步兵,弩手之外还有先锋营,游击手,所负责任都不一样,都是以班为单位,伍长为首。伍长之后是百夫长,千夫长,将军,大将军。游击手有所不同,所以属下了解不多,还望殿下莫怪。”
李棣笑着打趣道,这有什么要怪你的,默默听着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