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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轻咳清嗓,一个小动作与他的所说引起反应,台下吃茶者纷纷大笑,“啪”说书人一拍手边醒木道:“话说那千里外的唐土,有座著名城,名叫濉封,出了一档子大事。”

濉封城位于城府边的伏魔寺是全国闻名的大寺,与其媲美的仅有步云城外行风山上那座千年古刹——引仙寺;话说这伏魔寺虽名伏魔但寺内习武僧人并不占多,少数习武的僧人也仅仅是以武修德。

伏魔寺方丈玄河大师坐在禅房内闭目养神,“咚咚”两声清脆的叩门声,传入耳内,玄河缓缓睁开眼道:“元虚进来吧。”

“方丈,您叫弟子来是有什么事吗?”一名长的眉清目秀的和尚轻轻推门而入,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但从步伐与谈吐间的气质上修为匪浅。

“你过来。”玄河将元虚叫到跟前,从身后拿出一个蓝包袱,这不过是一张最普通不过的蓝布包,在外人来看老和尚根本不用将元虚单独叫到房内私下交付,元虚双手接过后老和尚道:“这东西就由你带去引仙寺了。”

难不成这包裹内是,元虚突然意识到任务之重,在数日前监寺还曾为此事要私下在寺内举办一场比武,江湖险恶,而自己只是个初略懂得寺内初学便学的伏虎拳的小和尚,本想这事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心中不由感到些许兴奋。

“方丈,这。”

“此物与你有缘,若非你去必有大难。”

“是,弟子明白。”元虚向老和尚行一大礼道:“弟子必不辱使命。”

“去吧,走前我的玄空师弟找你有点事。”

“是。”元虚起身出了禅房,直往师傅玄空大师所在的通武院走去。

方丈禅房通往通武院的道路是一条由碎石搭成的小路,元虚刚出方丈禅房没走几步便被众师兄弟给团团围住,众人看着元虚手中的包袱纷纷担忧道:“师弟你一个人真没问题吗?”

“师弟你路上要小心。”

更有甚者已经准备去向方丈请求跟随元虚一同前往引仙寺,元虚一一谢过众师兄弟的好意并解释道:“这次方丈想必是不想让外界得知,师兄、师弟不必为我担忧,我尽量在半年内回来。”

“哈哈哈。”一阵浑厚的笑声惊吓众人,笑声罢原本吵闹的小道渐渐陷入沉静,一名身长八尺的毛脸大和尚拨开人群向元虚走去。

“玄空长老。”众和尚纷纷行礼。

“师傅。”元虚向大和尚行一礼道:“弟子去去就回,师傅放心。”

那大和尚摸着他那乌黑发亮的络腮胡又大笑三声,浑厚的内力仅通过笑声便将在场的众弟子震得头昏脑涨,玄空和尚拍了拍元虚瘦弱的肩膀道:“你是我的弟子,一定没有问题,早去早回。”

“是,弟子明白。”元虚点了点头,虽然刚才被师傅的笑声震得够呛,但自己有如此重要的任务在身又怎能连师傅的考验都过不了。

玄空将元虚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暗喜道,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面上装作与平日无异的挥挥手道:“那你赶紧去收拾行囊吧,别误了时辰。”

元虚再行一礼,在师兄弟的簇拥下回到自己禅房内,将包裹放入师傅准备的背囊内,师兄弟又拼拼凑凑硬塞给元虚两钱散银,元虚无奈收下,将应用之物全部收拾妥当,又在师兄弟的簇拥下推开山门,元虚深吸一口气,这次是第一次独自下山,自己并要将方丈的任务圆满完成,不能给师傅脸上添灰。

元虚顺着山路向下走,越离山门远一步心中对师傅的思念便越加深一点,自己听师兄说自己从小就是被抛弃的孤儿,当时兵荒马乱,各地诸侯尔虞我诈,各州百姓痛苦不堪,就连各大门派也不可幸免,一面是战乱之苦,一面是各大恶门趁火打劫,自己便是那是被下山巡逻的师傅给收留的,虽然自己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但师傅怀中的温暖自己还记得十分清楚。

“元虚,元虚。”

“师傅?”元虚还在自己回忆中突然被师傅的声音吸引,回头看师傅从山上一路小跑来找自己身前道:“你小子,走这么快是不是感觉越快离开师傅越好?”

“不不不,师傅说笑了,弟子是因为想快去快回,以免您担心。”

玄空大笑两声道:“好啊,好啊,快去快回。”

“那,弟子便。”

“慢。”玄空一脸神秘轻声打断道:“为师有一物你收下。”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囊,锦囊上绣着的莲花从手法来看应该是那山下濉封内云秀坊的绣娘绣出的,但问题是云秀坊只给州府的老爷绣织物,若草头百姓持有云秀坊的织物那便是要掉脑袋的。

师傅为什么会有这云秀坊的锦囊?难道说是师傅的,先前不知从谁那边听说过师傅原是山匪流寇的传闻,师傅受到上一任方丈感化脱俗,这个锦囊很可能是师傅脱俗前所得,到这里元虚不敢再往下想了。

元虚推辞道:“这东西师傅您拿着就行,弟子不会出事的。”

“这东西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玄空将锦囊匆忙塞入元虚的手中道:“为师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记住不要让别人看见这个锦囊。”

玄空说罢转身上山,元虚目送玄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才转身下山,将师傅塞入手中的锦囊放入怀中,山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不时有几声鸟鸣,在林间潺潺流水声与鸟鸣组成一曲独有的曲调,这时已是清晨,若平日此时自己已在通武院练习着伏虎拳,林间的薄雾令元虚心中十分舒适,配合着渡世心法的调率呼吸着,丹田内缓缓进入一股暖流。

怪不得师傅常常说有机会就得去山下玩玩,这还没下山便如此神清气爽,元虚一边听着山林间的协奏曲一边下山。

“飒飒。”突然耳内传来几声不和谐音,但又在一瞬间消失。

应该是惊吓到了动物,元虚还在心中默认是自己太紧张了,这才刚下山没一个时辰,只是几个动物就将自己的调息打断,自己要锻炼的路还有很长。

“你是伏魔寺的和尚?”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元虚身后,想要转身但右肩已经被一张如同鹰爪般的手牢牢定住,一把长刀从身后架在自己的脖子,那人声音奸细,手中的长刀散发着阵阵寒气,并非像是正派人士。

“这位大侠,小僧下山云游如有冒犯多多担待。”

“少废话,经书交出来。”那人又将手中长刀逼近几分。

经书?难道是有人泄露了秘密?这一下山就遇到来截经书之人,真是倒霉。

元虚灵机一动狡辩道:“小僧身上只有一本法严经,若大侠要拿去便是。”

“少给我装蒜,那金佛经快交出来,我不想脏了我的手。”那人恶狠狠的低吼,如同一匹恶犬,口吐恶气将脸贴到元虚耳边威胁道。

“二位。”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朵,二人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白衣青年手持一个酒葫芦躺在黑马背上道:“敢问伏魔寺怎么走?”

“小子,别坏爷爷的好事。”那人将手中的刀转指向白衣青年大吼道,听声音十分慌张,尖细的声音更加刺耳,手中的刀开始发抖,刀上寒气却更加咄咄逼人。

好机会,元虚抓住机会抓住那只抓住自己的手,一记反擒拿挣脱束缚,侧身一记肘击击中那人腹部,那擒住自己的人露出庐山真面目,一张大饼脸,那脸上黑麻子套着白麻子,像是化脓流出的白汁从右脸颊的麻子里流出,一直流到下巴滴到地面,一身破破烂烂的兽皮衣,全身上下也就那把片刀值点钱。

“秃贼!”麻子气急败坏的从嘴中吐出一口貌似痰状的液体,液体直冲元虚。

耳听“叮”的一声脆响,那白衣青年不知何时已翻身下马来到元虚面前,手中的三尺青峰,剑锋反射朝阳泛着点点白光,一根绣花针随着液体掉落在地。

“这,这,气死爷爷了。”麻子一拍地面立马起身,将刀对准白衣青年道:”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鬼,敢坏爷爷的好事。“

“还在和你爷爷论辈分呢?早知道当年就该把你爹喂狗。“白衣青年轻狂的将剑收持身后,目中无人的样子,完全看不起眼前的麻子。

麻子听白衣青年如此口出狂言,顿时怒火攻心,像是疯了般冲向青年,一刀侧劈向青年腰部,那青年侧身闪过,刀锋擦着他腰间的玉佩顺势而下,抬起一脚踢向麻子的小腿,麻子顿时失去平衡惯性将其踉跄滚到青年身后,元虚向一旁躲去,麻子一路滚出三米才勉强停下,虽然右小腿酸麻但好歹也是走江湖的手中长刀并未脱手。

这小子有点本事,如果那秃驴再来趁火打劫爷爷我可要吃大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麻子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翻起,随后将脖子扭动得咔咔直作响,用刀指向白衣青年道:“你小子有资格做我断山虎的对手,青山不倒,绿水长流,这次就先便宜你们,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说罢麻子从腰间掏出烟玉摔在地上,烟消云散后人已不见踪迹,元虚见麻子已走,上前向白衣青年道谢:“感谢少侠相助,要不然小僧恐怕已经。”

未等元虚说完,青年打断道:“你就是伏魔寺的和尚对吧,你是运送经书的?”

这,难道又是一个来截经书的?元虚心中一惊,看青年打麻子时那般俊的身法,此人武功必在自己之上,若他现在要硬抢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少侠,您。”

白衣青年收剑入鞘,转身面向元虚抱拳道:“啊,我忘自我介绍了,在下行义镖局傅霄星,受元海和尚之托,前来护送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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