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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究竟有无公道?

剑宗

玉枫院。

“公子,公子,不好了!”

秦风在门外焦急的喊声惊醒了打坐的顾鹤天。

“小環被带走了,是宗主的侍卫。”

“急什么,自由公道!”

顾鹤天说着,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长衫。

与侍从匆忙赶到德律殿时,脸色由冷酷转为苍白。

殿上端坐着父亲和四大长老,旁边还空着两个座位。

顾飞俊跪在地上,脸色高肿,应是被打了几十个巴掌。他旁边跪着一个中年美妇,梨花带雨、风韵犹存。

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她被精铁锁链五花大绑,像个待宰的羔羊。嘴里被塞了抹布,口不能言。只能双眼含泪地发出呜呜声。正是贴身女侍小環。

“少宗主。”

长老们见顾鹤天来了,全都纷纷欠身施礼。

“鹤天,快坐下。”见到父亲顾九霄和颜悦色的神态,就知道又想和往常一般息事宁人。

“参见宗主!”

顾鹤天朝父亲郑重施礼,他的称呼让在场几位都心底一动。

“天儿,此事必有原委。你还是坐下慢慢说。”

“宗主!”

顾鹤天单膝下拜,正色:“顾飞俊,光天化日下公然强抢枫院侍女,其行凌辱兄长,其心蔑视尊上,如何论处请宗主和几位长老明鉴!”

罪名赫然。论亲情,顾鹤天是兄,他顾飞俊是弟。长幼有序,本就有着上下之分。何况,他少宗主的身份比一个同姓宗亲不知强上几万倍,胆敢有丝毫凌辱藐视,跟公然对抗造反无差。

“……”顾九霄默然。

“哎呀!少宗主,天大的罪名,我们担待不起!”美妇泪落如雨道:“我儿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悖逆宗主、少宗主。”

“弟妹,快起来。”

“不,都是我的罪过,飞俊自幼丧父,无人教导,身边唯有寡母为依,人言慈母多败儿!是我的罪过,请宗主开恩!”

说着,美妇连连口头,哭诉衷肠。

“娘,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儿啊,娘和你一起……”

众长老个个露出悲悯之色,顾九霄左右为难。顾鹤天看着二人演戏,发出一声冷嗤。

“好啊,你确实该罚。儿子养育成这样,怎还有脸见先人?”

“少宗主……”

美妇顿时傻眼,停止了哭闹。

“鹤天!她是你的长辈,是你的婶婶。”

“宗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宗门祸害不得不清!”

“少宗主,你不要血口喷人。”

“亲眼所见,欺我眼瞎么?”

顾鹤天再也忍不住喷张怒火,恨声:“顾飞俊虽是遗孤,配享少主一般优待。紫桐院的陈设是剑宗最好,衣食供奉比宗主如何?护卫侍从不说,女婢就有十数人……这也就罢了,让我的侍女去伺候他,他眼里可有宗族规矩!可有上下尊卑!”

顾九霄听了心底一寒,看来想要大事化小,不太容易。

“宗主!”

顾飞俊叩首道:“是我的错,可……是那丫头勾引……我……

“啊!救命……”

勾引!顾鹤天听罢就是一脚,踢得顾飞俊满地乱滚。

“少爷冷静!”

“少宗主息怒!”

秦风赶紧抱住顾鹤天,坐上方长老赶紧劝住。

我的贴身侍女,会去勾引你这下贱种子!顾鹤天简直要被气疯了。

在场众人也都不信。

“她,水性杨花……”顾飞俊满脸红肿,嗫嚅道:“她也勾引你,不然,怎么会在你卧房过夜……”

一语雷霆,顾九霄心中一震。

“你在说什么,还不住口。”

长老们纷纷摇头叹息。

顾鹤天被气得差点背过气,眼前的东西为了脱罪竟然胡乱攀诬。

“天儿,可有此事。”

“绝对没有。”

“宗主,一定是误会。”秦风跪拜:“少宗主昨夜酒醉,‘百花酿’饮的太多,灌了醒酒汤也不清醒。小環我们俩一直守在少爷身边,清晨才让小環出去打洗脸水。”

顾九霄十分气愤,斜了一眼,让侍从将小環口中的破布祛除。

“宗主,小環是清白之躯,尽心服侍少爷,不敢丝毫非分之想。”

姑娘委屈无比,抽噎着:“宗主不信,尽可查验。小環可以为名节而死,为少爷而死,但不能……被人冤枉死……”

顾鹤天听她哭诉,心如刀割。我堂堂剑宗少主竟连个贴身丫头也保不住,岂非笑话。

“不用小環,我来自证!”

顾鹤天站起身脱去上裳,扯开长衫露出胸肌,闭目聚气间,胸口闪现出凛凛火焰之光。至阳玄火的修炼等级是玄功中级,修炼者初期必须童子之身,那光火虽然至纯,但还未达到中期,修炼者必须修身自持,否则前功尽弃。

众目睽睽,心照不宣。眼下分明是顾飞俊胡说八道颠倒乾坤。

“顾飞俊言行失德,污蔑少主,罪加一等。”

方长老一语,其余长老们纷纷点头。

“囚禁渊谷,自省一年。”

顾飞俊被押走,美妇也追去道别,闹剧收场。

顾九霄虽然没有沉默,但罚的终究太轻。

“小環无罪,升为枫院一级女侍。”

也算安慰。

“宗主,门外怅然亭的周先生求见。”

“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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