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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晋王府置于繁华鼎盛大都市开封府清仁街,背靠幽林假山,清眺河府门前潺潺流过,极具奢华的雕刻,极土木之盛。

作为大宋王朝极具权力的首席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是得到了除了皇帝宝座之外的所有东西,只手遮天、翻云覆雨。难怪不论是朝廷中的大员,还是拥兵数万封疆大吏都要礼让三分,只因为他是晋王,只因为你永远算计不过他,你只能臣服,不能造次。

今天王府很是热闹,红绸遍地,宾客不绝,京城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能来的全来了,这是晋王自封王之后第一次宴请,与他政见不合的大臣都戏称“破天荒”。

只看晋王踱步往出,都不及和众宾客打招呼,急急忙忙亲自到府门,摆开仪仗,迎接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众人惊奇,还以为是圣上到来,毕竟圣上最信任的就是他这个亲弟弟,府中的宾客就纷纷议论起来,会场场面是声音嘈杂,说啥的也有,置于中门往左第一的桌上,当朝翰林院主院卢多逊对枢密副使李崇炬惊讶的说道:”今不是晋王四子的百日宴么,怎么请来个老头。”李崇炬更是一脸闷像,不知,随即叫来在身边伺候的府中下人,下人说这老者是卧林山道观的老神仙,相中了四公子,要收作关门弟子。

可卢多逊和李崇炬哪会知道,晋王四子出生那一夜,天空一半乌云密布,一半风清月明,一边是龙,一边是虎,互相狰狞着,妾室赵李德氏差点难产。还好请卧林山道观老神仙一符相救才得已生还,今日特大宴宾客,已谢老神仙救命之恩。

说来也是怪,晋王四子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哭过,只会咧着嘴笑,那哈喇子躺了一地又一地,晋王都对妾室说,难不成我们生了个傻儿子。妾室赵李德氏整天以泪洗面,身体大不如以前,老神仙在出生那一日走的时候,捻着一缕雪白的胡须,拿着木桃小剑,把晋王招呼到一边。

“晋王,此子生虽天色半凶半祥,但夫人已无大碍,好生休养便可,但子需道观抚养十年,挫其凶兆,长子元佐、次子元僖、三子元侃均需为此子素食三月,方可保晋王府无事,百日宴时老夫前来收徒。说罢,便由中门出,不见身影。

晋王望着门外,心里及不是滋味,在自己三十而立的年岁,竟然自己的儿子确是这样,不由得让自己胡思乱想,心中的不闷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答案,因为权力总是那么的诱人,让人可以忘乎所以,哪怕牺牲出生并不吉庆的孩子。

“今日感谢各位大驾光临府邸参加本王四子的百日宴,大家吃好喝好,有需要尽管招呼下人”,两句淡淡的话,强扭的笑脸,晋王就说完了开宴词,让众人惊奇不已,总觉得晋王第一次宴请会说很多的话,会收拢一部份朝臣,也会给一些朝臣攀附的机会。但总归出乎意料,让人捉摸不透。

晋王话音刚落,整个晋王府鸦雀无声.......

此时,晋王亲信,身为大宋的殿前都点检,当今圣上的妹夫,聪明机警的高怀德,声音圆浑的说道:大家拿起手中的筷子开吃,祝贺晋王喜得公子。

这时的晋王府才又热闹了起来,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这样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除了和宾客寒暄几句,就是寒暄几句,晋王是口舌费尽,脑袋眩晕,诸位朝堂大臣无一不攀附恭贺,假惺惺也好,真心也罢,总归也是为了在朝堂之上能有攀附,能为自己的远大仕途增添砖瓦。晋王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看不出。

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厉害的女人,厉害其实也是旺夫、支持和扶持自己的男人。晋王也同样,看到晋王这么的愁眉苦脸、闷闷不乐,晋王妃符蓉怎么能看不出来,一句温柔细腻卡嗓子眼的称呼,就会让你的忧愁消失一半。

“夫君,妾知你心思,大可不必忧虑,官家对你信任无比,万不会因为份儿的事牵连你,你看今日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对你毕恭毕敬,就连那铁面无私的御史中丞刘温叟都对你颇具赞赏。”

“刘温叟,是知我勤俭,把我树为百官学习的典型,夫人呐,树大招风啊”晋王还是一脸忧愁的说到。

此时的符蓉心生一计:“夫君,既然怕小人像官家谗言,何不主动去找官家说明原委,此事不就不攻自破,让官家下旨送份儿去卧林山道观潜心修心。”

晋王也不自觉的眼前一亮,连连夸赞符蓉,愁苦的脸一下子喜笑颜开,不得不说,晋王还真的得感谢在人生重大关头常常点醒或出主意的符蓉。

“此计甚好,真不愧是我的晋王妃啊”晋王把符蓉高高抱起,在书房转起圈来,引的符蓉都不好意思,红了脸。下人也在那偷偷的笑。

难道这么谨慎聪明的晋王想不到么,不是,是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连自己的夫人都这么想了,自己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成王败寇殊死一搏。

深夜间,下人前来禀报:“王爷,翰林院主院卢多逊卢大人求见!”

晋王一脸惊叹,不惑的看着妻子符蓉:”他来干什么?“

相对于晋王,符蓉倒显的冷静了一些:“夫君,不妨看看卢多逊会说什么,毕竟当初卢多逊毛遂自荐投入你门下。”

符蓉转头对下人说:“把卢大人从后门带到书房。”

卢多逊深知深夜来访,可能有些不妥当,但他押宝晋王,为的是自己的前程仕途一路高升,还是决定一试。

卢多逊被下人带到书房,一脸谦恭的向晋王问好:“多逊深夜叨扰,多有得罪,还请王爷恕罪。”

晋王不知道卢多逊此番前来的用意,赶忙上前扶起正要下跪的卢多逊:“卢大人,深夜来访,必是有要事相商,还请多赐教。”

卢多逊的也不客气,便把今日晋王府庆生一事来阐明自己的观点:“晋王,今日早些时候参加四公子的百日宴,起初并无怀疑,但见老道士一来,便觉此事不一。”

晋王感知到了文人的灵敏嗅觉,更何况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卢多逊,便插嘴道:“卢大人不愧是机警精明,看出端倪,确是小子出生之日的天道乱象,半好半坏。”

卢多逊听到晋王这么说,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就怕晋王不承认,就怕自己这样说会不妥当,一失足成千古恨。顿时心里有了底:“晋王,虽有乱象,但一半好一半坏,那我们暂且不论,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怎么让官家信任您。”

卢多逊的话说到了晋王的心上,虽然说要当面向官家坦白,但确实也没想好怎么说,晋王心里很是急切的想知道卢多逊会给自己出什么主意,但做为晋王,自己不能表现出来,遂站起来,到卢多逊身边,作揖:“还请卢大人不吝赐教。”

卢多逊哪知晋王会这样,惊慌失措的也站起来作揖,头更低:“晋王,晋王,晋王对下官的提携之情,下官一直不敢忘记,您这样就折煞下官了,您请坐。”

慢慢的把晋王扶到正座。

卢多逊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立马向晋王说到:“晋王,想必今日一宴,官家也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但官家对您的信任不是一般的流言蜚语能击破的,但也不妨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在官家面前煽风点火。”

卢多逊不愧学富五车,道理说起那是滔滔不绝却又句句在理。

卢多逊继续说道:“官家正值当干之年,盛气凌人,精力充沛,满腔的胸襟与抱负,虽说很是信任您,但也难免有所猜忌,毕竟当今年代,王权更迭频繁,不是权臣弑君篡位,就是皇亲贵戚清君侧,怕的不是不给官做,怕的是手中握有的权力。大宋初立,百业待兴,文武朝争,中原不宁,外族入侵,内忧外患,不是官家不信任您,是官家不敢、也不能。晋王您要显现出您要助官家一臂之力、收腹山河的决心。将四公子一事合盘拖出,实话实话,不仅可以取信于官家,也可让文武百官无据可污。同时将南下唐国的之担揽入自己手中,举荐赵普、李崇炬一同随往。定南则信足。定南成,即卸甲。

晋王一听,一语惊醒梦中人,如雷贯耳,且不说四子之天道乱象,就说定南之行,确实一招妙计。平定南唐、拉拢赵普,将往日情分收回;成功则大功也,再上表官家卸甲放兵权,则信足矣后无忧。

晋王拉着卢多逊的手激动的说道:“卢大人真乃我朝忠臣,是我晋王的救命恩人。”

卢多逊哪曾想到自己的深夜造访却能收到如此大的奇效,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仕途无忧,只等平步青云。

在朝为官,凭胆识、谋略、学识可入仕、可得官,但想仕途无忧,便要攀附权臣、得到皇帝赏识、百姓爱戴,但也要有脱身之道。不是做官就无忧,不是无忧就有官。

第二天一早,晋王似乎变了一个人,精神抖擞,穿戴整齐,满面春风的坐上轿子,方向宫中,前往政事堂朝拜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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