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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中,夜色斑斓,总是让人有几分遐想和惆怅......

“玉佩,女子?”凌炎端详着手里的玉佩,想着躺在客房内床上的陌生女子和花园中石桌上的金色玉佩,真是难以想出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这块金色玉佩,通灵剔透,温润光泽,金穗碧绿,不像其他色嫩如新柳的玉佩,白天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点点金光,在月色的朦胧中泛着丝丝银光。

那“哐当”一声,他还记得,犹然在耳,从她身上掉落的惊讶和疑惑历历在目。

“她若是窃贼,窃人财物,这金色玉佩在她身上倒也说得通,可这不是普通的玉佩?而且她又是怎么进来的?”凌炎没有再继续细想,紧紧地握住玉佩......

站在一旁的观成一直凝着眉头,心中憋着一肚子话。脸上一副焦急的模样,似乎想说什么,但就是杵在一旁没说出口。

夜色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无声的寂寞连旁边的虫鸣显得格外响亮。

“你站在旁边有什么话想说吗?”凌炎发现了他的异样,眼神一扬问道。

“没,没什么......”观成假装成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淡淡道。可这也不能逃脱凌炎的眼睛,他肚子里有什么心事,脸上都写得清清楚楚,让人一览便知。

“说吧,都恕你无罪.....”凌炎淡淡道,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玉佩。

“也......”观成的脸上终于洋溢着表情,像是一张白色的宣纸上有了色彩,但欲言又止,还是有所顾忌,不敢畅所欲言。

“也不罚你背兵书、抄兵书,”凌炎淡淡笑了声道。

“好。”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能够开口说的喜悦,像极了五指山下被压五百年的齐天大圣重获自由那般自由畅快。

“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平日里向来不近女色”,

这里的“不近女色”指的是空间距离上连女子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不要说是芳心暗许的小仙娥,就是上仙,你都是找机会躲避,

从来不会靠的那么近,也不会说那么多话。”

凌炎听道,心中像是被雷电触了一番,那股电波遍及全身,心中稍有异样,“他说的没错。”自己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异样。

“何况你还对她动手,”观成撇了撇嘴,谨慎地看着凌炎说道,

“那一剑刺得还不清,到现在也还没醒来。”

“我那是试探......”凌炎忽然觉得说得有点心虚,连观成都露出一副鄙视的表情,

“我真的只是试探,对着女子出手确实是不妥当,可那会一晃神就.......”

“你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观成一言以蔽之。

“你别瞎说。”凌炎没好气道。

“你武艺高强,面对她却不能收放自如。”观成踱着步,背着手,头头是道。

“当时是情况紧急,你又不在身边。”凌炎辩解道。

“而且这个人来历不明,是刺客还是窃贼一概不知,放在身边有所隐患。你还让她在身边养伤......”观成满眼疑惑地望着他。

凌炎忽的一挑眉,半天没有作响,“一切等她醒了再说吧。”忽的一道凌厉眼神望向观成,“平日里见你学习兵书可没有这般刻苦啊......”

观成感觉事态不妙,这研读兵书甚是无聊,哪能比得上这大冰山的八卦有趣,便挠了挠头,紧忙道:“公子,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便趁机开溜。

凌炎慢慢地踱步,来到房门外,立在外面许久......

门框上的那只手有了丝丝抖动,忽的一握紧,一转身在门槛上坐下,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呆呆的......

忽的想起那日情景:

“拿剑杀人,应该是这样的。”忽的一把抢过剑,剑锋直指向她......

寒光凛冽,她微微一抬,眼中噙着泪水,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个能挡得住他的剑气......一想到刚才那幅景象,他也本无心伤她。

心中忽然生起了一种不忍,观成说的没错,“确实不应该如此对待她。”

她刚才拿剑不过是情急之下自保,根本无心伤人,拿剑姿势都是双手握着,力道不够,差点都握不住,整个人歪歪斜斜的,一想到她这个模样,凌炎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忽然一瞬间又凝住了,低着头......

“她伤势怎么样了?刚才大夫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凌炎疑惑道,坐在门槛上局促不安。

“对,看一下她是否安好,我便出来。”一鼓气,便推门进去。

慢慢地来到床帘前,她的脸色依然十分煞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可是唇色苍白,眉头紧蹙,似乎是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

两方对峙时完全没注意到她这般清新脱俗,现在安然地躺在床上倒是多了几分怜香惜玉。“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直觉告诉我,你不是坏人......”

眼睛一瞥,余光所及,胸前那块被血浸染的红血渍,像是一朵艳丽的牡丹,艳压在一片粉色的花丛之上。

凌炎忽的心中一痛,“刚才出手重了些,”想到刚才那般出手狠辣,现在心中一丝愧疚油然而生。

轻轻地反手一推,手心中忽的凝聚一股气息,慢慢地涌入她的全身,“希望这样你会好得快一点。”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不知何时,观成已端着汤药,站立在后方。

眼神中一股疑惑,“公子向来高冷,不会这般关心人。”边说边将汤药放在桌上。

一听到关心人,凌炎心中忽的生起一种害羞,不知道如何解释,支支吾吾地连忙辩解道:“我只是进来查看下她的伤势,不是你说的那样。”

说完便踱步到桌子旁,摆出一副高冷、生人勿近的姿态,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瞄了一下观成,害怕他继续问下去。

观成“嘿嘿”笑了一声,喃喃道,“那也是关心人,公子。”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凌炎没接着他的话,故意装模作样地问道。

“有很久吗?”观成一边将汤药慢慢倒入碗中,一边喃喃道,“已经是最快了。”

忽的一抬头,沉默了一会儿,凌炎背着手忽的一蹙眉,这个平时最不停歇的观成这会儿倒是这么安静,倒是有些不自然.

观成嘴里哆哆嗦嗦地吐出几个字,“公子......公子......”

“何事?”凌炎淡淡道。

“她......”观成努力地想要说出更多的话,可有什么东西如木头塞子硬硬地堵在喉咙中间,不停地着急跺脚,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惊恐。

“她怎么了?”凌炎还是不解,语气淡淡道,依然望着窗外的明月。

“你看......”观成突然一鼓气,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声音尖锐而又仓皇。

凌炎慢慢地转过头,顺着观成眼神的方向望去,那里空空如也,忽的一凝神,又仔细望去,“没错,那里什么都没有。”凌炎和观成几步靠近,白色的床褥上只留下一丝血渍......

“公子,怎么回事?人呢?”观成瞪大眼睛望着凌炎,凌炎也难以琢磨这突发的情况,“刚刚进门时还看见你跟她,这几句话的功夫,她怎么不见了。”

观成忽的蹲下身,查看一下床底下,又跑向柜子,打开柜门,仔细搜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房间中能藏身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观成,不用找了,”凌炎立在那里,忽的开口讲话。

久久没有声响,额头双眉紧蹙,从观成进门到倒汤药这一会儿功夫,短短不过数秒,却能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大变活人.

何况他俩并不是无能之辈,对他人的气息毫无察觉,可就是她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消失不见。

“不用找了?”观成疑惑了一声。

“这房间不过是这般大小,她若是在,一眼便知。”凌炎道,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缓,脸上表情冷淡,根本不为所动。

“那她去哪了?”观成不解道,他可不像凌炎这般淡定,着急道。

凌炎不语,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凌厉。

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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