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宝泰将前事禀报肃亲王,肃亲王听后,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良久,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道:“看来,还真让这个小畜生料到了。”
“王爷,”宝泰将他扶起来,说道,“之前平定大小金人时,皇上就曾告诫在下,说:‘此人心高气傲,言过其实,不堪大任。即便有真才实学,也不能交付兵权。唯恐日后比大小金人更难对付。’因此在下特来报与王爷,还望王爷拿个主意。”
肃亲王挣扎起身,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说道:“唉,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怪只怪本王大意了。”
“王爷此言差矣!”
肃亲王听声音不是宝泰的,急忙抬头望去,见是近日新聘请的幕僚,问道:“难道先生有主意?”
这位幕僚是前日肃亲王于陈仓聘请的。此人姓范名兴字天元。只见他身高七尺,相貌堂堂,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范兴鞠躬作揖,答道:“王爷此前与关子仪约定是十五日之内,可吴兵来西安已是第十八日,这足足差了三天,王爷为何惊慌?”
肃亲王听闻此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扫愁云,拍案而起:“先生所言,令本王茅塞顿开!”随后转向宝泰,笑道,“公子可领兵三万为先锋,看看关子仪作何打算,好及时汇报。本王自统大军随后,若是此人识相,返回东北,倒还好说;如若不然,本王定当结果了他!”言讫,众人领大军出城,前往西安。
却说关子仪击败吴兵,心情大好,整日与将士宴饮。正饮之间,早有细作来报:“启禀大都督,肃亲王带宝泰前来对质,言打赌之事。”
关子仪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在下不找他要兵权,他反而来找在下对质?莫非是输得心服口服?”
“不是的。”细作答道,“大都督之前约定的是十五日之内,而吴兵到时已是十八日,肃亲王揪着此理不放,还说都督若是识相,尽早回东北老家,如若不然,定当……”言及至此,顿住话头,抬头看关子仪一眼,不再说下去。
“定当如何?”关子仪身子前倾,问道。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吓得细作拜倒于地,回道:“定当结果了都督!”
听闻此话,关子仪哪里还有心思喝酒?拿起酒爵,扔在地上,怒道:“好你个肃亲王,竟然要结果我?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此之前,我先把你结果了!”言讫,便要起兵。
“都督不可造次!”郭少济起身说道,“此刻兵权扔在肃亲王手中,他若一声令下,咱们脑袋即刻搬家!”
关子仪听闻此话,默然无语,慢慢走到台下,将酒爵捡起,倒满酒,扬脖灌入,随后长出一气,叹道:“那依将军之见,该当如何?”
“末将不知。”
就在关子仪不知所措的时候,台下周培公忽然笑道:“哈哈哈,这有何难?”
关子仪听到笑声,眼睛不由得一亮,扔下酒爵,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住周培公的手,说道:“先生可有良策?还请教我!”
周培公捏着胡须的一侧,分析道:“肃亲王既然与都督赌的是兵权,他一定将虎符带在身上,左右不离,这样一来,就算输给都督,也可抵赖。”
“那依先生之见?”关子仪看向他,问道。
周培公来到关子仪身边,把手贴在他的耳朵上,沉声说道:“都督,可令郭少济带二百刀斧手,埋伏在屏风后,等肃亲王来到西安,只让他与宝泰进城,先以言语挑之,看其有无交接兵权之意,若有,各自安好,如若不然,都督一声令下,我们便去抢虎符,而后出城安抚士兵,则大事可成!”
“周先生堪称小诸葛啊!”关子仪赞他一句,随后将身子转向郭少济,吩咐道,“郭将军,带领二百刀斧手,埋伏在屏风之后,咱们摔杯为号!”
“嗻。”
郭少济大步流星地走出大门,开始挑选士兵。
随后关子仪带领周培公与宋腾飞,准备出城迎接肃亲王。
宝泰先领大军来到西安城外,护城河边。他坐在马上,瑶瑶望去,只见关子仪时而欢笑,不由得心里一惊。又觉得长安城杀气腾腾,不像好兆头,当即将大军停在护城河边,借口出恭,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肃亲王赶来,见宝泰不在,大军停在这里,不由得纳闷,看向士兵,问道:“宝泰何在?”
“将军出恭去了。”
肃亲王摇摇头,叹息一声:“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先不管他了,咱们进城再说。”
肃亲王一马当先,来到关子仪面前,看向他身后紧闭的城门,问道:“子仪为何将城门紧闭?”
“王爷进城,只可一人进城,”关子仪看向肃亲王,故弄玄虚地说道,“在下不怕别的,就怕吴兵趁虚而入啊!”
肃亲王见关子仪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疑虑。心中思索道:“此人会不会把我赚入城去,提前结果了我?不对,我是太宗之子,辈分大他许多,料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想到此处,不再多疑,便与关子仪一同进城去了。
关子仪头前走去,肃亲王跟在身后。二人来到宫殿,关子仪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主位上。
肃亲王见关子仪如此,当下感到气愤,叱咤道:“关子仪,你好大的胆子!本王还在这里,你居然敢坐在主位上?”
关子仪将身子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眼睛微闭,用余光扫视肃亲王,笑道:“在下已是三军统率,如何坐不得?”言讫,举起酒爵,说道,“来,王爷,本督敬你一杯。”
“放肆!”肃亲王咆哮一声,拔出军刀,指向关子仪,道,“你不要太过分,小心我大军进城,把你千刀万剐!”
关子仪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阴阳怪气地笑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言讫,将举起的酒爵摔在地上。
此刻躲在屏风后的郭少济,听到铁器撞击地面的声音,一脚踹倒屏风,持剑杀出,二百刀斧手各从四面八方杀出,将肃亲王围在核心。
肃亲王见状,汗如雨下,只得紧握军刀,与他们周旋。
正是:都督下手夺兵权,忽现妙计于心间。
未知肃亲王性命如何,请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