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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在张宝英心中,没头绪地翻涌着。

栾玉娇送思邪回了房,出来,见张宝英沉吟不语,似有心事,便下楼来问张宝英道:

“宝英!干嘛呢?有什么心事吗?”

张宝英对着栾玉娇开始凝视了起来,栾玉娇不明白为什么。一边说着:“宝英!你没事吧。”一边伸手摸在了张宝英的脸上。

突然,张宝英按住了贴在自己脸上的手,表情严肃的对栾玉娇说:“玉娇姨,您信任我吗?”

栾玉娇被张宝英突然的举动,吓得先是心里一惊,再听张宝英说完后,笑着说:“玉娇姨当然信任你了,你怎么这么问?”

张宝英眼光直直的看着栾玉娇轻柔的说道:“那好。那玉娇姨您知道天音坊吗?”

栾玉娇抽回了手,娇声回道:“当然知道了,我和翠翠以前就是天音坊的。宝英!问这些干嘛,天音坊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宝英愁绪了半天,听到的却是栾玉娇爽快的回答。这完全出乎了张宝英的预料。自己也懵在了当场,一时有些尴尬。(人,自己单独谋划觉得逻辑没问题时,被人轻易点破后,思绪会陷入短暂的自责。自责自己的自负。)

栾玉娇看到张宝英顿了下来,又曲解了张宝英后,便开心的笑着道:“你是想了解了解我吗?还是想了解天音坊?”张宝英还在慌迷中,根本就没听清楚,但却点了点头。

栾玉娇自信的回忆道:“我和翠翠以前都是天音坊的,我是十二仙琴中天梭琴的保管者。后来因为一些事,脱离了天音坊,开始漂泊江湖,直到来到了这儿,这里与世无争就定居了下来。都住了很久年了吧!”(其实是被文婵逼走的)

张宝英半信半疑着,又问:“玉娇姨!那您有金弦吗?”

栾玉娇听到金弦二字,心中惊诧万分,但表情却没怎么变化。这是在天音坊的历练和自己阅历的积累。

栾玉娇笑着道:“你在哪里见过吗?”

张宝英说是听说的,很好奇,想问问。栾玉娇知道张宝英是在撒谎,因为养魂弦的事只有天音坊的历任坊主(大乐司)和新宿主知道,密不外传的。栾玉娇知道养魂弦的事,是因为当年选新宿主时思邪还小,夜秦楼又不在,她师父云流找她秘密商量的。现任坊主文婵都不知道,栾玉娇知晓养魂弦的事。

栾玉娇知道张宝英撒谎,却不能拆穿他,因为养魂弦无论对于天音坊,还是思邪个人都是事关重大,不能被外人所知。

栾玉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恰在此时!换了装束的陈翠翠端着些吃的出来问道:“都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一边说着把食物放在了桌子上,一边又把栾玉娇拉走了,说是有私事要找栾玉娇商量。张宝英自然不信,当然得认为陈翠翠是来解围的。自己也就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偏见回房去了。

张宝英刚走没多久,栾玉娇和陈翠翠说完话回来,却见人走了,自己也心神不宁的回房了,一夜未眠。

第二天,张宝英早上起来,张宝英去找思邪,发现屋里没人,大堂里也只有哼着小调的陈翠翠在忙,似乎心情大好。

“陈姑?思邪人呢?”张宝英问道。

陈翠翠道:“你快来吃饭吧!思邪姑娘没事了。小姐和她,一大早,都出去散步了。”

张宝英疑声道:“她们一起出去了吗”?

陈翠翠道:“不是一起,是前后脚,思邪姑娘先走的!”

张宝英刚要吃,两人回来,且脸色不好。张宝英觉得有事发生。

“小姐,姑娘,你们回来了,快来吃饭吧?”陈翠翠问候道。

“翠翠!把饭送到我房里来。”栾玉娇硬声吩咐了一声。然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思邪亦是如此。

“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陈翠翠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端了些吃的上楼去了。

大堂只剩下了张宝英,张宝英越发觉得有事发生。现在的状况,又不敢去问,吃完就急匆匆下山找瞎子去了。

瞎子正在道场假装和他们一起做早课,张宝英找到瞎子,只说了声:“有事”。就拉着他一起回了客房。

“听说你和思邪姑娘昨晚在山上被人袭击了?她没事吧?”瞎子关心道。

张宝英快速说道:“思邪没什么事!白前辈!我有事问你,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

瞎子笑着道:“什么事啊?让你这急。”

张宝英直接问道:“在青霞镇的那天晚上你根本没见过朱郁灵对吧?前天晚上跟踪道穷的师弟的两人,是你和一个天音坊的人吧?”

瞎子犹豫了一下,笑着狡问道:“我是没见到朱郁灵,但你有什么证据知道那天晚上跟踪的人,就是我呢?”

张宝英心里很急的,快语说道:“别藏了!前天晚上,你们跟着道穷的师弟,而我也跟着你们,我一开始就怀疑是你,但不敢确定。在树林里一个蒙面人被杀,当人都赶到时,现场却没了尸体。

后来,我又借找玉佩的机会,和思邪去看过现场,在被骨刺钉杀的那个地方,树上留下了一个向下的血手印,像是要挣脱下来。这说明那人并没死,而能死而不死的人,在这里只有你能办到吧!

还有,当时所有人都是来围观发生了什么事的,但你却是坐着的,你不可能从客房走到这里就累了吧?之所以坐着,是因为你刚挣脱下来,还没复原的缘故吧!

好了,别绕弯子了,告诉我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还有你的帮手又到底是谁?”

瞎子见张宝英没完没了的,自己也是露出了破绽,回想起出发前接到的命令“要利用张宝英在冕灵山和天下镖局的身份”,想着还是不要把关系弄的太僵。

便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你还记得几天前在鬼栈楼里,你在和鬼首纠缠,我正要帮忙时,其中,不是有个面具鬼出来阻拦吗?那个人所用的功法正是藏云山独有的龙门心法,而那个人,应该就是道穷极少露面的师弟,道通。

可是以前,江湖上都知道藏云山的人一心修身,不太入世,所以,我上来查查,又怕对手太强,所以也拉上了你。”

此时!张宝英半信半疑,觉得逻辑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又问道:“那个帮你的人呢?又是谁?”

瞎子坚定的说道:“我没帮手,那天晚上是碰巧遇到的,当时我在房上埋伏,然而有个人也在埋伏,当道通走了,我们就开始跟踪。只是目标相同,于是我们就心照不宣的合作了!”

张宝英哪里会信他的诡话。又逼问了几次,瞎子是死不承认,一口咬定只是巧合,没有帮手。张宝英又拿栾玉娇或陈翠翠来问,瞎子还是不承认。

张宝英见瞎子不从,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生气的走了。

瞎子依然假装解释着,送到门口。回头时,后窗外传来了声音。然后,一截黑气包裹着的白色骨头,钉在了瞎子旁边的门上。瞎子已经感觉到了是什么。

“跟我来”

瞎子听到声音后,从后窗出来,跟着穿斗篷的道通,来到了山上一片树林后。道通停下了脚步,摘下帽子,不出声的阴笑着扭了回来,像个骷髅一样,脸上还游走着黑气,已然是一副恐怖模样。

道通因为被张宝英的火龙给击伤了,残留的火龙圣气致使伤口无法愈合,本就走火入魔的道通,现在急着引瞎子出来,是想尽快得到瞎子不死之身。

“你不仅是个瞎子,还是个傻子。”

道通嘲笑着,起手便打。经过毫不费力的缠斗,瞎子被抓给捆了。因为这里早被道通暗伏了陷阱,其实就算不用陷阱,已经魔化了的道通,瞎子也不是对手的。

被抓后,瞎子讥讽道通卑鄙,不守江湖规矩,刚骂完,像老天显灵了一样,抓着瞎子的道通突然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原来,刚才的战斗,让道通的魔化状态更不稳定。瞎子感觉到有机可乘,虽然被捆着,但脚能动,瞎子把刚才的怒火尽付于一脚,用力踢出,道通被踢飞撞在了树上。

道通再次受到重创后,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快要被黑气吞噬了,黑气开始向四周肆意攻击。瞎子跳开赶紧躲了起来,安全后,解开了绳子。

道通开始乱跑,“啊……”,随着一声大叫,终于,道通掉下了山崖。

瞎子来到道通掉下去的山崖边,下面满是云雾遮蔽,踢了一块石头下去,结果什么也没听到。又试了几次更大的,依然如此。瞎子觉得道通从这里掉下去肯定必死无疑。

“唉…线索断了”。

瞎子正在惋惜时,突然,身后林中传来异动,瞎子刚要起身,“啊……”的一声!被人突袭打下了山崖。

山崖上道穷昂首站着,眼前是云雾缭绕,不知深浅的的崖壁,随后,更是主动跳下来山崖。

“你个…恶心的…伪君子…”。

瞎子被一阵断断续续的辱骂声惊醒了,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石柱上。道穷则是坐在石床上给道通疗伤。地上还有个人,一直有气无力的在辱骂着道穷。

道通慢慢有些恢复,道穷气愤的走到骂人的人面前,踩着那人的头,恼怒的骂道:“耿义!犯贱是吧!”。

然后,倒了一粒护心丹出来。地上的人见到丹药后,态度立马变了,开始害怕的求饶起来。“别让我吃药好吗?求你了,别让我吃…”,

道穷不听,依然强行喂给了他。趴在地上的人,赶紧抠自己的喉咙,想要吐出丹药。被道穷一脚给踢晕了。

道穷来到瞎子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的命,因为这都是天意。”又骂了道通几句不争气的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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