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的军训很快要结束了,我们要进行军训会演练兵比赛,大战前夕练兵忙,教官操着山东大汉才有的大嗓门喊道:“咱们再走最后一次,我满意了就让大家休息!”我对这句话并不在乎,因为教官是以为永不满足的长者,随着整齐的队列齐刷刷的走起来,他出乎意料的兑现了他的诺言,我偶的发现教官笑了,他居然也会笑,笑的那么舒畅、那么明朗,在我的印象里他没有笑过,我似乎错觉他是我的一位大哥哥,像秋天的阳光,明亮而舒朗。突然他喊了一声:“有没有信心拿第一?”吓了我一跳,美好的场景一下子消失了,现实把我拉回了热闹的大操场,大家齐声喊道:“有!”
果然在下午的军训汇报比赛中取得了全年级第一,给我们人生的第一次军训生活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教官要走了,许多同学都围过去与教官合影,找教官签名,而我只是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外面看着教官,他一直在笑,和他们说着什么,写着什么,我也想过去,但是勇气呢,热情呢?如果是现在我一定第一个挤进去,和教官说一句:教官您辛苦了,您的电话是多少,以后常联系。
晚上月的银辉洒在我的身上,斑驳而细碎,室内的家具由清晰渐渐的只能看见轮廓,我知道我哭了,一位让我敬佩、喜欢的兄长从此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在有他的日子里,我虽然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但我的内心并不孤独,因为心中还有一个盼头,每天还能看见他,即使是看见也是开心的。那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年轻的女兵手握钢枪,站在大雪纷飞的北疆,站在海拔最高的青藏高原上,站在驻港部队紫荆花旁,站在dy岛的五星红旗下,她仰望天空,一群和平鸽呼哨而过,俯看大地,田野一片绿色。
大约一周后的一个周末,我有个一边写作业一边听广播的习惯,最喜欢电台的点歌节目,因为那个年代一盒十元的正版磁带对于我来讲是个天文数字,这时里面突然传出一阵浓重的山东口音,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天啊,是他!我屏息静气的抓住收音机“借贵台我想把这首歌送给市高中高一2班的全体同学,祝他们经过三年的努力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什么也不说,祖国需要我,一颗博大的心啊愿天下永远快乐......”歌声在我的小屋里回荡着回荡着,又飞出了小屋,飞得很远很远......
枯燥的紧张的单一的日子里唯一的一道色彩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