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号下午,文川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大门外驶来一辆警车,车内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叫陈文靖,32岁,是文川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副中队长,他戴着一副眼镜,国字脸,长得斯斯文文,人比较老实,为人随和,有点强迫症,做事有点慢,喜欢安分守己,按部就班的生活,有时在办案中也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对破案也起到很关键的作用,但是毕竟这种闪光点太少,否则也不至于30多岁了,还是副中队长,尽管如此,他并不在意,别人介绍他,称他为“陈队”时,他也往往补充到“是副的,是副的”。
陈文靖至今未婚,关于这点一开始他并不着急,身边的人催他,他总以“工作繁忙,优先工作”来应付,久而久之别人也不替他着急了,现在反倒是他开始急了。
女的叫赵敏君,28岁,是中队长,陈文靖的上司。长得还可以,就是眉毛有点粗,还剪个短头发,平时嗓门比较大,做事像个爷们,雷厉风行,自信果断,生气时,眼睛就会瞪得圆圆的,还双手叉腰,别人暗地里都叫她母老虎,她自己其实也懂别人这么称呼她,但是她有点享受这个称号,听到这个称号,她心里还有几分得意。
赵敏君升任中队长那会才20多岁,那时是局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中队长。
陈文靖停好车,刚想下车,赵敏君叫住了他,对他说:“等会,你一会给我醒目点,局里很重视这件案子,你别给我搞砸了,懂不?”
“赵队,放心,我又不是……”陈文靖欲言又止。
“不是什么,说话老是有一截没一截,你这个性格怎么当上副中队长的!真倒霉,怎么领导会安排你这家伙跟我办案子!”
“我也……”
“你也不想是吗?行了行了,下车吧,听你说话真费劲!”
“还有,我……”
“还有什么,怎么那么多事!”
“没啥了。”
“没啥就赶紧下车吧。”
“我……等会……”
“又咋了?”
“你先下车。”
赵敏君下了车,她看见,陈文靖此时又把车发动了,他重新把车倒进一次车位。
停好之后,陈文靖下了车,绕车子看了一圈,然后说到:“这下停得就比较好了,位置适中。”
赵敏君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独自往医院内走去,陈文靖见状,赶紧跟上去,否则又是一顿批斗。
“为什么局里要安排我们两个人去对接这个案件,交给地方派出所就行了,明明只是普通的投毒案,而且受害者现在也没有大碍了,莫非案件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还是另有隐情?”赵敏君边走边思考,她觉得有点费解。
两人走到住院部3楼的护士站,赵敏君对前台的护士说:“我们是刑侦大队的,想找一个叫冯春南的病人。”
冯春南症状好转,已经由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前台的护士带他们来到一间病房,这间病房的配套很齐全,有电视、空调等家电,也有沙发,茶几等家具,跟普通家居生活的无异,而且只有一张病床。
“哇塞,这里的配套真不赖,我没走错地方吧。”赵敏君吃惊地看着这个病房。
“你们怎么现在才过来,都几点了,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躺在病床上的冯春南不满地说到。
“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过来晚了一点,你就是那个被毒的冯春南吧?”赵敏君说到。
“赵队,叫冯教授,冯教授……”陈文靖小声地对赵敏君说到。
“咳咳咳,是我,这不明摆的吗。”冯春南一边咳嗽,一边回答到。
“你住这里还挺舒服的,是我,我也乐意被毒。”赵敏君东瞅瞅,西瞧瞧,笑着说到。
“你们是来办案的,还是来说笑的?”冯春南说到。
“对不起,对不起,冯教授,我们是来办案的,办案的。”陈文靖不好意思地说到。
“那就快点开始吧,我家先生一会还要休息,他大病初愈,要注意休息。”坐在病床旁的顾一凡说到。
“知道了,我的大知识分子,陈文靖,听到没有,赶紧干活了。”赵敏君说到。
陈文靖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他端端正正地坐到冯春南旁边,扶了扶眼镜,开始做记录,赵敏君则双手交叉,站在一旁。
“两位都是在文川医科大学生物研究所工作的吗?”陈文靖问到。
“唉,我说,你们来之前都没有做过调查吗?这么基本的问题还要问,你们到底有没有重视我的案件!”冯春南生气地说到。
“消消气,我的冯大教授,这是基本程序,你们的基本情况我们都是了解的。”赵敏君说到。
“那抓紧时间吧,你们……你们一定要给我抓住这个家伙,竟敢对老子下手!岂有此理!我冯春南平时做事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怎么会招惹到这些人!”
“那继续哦,请问两位,你们在所里工作多长时间了?”陈文靖问到。
“一凡,你来回答他们吧,尽是些无聊的问题。”
“哦,好的,我是研究生一毕业就到所里上班的,有3年了,春南是所里通过人才计划引进来的,在所里工作也有五年多了。”顾一凡说到。
“哟,我听说两位是在所里认识并且谈恋爱,最终结婚的。”赵敏君说到。
“是的,怎么了?”冯春南搭话到。
“我听说,冯大教授为了和顾小姐结婚还和原配离婚了,我听到觉得还挺感动的。”
“这……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冯春南又开始咳嗽了,似乎有点激动。
“我还听说,顾小姐靠着你的关系,没多久就升到了科技处副处长的职位……”
“一派胡言!你们都没有调查到正经点的信息吗?尽去打听那些无聊的八卦!”
“不好意思,两位,不好意思。”陈文靖说完,把赵敏君拉到一边,然后继续询问。
“不好意思呀,我们继续吧,冯教授是从事生物疫苗方面的研究?”
“是的。”冯春南答到。
“冯教授是知名的免疫学专家,对病毒学也有所涉猎吧?”
“嗯。”冯春南有点得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
此时,站到一旁的赵敏君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冯春南问到。
“知名免疫学专家,还懂病毒学的,居然被人给毒了。”说完,赵敏君又想笑出来,这次她控制住了。
“你们究竟还要不要继续?”冯春南激动地说。
“赵队,我们现在在工作,严肃点,严肃点。”陈文靖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好吧,你们继续吧,我不瞎掺和了,冯春南,你也别太激动,对你现在的身体不好。”
“从你们报警时,给我们反馈的信息来看,重点应该是在那瓶饮料,冯教授,你能跟我们详细讲讲那天发生的事情吗?”陈文靖说。
“嗯,那天下午,我在所里打羽毛球,天气很热,我打电话给我老婆,让她给我买一瓶饮料,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让我打完球后喝。”
冯春南咳嗽了几声,然后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回到办公室后,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橙汁喝了几口,我发现很不对劲,这个果汁很苦,我以为是自己剧烈运动后味觉不正常,加上急着要去实验室赶项目,所以就没有太在意。”
“你是几点开始打球的?”
“应该是下午四点半,所里通常都是这个时间点开始打羽毛球的,因为所长喜欢打,所以我们也跟着打起羽毛球。”
“你是几点打的电话?”
“我们打球打了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休息一会,当时我记得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五点。”
“你是什么时间回到办公室的?”
“大概是6点40这样吧,我们是6点半这样打球结束的,从球场走到办公室大概要十来分钟。”
陈文靖记好这些信息,然后对顾一凡说:“你到他办公室的时候是几点?”
“5点20分这样,我进办公室的时候,还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你拿饮料过去的时候,看见办公室里都有谁在吗?”
“我记得当时在办公室的有卢珊,还有春南的学生花小曼,花小曼的话,当时我还跟她聊了一会,她想找春南请个假,说是要跟大学的同学聚会,晚上就不去实验室了。”
“花小曼?”
“嗯,是春南的学生,在所里读研,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
“能跟我详细说一下这个花小曼吗?”
“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