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君和黄晓波两人走进了那间监护室,发现里面没人,他们便开始展开了调查。
“这里的器材一应俱全,注射器什么的都有,而且,打针、用药都是医生日常的工作,别人也不会怀疑,要下毒的话,简直轻而易举,这里就是天然的下毒场所呀。”黄晓波打趣道。
“嗯,好好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赵敏君说到。
黄晓波有点纳闷,他不懂赵敏君要找什么东西,找了好一会,赵敏君在一个隐藏的角落里发现有一个小的柜子,她打开那个柜子,发现里面有几盒保存完整的药,她拿出那几盒药,仔仔细细地看着,这时候,郭焱突然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进来的?”郭焱说到。
“我们是刑侦大队的,负责调查冯春南的案件。”黄晓波说完,给他看了看自己的证件。
“刑侦大队?怎么会跑到这里调查了?”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线索。”赵敏君说到。
“线索?什么线索?”郭焱感到很吃惊。
“什么线索?那肯定是郭主任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还记得这是什么吗?郭大主任。”赵敏君拿起那几盒药,拿到郭焱面前,让他看清楚。
此时,郭焱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他不知所措。
“怎么,不说话了?你仔细看一下这药,碳酸氢钠、蒙脱石散……,这没让你想起什么吗?郭主任。”
“这……这……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在这里装糊涂?这是用来救治冯春南的药,是被你藏在这里的吧!”
“哦,我……我想起来了,这是……救治冯春南的药。”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还是跟我们回局里再说?”
“回局里?为什么要跟你们回去?这药……是……是上次救治冯春南的时候剩下的,我放在这里忘记拿走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哦?剩下的?会剩下那么多?按照你们丰富的行医经验,剂量什么的应该都是拿捏得非常准的,怎么会剩下那么多?更何况你是一个科室主任,更加不至于犯这个错误吧!”
“我……当时救人心切,没想到那么多,一时大意了……”
“大意?那好吧,郭主任,你认真看看这药。”赵敏君把药拿到郭焱的眼前,继续说:“你看仔细了,这几盒药分明就是没有使用过的,连包装膜都没拆,怎么会是剩下的?而且这剂量,是刚好够救治冯春南的,如果你还想狡辩,那么我们可以去看看冯春南的就诊记录,看看救治冯春南到底用了多少药,就诊记录应该不会说谎吧……”
郭焱彻底愣住了。
“还愣着干嘛?走呀,去看看就诊记录。”
郭焱一动不动,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到:“好吧,两位,我承认了,那是救治冯春南所需要的……全部的药。”
“你承认不是剩下的了?”
“嗯……”
“在冯春南住院的第三天,你就叫人把药拿过来了,是吗?”
郭焱此时心里非常清楚,对方肯定是做过一番调查才过来的,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便回答道:“是的。”
“既然当时你把药拿过来了,为什么不救治冯春南?”
“我……我……我不确定这药能不能救治冯春南,我……我不敢用。”
“不敢用?那好吧,我们换个话题,既然你能想到用什么药,那你当时肯定知道冯春南中的是什么毒了吧。”
“是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一直藏在你心里……”
“我……我……”
“我说郭主任,这不合常理呀,你们医生治疗病人的时候不是经常交流,不是经常针对病情进行讨论的吗?这么重要的发现,你怎么就没跟其他人提起呢?你就不怕耽误了救治病人?”
“我……这个……”
“对了,对了,郭主任,我似乎说漏了一点,你当时是怎么知道冯春南中的是毒是秋水仙碱的,你行医多年,应该也知道,要猜出是哪种化学物质中毒,是相当困难,概率相当低的,不是吗?”
此时,郭焱似乎更加紧张了,他额头上冒出冷汗,双手握得紧紧的,他不再敢吭声了,他发现自己早早就进入了赵敏君设计好的“圈套”了。
“当然了,除非……郭大主任之前接触过秋水仙碱的中毒患者,我说,郭大主任,之前你有接触过吗?”
“接触过?没有,没有,我们科室没遇到过……”郭焱很肯定地回答到。
“这就对了,那么请问,郭大主任,你是怎么就知道那是秋水仙碱呢?”
“我……我医术好,见多识广……”
“医术好?见多识广?莫非你也跟顾一凡一样,也看过跟秋水仙碱相关的资料?”
“呃……是的,看过,看过……”
“在哪里看?”
“一本杂志……”
“什么杂志?”
“我……忘记了……”
“忘了?你还在狡辩!你倒不如说,你就是凶手,这样还更让人信服一点!”黄晓波急着说到。
“我是凶手,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你不是凶手?那你好好地给我们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那是秋水仙碱的?”
“我……我……”
“你说呀,怎么知道的?”
“我……那你倒是说说,我凭什么要害冯春南?”
“你们之间的事,还用得着我来重复说吗?你们科室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我……我承认跟他有过节,但是也不至于要杀他,而且……而且很明显的,他是在科研所中的毒,但是那段时间,我可是一整天都呆在医院,这里谁都可以作证,我要请问两位,我如何去给他下毒?”
“冯春南进来之前只是普通的晕倒罢了,你是在他进院后才下的毒,冯春南刚进院,住ICU什么的,全程可都是你安排的,不是吗?你一开始见到是冯春南进来,觉得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就趁人不备,下手了。”
“进院后才下的毒?亏两位想得出来,冯春南是在所里,喝了那瓶饮料才中的毒,我还叫我的一个护士去所里找那瓶饮料,以此查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不对,不对,郭主任,你是怕别人知道那瓶饮料其实根本就没有毒吧,所以你才急着叫护士拿过来,处理掉!”
“荒谬,荒谬,简直一派胡言,我们是沟通不了了……”
“你配合我们工作,加上冯春南最后没死,活过来了,此外,在这个过程中,你还是想救他的,不然你也不会叫人准备那些药吧,所以,只要你承认了,最后还是可以从轻处理的,但是你一直不肯配合,那就很难说了。”
“你叫我配合什么?说呀,配合什么?没有杀人也要承认杀人?好吧,我可以承认一点,我知道冯春南中的是什么毒,想到要救他,但是没救,是因为当时我想起,被他狠狠羞辱的那一幕,一想到那些,我就来气,我就想着让他多痛苦一会,好不容易让我逮到这个机会,怎么会让他轻易解脱,看着他那一副痛苦的样子,我就解气,什么叫凭真本事,我就要看看他冯春南没有没本事救得了自己!如果你们硬是说我犯了什么罪,那就只能是见死不救,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郭大主任,种种迹象表明,你是很难脱得了罪的,你目前的嫌疑最大。”
“种种迹象?你说的是迹象,不是证据吧!如果你们真的要把我搞倒,请把证据拿过来吧!”
赵敏君他俩沉默了,此时门外走进一个护士,她看了看他们,然后对郭焱说到:“郭主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赵敏君看着郭焱,然后跟黄晓波说:“我们先走吧,不打搅郭大主任工作了。”
“赵队,这就走了,不能白白放过他呀!”
“走吧,晓波,来日方长。”
赵敏君和黄晓波走到监护室门口的时候,郭焱背对着他们说到:“其实,到最后,哪怕没有顾一凡的帮忙,我也会救那个冯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