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8点，在刑侦大队，黄晓波坐在大办公室的椅子上，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一直在发呆。
“哟，晓波同志，很少见你8点了，还待在办公室。”陈文靖走进办公室，对他说道。
“文靖同志，你就别来烦我了，今天我都够烦了。”
“咋了，遇到啥事情了，冯春南那边有啥结果吗？”
“就是为了这件事烦的，那边也查不出什么结果，害我们蹲守了两天，我看呀，要破案，真的是难于上青天咯。”
“瞧你这个熊样，有什么好泄气的，走，我们下班吧，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难得哦，难得你下班了，还带别人去好地方，你平时不是一下班，就往家里跑吗？”
“叫你去就去呗，哪来那么多废话，又不会亏待你。”
“好吧，好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地方。”
过了一会，他们来到了东边旧厂区的水塘巷。
“我还以为是哪里，这里这么破旧，算什么好地方。”
“进来这里吧。”陈文靖带着他走进了一家面馆，这家面馆正是“悦来面馆”。
黄晓波看了一下这个面馆里面的布置，发现装修还挺不错。
“要吃什么，你就点吧，今天我请客。”陈文靖说到。
“我还以为是干嘛，原来是请我到这里吃东西呀，害我白高兴一场。”
此时，蒋悦从里面走出来，她端来了两碗茶，她对陈文靖说到：“哟，原来是陈同学，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过来。”
“我顺便路过，就过来吃点宵夜。”
黄晓波一看到蒋悦，两眼就发光，然后说到：“哟，陈队，你这个顺便路过也太牵强了吧，你别说约好，就说你做了充分的计划，然后来这里也不过分。”
“你这家伙胡说啥……哦，对了，这是我同事，黄晓波。”
黄晓波听了，赶紧上前是跟蒋悦打招呼：“你好，我叫黄晓波，是陈队的得力干将。”
“你好，我是文靖的老同学，我叫蒋悦。”
“你就是蒋悦？”
“是的，你认识我？”
“哦，岂止是认识，陈队还特意叫我调查……”
听到这里，陈文靖赶紧捂着他的嘴巴，然后支支吾吾地说到：“你怎么还没喝酒，你就醉了，别瞎说，这是我们的机密，机密，懂吗？说出去要挨处分的。”
“哦……机密……对哦，这是机密，不能乱说的，不好意思哦，蒋小姐。”黄晓波拿开他的手，然后抓着脑袋说道。
“你们的机密我也没空管，你们先坐吧，我去给你们煮面。”说完，蒋悦就去吧台后面忙起来了。
“哟，我说陈队，你眼光不错嘛，这个长得比赵队好看，身材也不错。”黄晓波靠近陈文靖，小声地说道。
“你小子别乱说话！”
“怎么样，你们进展如何了？”
“还能有什么进展，我们……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而已……”
“你就如实说嘛，你看我帮你做了那么多的调查，帮了你那么多的忙，看在这个份上，就透露几句呗，放心，我是不会跟赵队说的，你可以两手做准备。”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我们真的只是老同学而已。”
“她长得如此出众，难道你没追过她？”
“嗯……没有，没有的。”
“这样？我不信，估计你是追了，然后没戏，我想呀，你应该也挣扎过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你就放手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还有赵敏君。”
“喝你的茶吧，废话那么多。”
“陈队，你看我有戏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跟她？”
“嗯。”
“你女朋友呢？”
“我两手做准备嘛，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陈文靖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到：“难，难，难。”
“什么难难难，我就问你有戏吗？”
“晓波，你有空就多陪陪你女朋友吧，这个美梦可以先放一放。”
“什么美梦，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呀，我可是情感猎手，不知道有多少少女败在我晓波的手下！”
“你就使劲吹吧，你说，你女朋友是不是你初恋？你就谈过一个女朋友吧，还情感猎手！”
“怎么会是我的初恋？”
“不承认是吧，那好，我打电话给她，我问问她，问她是你的第几任女朋友。”
“好好好，我承认，我承认，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好歹也是做警察，这有什么难的。”
“你就告诉我吧。”
“以后再说吧。”
“对了，陈队，上次跟你提到的那件事，到底还有没有下文的，过了那么久了。”
“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不要急好不，我都说了，会帮你留意的，急什么急嘛。”
不一会，蒋悦端上了两碗热腾腾的面。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你店里的伙计呢？”
“唉，别说了，又不知道他溜哪里去了，真不靠谱。”
“要不，你请我们来你这里上班，我们干活肯定很卖力。”黄晓波笑着说。
“哟，你们我可请不起哦。”
吃完面条之后，陈文靖和蒋悦站在店外面聊天，黄晓波此时也比较识趣，没有出去做电灯泡。
今晚的月亮比较圆，满天繁星，旧厂区这带此时比较安静，巷子来往的人其实也不多，他们俩站在外面，看着天空，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怎么？一个人过来觉得有点紧张，就叫多一个人陪着过来？”蒋悦打趣道。
“没有的事，见见老同学有啥紧张的，何况上次也来过了。”陈文靖低着头说到。
蒋悦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一笑。
“对了，老同学，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里来往的人似乎不多，位置还有点偏，你咋把这个店开在这里。”
“我……”蒋悦沉默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我把店开在这里，其实是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让人揪心，让人挂念，让人变得魂不守舍的人。”
“那你……等到了吗？”陈文靖似乎觉得对方等的人有可能是自己，所以变得有点兴奋。
“没有，我似乎在等一个永远也等不到的人。”希望落空了，陈文靖感到有点失落。
“那实在等不到，你就换一个人等吧。”陈文靖又燃起了希望。
“不了，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任何人无法取代。”
“哦，是吗。”陈文靖这次算是彻底失望了，他后悔不该多此一问，本来内心还保留着一丝希望的。
“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浪漫？”
“哦……”
“傻子，逗你呢，过日子怎么可能只想着浪漫，这条巷子前面有一个电影院，到了晚上，看完电影的人就会经过这里，吃东西的人就会多起来，我们这个店主要做晚上的生意。”
“原来如此，这都让你知道，你也挺会做生意的嘛。”
“机缘巧合吧，之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次看完电影，我们总会路过这里，然后坐到前面的那张长凳子上，那会的日子真好，我们总有聊不完的天，看不完的星星，做不完的梦，那时候我们就在想，这里要是有一家宵夜店，该有多好，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蒋悦说完之后，两人沉默了一会。
蒋悦点了一根烟，然后继续跟陈文靖说到：“怎么样，现在工作还顺利吗？那个案子破了吗？”
“还是一筹莫展，上面一直催着结案，压力也是挺大的，所以有时候，真的羡慕你们自己做生意的，比较自由。”
“你瞎说什么，我们也是有压力的。哎，说到那个案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
“凶手为什么会一直用同一种化学试剂下毒？”
“我们认为是有人要嫁祸给赵某，或者赵某让我们觉得他是被嫁祸的，因为案发时，那种东西一直都是他在用，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单纯只用一种东西下毒，除非凶手是一个偏执狂。”
蒋悦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到：“我有一种感觉，感觉凶手是在宣泄。”
“宣泄？”
“你们之前有遇到过这类的案子吗？”
“之前？”陈文靖感到有点疑惑，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此时，过往的人真的多了起来，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着刚才看的那部电影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