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黎人只能拉拢河洛这边诸国与大商相持下去了。”
“是了,既然他不屑拉拢渭水诸国,就我们来。”
帝辛闻说西伯与渭水侯伯到了,便以礼召见,帝辛问起了西伯扩军之事,西伯便说“都是因我施行小户各耕其田,免除大田劳役之策,耕夫都愿意参加阵法训练,因此得以在一两年之内招募士兵、重建起军队。”
“听说你来之前出兵占据了毕地?”
“毕地石玄不愿前来朝贡大王,举兵造反,因此需要驻军以抑制他的扩张。”
崇侯这时候便说“石玄兵力微薄,且与岐山、与我崇国都相距不过百里,其实不需要驻军的,西伯此举怕是有侵占领地之嫌!”
西伯立即反驳说“小臣是与有莘伯、程伯一同驻军,以三国首领共治毕地,不像崇侯,自行驻军镐邑,毫不顾忌他作为泰逢旧主的包庇之嫌!”
有莘伯、程伯都跟着赞同西伯,帝辛听了也只好调解了事。朝拜之后,西伯便去拜见莘妃,莘妃涕零说“我虽然为有莘氏女,却只是有莘伯远亲,渭水一别六年,只有伯父与岐山最是想念!”
西伯便笑说“不用伤感,听说大王最是重情之人,你在此处应该不会至于失落吧。”
莘妃收起眼泪说“这也还是靠伯父举荐之功,可惜我在深宫,又不懂仙术,不能为伯父和岐山复国出力。”
“没事的,只要你记住我送你来此时叮嘱你的,一切以调解大商与周邦之间的冲突为念,期许两国和平,就足够了。”
莘妃点头答应,又问“二世子没有随同吗?”
西伯笑着说“发儿是懂事之人,明白你现在的身份高贵,不愿意来,以免勾起你的想念,况且他也与姒女成婚了,实在不便。”
莘妃点头说“听说二世子已经是中大夫,率领二师之兵了?”
“是啊,发儿在毕地一战还立了大功,岐山也恢复以前的实力了,你就放心吧。”
西伯与各个侯伯便在朝歌小住几日,期间,帝辛与司命、宫正官等商议说“这次西伯来,似乎找不到能扣留他的借口。”
司土官便说“听说毕地一战,西伯世子两个师在井田阵被淹的情况下,还能以阵法攻击,这应该是平日训练士兵,然后再以法宝向士兵所得经验借力之功,其战力强大今后怕是不可限量。”
“可有破解之法?”
司土官摇摇头“他这相当于每个士兵都能运用自身仙法,而不是凭借法宝,真的无法破解,”他顿了顿说“其实我也在试着悬挂教象来训练士兵,然后炼制教象为法器,但一直进展不大,没想到西伯世子居然这就把士兵训练出来了!”
帝辛听了忧虑“这样说的话,杀了西伯也没用啊,周邦的扩张不是没法阻止了吗?”
司命便说“事已至此,只能冒充黎人杀西伯,挑起纷争了,我们可在西伯路过黎国的时候偷袭他们!”
“嗯,你与宫正官去,应该没问题吧?”
“宫正官的阵法要保护王宫,不可暴露法力,还是田畯官、我与淄川氏、折丹氏去吧。折丹氏刚刚被释放,他是东夷人,更可搅乱有邰氏他们的猜想。”
川妃这时候已经到了大邑商,她这两年来过朝歌几次,都是黎人故意派下等仙人送死,试探王宫阵法,结果引起恐慌时来的,薄姑与大邑商相去不过两天路程,她因此得以经常前来。而这次西伯朝拜,司命跟她说可能会有刺杀行动,她便来了。这时她在冯夷部落的士兵水阵已经训练好,而既然司土官也已经把阵法训练好,有了与黎人抗衡的实力,她便连女儿一起带来大邑商,就此定居,不再两地奔波了。
西伯与各个侯伯一路疾行,司命等人则化了装,守在黎国边境,等待他们出现。司命对川妃等人说“我之前与有邰氏交过手,所以只能尽量不出战,至于你们,可尽量以阵法为掩护,宁愿放弃目标,也不要暴露身份!”
西伯一行人的马车一到,躲在树上的田畯官立即启动阵法,疾气四射,有邰氏急忙拔剑,散去西伯马车周围的疾气,其他侯伯看只有西伯马车周围有疾气冲击,便也不惊慌,只在一旁停下来看。田畯官从树上飞下,大刀朝西伯马车砍来,但被有邰氏迎上,散去攻击,他待要吸住田畯官,突然感觉身体上尘埃聚起,逐渐动弹不得,田畯官聚气直刺下来。有邰氏虽然不能动弹,但他急忙以身上黄玉聚气,地气膨胀,嘭的一声巨响,把田畯官的聚气撞飞,田畯官见自己蓄满的力量不如他,只好就势朝东面飞走了。有邰氏则随即下沉,滚到草木之中,暗自布下耕犁阵法,并以滚动卷起的草木之气脱去身上尘埃,他正要站起,突然以脉络感觉地下有杀气移动,便起身以宝剑一划,在西伯马车周围划出一道沟壑。
这时,又有一阵狂风朝马车袭来,而他自己则又被尘埃困住。有莘伯在一旁飞身而起,拿出巨斧挥出一道疾气,与狂风的冲袭撞上抵消,余下的疾气在马车周围的大树上划下痕迹。折丹氏稍微迟疑,聚起狂风正要继续突击,突然周围树枝猛烈摇晃,四面八方发出吸力,把狂风尽数散去,折丹氏只好化风东去了。有邰氏只被尘埃定住一下,随即发动身上玉佩,借草木之气吸去周身尘埃,他看有莘伯已经护住了马车,而这时由于耕犁阵法发动,川妃所化水汽已经在地上留下痕迹,他便顺着地上的痕迹聚气一剑刺去。
司命官早已暗中观察多时,这时移动到他西面,以玉尺化剑急速借大火星次之气刺出,嘣的一声,不但撞散他的聚气,还朝他身上直刺过来。有邰氏周围虽然有耕犁阵法阻挡,又持剑散去了攻击,但仍然无法散去所有冲击力,被刺中胁下。他忍痛高举玉坠以天气压下,但被司命顺势划下,从他胁下一直划到大腿,然后伏地退出天气重压的范围。司命正要朝西伯所在马车飞去,却被身后的微伯偷袭,射出犰狳油雾,顿时使他魂散,但他随即把周身油雾聚在剑上,反身朝微伯刺出,但却被他引导为蛇行,反而朝他缠了过去。司命看人多难缠,只好往高空飞走了。而之前就退走的川妃因在地下化水雾移动,却因被耕犁阵法困住而移动缓慢,她察觉司命出手之后,便出地上,冷不防被守候已久的阮伯以耒稆定在地上,她越旋转要逃离,就被定得越牢固,地上的坑也越深。微伯看了又以网罟罩住,川妃只得咬牙拼命旋转聚起地气,嘭的一声,冲破网罟,连耒稆都被掀翻,她借地气冲上高空,往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