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点头说“那现在要不要派仙人相助呢,我们总不能看猫虎氏他们单独抵抗周人吧?”
邮氏便说“现在我们可暂时不用派仙人,除了猫虎氏、昆虫氏他们之外,还有嵩高的寿逸群,可以威吓周人要夺他牛伤草和鲇鱼,让他下山助战。”
帝辛说“寿逸群贪生怕死,从不愿意过问战事,现在他的两个弟子都在敌对了,他也丝毫不顾,怎么可能请得动他呢?”
妲己这时出列说“臣女愿意亲自去一趟,用刑法和赏赐逼这个人出战!”
帝辛忙说“爱妃在大邑商带兵就好,为何要亲自去呢?”
“我近来在我麾下士兵中严令赏罚,制定了一些刑制,希望在大商施行,现在正好用在寿逸群这种贪生怕死之人身上!”
帝辛暗想:你为我爱妃,制定了刑制我居然这大半年都从未听你提起过,现在反而先在群臣中说出,真是没把我放在心上啊!他想了一下,说“这…是否还没有得到完善呢?”
“在我士兵中已经有了成效了,他们的攻击力翻了两倍以上。所以我想趁这次援助崇侯,在整个大商推行。”
司土官便说“可先说来听听。”
妲己以缓慢而又高昂的声音说“刑制本分为鞭刑、墨刑、鼻刑、刖刑、宫刑、大辟,但为了威吓士兵,我多设置了鞭墨之刑、烤墨之刑、凌迟之刑、肥遗之刑、炮烙之刑以及踣刑。这些刑罚如烤墨之刑用强光炙烤施以墨刑,如果犯人能忍住,便不会毁焦面部,如果不能忍,则会近似于鼻刑,再如炮烙之刑,将犯人置于烧红的铜柱,下面有烈火,如犯人能走过,则只烧毁双脚,相当于刖刑的惩罚,如不能忍,则掉入火中,相当于大辟死刑。这样,犯人便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而不会因受刑而怨恨。封赏也是类似,以肉食、丝帛、金铜、贝朋、宝玉分等级赏赐士兵,但肉食只赏赐不足,而士兵只有获得封赏丝帛的资格,才能得到全部赏赐,以此类推,这样,便可激励士兵。”
司土官第一个站起来反对说“不可,严刑峻法只能使士兵怨恨,不能有激励作用,而这种玩弄人的刑罚和赏赐更是会激起士兵起来造反,若用于大夫百官则会众叛亲离,人人自危,大王,千万不可采纳!”
箕侯也说“士兵只有满足其自身希冀才会效忠,酷刑是作为杀一儆百的威吓作用的,根本不需要这样徒增痛苦的规定,而应该看情况断案;至于各个侯伯,更要视情况才能动用这些酷刑,且决不能施行这样的赏赐,因为侯伯本来就各有其政,各尊其法,如果不谨慎,就会使得人人猜忌,人心离散!”
妲己安然说“但是我在我的两个师下施行此法,战力确实大增。我想至少是可以在士兵中试行的,至于大夫百官,可以等我降服寿逸群之后再来定论。”
少宗伯便说“我也知道苏妃的士兵确实提升了战力,我觉得可以一试。”
但接下来邮氏、宫正官、田畯官都反对,帝辛便说“好吧,这事先不谈,等爱妃降服寿逸群,迫使他下山之后再说。”
议事之后,邮氏与司土官他们议论说“想不到这位苏妃天女般的容貌,却有着这样诡僪的心思,竟然想出如此折磨人的刑罚。”
司土官不忿说“不管怎么样,我的麾下决不允许这种训练!”
田畯官则说“但据说苏妃麾下士兵确实提升攻击,我觉得士兵可以训练,只要不在百官中实行就好了。”
邮氏则说“我倒是觉得对于诸侯伯是可施行的,特别是那些各自为政,不从王命之侯伯。”
司土官听了不悦,愤愤的走了,田畯官便对邮氏说“你若要劝大王施行,司土官和箕侯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邮氏轻松的说“我看这位苏妃不一般,她若有心施行,大王必然言听计从,哪里需要我去进谏。”
川妃跟着司命官出来,对他说“你怎么没有进言支持苏妃?”
“她的想法在士兵中施行确实有成效,但还不成熟,尤其在方国侯伯之间施行不了。”
“看来你还是想助她施行的吧,但倘若刑制建立起来,你可就真的成了她的从属了。”
“倘若真的能够顺利推行,我自然甘心情愿,这样我那时的决定就确实是为她好了。”
川妃不舒服的说“但至少现在兵权还在司土官手上,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应该支持司土官才是,毕竟是他训练了大部分卫戍军。”
司命安慰她说“这个凭士兵战力来论断就是,我也不会多管。”
帝辛这时便召妲己入内宫,王后不悦说“苏妃看上去娇艳亲人,却想出这样刁钻的刑罚,大王不应该多亲近她的。”
“苏妃这么长时间都在军营,真是苦了我了,以至于对她的提议竟然毫不知情,当然要趁此机会询问。”
“你不会要赞成她此策,在大邑商施行吧?”
帝辛正色说“若是她能降服嵩高上仙,为何不能施行?”
“但是群臣一定会反对,更有可能会借口叛离的。”
帝辛正要回答,妲己过来了,他急忙拉住她说“爱妃既然有此提议,为何不事先告知,我好为你安排支持你提议的小臣。”
妲己对帝辛一笑,说“我暂时还没有把握能有效施行,但若完善,你再来支持我吧!”
王后听到妲己语词不敬,便说“妹妹如此般的人物,为何会想出这种近乎毒辣的刑罚,这似乎不合一国王妃的身份?”
妲己笑着说“王后你虽然会仙法,常常出征,却没有带过兵,而我虽为王妃,但在军营,我必须严苛军纪,而若以军纪来管理百官,你想,百官和诸侯伯哪里有不服从的呢?”
帝辛大笑说“爱妃好策略!真有当年妇好的风范,我早就受困于诸侯伯不从王命了,百官且不论,对于侯伯一定要慢慢开始施行此刑制!”
王后看帝辛如此说,此时也只好不再多言,妲己在王宫住了一晚,便回军营去了,她临走对帝辛说“我不在,大王可去看望莘妃,现在要与周人对敌,要去探问她的想法了。”
帝辛凛然,便去了莘妃宫室,莘妃已经得知帝辛要与周人为敌的流言,这时看到他来,惶恐的迎接说“大王是为周侯之事而来的吗?”
帝辛扶起她,保持距离坐下说“确实,现在周人有意入侵河内,我不得不派仙人助战。”
莘妃惶恐说“我虽然与西伯有旧日抚养之情,但已经为王妃十余年,既然王命伐周,我自然不会再与周侯联系。”
帝辛说“这就好,你要记住现在周人是你的敌人,且要时刻提醒自己不可说出有益于周人的话。”
莘妃连忙说“自当如此。”
帝辛安慰了她一下,便要离去,莘妃拦住他说“大王自苏妃之后,虽然照常来我宫室,但竟然不再有往日的亲近,连扶我起来都保持了距离,实在令我不能释怀。”
帝辛便说“哦?这…周人最近势大,我心中对你仍然有隙,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
帝辛一走,莘妃便留下眼泪,她隐约知道帝辛并不是因为周人崛起而不太愿意与自己亲近,而是因为那位册立不久的苏妃的缘故。她回想起自己往日受到的宠爱,越发不能止住感伤,良久,才想着要做些什么能有助于国事,好挽回自己在帝辛心目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