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官下来贴近她,拉起向前飞奔,一边说“他既然已经怕死,又不顾殿后士卒,自然就好逼他了!”
妲己听了稍微缓和,川妃、泰逢他们也跟着后面,从山坡上朝昆虫氏军飞身而去,只留下食女和少宗伯继续骚扰周人后军。这时,昆虫氏正在自己前军布置殿后的士兵,而千夫长很不情愿,他便大声训斥,企图直接指挥士兵们坚守,看到司命官等人空中袭来,他藏在荧光里往自己后军退走了。
司命官看到荧光闪烁,知道已经昆虫氏跑了,焦急万分,附在玉尺上借离娄星次之力极速西去。但玉尺只能指向这时在西偏北的离娄方向,因此,他虽然赶上昆虫氏闪烁的荧光,却偏在了远离他的北侧。他又凭辰气射出玉尺,要附在上面接近,却只看到荧光闪烁几下,昆虫氏又朝前去了。这时,他已经追上了昆虫氏撤离的人马了,却只能望着荧光远去,他急忙对正在撤离的士卒大喊“你们的首领逃走,现在由我来指挥!”
但这些士卒只听昆虫氏命令,只顾往前飞奔,司命官一剑将一个奔逃的士卒连人带马劈翻在地,大喊“停下!”
但士卒都各自绕开他,四散逃走。司命官这才意识到昆虫氏的脉络之术在自己之上,可以随时逃离,而之前若是按照妲己的意思擒他,即使被他逃了,他麾下士卒没有戎马,还能逼他们抵挡周人一阵子,而这时则完全不能了。妲己与川妃等人追来,问“没能追上吗?”
司命官说“我们去阵前吧,至少还可以挡住一阵!”
妲己看着底下逃散的士卒,心中焦急,大喊说“我是王妃,都给我转头去阵前!”说着一剑在路上划出一道沟壑,热流从中升起,后面的戎马一跃过沟壑就马嘶人翻,倒在地上,士兵们爬起来一看,马腿都被烧焦,只在地上翻滚嘶喊,都吓得往路旁山上逃去。妲己尖叫说“再敢逃跑者跟戎马一样的下场!”说着一剑扫过山上草木,燃起大火,照着朝山上奔跑的士兵们惊恐的脸。随着后面的士卒纷纷在沟壑翻倒在地,都被妲己驱赶着往阵前而去,川妃、司命官等人也帮着喝令士卒。但此时前军千夫长看昆虫氏跑了,已经投降周人,正领着周人追了过来,川妃看到前面火光渐浓,对众人说“还是撤了吧,这些人无心恋战,怕是挡不住周人的,不过是送死而已。”妲己看了看山上被逼得四散而逃的司土官军,也只好放弃驱赶。
山坡上的司土官军之前已经因姜尚军进逼而伤亡颇大,后来申妃、姬鲜等人听到喊杀声,知道是援军到了,便下山从一侧袭击已经疲惫不堪的商军。司土官察觉仙人下来袭击了,只好命令士兵撤退,并在阵前划出沟壑,插上土圭,使姜尚军越过沟壑就行进缓慢。姜尚看士卒行动缓慢,猜想应该是司土官的独有阵法,但他把周围的树木都打断了,仍然找不到沟壑的定阵法宝,只好只身来袭击仙人,正好碰上申妃等人与司土官的教象对峙。姜尚趁他们对峙,从空中以天气下压,并把舒展的教象一刀划破,但飞廉的明庶风也朝他刺来。申妃认得头上人影,便要威吓飞廉等人,大喊“夫君,我们避开攻击一起擒住飞廉!”说着越过被划破而不再发光的教象,从空中袭来。
飞廉听到,知道若两人一起袭击,自己真有可能被擒住,便同时发出景风、凉风和明庶风、闾阖风,分别朝头上两人袭去。申妃才感到景风热气,就借其对水汽的冲散之势移到了其侧面,指住了飞廉身后,但这时飞廉已经化风逃走了,姜尚听到妻子叫唤,感到了凌厉和闭塞之风气,才明白其意,急忙移开,急追飞廉。申妃赶在前面,借飞廉化风疾走之势射出飞针。飞针有飞廉本身化风和申妃青玉蓄气的推动,得以迅速赶上飞廉把他射穿,水汽顿时被飞针吸走,往地下散去,魂魄也随之被吸走。他又惊又怒,没想到他们借法之术能赶上自己飓风般的速度,只得随水汽而散的飞针掉落方向而去,总算聚起魂魄,往茂密的树冠里走了。申妃本身则赶不上飞廉的风速,只得退回对付司土官。
司土官教象被姜尚划破,拿出金壶罩住姬鲜和南宫利,反身便走,两人刚以甲胄上的交龙突破金壶的水汽壁垒出来,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金铎连续响动,交龙随即震得魂散,南宫利立即瘫软,掉下地去,姬鲜虽然有聚魂之身,也只能勉强射出杀矢,把金铎击穿,但司土官则趁机下地附身走了。这时,地上商军无人指挥,已经逃散,姜尚等人便分头去逼降士兵,不过在黑夜灌木丛中,能搜集到的士卒不多。申妃对姜尚抱怨说“你怎么不让姬发多给你些护卫仙人,这就你一人率军对付司土官军,还要与飞廉对阵,这下连能搜罗士卒的仙人都没有!”
姜尚说“还不是因为你逼走了吕桃,现在吕氏兄妹都被姬旦拉走了,不愿意跟随我军护卫。”
申妃看他提起往事,便不再敢说什么,只好岔开话题说“我觉得我还是得留在你军中为你护卫,你看刚才如果能两人合力追击飞廉,法器一定能令他魂散。”
姜尚点头说“嗯,不过飞廉居然也学会了用伊耆氏的方法来对付我们,这我是真的没想到的。”
“定是司命官告知他的啦,你跟他们交手了吗?”
“交过手了,但川夫人以旧情阻拦,因此没有擒住司命官。”
“下次可别留手了,至少要擒住他们俩再说,”她又靠着他说“下次我必须留在你身边了,开始的时候因为一时疏忽,差点被昆虫氏袭击。”
姜尚点头说“好啦,我们去追击残兵吧,说不定等一下就能在路上碰上司命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