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便说“犬戎屡次劫掠我渭水诸国,为了保证他们几年内不来骚扰,我们要求义渠戎王和彭卢戎分别在犬戎的西面和南面驻军。”
姜尚看他不但没有提起要战俘之事,连部落财货都交给义渠戎管辖了,与申妃互望点头,都知道了他的意思。姜尚便说“要防范犬戎侵袭最要紧的办法是控制军力,所以我认为应该把犬戎王和昆夷氏麾下的三万骑兵除去五千,让我们带走,当然,以前的近万数的申戎战俘我们自然也要拿回。”
申妃这时也说“对!如果没有我率领,义渠戎根本打不过犬戎王军,所以让他驻军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把战俘交给我申戎训练!”
义渠戎王恨恨的想:果然申女把自己之前说的话告诉姜尚了,现在他们夫妻二人决意要削弱自己了,他马上说“犬戎只减少五千士卒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侵扰?还是让我跟彭卢戎驻军吧!”
姬发也说“吕侯、申夫人,义渠戎和彭卢戎地界接近犬戎,正好作为三监,防止他们崛起,你们不如改要财货作为补偿吧!”
申妃立即说“不行!之前犬戎夺我申人近万人口,此仇不得不还报,五千战俘已经是底线了!”
犬戎王这时说“我们最多只能给战俘或让你们驻军,不可能同时接受你们的所有提议,如若不然,大不了再战!”
他话音一落,姜尚与义渠戎王两方便又开始争执不下,这时申妃想起义渠戎王说过磈氏从羌人地界叛逃,归附义渠戎一事,便故意说“羌王,你对义渠戎军必然知之甚多,你认为如果由你们羌人驻军是否更有把握?”
犬戎王听了就要说话,羌王急忙说“我虽然主持和解,但若不成功,不好获利,传出去不能被人说我羌人趁人之危。”犬戎王便闭口不言。由于姜尚和义渠戎王、彭祖氏各不让步,只好暂时放下,先让犬戎王和昆夷氏带着姬发等人去犬戎驻军地查看了其实际兵力多少再说。姜尚回到营帐准备,正要和申妃一起去查看犬戎兵马,羌王派人来呼他说是有要事商量,申妃说“必然是羌王想趁机与我们合作了,我就知道她不会放着伸手就可以得到的财货和土地不要。”
姜尚也说“是了,她知道我们只能跟她羌人合作,自然除了从犬戎那里得到好处之外,还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这些游牧族群真是贪婪!”他便让申妃先去,自己则去了羌王大营。
大营内,羌王笑吟吟的看着他,让他坐下说“早就听说姜尚仙法奇异,单打独斗渭水无人能敌,现在看你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果然比我们那些粗劣的壮汉要更有灵气!”
姜尚想她大概是为得到自己仙法而说这番话,便也赞她说“王的容貌即使在我们渭水也是少有人能及的,仙法也一定高强,怪不得能让犬戎王都对我们低头。”
羌王朗声一笑说“我若是能让犬戎低头,还不是因为有你们追击在前,你仙法本就高强,不必太过于隐藏。”
“这个自然,不过羌王你也不必太置身事外了,现在犬戎既然被我们追击,你何不就此驻军,扩张自己的势力呢?”
羌王有意味的笑着说“不是我太保存实力,置身事外,是我羌人本就与你们渭水诸国很少来往,以至于不能信任,我若驻军犬戎,万一以后你们跟犬戎合兵攻打我国,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这个王可以放心,犬戎与我渭水诸国是宿敌,攻打他们是为了就近获得土地,但羌地遥远,对我们来说能有什么好处呢?”
“不可信,除非...”
姜尚等着她说下去,她便缓缓的说“除非你与我结为姻亲…”
姜尚立即说“绝无可能,我既然已经与申戎结为姻亲,不可能还要再与远方另结婚姻,而你既然为王,我想你也不会下嫁于我吕国来吧?”
羌王说“我当然不会下嫁他国,但我国可以留下你的子嗣,这样既可以使我国族群又多一脉,又可以让你后裔在北土获得封国,对你我都有利,不是吗?”
姜尚思索着,想确实,自己吕国也该到了开枝散叶的时候了,如果能在北地也有子嗣,那么,河西沃野就有三国同宗可以互相支持,这样即使自己死后子孙势弱,也可延缓国运衰败。他正思索着,对面一阵红光闪过,他还没来得及定睛看清楚,羌王已经移动坐到他身旁了。姜尚惊讶的想,除了昆虫氏之外,这是他见过的第二个能藏身光中的人了,虽然羌人大都仍然以御凶兽、借狂风为主,但她的法力应该已经如昆虫氏一样,掌握了脉络之法了吧。羌王对他的惊讶露出自信而又艳丽的笑容,直接拿起他的手握住自己高耸的胸脯,说“别想了,你不是早就对我有意了,不是吗?”
姜尚抚摸着她的胸脯,咽了下口水,说“就在此处吗?”
羌王盈盈一笑说“自然可以,不过最好是等我占卜,确定生女子的吉时,再让你服下我给你的鹞鸟汤,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才能壮实。”
“生了男子就由我给他封地人口吧。”
“不可,你只能过来教她仙法,既然为我子嗣,就只能由我按照我们族规册封,若不幸生了男子,就只能成为仆从,不能作为一族首领。”
“听我夫人说磈氏是从你们族群中败逃到义渠戎地的,他是违反了你们族规吗?”
羌王点头说“磈氏本来为我羌人和仲氏一族的仆从,但他居然杀我和仲氏要自立,我自然要率领其他部落首领一起讨伐。所以若是生了男子,则决不能自立为首领。”
“那好吧,那我等你占卜获得吉时再过来与你相会,”说着姜尚便起身要走。
羌王摸着他的脸颊,柔声说“怎么这么着急走呢?难道你对我没有情意吗?”
姜尚摸着她白皙的手臂,留恋的说“如果你能跟我回吕国,留在我身边辅助我,我自然会对你情意日长,可惜…”
羌王深情的望着他的脸说“你就不能把人口迁徙过来,留在我身边吗?我听说你早年流落各地,一定深知多些族群支持才能立足,为何不能与我羌人一起称霸沃野呢?”
姜尚松开对她手臂的抚摸说“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流落各地是为了找寻能建立农耕氏族的领地,这些年我和我族人、我夫人亲族辛苦开垦了这么多的土地,我怎么能舍弃呢?”
“看来我们命定只能是一夜夫妻啊!”羌王感叹说,便起身送他出营帐,临走时又笑吟吟的说“对了,你夫人是从何处得知磈氏投靠义渠戎的,我记得这事义渠戎从未公开过的,是义渠戎王告诉她的吗?”
姜尚看她似笑非笑的脸,猜她大概知道些义渠戎王与申女的陈年往事,只好点头,羌王便故意感叹说“从义渠戎王那里得到此秘密不容易呢,果然有情意做根基才是可靠联盟的最好方法!”
姜尚听了很不舒服,告辞而去。羌王有些失落的看着他离去,她这么说本来是想引起姜尚对自己的情意的,可惜他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想,却完全往自己夫人身上想去了,想到这些,她不禁为此约定是否能顺利而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