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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之后,众人开始出营散去,邰伯和丰侯因为其邦国内没有蓄牧,准备带兵各自回去,而阮伯、有莘伯不敢违抗姬发命令,要回去准备出征。邑姜则被姜尚夫妇留在大营,与姬发谈论。

姬发看邑姜一脸不情愿,笑着握着她的手说,“姜女今日出言强硬,才使我下决心要威服侯伯,一起出兵,不然局面混乱,后果不堪设想!”

“世子确实有胆略!”姜尚赞叹说,“今日之事,若不逼迫,哪里能为世子赢得威望!”

“可不能这么说!”姬发摆手说,“是吕侯在理,我才支持的,至于威望和王位,还要有理才能服众!”他又怅然转向邑姜说,“此战之后,我还要接受大世子死之质疑,不知姜女是否愿意与我共担险阻?”

姜尚看邑姜茫然不答,就使眼色提醒她,“有我父侯母亲和世子友邦支持,哪里还需要我去承担什么?”邑姜哼着说,她也不缩手,且任由姬发握着。

姬发这时握得更紧了,“接下来与羌人一战,各处吉凶变换随时,你可别似现在这样仍旧心思不在,让我担心哦!”

邑姜把手一缩,“谁心思不在了?我好得很哩!”

“心情恢复了就好!”申妃笑着说,其余两人也笑,只留邑姜一人气呼呼的站着不知所措。

在大营外,姬奭本来要等邑姜出来,与之相叙,却迟迟不见她出来,反倒看见偃女朝他过来了。

“你还不肯放弃吗?”偃女幽幽看着他说。

“你别管就是了!”姬奭止不住泄气的说。

“其实从一开始你决定假装与吕侯敌对你就输了,你知道吗?”偃女发泄说,“虽然借助诸侯伯压制申吕确实有可能成功,但也会消耗吕侯和邑儿对你的信任,所以只要出来一个谋取邑儿的人,你自然就被抛之脑后了!只可惜你始终不能理解,和谈之前这样,今日商讨取羌人也是这样!”

姬奭听了虽然大为震动,但还是故作姿态的望着大营,只是他的眼神早已经散乱了。偃女看他不说话,生气的走了。她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身过来说,“征讨羌人期间,你是等不到邑儿了,若有什么话,我可帮忙带到!”

偃女等了一会,看他没说话,就要飞走,但姬奭随后追上了她,“帮我看住姬发!”说了他就朝前飞走了。偃女叹了口气,想这段时间应该是他与邑姜的最后缘分了吧。

三日后,姬发、姜尚与阮伯、有莘伯师旅行军到达犬戎北地,羌王亲自率军与之对峙,此时她们已经逼降犬戎万余骑兵,但听说姜尚与周人联合之后,却故意给犬戎王让出一条路,让他率领残兵西去。之前磈氏已经在路上把羌人法力最高强的几位部落首领都说给众人了:诸部落宗子法力与他相当的有五个,以蓐收氏族的羌王法力最高,她号称红光,能藏身日光中袭击,并驯养一种无头展翅的混沌兽,能化解光热,其次是弇兹氏,她法力来自纺织,善于操控麻线,据说还保留有钻木取火的原始巫术。另有常羲氏善水,石夷氏善御风,女丑氏善巫术求雨。他还提及石夷氏族里有名为江疑的男子似乎有脱离羌人自立一族的意思。

既然知道了羌人法力底细,姜尚觉得在阵前与羌王就好劝降了,“羌王,磈氏在此,你们的法力来由我们都尽皆知晓,你和你的氏族首领可就此答应向我称臣,再把骑兵交给我们来训练,如果不答应,可约定一战,倘若攻不破我们的农田大阵,凭约定归降!”

“殷人数百年都没能击溃我羌戎,更何况你们渭水诸邦?”羌王长啸大呼,震得周人士卒耳鸣,“要战便战,不能胜我们携族人退走便是!”

姜尚看羌王坚决,不免有些犹豫,羌戎有对峙大商数百年屹立西土的荣耀,万一不能劝降,免不了一番杀戮,“羌王,调拨你骑兵给我们是为了训练来对付大商,我申戎骑兵快过犬戎,你应该深知,待我们和你们的首领相与击败大商后,你可仍在北土称王!”他说话声音开始平缓,“到时候你我共同称霸渭西!”

“姜尚,你与我羌人元祖同姓,但到如今已经各自为生,习俗有别,为何不能并立友好,而非要干涉我族呢!”

“为了训练更多骑兵对付大商,不得不如此!”姜尚回头对众人说,“一战之后再劝降吧!”

姜尚与姬发、申妃与南宫氏兄弟便率领各自的兵马列阵开始突击。磈氏看到此时云层逐渐变厚变黑,对姬发说,“云上一定是女丑氏要运大水淹我农阵,我负责去擒捉她,守住高空!”

姬发答应,呼号各位仙人准备开战。而羌人前阵是为蛟龙和猛虎,都各自头戴铜盔,虎啸龙吟朝周人阵法冲了过来,但只一击,就被冲击到了半空去了。但此时,半空中的云层已经变得墨黑,降下大水,而绵延至远处的天边乌云则出现数条蛟龙般的水柱,看来是用附近的河川补充所致。磈氏飞身上了云端,迅速飞过,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断在云端撒下玉粉。他正待操控云层疏导大水,突然看到女丑氏从云雾里穿出,她用手中竹筒一招,乌云从磈氏脚下喷涌而出,被吸入她竹筒里,但磈氏在如浓烟般的云雾冲击里巍然不动。女丑氏看突袭不能,正要返走入云,突然被头上阳光罩住,顿时觉得头皮冒烟。磈氏正要以铜镜逼近照射,加强她脚下云层反射聚光,突然一阵狂风起,把他逼开。对面出来的是石夷氏,她趁机迅速升至磈氏头顶斜侧,从背对太阳直射方向抛出长矛,矛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化作万道尖刺袭来。磈氏急忙往下躲入自己布下法力了的云里,万道长矛随即都被云层反射回去。

而农阵在乌云下面,虽然被数股大水冲刷,淹没战车半个车轮深,其冲击却仍然不减,继续快速向羌戎逼近。而驯兽仙人此时也放出大群金色泥鳅,把积水都吸入腹中。虽然姜尚十年前所创制的田地养殖泥鳅在渭水诸国广为采用已久,但能依托农阵吞吐水汽的金色泥鳅仍然是猫虎氏到来后才驯养出来的,而至此战才开始配在军旅阵法之中。有了泥鳅调节水汽,周军得以继续飞驰追击,而羌戎的蛟龙和猛虎虽然还在被一波一波的冲击击飞,却仍然伤痕累累的回来,完全不顾受伤,继续冲击。姜尚看了感叹“我只知鬼方的狍鸮是如此,但其实北方戎族所驯养的灵兽都是如此不顾伤痛的!”

半空中磈氏正在一大块拉低了的乌云里撒下玉粉,把地上农阵冲击都以云层反射到羌人阵地上去,这样一来,连浇灌下来的水柱也会被推走。而这时,狂风却逐渐增大,乌云开始散去,而地上战车也已经渡过了水淹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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