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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妲己因为此时身上有孕,没有敢与王后王子翻脸,把此事传出去,只好叮嘱食女看好乐师延,督促他少去与司土官来往。而子延却除了教授食女法术之外,根本不理会妲己让他去自己军中的请求,这令她恼怒不已,但也只能等食女学到法术再去练兵了。

第二年春,妲己诞下一名女婴,帝辛得知消息大为懊恼,因为这样一来,妲己对于留在大邑商的念头会减弱,甚至可能效仿妇好,只留在自己的封地上为君。而王后则松了一口气,因为王子庚继承王位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妲己自己则不以为然,毕竟她现在已经名震四海,实现了她父侯为她取字“妲”,愿她光照大地的希冀。而她既法力高强,又在河东河西都有声望,进可以再生育,扶植自己儿子为王,退可回到北方的有苏氏故土为君,逍遥自在。而这时,姬发为周邦太子以及一年有余,这一年里商周边境小股冲突不断,令帝辛忧虑不已。最近,西土又传来了之前被姜尚赶走的羌人和犬戎回到旧地附近的消息,帝辛立即与百官商议,要派人去劝羌人和犬戎,鼓动他们与周人为敌,尽量拖延商周之战。

“现在苏妃尚未恢复,又需要炼制法宝,战事必须拖延,百官可有善言巧语的人选?”

“我儿费氏,熟悉赋税计量,又善于安抚百姓,而司命官有女,虽然刚成年,但法力高强,善于察言观色,可派他二人前往!”邮氏出列说。

司命官一听,就知道邮氏想与自己联姻,自己女儿的容貌可与苏妃媲美的传言在诸侯世子之中到处流传,他邮氏自然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我女得继承我法术,又能判断人事,派她一人去足矣!”他估摸自己女儿不会轻易喜爱某位世子,索性把这个机会留给她独自立功。

“司命大人之女毕竟年幼,而我儿在费地经营几年,赋税上交从来不拖沓,计量法术也纯熟,正好补子女之短!”

“可暂定这二人,若出发前还有人选,可适当增减!”司命官说话为女儿留下余地。

妲己也听说过司命官之女比川妃年轻的时候还要美三分,她想自己麾下郁垒还没有妻室,以后跟着自己一定会传出谣言,就有意让他成就好事。她此时已经能下床走动,就去召呼了川妃来到寝宫。

这两日司命官女儿要受命出使的消息传遍朝歌,各个上卿世子蠢蠢欲动的请求受命出使,毕竟羌戎犬戎与姜尚周邦仇深似海,劝服他们易如反掌,最重要的是能借出使接近司命官之女,为联姻做准备。川妃听到这些消息,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她得知妲己要求,笑着说“如今费氏、郁垒氏都要与我女儿同去,那么以谁为大使,谁为小使呢?”

“应对邦国,当然以我的郁垒为大使,以后若有幸与你女儿成婚,两人才能各持家与族之事!”

“我女儿一定要为正官,”川妃立即摇头,“不仅如此,与我女儿成婚者,一定要为我家辅助,奉我女儿为一地之君,法术修炼、指挥师旅,都要听我家的!”川妃的柔声此时一字一顿,给妲己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感觉。

“这次大使便让与你女儿!”妲己盯着她的脸说,“但与婚之后听哪家的事,还要看司命官能否赢过我再来定论,你说呢!”

“好,一言为定!”川妃也还以犀利的眼神。

几天后,帝辛册命司命官女儿为少司命官,带领郁垒和费氏出使羌戎弇兹氏和犬戎王。但册命之后,郁垒和费氏一直在朝歌等待,却不见少司命传来启程的消息,都大惑不解。过了两天,两人实在等不了,先后来问在郊野军营练兵的司命官,才知道少司命官得到册命之后就已经走了,说若是两人来问,就让他们原地待命。两人顿时气愤不已,想这个娇贵纨绔的女子,居然对他们这样的卿士君侯开这样的玩笑,当即都打定主意去禀报帝辛。但司命官提醒他们,大王的命令是以少司命统领他们,所以他们这样做毫无用处。两人忍不下这口气,想着这功劳不能白白让少司命官一人抢走,过了两天,也约定一起出发往羌地去了。

此时弇兹氏、石夷氏与江疑三位首领刚刚分别占据了犬戎以北的羌地故土,而驻扎在犬戎地界的猫虎氏和兹舆期则在联络江疑,要与他一起攻打弇兹氏和石夷氏。当然,由于犬戎王和义渠戎王也已经在陇西徘徊,随时会进攻猫虎氏,要夺回被占据的族群聚落,因此猫虎氏他们请求了申妃带领申人骑兵前去援助。申妃原本打算与姜尚一起前往,但他忙于为即将到来的商周之战练兵,没有答应。在姜尚的想法里,草原骑兵始终不如农族士卒及其阵法那样心思精细,伸缩有余地,因此他不愿把精力浪费在与游牧族群的对敌上。申妃只好让邑姜随自己前往。邑姜自去年诞下一位王子后,就闷在镐邑王宫气闷不已,因为太子姬发不愿意她过多的参与战事和政事,此时只好借口羌戎犬戎来袭,去往沃野了。犬戎和羌戎听说申妃来了之后,都暂时取消了进兵骚扰的计划。

因此费氏和郁垒先去拜访了江疑族,要阻止他们与另两个羌人氏族内讧,劝他们等周邦出兵伐商之后再联合犬戎王围攻猫虎氏。江疑在军营接待了他们,两人看周围骑兵都黑压压一片的列阵沃野,都有些害怕,因为如果这些戎人违背礼仪,一起动手杀了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二人都是少司命官的副使?”江疑粗声粗气的问。

“正是,”费氏恭恭敬敬的回答,“我们是为了劝止你们与羌人内讧,误了周人伐商这个…”

他说话未完,就被江疑打断,“你们二人谁是少司命大人的追求者?”

两人听了都一惊,没想到他会直截了当的问出这种话来,“我不是的,我只是这次出使为少司命副使而已!”费氏立即想到这是少司命在挑拨,怪不得这戎王把他们约他军营会面,他只好回避。

“那你呢?”江疑问郁垒。

“我...只是小使而已,至于与少司命大人的私情,我不想在此论及!”郁垒如实回答。

“那就你了!”江疑站起来说,“我们比试一场,赢了的人得到少司命大人的垂青!”

郁垒顿时蒙了,“我们只是来出使的,恐怕不好比试!”

但江疑不由分说,已经在拉扯天上云雾了,这时费氏低声对郁垒说“快走!”郁垒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朝天空射出断针,自己随断针飞身往高空去了,而费氏也取出绳墨导出一道水汽,顺绳墨朝半空飞去。但江疑拉扯下来的云块已经如陨石般砸向了他们,费氏急忙以量壶罩住砸下来的云块,吸取其中急速下落的水汽,借其推力,以绳墨指引往西方加速飞去了。郁垒则只能激发手臂上的玉串,照住费氏的甲胄,跟在他身后也加速走了。

“大王,没分出胜负就走了,如何对少司命大人交代?”江疑身边的亲信问。

“竖奴!”江疑恼怒的发动亲信周围水汽把他迅速转了十几个圈,“当然要说打败了他们,只不过被他们逃了!”

郁垒二人丢了跟随他们的小司命,但只得继续往西到达石夷氏族聚落。“看来少司命官已经把羌人劝和了,不用我们再去了吧!”郁垒问。

“少司门官,”费氏缓缓的说,“你真是够嗤嗤,我们不去,又怎么能打听到少司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呢?”

“自然是以申人到了犬戎地界襄助来劝的!”

“这只是主要厉害关系,但还有其他的小条件呢?”费氏咧着嘴说,“就说你刚才,都没有仔细去推想那个戎王与少司命的交易!”他以胜利者的姿态拍了拍郁垒的肩膀说。

这令郁垒有些反感,他们俩年岁相差不大,而这个费氏虽然心思敏捷,却也有些喜欢夸大其词,制造事端,毕竟少司命应该只是随口拒绝了那个戎王的追求而已,并没有允诺他什么来换取其与羌戎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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