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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疑正要找到云雾中的领胡牛群逃去,却正迎上偃女拉着牛群要下地去,他大怒,迎上去就是一斩击,但被偃女以锯条分开,然后发出金钻,朝他心脏飞来。姜疑看这金钻杀气极重,怕这法宝有后招,不敢硬接,改为附身自己所蓄积的夏气,随着夏气释放化作一声炸裂,他附在爆炸的一束疾气中,朝东方走了。姬奭闻声赶来时,夏气所释放的冲击已经散了,他只好去扶偃女,此时她只觉全身绵软,几乎要昏迷。随后邑姜也到了,问是什么法力伤害。

“是有犁氏族的四时之气分离术,他们阮氏的锯条是刑具,只能明断是非两者,而有犁氏分离夏气所得为水土草木三气,自然被侵袭所伤!”

“快救姐姐回去吧,我来守着牛群和俘虏!”

“万一有犁氏世子再回来袭击你怎么办?”

“他要赶去迁徙百姓,应该不会回来了,你回去找你父伯救姐姐要紧!”

“好!那我先赶回去了,回去之后再调拨兵马来助你羁押俘虏!”姬奭深吸一口气说,毕竟这怀里的是他夫人,而他与邑姜则已经没有缘分了。姬奭走后,邑姜只能守在原地,从巨鼎里放出的士卒此时都躺在地上,他们被巨鼎掉下来的一震撞晕了头,大都昏迷了。邑姜则忙着搜去他们身上的宝玉,再让他们起来赶路,因为这些士卒若是用宝玉布阵攻击的话,她只能逃走。

虽然姜疑暴露,但雨师妾和祁菀寓却顺利的把士卒运走了。她们一个拉来大片云层,使赶到的兹舆期父女找不到大鼎,一个把大鼎周围的云雾编织成布帛遮挡住,即使近在咫尺都没法看的云雾中藏着的大鼎,因此过来查探的仙人都没有能够发觉。大女丑氏与磈氏虽然没能发现藏在厚厚的云层里的雨师妾和大鼎,但听得暗探报告说这他们之前打开的河面缺口确实是有人活动的,才都被姜尚的策略折服。他们回到军中,便向姜尚报告此事。

“女丑氏,这下你总该相信吕侯的策略了吧,有吕侯在此,定能大破殷人,为你们羌人出气!”姬发说。

大女丑氏此前对姜尚羁押自己为奴一年之久一直有所不满,但此时却已经对他的策略心服口服了,败给这样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怨言,“以后君侯的策略,臣属不敢再质疑!”她当即下拜说。

“占据黎邑后,你先留在我身边护卫吧,待几战之后,你看穿了中土仙人的法术,我再派你出战!”姜尚扶起她说。

这时邑姜亲信侍女来报说太子妃生擒有犁氏世子的领胡牛和黎国士卒千人,并说了大鼎搬运士卒和牛耕法术之事。

“众位可有破解之法?”姬发问姜尚、姬高、有莘伯等人。

众人互望,最后都看向了姜尚。“黎人以耕牛齐头并进的话,我用土夯烧硬应该可以防御一时,但要论破解,既然太子妃已经赢过有犁氏世子,可就听听吕侯和邰伯的看法了!”姬高说。

“不用担心,牛耕不过增强了黎人农阵冲击力而已,是不一定能就此胜过我军战力的!”姜尚劝解说。

众人想到姜尚的借法之术,皆以为然,齐声赞叹,大女丑氏在一旁听到众人赞叹,虽然因为不懂农阵有些不明所以,却也禁不住朝姜尚投来钦佩的目光。

姜疑等人回到黎邑,此时大部分黎国城邑的大宗百姓和百工及其货贿都以大鼎运走了,留下士卒最后撤离,而城中则只剩下小户和氓隶了。

“怎么你们三人前去伏击,就你丧失了士卒?”犁伯恼怒的说,他为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竟然比不上两个外族女子而羞怒不已。

“实在是遇到能克我族法术之人了!”姜疑惭愧的说,“一个是会阴阳相冲之术的女子,看她容貌极美,应该就是姜尚之女、周邦太子之妃,至于另一个,我与他以蓄积的夏气对拼,竟然输了,应该是有邰氏世子无疑了!”

“连你的牛耕之术也没能转移其攻击吗?”犁伯惊讶的问。

“那女子不但躲开我的耕犁之术,还以日气切断了牛耕牵引的大鼎,实在看不穿姜尚一族的法术!”

“这下糟了,不但损失千人,还被看破了我族暗藏多年的牛耕之术,这接下来的对敌可如何是好呢!”犁伯喃喃的说。

“我看有邰氏世子所蓄积的夏气既不过热,也不过凉,纯粹无比,几乎与此时的夏气完全融合,我怀疑他们有了更精炼、更对应天时的蓄气之法,一战能使他暴露法术,也不算亏!”姜疑小声说。

“混账!你看破了有邰氏的攻击了吗?”犁伯发怒说,“居然还不肯认败兵之罪!”

姜疑只好沉默,犁伯带着愠怒独自出宫走了。祁菀寓看他情绪低落,忘记了自己不主动说话的暗下决心,忍不住安慰,“别太难过了,我们退走后还可以依靠殷人一战呢!”

“是啊,不过损失千人而已,待我们联合了殷人,再用巨鼎运回百姓,自然原样如初!”雨师妾也劝说。

姜疑听到菀寓劝解,首先就有些不适,因为向来只有自己劝她、照顾她,从未有过反过来需要她相劝的时候,他自尊心受到打击,挥手朝她们摆了摆,然后对雨师妾说“放心,我们还有绝技没有出呢!”

“世子如此开朗,我就放心了!”雨师妾哈哈大笑说,姜疑没有理会菀寓,与雨师妾出宫门一起指挥士卒撤离去了。

菀寓看他们俩离去的背影,眼泪又忍不住滚落下来了。赢革此时急忙上前安慰。“为什么我献上了计谋,他仍然不理会我,我的安慰也不接受,却宁愿跟那个丑女人一起!”

赢革忍住笑,换上一副沉默的表情,“你的姜疑哥哥只是有些不高兴而已,等这阵子过了他就待你如常了,你千万不要太难过了!”他替她吹走脸上的泪水,柔声说。

“赢哥哥,你不要对我太好了!”菀寓仍然止不住泪水,这时赢革的安慰只能对比出姜疑的冷漠,使她更难过而已。

“好吧,我们赶快走吧,周人就要打过来了!”赢革转移话题说,“其实我们现在就应该把城墙拆毁一部分,把壕沟填平的,这样在我们反攻周人之时,他们就没法守住这城邑了!”

“真的有效吗?”菀寓止住哭泣问。

“我是认为应该如此,但你千万别告诉犁伯他们了,因为这黎国城邑是他们亲手夯筑的,你去献策的话,一定会被他们驳斥!”

菀寓想起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投降的话,就挨了姜疑一巴掌,若是再说自毁城墙,更是不得了了,“嗯,我听你的!”她顺从的说。

在黎人士卒最后撤离黎邑时,犁伯和姜疑在戎车上回头望着尘埃中远去的都邑城门,心中不能平静。菀寓此时骑马紧跟着他们,看到这一幕,就知道他们怀念故土,可能是害怕不能再打回来了吧!而如果真的连与大商兵马合兵一处都不能再打回来了,可不就全要怪罪于她了吗?她此时不禁一身寒噤,一冲动就要把赢革的毁坏城墙之策告诉他们,但刚一飞身接近,居然看到他们俩全无察觉,想到他们一定是沉浸在对于故土的怀念之中,居然连有人飞近都不能觉察了,便又转身回到自己的戎马上去了。两人这才回头,发觉祁菀寓刚刚靠近了他们。

“你该去亲近一下菀寓了,不能就因她说了一句投降的话,就老是冷落她,”犁伯对姜疑说,“听我亲信说,这阵子那个来氏与菀寓走的很近,你可别让我家族的儿媳与外人私奔了!”

“父伯不是说此时黎国危机,让我留下大夫人的位置给愿意襄助的友邦吗?”姜疑问道。

“大夫人虽然是留给与外族联姻的,但伊耆氏家族却是最能与我们一心的大宗,不可得罪!”犁伯又回望着远去的黎邑说,“前次让你出使大商本是去与司命官一族联姻,可你非要卖弄男色,去讨好妲己,结果至今都没能拉到援兵,而现在孤注一掷退走,若是大商仍旧不肯尽全力,你一定要去讨好大商的大宗望族,不管是司命官也好,王后、司土官也罢,一定要借联姻获得支持!”

“其实我现在还怀疑祁菀寓的策略有没有用,因为虽然我们用大鼎拉走了人口货贿,但万一我们不能收复这些城邑,可如何是好?”姜疑不愿提及去找妲己却无功而返之事,只好转移话题。

“放心,殷人不赶走周人的话,我们就不把货贿送给他们,况且他们也不可能看着周人占据与大邑商只有一日路程的城邑用来屯驻师旅!”犁伯安慰他,但又疑虑说,“我反而在疑虑菀寓,她平日里丝毫不关心战事,而这种逼大商出战的策略需要对形势极为清晰的人才能想到,她是怎么想到的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姜疑轻蔑的说,“我早知她一直有或顺从周人,或归附妲己之意,这弃城而走之举只有她这种软弱之人才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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