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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姜姬奭担心他们的父侯,急忙双双从高空下地而去,但他们刚接近周人阵地上空,就看到一面大旗在半空飘扬,而有一人立在上面。而此时,他们只觉被身后的疾风往地下推动而去。原来不止路旁山坡,就连周人布阵的上空、四面八方都有暴风往地上刮去!姬奭稍微激发夏气,就觉得身上火热,他急忙收势,朝邑姜投向了惊恐的神色,邑姜会意,这下他们俩都不敢再接近御使大旗的那人了。

“退到山坡上大旗之外的路上去!”他们俩只好立在半空朝军阵中大喊。

邰伯姜尚南宫括此时都身上火起,他们只觉四面八方的暴风都在挤压着自己,仿佛置身于容器中,几乎不能举动。听到邑姜姬奭大呼,他们各自引动水气灭了身上火焰,又各自用法术抵制住挤压的暴风。但姜尚和南宫括虽然各自凭水气和戌时之气逃出热浪范围,邰伯却一发动夏气,就如姬奭一般身上燃起火焰。他痛的大呼,只好附身土肥气缓和热浪,急速飞出热浪蔓延的前军。中军后军此时在姜尚南宫括的呼号下急速后退,但士卒在夜晚不好行动,阵势有些紊乱,总算因为旗帜所激起的暴风范围不大,他们仅走出两百步就离开了四面暴风侵扰之地。姜尚他们又一起发动蓄气,在被热浪侵袭的中军阵中划出沟渠,总算切断了前军热浪往后的蔓延之势,热浪,甚至于四面的暴风都被止于从中军农阵推动至沟渠的水气流动循环。

而殷人此时则踏过横七竖八着周人尸体的火海,挥舞着火把朝后退的周人追击,半空中御使大旗的那人也跟随着后退的周人在空中移动,继续引动高空刮来的暴风。立在半空的邑姜姬奭看到那人跟随,就知道他还要配合殷人布阵。“仙师们在哪里,大家先不要用夏气,一起努力把半空中的仙人除掉!”他们俩急声大喊。

在地上指挥后退的姜尚等人也都觉得半空中的那人还要继续跟随,引动风暴。姜尚、有莘伯、姬高、南宫括和大女丑氏都齐齐逆风飞身上了半空,朝大旗放出了数道水气和土肥气冲击,以及有莘伯的一道阴阳树木之气冲击,南宫括的一道大钟御使的戌时之气震荡。邑姜则在那人头上高空以玉瑗映照出下面的冲击,要聚起高空而下的疾风与冲击对轰,夹击那人。但仍然如之前御使夏气一样,各道冲击在暴风中变成热浪,反向往众人身上延伸,只是,这次只有众人攻击被化作热浪,他们本身则没有起火。

而邑姜则被周围所聚起的暴风往下急推,几乎不能撑住,她只好牵起玉瑗飞身躲开暴风范围。“只用水气御使冲击!”姜尚大喊,众人应声发动水气冲击。姜尚则独自飞身持玉针疾上,引动水气冲击加倍朝那人冲去。那人在半空只一剑划破大旗,顿时一道凌厉的戌时之气从大旗切口处朝姜尚削去,但被他以水气迎着戌时之气切断,并移动到了那人一侧。

这时,众人的水气冲击与被切开的两片大旗相撞,嘭的一声,大旗被撞得粉碎,暴风终于停了下来,但水气冲击也被抵消殆尽。

而姜尚玉针已经出手朝那人袭去,但那人毫不畏惧,直接附在剑上冲了过来,玉针与利剑上的疾气相碰,顿时被击飞,而随后跟上的姜尚居然还被一股气息裹住,全身软绵,利剑则已经飞至他眼前。就在利剑划破姜尚甲胄,快要切断他身体之时,剑尖在甲胄上划出火花,姜尚嘭的一声擦过剑尖横向飞了出去,此时那人刚从剑上下来,却发现姜尚已经飞出了十步之外。

姜尚借着月色一看,果然此人正是司命官,而他此时手中已经牵起了金钩,开始吸取司命官的血气。原来,适才就在一股气息困住姜尚之时,他即借司命官利剑划破这股气息之势走了,顺手还用金钩勾住了利剑,这金钩有孔,专门御使人身上的血气,司命官只觉自己陡然疲惫,就要被吸干血气而衰弱,但他勉力挥舞手中长剑,利剑破空居然发出当啷一声巨响,顿时把他震醒,剑上放出的戌时之气还把姜尚牵引的金钩劈断。而司命官随即御使一道疾气朝姜尚扑来,但被他又是一闪,躲开了。

这次司命官不再追击,他附在剑上展开一面披风掩护,穿过众人的水气夹击朝殷人阵地而去。众人在下面看到他横向穿过水气冲击时如鬼魂一般,居然悄无声息的就冲过去了,都有些目瞪口呆。司命官刚穿过水气冲击,就抛出披风,如一道利剑一样朝离他最近的姬高射去。姬高急忙以绳墨引导,要把披风引到玉坠所指的地上去,但那披风竟然不顾绳墨转折,直接切断绳墨,插入了他胸口。姬高只觉被利刃刺中,一摸才知道披风里藏着一把杀矢,他整个身体都被这把杀矢带走。在他一旁的有莘伯急忙发出一道树木之气,追上、网住他,把他弹了回来。众人只好不去追赶司命官,都与有莘伯救起姬高下地上去了。

就在众人缠斗司命官之时,邑姜和姬奭在司命官头上正要配合袭击,却反而遭到一阵极细的疾气网的袭击。邑姜身上有玉瑗护体,数道细细的疾风都被她擦身而过,虽只划破了皮甲,仍令她惊恐不已,因为她只听到耳边嗡嗡声大作,而疾气又细又快,几乎不能辨别出袭击方向来。姬奭则因为没有注意,第一击就被射穿心脏,但他忍痛借土肥气下沉急速坠下地去,总算躲过了大部分的丝丝疾气。邑姜被疾气网缠住了一下,就发觉袭击停了,而一个人影往地下追击下坠的姬奭而去。她猜是姬奭没有能够躲开袭击,急忙不顾与司命官缠斗,也跟着那个人影下到山坡密林里去了。

她刚接近树梢,树林就咔嚓几声倒了一片,里面刮出三道狂暴的疾风,使邑姜感到燥热、麻木、绵软三种气息扑面而来,她立即想到姜尚所告诉她的飞廉氏的御风之术。几次躲闪之后,虽然邑姜没有受伤,全身却已经被这疾风的余波刮得半身绵软、半身烧灼,她不敢再逗留,急忙回高空去叫人来帮忙救姬奭。

而殷人阵中的川妃和少司命看到半空中的大旗被摧毁之时,就开始指挥士卒后撤。她们又听到刚才的一声当啷巨响,知道这表示司命官已经用了全力,川妃正着急要去半空中接应他,但接着就看到他飞回军中。三人率军顺着山路往东后撤。

此时夜深,众人从下午开始就被两阵惨败弄得疲惫不堪,也就不便追赶,有莘伯和姬发看姬高时,他的魂魄已经被杀矢的杀气所伤,昏迷不醒。而众人又听邑姜说姬奭似乎被打伤坠下林中去了,都忙着去山坡上找寻。但只找了片刻,姬奭就捂着胸口自己从山坡下出来了。而众人看他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了,而脸上、身上、腿上都有如针孔般的血印,急忙一起用药草救治。邑姜则说起了自己遇到极细的疾气网阵袭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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