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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互不松口,僵持了几日,姜尚终于答应用姜疑换回南宫括,双方约定在黎人集中驻军的几邑城郊互换人质。犁伯怕交换人质时突生变故,便邀请司命官一起去接姜疑,但司命官不愿意,他怕周人趁交换人质时偷袭自己麾下二师,便推托了。他和祁菀寓又哀求川妃和少司命,川妃想正好借机与姜尚见一面,便答应了。少司命则碍于祁菀寓的情面,正要答应,却被司命官阻止,“你不用去,都去了,谁来防御周人偷袭?”

少司命只好对哀求的菀寓摆摆手,菀寓看司命官发话,也不敢多做声,她一直都对这个不苟言笑,还与妲己有过一段情的司命官又敬又怕。这样,在座的就只剩下赢革了。他在儋耳氏族投降后,就离开了祁邑,因为没能得到任余信任,又得不到人口货贿,他就想回东夷去了,但想到黎地还有两位大美人在与周人鏖战,于是又转念来此了。此时他与任余的风闻已经传到了黎地,菀寓自然不愿意再与他说话,犁伯也不愿意低声下气的哀求他,只稍微问了一声。

“犁伯既然有求,小子自当尽力!”赢革恭恭敬敬的稽首,他本来不愿去,但此时姜疑被捕,他正好亲近菀寓。而且,他看众人对自己都不太友好,想必是听到了些他与任余的闲话,而这正好是自己大显法力,找回名誉的好机会,就答应了。

议事之后,他就要亲近菀寓,“菀寓,听说你之前被困谷底,没有大碍吧?”他嘿嘿的笑着靠近说。

“我没事,你不要跟我这么近!”菀寓厌恶的大声说。

犁伯急忙上来,“来氏,菀寓已经与我有犁氏族联姻,你不要有违礼仪!”他毫不顾及情面的呵斥说。

赢革急忙唯唯诺诺的退开。这时,少司命正好路过,“怎么?谋人法宝,害人性命之后还这么有闲情?”

赢革心头一震,想难道是太师挚把自己夺图法杀任伯之事说出去了?不,他应该不敢,图法是唐国国宝,一旦我把它毁掉了,举国大宗百姓都会找他问罪,他不敢传出去的,一定是任余这个贱人,只有她才会即使不确定是否是自己杀死她父亲,仍然会去散播如此恶毒的谎言。“冤枉啊!”他哭丧着脸大呼,周围的人都不禁侧目,“任伯是姜尚所杀,如果是我所杀的话,任女和儋耳氏族既然投降姜尚,何不就此鼓动他拿我问罪?我哪里有机会到此?”

少司命不答,就出宫门飞走了。赢革趁机赶上去跟随,“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任伯应该是为姜尚所杀,可能唐侯太师也有份,而我那时只奉命在大营外守候,当时众士卒都可以作证!”

少司命没有理他,但赢革就不停的飞身随她聒噪解释,而他化风飞速又快,自己不能摆脱,只好停下来。

“这么说你就也没有谋得唐国太师的图法嘛?”她似笑非笑的问。

“图法我是看到过的,我向太师挚问罪时看他催动图法与我相斗,我认为不过如此而已!”

“你就说有没有得到嘛!如果有的话,我可以拿阴阳相冲之法与你交换!”

“什么是阴阳相冲之法?”

“就是姜尚家族的法术,太行山顶克制你御风的法力!”

“真的,你如何得到?”赢革顿时两眼放光。

“你别管,你就说有没有得到图法?”

“图法我是看过太师挚御使的,能记得个大概…”

“那就算了,你要有图法才能与我交换!”少司命打断他,扭头就走。

赢革急忙拦住,“我有的,你把法术拿来交换吧!”他急切的说。

“你果真是谋宝害命了?”少司命笑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为了堵住太师挚诬蔑我害任伯性命之口,才不得已逼他交出法宝的,”赢革叹道,“不过没想到谣言还是如此恶毒!”

少司命伸出手,“拿来吧!”

“你怎么能这样呢?”赢革恼怒说,“你至少该说些那阴阳相冲的法术来由,才能以为信!”

“好吧,你随我来!”少司命把他带到了关押邑姜和南宫括的土牢。赢革一眼就看到一位明媚动人的少女立靠在墙角,“这位是?”他惊喜的打量着邑姜,“你不会说她就是姜女,你让我自己去向她问出阴阳相冲法术吧?”他猛省,恼怒说。

“她现在是战俘,而你连任女都能诱惑,难道还不能使她屈服吗?”少司命正色说。

“你们想都别想,我怎么可能把我家族秘密,大周的法术支柱泄露给你们呢!”邑姜大喊说。

“太子妃说的是!我南宫氏宁愿把性命丢在这里,也不会受你们威胁!”此时南宫括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些,只是和邑姜一样,被鼻环压制住了法力和血气,全身软弱的蜷缩在地上。

“既然连你都问不出什么来,你让我来问又有何用?”赢革愠怒不止,“图法我是不会给你的!”

“我是个女子,自然问不出来,你一个强壮的男子,如何不能使一个没了法力的女子屈服?”少司命含笑说。

赢革嘿嘿会意,“好吧,你先出去,不要偷听偷看,法术要先我得到才能告诉你!”他急急的把少司命赶出去。

“你可要快,我母亲就快要来领南宫括去交换了!”少司命笑意不止,任他推搡着出去了。

“畜生!畜生!…”南宫括听出了他与少司命的意思,在一旁挣扎的大骂不止。

邑姜则惊恐的看着赢革嘿嘿笑着过来,“小美人,自从与你在太行山顶一战之后,我竟然不知,躲过我如此迅疾之气的居然是你这么一个娇艳欲滴的大美人!”他抚摸着邑姜的娇容说。

邑姜这才想起,原来那晚放出丝丝疾气的不是飞廉氏,而是这个年轻人,“你到底是谁?”

赢革拉住她的手攥紧,“既然你就要为我夫人了,我也不瞒你,我就是飞廉氏之子,封地在东夷奄国的来邑,称方来氏!你以后随我去了东夷,我夫妇二人一起,何愁不能称霸东南各地?”

邑姜一口往他脸上啐去,却被他手指一钩甩去。“你别想了,这绝不可能!”她骂道,“而且只要你敢对我不敬,待我夫君和我申吕家族击破奄国,一定会将你活活烹煮至死!”

赢革哈哈大笑,“现在周人连太行山都过不了,什么时候才能打到东夷去?”他兴致不减,“小美人,看来你要与我合欢之后,才会顺从我哩!”说着就开始剥她身上的衣裳。邑姜大喊,挣扎着用头撞,用脚踢,可是因为身子被头上鼻环扯住,双脚也被地上扯住,无法动摇,她只觉身上一凉,外衣扯破,一下急的哭出声来。

门外少司命当然在偷听,想看来氏是否能有幸问出法术,但却只听到邑姜哭叫和南宫括大骂,心中也有些不忍。此时川妃赶到,远远听到门内有求救声,都来不及问少司命怎么回事,就化水冲入宅屋,撞向赤身的赢革后背。赢革正在兴头上,哪里能防住这迅猛的袭击,当即被撞得吐血,拿了地上衣裳,尴尬的看着川妃。

“怎么回事?”川妃问进来的少司命,“邑姜是我们的重要人质,怎么能如此任人羞辱?”她训斥说。

“我与来氏约好要交换他得来的图法,才允诺他来逼问姜女的!”少司命低声说。

“你贪图小小的图法,难道不知道得罪了姜尚和姬发,他们与我们死战怎么办?大商如果因为这件丑事遭到报复,多少士卒要被残杀,你知道吗!”川妃大骂说。

少司命自知理亏,不敢回话,赢革则穿好衣裳,“这是少司命主动要与我交换的,并非我所愿,我先走了!”他趁机灰溜溜的走了。

川妃便为正在哭泣的邑姜披上外衣,“邑姜你放心,你我虽为敌国,但你父母既然与我相交,我就会保你周全!”她又转向少司命说,“给邑姜换到我宫中去,穿上渔网封住法力就好,不可再用鼻环禁锢行动了!”

少司命低头答应,取下邑姜头上的鼻环,邑姜得脱,挥手就打,但她没有法宝,只能御使水气冲击,哪里能打到少司命,一下子就被少司命挥手散去冲击,然后给她套上一件渔网衣,立时封住法力。

“邑儿,你虽然此时恨我们,但我们既为敌国,是不能放你回去的,至于刚才的羞辱,我会找机会补偿你父亲法宝或财货的!”

邑姜看川妃说的公允,也不好再发脾气,毕竟有她及时赶到,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你应该管教自己的女儿了!”她呵斥说,“在谷底她就要以南宫括性命相威胁,要逼问我法力,这么心狠手辣的小女孩实在连边鄙蛮人都不如!”

川妃只得再次道歉,“以后绝不会再逼问法力,只以你自愿归顺为是!”她当即保证。而少司命则仍然不服,她想既为敌国,早些逼问是应该的,母亲不该念旧情就对姜女另眼相待,但她只不做声,推搡着邑姜走了。川妃则押送南宫括去与犁伯会合,交换姜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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