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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看坊氏一去到水泽对面,大水泽中就发出了震天的一声巨响,姜尚等人只感觉大地都在晃动,水面上掀起百丈高如悬崖般的巨浪朝他们这边扑来,而除了姜尚士卒抵住的两百步范围内的堤坝外,坊氏对面高高垒砌的堤坝轰隆的一下都被推倒,姜尚麾下士卒周围都是一片土石巨浪卷地而过。土黄的水浪轰隆隆的,把地上草木灌木树木都卷走,一直冲到两里外的地方去了。而姜尚士卒死命抵住土丘和堤坝则隆隆闷响,但除了震动的土石跳动之外,安然无恙,他们身后划出的一里长的条条沟壑发出一连串的炸裂,土石草木飞溅,尘土飞扬,地下还传出阵阵隆隆声。过了一会,大水泽掀起的如山巨浪才又落下来,如一阵瓢泼大雨一样把地上士卒们淋湿,他们本来都被擦身而过的大浪吓得发抖,一直等到地下隆隆声停止,才高兴的欢呼雀跃,而他们身后则留下了数百条深不见底的沟壑,齐齐的摆列着,如数百条干涸的深渊一般。

“你早有办法破解,为何不说呢,害我担心半日!”大女丑氏崇拜的看着姜尚说,一脸激动。

“其实我也不敢肯定此法能否保住众人,我的借法之法虽然能引动相冲,但却从未对付过如此巨大的阵法冲击,我刚才还在紧张一里地的石土阻挡够不够呢!”他此时脸上也眉开眼笑,止不住的兴奋。

“若是不够挡住,我们就死在这里吧!”大女丑氏脸上微微泛红。

姜尚惊讶的看着她。“我是说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就太便宜石玄这个小人了!”她看到姜尚表情不自然,急忙大声呵斥说。

到达水泽三里地的石玄和马步领军,听得大水泽方向传来隆隆之声,而眼前不远处则一片积水,都想就算姜尚侥幸躲过,他兵马也都阵亡了。

“走吧,我们先去孟邑,攻城的头功就是你马步氏的了!”石玄谄媚说。

马步咧嘴一笑,吆喝士卒往孟邑飞奔而去。吕氏兄妹虽然也在孟邑附近,但却相距不如马步军那么近,他们听到大水泽传来的震天隆隆声,看到如龙卷一样的破天水浪,都耸动不已,随即也率军往孟邑而去。

“也不知道姜尚躲开了没有?”吕桃有些担心的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刚才那水浪掀起如山,几乎到天边去了,不用去看也知道,一定是夏气炸裂引起的,姜尚即使到了半空,也很难躲得过,怎么,你还在想着他?”

“我在想倘若姜尚真的死了,究竟要怪在姬鲜头上,还是怪在石玄身上!”

“这就要看姬旦给不给我们封地了,他不给的话,就只怪罪于石玄,为以后投靠姬鲜铺路!”

石玄马步到了孟邑西门,立即发动聚魂农阵的冲击,但不料城门只发出隆隆闷响,却毫无破损的迹象。几次冲击都是如此,二人怀疑冲击是不是被城门吸收了,他们正待要退去,城门突然咣当的一声巨响,被炸成碎片,冲击卷起碎片和地上草木泥土朝要退走的马步军袭来,顿时击穿阵法防御。冲击呼啸而过,阵前的周人士卒中间被扫成了空地,只剩下两边少数士卒卧倒在地,吓得不敢爬起来。第二道城门一开,坊氏率军从里面涌了出来,二人急忙率领残兵退去。而吕氏兄妹赶到,才阻住了坊氏的农阵。双方交战,坊氏抵挡不住姬旦麾下士卒的阵法,只得退去。吕氏兄妹一直追击到城门口,听说城门能够聚起冲击反冲,就不敢再接近。

众人便先在城郊扎营,却看到姜尚带着一千人马来了。众人都诧异不已,尤其是石玄,惊讶的合不拢嘴。

“姜尚,你果然还是躲开了吗?”吕桃先飞过去迎着他,惊喜说。

“是啊,可惜丰侯没有看到大水泽喷涌而出的壮观呢!”他似笑非笑的说。

“吕侯见谅,我和马步迟缓了,待到达大水泽三里外的地方,却看到巨浪喷涌而出,才知道水泽有夏气蕴含,我们遥望那边,只看到一片积水,以为吕侯已经不幸遇难,一商议就直接奔来孟邑为吕侯报仇了!”石玄惭愧的说。

“说的真好!你之前不是一口咬定没有蕴含夏气吗?你不是探查过吗?”大女丑氏连接质问。

“惭愧惭愧,我当时去查探大水泽时,确实没有发现夏气,应该是坊氏看我们渡河了,才从城内引出夏气充斥于水泽的吧!”

“你!”女丑氏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在路上提醒过丰侯可能会有夏气的,但可惜还是晚去了!”马步也急着摆脱干系。

“你既然猜到了,为何还会反而迟缓?”大女丑氏质问。

“只是听到传闻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是吧,丰侯?”

“是了,幸好吕侯法力高强,化险为夷,免去了我等罪孽!”石玄高呼说。

“好啦好啦,此事等攻下孟邑再议,我们先去商议一下如何破城吧!”吕桃上前微笑着,拉着姜尚就往大营去了。一到大营,吕丁便出去了,而吕桃则向姜尚示意屏退女丑氏。女丑氏有些不乐意,但姜尚看吕桃眼神,像是确实有事要说,就劝她出去了。

“你究竟是怎么躲过大水泽聚积的夏气冲击的,我看那冲天巨浪足以毁灭一个城邑,就算你的阴阳相冲术也没法抵挡吧!”

“就是你所谓的阴阳相冲之术了,我事先让士卒把堤坝连接到一里开外的土石下去了。”

“那…你能不能说一说是怎么发动这阴阳相冲的?”吕桃有些迟疑的问。

“这可不能告诉你,你又并非我亲族!”

吕桃不觉低头,她想起差点就成为姜尚二夫人的那段时候,顿时有些气闷,“可你欠我一个人情,又怎么算呢?”她扬起头说。

“你说!”

“石玄要借大水泽陷害你,你是知道的吧?我之前去找过姬鲜,是我力劝他答应,绝不会带兵接近大水泽的,所以只要与姬鲜对质,就不但可以揭穿石玄之前在我们面前所说的是谎言,还可告他一个拖延救援之罪!”

“哦,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法术的来由吧!”吕桃靠近他说,“更何况我现在与姬旦陷入僵局,以后怕是可能会离开他…”

姜尚摇头,“我最多给你一把金钩作为报答,能不能想出其中的奥秘就看你自己的了!”

“可你不怕我隐瞒此事吗,要知道这次没能暴露石玄除掉他,他下次还会设局陷害!”吕桃不高兴的说。

“我不怕这个小人,隐不隐瞒随你吧!”

吕桃看他硬的不吃,只好服软,“其实如果不是你夫人阻挡,我们不是早就是一家人了吗,那时我对你可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刚认识就不顾一切的去救你!”

“那时的你确实如此,可现在的你即使看到滔天巨浪,也没有想着去看看,不是吗?我怎么还能待你如初呢?”

“我有想的,我有想的!”吕桃扑入姜尚怀里哭诉说,“不过是我哥劝我还是先去攻打孟邑要紧,才没有去…”

“唉!”姜尚闭眼沉默了一下,才扶住她。他取出金钩递给她,“你我情分就仅止于此吧!”

吕桃不肯接金钩,只抱住他不放良久。“拿着吧,你有十二璧之法,以后会有好的立足之地的!”姜尚说。

吕桃听了这话,才松开了他,拿着金钩默默的出营帐而去。

“没能讨到法术吗?”吕丁带着她飞回大营,在路上问道。

“别问了,我很烦!”

“那你连明日该如何对付坊氏的聚力之法也没有问吗?”

吕桃才想起还有这件急事给忘了,“等一下你再去问吧!”她带着歉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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