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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侯看她一脸春色,心中狂跳,急忙拉住她的手。但霍侯臣属羽是氏却立起来了,“王妃至少要先答应主君,我们才能派兵,切不可看轻此事,敷衍了之,等王妃在霍地留下子嗣后,要保证教授法力,以图建立邦国,这样一来,以后如果王妃在中土受困,也好迁徙到南土,有个倚靠!”

妲己一听“倚靠”之类的话,就有五分不快,“乱说!我在大商王畿仅可用士卒就有七万之众,哪里会受困到需要倚靠南蛮小邦的地步!”她虽然已经丧失兵力,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迫迁徙到蛮荒之地,此时立即丢开霍侯的手。

霍侯听到“南蛮小邦”也心中愠怒,“既然王妃并无真意,那就算了!”

羽是氏看自己一句话就弄僵了好事,只得朝妲己一拜再劝,“王妃不要轻易拒绝,大王听说我军大败姬鲜,已经传信让我军渡河救援,但我主君却不打算应允,而只要王妃答应留下子嗣,保证教授法力,兵马立即听凭调遣!”

“教授法力我不能答应!”妲己拿起放在案几的酒盏,昂首说,“在南鄙开拓属地对我有何意义?”

“我南鄙小邦照样击退了姬鲜,可王妃你却被姬鲜姬旦杀得无一生还!”霍侯低声喝道。

妲己转身就走,苏子看她身形有异,急忙过来询问借兵之事如何。

“这些南鄙邦君都是些好色好利之徒,我们走吧!”妲己便说了霍侯觊觎自己法力,要与自己结为亲族之事。

苏子听了觉得此事其实好办,有苏氏族女甚多,让霍侯娶一个就是,而教法术的事自己就可以,但他本就不愿意迁徙,这下便忍住不说。妲己又去找了戏伯,他自然也是婉拒。妲己一走,曾侯就来找戏伯敬酒。

“妲己找你可是为了借兵?”

“当然啦,不然她几年前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如今怎会突然对我另眼相看,主动找我?”

曾侯随即欲言又止,若有所思。“还对她念念不忘的话,就去提议借兵给她嘛,仅因为一句戏言就与大商王妃闹僵,以后你如何来中土?”戏伯笑着说。

“我本就与中土甚少往来,又有何妨?”

“只可惜你的蛊虫法术了,若用来偷袭首领,怕是周人太子都会被你一举废掉法力!”

“我可不能去得罪周人或殷人,他们阵法战力太强,我曾地小邦,可经不起与他们一战!”

“你既然能下蛊虫,应该能疗治被蛊虫吸走法力的人吧?”戏伯猛地盯着他,急切的问。

“这个自然,怎么…”

“就请曾侯明日随我去戏地,为我施法救助一人吧!”戏伯恭恭敬敬的起身稽首说。

妲己与苏子告辞而去,在赶回苏地途中过河时,他们看到大批周人士卒正在渡河。姬鲜败逃的消息已经传到姜尚等人那里,他们既然不能攻下孟邑,又不能从姬鲜那里得到援兵,只好退兵。妲己看到姬旦旗号,报复兵败的恨意涌起,“去袭击一两个仙人吧,凭我们俩一起,一定能够得手!”

“此时水面上没有云雾阵法,周人士卒能随意发动冲击,我们俩如何能不被阵法冲击逼开?”苏子要为自己留下后路,自然不愿意现身。

“我看你是怕得罪周人吧,你果真不想迁徙吗?”

“说实话,我怕迁徙到大商之后,迟早也会受到周人威胁,”苏子忍不住的说开了,“你看现在周人渡河,孟邑的坊氏虽有抵御周人之力,却不追击,连周人渡河的船都没有烧毁,而那些大商封侯,霍侯艾侯这些人,都只愿意守住河下南土,不愿意渡河作战,还有,之前泰逢就因为大商王后坚持要等周人上岸,他就心安理得的撤走了。如此种种,大商各族都各自紧守自己封地苟活,而不愿意联合对抗周人,犹如一盘散沙,怎会是周人对手?”

一席话说的妲己也有同感,但她却不愿意就此放过苏子,“你先说你是不是答应我迁徙到大商吧!”她质问说,“而这些,只要我在牧邑恢复兵力,再以兵威降服各地邦君势力,用我的臣属带兵作为监军,自然联合他们!”

“你这样会引起侯伯反抗的,昆虫氏就是!”

“那我立下的泰逢岁崇呢?”妲己不服气说,“若不是他们被偷袭导致疠疾,这次已经得到兵马了!”

“但我总觉得你定下的刑制太过严苛,在大商地界推广不会顺利!”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待你迁徙到牧野之后,就助我降服各地大宗,然后你再作为监军去镇守一地,复为一地之君!”

苏子心中暗叹,想果然这位妹妹只是想收自己为助力而已,可他有自己设立刑制的宏图,而对于妲己的严刑峻法则完全不能接受。“那好吧,我们先回苏国,等待时机迁徙吧!”他还是不愿意与妹妹翻脸,就想先答应她再说。等回到苏国,他心里却想,怕是周人已经击溃帝辛了吧!

帝辛此前虽然击退周人,但却已经消耗了大量兵力,而他知道,一旦再与周人交战,周人士卒不会损耗,他们把宝玉蓄满之后来攻,己方又会损失大量士卒,这样一来,败退是一定的事。他训斥了前一战丝毫没有露面的相氏,而准备让他率军殿后,大军则边撤退边还击。这时飞廉氏来报说了霍侯艾侯戏伯不愿意渡河救援的事,帝辛忧虑不已。

“有王后的消息吗?”帝辛问道。

“戏伯说他救援王后率领的渡河兵马时,没有看到她!”飞廉氏说。

“宫正官说你去救援王后,你就是这样救援的吗,怎么连一个女仙的去向都不能觉察?”帝辛烦恼,对赢革训斥说。

“王后当时受到吕氏兄妹各持十二璧袭击,总共有二十四璧之力,小子实在是连近身都不能,戏伯解围以后,我在逃散的士卒中极力找寻,无奈却没能发觉她的气息,但据小子猜想,王后一定是逃走了,不然早已被周人拿来要挟,而且一定是往南去了,大王只威逼霍侯他们即可!”赢革惶恐说。

帝辛暗骂:如果能威慑到霍侯艾侯,不早就借到兵马击退周人了吗?“你既然对宫正官允诺保护王后,现在却连行踪都找不到,明日你跟相氏一起在后,去为大军撤退阻挡周人!”

第二日清晨,帝辛率军开始突破在东面驻守的柞氏及其率领的姬旦麾下一个师。此时姜尚已经渡河,这一彪骑兵虽然多了他来指挥,但毕竟人少,反而被如潮水般的帝辛大军围困。帝辛大军边退走边与周人骑兵对轰,很快就绕过了姜尚柞氏的士卒。而相氏和赢革所率领的后军则要堵住姬发、姬奭和南宫括三军的包围,顿时损失惨重。

赢革看不出半个时辰,这留下死战的三个师就会全军覆没,他便来找相氏,说自己要先去袭击周人上仙,让他留住坚守。

“不可,如今我们若不在此鼓动士卒,他们一定会支撑不住而逃散,我二人谁都不许离开!”相氏正色大喝道。

赢革想这个从不离开自己封地的畏缩之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尽责,是怕被帝辛怪罪吗?但他没法,如果自己擅自离去,战后必然会被相氏报告帝辛,让自己承担丢失两个师的罪责,他只得暂时留在军中,大呼士卒抵御。而姬发得知帝辛已经开始撤退,就急命四军绕过挡在阵前的殷人,先去追击帝辛军。赢革此时巴不得周人绕开,也就没有呼喝士卒排开阵势去拦,而相氏则只是大呼士卒冲击阵前周人,也丝毫没有阻击绕路周人的意思。待周人绕过去之后,姬发看这群殿后的师旅似乎并不太愿意阻拦,就放心的只留南宫括的少数人马挡住他们回大商的路,命姬奭姬旦和自己麾下都去追击帝辛。

此时帝辛军刚要绕过姜尚骑兵,就立即又被周人大军赶上,由于留下了三个师,剩余的主力已经不足万人,才被拖住、猛攻须臾,就不得不停下来布置宫室阵法。阵法一展开,殷人就没法移动了,只能死守抵住周人一番番的猛攻。不到一个时辰,殷人阵前就堆满了尸体,周人包围圈也缩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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