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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妲己在牧邑训练东夷氓隶已经长达半年,在唐臣、泰逢等人的分批训练下,五万的瘦弱氓隶已经被军粮养的壮实,体力接近虎贲士卒了。此时的牧邑也已经是十万壮男,三万妇孺,总共十三万人口的大邑,且还在不断从各地送来氓隶。他们留下妇孺和一些新掳掠来的氓隶耕种,青壮年则只以从各地运来的粮草蓄养犬马,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受六刑之法的训练。虽然因为氓隶底子差,训练时间又不长,没能达到孟邑之战那些骑兵的战力,但却因为他们本身身份低贱,每日吃饱饭的恩惠就足以令他们顺服六刑之法,对妲己就更是敬若天神了。妲己一高兴,就把牧邑改名为坶邑,以示她为众勇士之母。

而既然能一战的士卒已经有五万,她随即开始了威服大商内服各个属国的征伐,第一个要威服的就是封父氏。直到妲己骑兵到达比地,封父氏才得到消息,而王畿的其他属国,酒正官、相氏等都不敢出兵襄助,就连之前与封父氏联合抵制的昆吾氏也没有动静。

封父氏出兵与妲己骑兵交战,虽然其阵法战力接近周人,而夏时又是冲击力最猛烈的时候,但却禁不住与妲己骑兵的消耗战。随着妲己巨剑在阵前推进,一片杀气如波涛一般蔓延至封父氏阵内,顷刻间就伤亡三分之一的人马。封父氏在阵前半空看到妲己骑兵虽然损失数千,近乎自己的倍余,但这些不怕死的氓隶前仆后继,战意丝毫不见减弱。他左思右想,终究不愿意葬送全部族人,只得投降。

“比侯,你负隅顽抗,损失王师四千,依照刑律应该施以死刑,但如果你肯交代田阵的训练方法,并尊泰逢为比地之侯,就功过相抵,放你回采邑,如何?”妲己在阵前审问被玉串禁锢法力的封父氏说。

“这些士卒都是我封父氏族人支柱,怎么可能让一人外人得知我们宗族阵法奥秘?还让他来率领我们?”封父氏睁着眼睛说。

妲己看劝服不了,就吩咐邮氏把他押解回朝歌,再让泰逢留守比地,以窥探这些士卒的田阵。

“王后,其实我本也是封父氏族小宗,虽然离开封父氏国久矣,但要套问族人的阵法还是有把握的!”邮氏在一旁呵呵笑着说。

妲己虽然觉得这个邮氏对于战事畏缩,但总算是个灵活之人,就答应了。

“无耻小人,你离开封父国多年,盘剥族人去谄媚殷王,哪里有资格留在比地!”封父氏大吼道。

“王后,比侯辱骂大王,按罪应该就地处决!”邮氏喝道。

妲己当然不好立即杀了封父氏,但碍于刑制为她自己所定,只好敷衍说押到朝歌,等大王审问后再定刑。

封父氏一投降,妲己兵锋到处,昆吾氏、相氏,以及回到杞国驻守的箕侯和娄氏等都相继被妲己押到朝歌。但到了帝辛面前,封父氏仗着自己掌握阵法奥秘,根本不愿意妥协,反而要求妲己调拨一部分士卒给他,由他来训练。妲己自然不从,帝辛也决断不下,此时却从比地传来了封父氏族人叛乱,赶走了邮氏麾下驻军的消息。

“比侯,你还不快交出阵法奥秘,将功赎罪!”帝辛大怒道。

“我被关押在此,族人不可能叛乱,一定是邮氏煽动,大王应该拿他问罪,而不应该反而加罪于我!”

“你交出奥秘,就由我来做主,可依旧免你死罪!”妲己喝道。

“不用妄想了,阵法是本族奥秘,自帝武丁起就没有泄露给任何异族,岂能交给你这个妇人之手!”

“你敢辱骂王后?”费氏冲上去,挥动手中玉佩往他头上就是一重击。费氏此一击用了些许法力,因此一下就使封父氏头上刺穿,顿时满脸是血。封父氏本就与邮氏及其子费氏不和,哪里忍得住被他欺辱。而血腥味弥漫使封父氏杀意大起,他不顾自己被玉串禁锢法力,冲上去就要以头颈枷锁砸打费氏。但费氏哪里怕他,一手提起枷锁,一手以玉圭朝他头上撞去。但这一撞却正好挑飞了他头上的玉串,登时使他恢复法力。

“逆臣,纳命来!”封父氏说着,伸手就近激发费氏身上宝玉。他与邮氏费氏本就法力同源,此时立即借费氏宝玉发力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枷锁,对着他胸口就是一重击。枷锁带着疾风就近撞在费氏身上,就连妲己和司命官都没来得及阻挡。只听呯的一声,枷锁粉碎,费氏身上宝玉互相撞击裂开,他退后几步勉强不倒。但撞击起来的疾风四散而去,满堂群臣都只好各自御气阻拦,司命官则拦在了帝辛面前,把四射的疾气拦下。封父氏随即被飞廉氏制住。

“大王,此人不杀,更待何时?”费氏捂着胸口的鲜血,大呼道。

帝辛和妲己互望,都有些惋惜,“比侯,再给你最后机会,是否交出阵法奥秘?”妲己喝道。

“宁死不屈!”

“大王,封父氏是对抗周人的利器,如果他一死,无异于自毁一臂,不可为了妲己的刑律就枉害了重臣啊!”箕侯此时急忙进谏。

妲己听得箕侯直呼自己私名,很不高兴,而唐臣和爽鸠氏已经开始反驳,“大王,箕侯本身前次战斗就丧失司土官人马,现在还要抬高封父氏战力,以此贬低王后所训练的猛兽骑兵,实在是不知好歹,不可听信!”

帝辛便看着妲己。

“封父氏比干对抗王师,不肯交代阵法诀窍,按照刑律当施以踣刑!”她只稍微顿了顿,就开始宣判。

帝辛也只好缓缓点头,为了维护刑律威严,只能以封父氏这个大宗首领作为牺牲了。封父氏当即被押到宫门外,妲己跟随出去,把短剑定在他胸前,呯呯呯的几声炸裂后,封父氏胸膛,乃至于全身杀气被短剑引出,疾气四射的倒在地下。

相氏、娄氏、昆吾氏等人看到封父氏牺牲,都只得顺服,答应派遣嫡子留在朝歌为人质,并传授法术,辅助新至的首领重新训练士卒,而箕侯也被关押。

此后一年,唐臣、泰逢、爽鸠氏、雨师妾等新邦君都在各地练兵,而昆吾氏、相氏等人则畏惧妲己在牧邑的兵马人数众多,丝毫不敢反抗这些新邦君之命。司命官看妲己的刑律竟然得到顺利推行,也松了口气。这时,妲己便来太行山关隘找他,要与他商议收复黎地和箕国。

“黎地如今是姬旦驻军,恐怕不那么容易攻取,而周人虽然撤离箕国,但兹舆期仍然在其地西侧,要攻取的话,只能先联合唐国,再以轻骑推进,迅速剿灭兹舆期的人马!”司命官献策说。

“也好,这次就我们俩去出使吧,唐侯有图法,我早就想看看这法宝了!”妲己站起来,轻佻的飞身坐在他身边说。

“好的,我们去的话,应该足以说服唐侯!”司命官仍然不露情绪。

妲己看他不太看自己,就主动抚摸他的脸,“你还在想着淄川姐姐吗?”

“那倒不是,但你始终是王后…”

“但我现在已经拥有超越殷王的权力,兵力足以威服大商王畿诸侯伯了,你为何还要计较于王臣尊卑呢?”妲己看他仍然是用这样的话来搪塞,不由得想起之前二人擦肩而过的遗憾,忍不住靠近他的脸吻他。但司命已经飞身晃到了一旁。

“王后这话怕是已经有谋逆的嫌疑了,且不说你的兵权是大王赐命,一旦大王不在,你的征伐就会是无名之举,一定会遭到王畿之外诸侯伯,甚至周人的联合征伐!”司命板着脸盯着她说。

妲己立即霍然站立,“好!既然你提起王臣尊卑,那你现在听我调遣,是不是该听从我的命令,尽你身为臣下的职责?”

“按照王后的刑律,我只在作战时听凭调遣,现在没有外敌入侵,我自率师旅,就算违逆你命令,也不用受刑!”司命看妲己气的脸色发青,想多留还会激起她的脾气,就一拜之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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