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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革此时正挥舞狼牙棒,射出大量带着地下骑兵犬马杀气的疾风,大范围的冲击着在空中固然震动的血雾。他要散去血雾,恢复骑兵战力立功,丝毫不肯听司命官的求救。司命看来氏仍然在后军呼啸飞过,没有上前的意思,只好奋起自己飞往巨鼎坠落处。但接着又有两道锋利的魂气左右朝他围攻上来。这次的鬼魂气又快又近,他刚察觉疾风发动,周身辰时气就被撞得乱射,脸上也被划出了血。他料定这次没法完全躲开了,就附身剑上,以十二颗天智玉催动,迎着两道魂气横向切过。在滋滋滋滋连声尖响中,他的佩剑裹着寅午戌合化的火焰,和申酉戌三气剑影,在切过魂气时迅速吸收着其中的戌时气,总算安全擦过了两道魂气的边缘。但由于这两道魂气太过集中、锋利,躲过冲击之后,他和他的佩剑猛地被推后了十几步。

司命从剑上下来,觉得身上除了之前的脸上划伤,却无大碍,而经过这次袭击,司命已经看穿了发动冲击者的藏身位置,他不等从剑上下来,就直接以聚光生出十二气合力,催动佩剑朝地下人群某处飞刺过去,那里正聚起着大量刚死士卒的魂魄,是由大量弥漫的骨粉玉粉从周围死尸上吸取过来的。嗖的一声,他的飞剑到时,只铛的一声巨响,刺穿了锋利的魂气,而御使者的魂气已经察觉不到了,只剩下撞击余波所发出的阵阵火焰飘在空中。

司命毫不停留,立即飞身赶去巨鼎坠落处,正好看到一人现形,在收起巨鼎和食女。他立即坠下人群里,猛地以玉刺刺地,土石亥时气迅速传至那人脚底。那人刚缩小巨鼎,就被脚下冒出的亥时气困住,身体僵硬。

“百夫长,快来这里!”食女此时虽然不能动弹,仍然对周围的骑兵大喊。

而司命看得手,刚要飞身过去,就看到那人身前放出一道光芒,照住了缓慢过来的一群骑兵。就在那群士卒停下来僵住不再往前的瞬间,他就不再僵硬恢复行动了。收起光芒后,他转身飞过去,要擒住食女,却不防司命的一团剑影已经扑来。那人手中扇贝还没来得及收去食女,就被剑影切断光芒,他只得转身往人群里逃去。司命往食女这边飞来,察觉到残留玉粉所散发的贵气,而刚才那人不但逃脱,反而还以亥时气定住了士卒,猜想用的应该是贷贝之气的置换法力。而能够御使贷贝通财的除了钱氏,就是那个消失已久的胶鬲氏了,无论是谁,这次都是借微侯帮助混入妲己骑兵阵中的,只可惜刚才一闪身,那人就混在人群里找不到踪迹了。

司命略微一想,便有了主意,他吸住一个死尸举起,拨开血雾和血腥气飞到半空,“胶鬲氏,微侯已被擒在这里,再不投降就杀了他!”他举着死尸飞过人群,一边借风传音大喝道,也是为了要震慑周人、安抚殷人骑兵。

果然,骑兵阵中一道急速逆行的魂气停了下来,附在一个骑兵身上略微现身,就在这一瞬间,司命已经聚起空中血雾朝那人发出了一束冲击,急速而去。一阵光芒过后,那人复又藏形看不见了,他一边急退,一边扬起珠贝,要收去扑面而来的血雾。但他珠贝收起血雾,刚要转身加速飞走,就在转身瞬间,嘭的一声响,定在背后的珠贝与他身上的宝玉猛然凭空爆出疾气相撞,那人被炸伤惨叫一声而倒。

司命迅速飞近,早看到他手中扬起的珠贝,想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应该是胶鬲氏无疑,因为听说钱氏用的是铜贝和铜币,只有出身东海的胶鬲氏会御使蚌珠和扇贝。那人爬起来刚要逃走,就被司命射来一只玉圭,击中没入他的背部。那人痛的一声惨叫,捂住伤口挣扎着要逃,却只觉被周围柔韧的血雾扯住伤口,一飞动就似乎要把心脏肾脏都扯出来了。

“胶鬲氏,快说混入我阵中的周人还有谁!”司命飞到他跟前,喝道。

胶鬲氏蜷缩在地下痛的大声叫唤,“就在前面,你放开我,我可以带你去!除了我还有…”他越说越低声,司命正凝神细听,突然被他扭头射出一支断玉和数颗宝玉在自己脚下。司命刚要激发宝玉,他与胶鬲氏之间就呯的一声巨响,一股猛力一下子就把胶鬲氏送出到十步之外,而司命则被地下半只断玉、数颗宝玉以及身上所有的宝玉发出光芒禁锢住,完全没法动弹。司命只觉身上宝玉和手中长剑仿佛黏住了自己,就如他二十年前在东夷与川妃一起偷袭时,被逢伯定住一样。

胶鬲氏此时身上也是所有宝玉发光,他刚站定,就忍痛大喊一声,拔出身上半截玉圭,随即举起锋利的扇贝边刃,朝不能动弹的司命就近挥下,发出一道利刃般的疾风朝司命头部切去。司命知道,他被这质剂之法定住之时,如不能等价分开,一旦受到冲击强行分开,就会被宝玉等财贝黏扯身体,撕裂而死。在危急中,他沉心凝神,以视线脉络对准削过来的疾风,顿时使疾风白亮发光,在哗哗燃起的火焰中散在空中一路沸腾的血雾里。胶鬲氏看普通冲击无效,正要近前猛击,却被那道还未消失的火焰反过来延伸到自己身上,忽地燃起熊熊大火。他急忙以珠贝光芒把火焰照住,要收起来,却看到对面大量沸腾的血雾已经聚起在司命身上,模糊了压制他行动的宝玉光芒,只见他猛地摆脱地下宝玉光芒,藏身在剑上直刺过来。

胶鬲氏急忙射出数颗宝玉,牵扯自己跟着这些宝玉往高空急飞,“司命官,在东夷我曾救你夫妇性命,为何今日要抵死相逼?”胶鬲氏一边急退,一边大呼。

“只要说出其余人下落,还可饶你不死!”司命大叫回应,但飞剑却在变快。胶鬲氏则只顾急飞而不答,他深知司命官的性情,一旦擒住自己就会立即翻脸不认人,而就算他会为自己求情,帝辛也决不会饶过自己,还不如倒向周人。司命看他不答,知道此人应该是准备死忠于周邦了,于是激起剑上一束反光,罩住混入殷人骑兵的胶鬲氏。不出百步,胶鬲氏身上就燃起火焰来,连宝玉的牵引吸力也变弱了。他正暗自惊慌,就被司命赶上,一剑刺穿头颅,掉下地去。司命把胶鬲氏人头抛向后军,那里有仙人飞身到半空,专门以金锁链收起被俘或被杀的首领,吊在王旗上,用来聚积阵中杀气,提升士卒战力。他正要反身回来看食女,却听到了食女骂相氏的呼救声,而巨鼎那里已经聚拢了士卒。

相氏本来被妲己安置在前军冲杀,但他却只留了鬼魂附在与他相似的人身上,那人在阵前冲锋里葬身之后,妲己便以为他已死,没有再关心。而他本人则只混入中军人群,要看战斗形势,好决定是否偷袭仙人去讨好周人。待到震动的血雾弥漫之后,他估摸着妲己要败,就接近坠落的巨鼎这里了。看到食女半躺在巨鼎旁,他脸上狰狞一笑,立即过来喝退保护士卒,问食女的伤势。

“多谢相侯,我被这巨鼎黏住,你可知破解?”食女以为他好心,和蔼的与他聊着。

“当然知道!”相氏歪嘴一笑,手中玉圭朝降娄度方向聚力,猛地刺向食女,不料刚擦过食女手中玉勺,就嘭的一声响,冲击被尽数散去,而玉勺只晃了晃,丝毫无损。相氏大怒,想没可能连个受伤不能动的女仙都伤不了,他取出祭祖用的玄鸟之玉,催动一柄短刀刺向她的胸口,却只邦的一声,短刀被玉勺挡飞,他也被震得后退,而玉勺上随即显出玄鸟图案呼啸着散去,不过多了一道凹痕。

“相氏,你要做什么?”食女这才反应过来,似乎是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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