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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在阵前看到大旗被连续不断的冲击击碎,守在半空的仙人都被击杀,而细看那袭击之物,认得是收取米粮的量壶,他立时便有了破解之法。他把一副王旗定在身前,聚起血雾翻腾,手持大小钺呼啸一声飞至阵前上空。

费氏看姬发来了,大喜急忙把量壶转而对准他猛攻,而姬发手中大小钺也已经朝他飞出。呯的一声,量壶的冲击正好击中姬发及其身前的王旗,王旗随即炸裂,而他身后的一道血雾则猛然沸腾一路,延伸至周人阵地。姬发本身则宝玉发光,呯的一下推开了疾风。朝费氏飞出的大小钺因被姬发牵引,只震动一下,没有偏向直直朝费氏砍下。

费氏本以为有量壶凭士卒杀气维持,姬发必然被持续冲击追击,不能躲开而死,全然没料到这双斧还会被他御使砍向自己。他一边急退,一边措手不及的取出一尊舂臼,要把双斧冲击收去。大钺先至,咚的一下被吸附在大臼凹槽里,但却没有被石臼化作大舂,还在被小钺吸引而颤动。小钺则绕至费氏身后,双斧互相激起法力,互相吸引的夹击费氏。呯的一下,费氏觉得不妙,刚转身以金臼撞击金钺,还没来得及丢开定在身前的大舂,就被小钺呯的一下砍断金舂,又砍碎他身后的护身宝玉,使他撞上身前的大臼,血肉模糊的掉了下去。

此时大小钺呯的一下破开大臼,聚合在一起。姬发飞近,御使小钺一斧劈下,把费氏的头拍飞,嗖的一下回到他手中。量壶则还在放出冲击,只是仍然源源不断的被沸腾的血雾吸入周人阵中。姬发便要收了这宝,他飞近量壶上方,御使大小钺劈在量壶上,却一声炸裂,量壶断裂的同时双斧也被炸飞变形。而姬发躲避不及,被半截量壶放出一束疾气顺着姬发御使大钺的杀气袭来,嗖的一下击碎护身宝玉,射中他胁下。饶是他有函氏制作的甲胄,把冲击散在周围尘土里,却还是被击伤。

这量壶虽然只有两颗蓄满宝玉之力,与姬发大小钺相当,但其实却比两颗蓄满宝玉之力还要多些。量壶本是帝辛命邮氏制作,用于收取田赋粮米之物,炼制法宝之后,就是帝辛王室和诸侯族室的分利权重之宝,因此蕴含王命和公族的人魂气,共两块蓄满宝玉之力。但费氏狡诈,他所制定的量壶中空,因而能为王室多收些粮米,炼制的法宝也就能多蓄积一些人魂气。这样,只要量壶被击破,就会有一些蓄积的人魂气顺着一道冲击反噬,姬发不防,才不但丢失双斧,还被击伤。

姬发既然知道这法宝本是量取田赋之物,当然猜得到这道暗袭的关窍,“殷人量壶都敢暗藏中空,诸侯伯你们值得为这样的王效命吗?”他趁机借风传音大呼。

城墙上的千夫长百夫长都是必死之士,对此都置若罔闻,而首领也只有子延暗自叹息,飞廉、赢革都毫不理会。而妲己看费氏不济,已经奋起刺出一道杀气朝姬发追袭而来,但姬高、南宫括看姬发被击中,已经飞至,赶来接应。妲己的杀气追袭撞在南宫括的巨钟上,铛铛铛的连声振响,把杀气四射散在血雾里了。

“太子已经擒杀费氏,殷人速速投降!”马步氏在阵前上空借风传音大呼。

姬发则把费氏人头抛给他,由他挂在王旗上,顿时聚起大量血雾,不但周人阵中尸体,就连殷人阵前的尸体上也冒出一道道血雾被这面王旗吸去。周人阵中血雾弥漫愈浓,使士卒更加振奋,齐声大吼回应马步的呼声,发动了更强的一阵猛攻,而这大吼声还令殷人士卒大都浑身震动。

妲己看到阵前自己人的血雾被吸去之后,不但周人战力提升,自己骑兵居然也会因大呼有所震动,觉得不妙,忙问从城墙上下来助战的飞廉氏怎么回事。

“应该是马步氏,他擅于御使尸臭气,而敌人的尸臭气则可用来振奋己方士卒,刚才那一呼和周人的吼声应和应该就是激起人魂气之术!”飞廉随即又有些黯然,“而我们的勇士也会被震动,恐怕是因为刚才姬发揭穿邮氏量壶中空的呼号…”

“又是马步氏!我这就去偷袭杀了他!”妲己刚要上前,却被飞廉氏拦下。

“王后不可,现在只能先激励我勇士坚持抵住,拖到太行山的大军来援!”飞廉顿了顿说,“如果王后执意要行事,可召呼司命官一起袭杀,他此时正在城墙上护主!”

“我们先去稳住军心吧!”妲己飞身回中军去了。她还在忌恨司命不顾她先走,而宁愿凭自己和自己训练的精锐骑兵抵住周人,撑到援军到来。

姬发回到前军,看殷人骑兵虽然有些损失,但由于布下了五丝阵法,每次交锋,阵地上都会有一阵琴音巨响,音调起伏不定,从宫调到羽调都有,这自然是冲击被子延布置的五丝散射乱流所激起的。

“据说妲己用的都是不通音律的东夷氓隶,怎么会能凭着如此复杂的曲调激起战力?”姬高在一旁问姬发说。

“应该不是为了激起战力,只是子延情急之下,布置的一种复杂的乐阵,用于引导分散我师阵法威力!”姬发答道,“幸好妲己骑兵都不懂音律,不然倘若受到这样复杂的乐阵训练的话,不但能轻易散去我师冲击,还可能牵引汇聚加强了的冲击反击!”

“幸好那个乐师与妲己不和,不愿意参与战事,不然…我们还不一定能击败殷人吧?”

“是了,你现在快让姬旦、南宫括师旅去西门淇水岸边埋伏,我猜太行山的兵马就要赶到了吧,这是我们最后的威胁了!”姬发下令说,“这里有我对敌,消耗掉这一个师无需这么多人马!”

此时城墙上空只剩下姬旦仍然在与赢革缠斗,赢革虽然攻不破他的二十四璧防御,但他索性以八种风气散射为疾气网包围姬旦和他的二十四璧。虽然这分散的八风力量比合力一击更弱,但却能以风气渗透侵袭姬旦。战不过一会,姬旦就脚下结冰,双手冒火,而半身僵硬,肩膀刺痛,而头则变得难以抬起来了。少了姬鲜,姬奭偃女在一旁根本不敢靠近城墙,只能在高空监视姜尚与司命的激战,好找机会偷袭。

司命听说妲己赶到,本来想先退入云中止血,但无奈姜尚已经追上了他,他便发动一道聚光,罩住姜尚。姜尚虽然被光罩住,但已经凭身前水镜借法,呯的一声巨响,阻击了光罩里的十二子冲击,十二子气息也被水镜挡住没法侵袭。

“司命官,你若现在投降,还可饶你,不然我就要为蓐收氏报仇了!”姜尚一边大喝,一边疾飞绕过光罩。司命当然知道他要欺近作战,一举压制自己行动,而只有凭聚光远距离袭击,才能有胜算。他大喝一声,“不可能!”手上的一团耀眼的天智玉粉里已经放出疾风、短刀两道冲击。

姜尚刚以水镜闪过,就看到眼前又有两道冲击,一道仍然是短刀,一道则是激流,他正要又滑开时,却觉得闪在身后的两道冲击又回来了。他刚在一侧聚起水镜,就呯呯两下在他近旁爆开,激流把疾风吞噬,散出大量水花击碎姜尚一侧的水镜,而后至的短刀则劈散之前申酉戌三气凝聚而成的短刀,在水镜碎片之前散出了大量刀影。水花碎片如雨针般从姜尚身旁擦身而过,他头上气血混乱,七窍流血,而对司命发出的冲击也倏地一下射偏,往地下去了。

急退十步后,姜尚才匆忙聚起水镜,全身覆盖涨成一个水球,把侵袭的十二子气息从身上推出去。而司命已然聚光把他罩住。但既然水球已成,借法之力就已经发动。只是,这球面水镜已经被聚光烧沸,咕咕作响的水镜使得镜面不平,这样一来,迫近的十二子冲击被往不同的方向牵引,化作万道疾气嗖嗖乱射,但总算散去了攻击。

司命看自己最巧妙的法术也拿姜尚没办法,就要往城墙上退下,但不防姬奭的冲击袭来拦住去路,他刚挥动玉粉,阻住袭击,就察觉到身后一丝杀气。他刚暗想不好,就察觉身上环绕的涡流被分离散射出几种十二子气,接着背上一痛,被击中腰腹。他急忙凝神,护身涡流顿时化作漩涡激流,击中他的法宝也被扯出,原来是偃女的短钻,趁他敌对姬奭,没法分神加速护身涡流,这法宝便就分开一些十二子气息,只稍微射偏,仍然击中腰腹。姬奭夫妇看紧密配合得手,各自布下大量宝玉和短钻,正要围攻,却看到司命周身光亮陡然增强百倍,光罩里急速流动的十二子气把射来的短钻和宝玉都呯呯呯的损坏弹开。

“司命,申女到了,大王危险!”这时城墙上却传来飞廉氏大呼。

司命在云雾里一看,城墙上来了一群仙人,而撞击声也更震撼了。他心下一缩,知道是围攻妲己和自己的申女庸伯那伙人到了。申女等人倒没什么,那个巫咸王的战力可是相当于几个井田阵的,若让她接近城墙,殷王哪里能活过片刻!他没有再多想,以一道聚光中的十二子合力推动自己,极速朝城墙上空下去。但姜尚哪里肯放,射出一面水镜急追,借法压制立即使司命变慢。而城墙上传来的巨响,上方尘土飞扬的视线遮挡,以及士卒的一阵阵惨叫则令司命心下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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