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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海滨等了一日,姬发就来了,听说姜尚在责怪巫咸王重手杀了飞廉氏,就劝解让姜尚和巫咸王握手言和。

“这是好事嘛!”他笑呵呵的拉着三人坐下说,“只不过巫咸女王战力高,而申戎王女更加收放自如,二人各有长处而已,你们互相了解各自的法力,以后合力追击就更加有威力了!”

姜尚听他这话既点出了是二人争功致使惶急错杀,又想要二人继续较劲,便很不高兴,但果然,巫咸王已经开口,“申女,你还记得我们要约定一比高低吧?”

“现在吗?”申妃针锋相对。

姬发立即大笑说好好好。

“试一个回合就好,千万别下重手!”姜尚了解她们各自的脾气,有些担忧她们互伤。

巫咸王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就飞身到了海边上空,迫不及待的在那里等着。申妃则望着姜尚答应一声,大方一笑,以示会保护好自己,就跟了上去。

轰的一声,申妃到半空刚取出一串套索,一道八色风烟就如雷鸣般朝她冲刺过来。当然还没到她跟前,就被她借法躲开。饶是她借法熟练至此,这风烟所带起的狂风仍然如撕扯一样把她浑身刮得火辣辣的。但她才滑开十几步,就看到巫咸王从百步之外射出几团彩烟,呼啸的定在自己周围。两团、四团,申妃正要借法躲开,猛地发现这几团烟雾是两两相对的围住自己的,只要自己借力反向冲击,就不免被相对的一团风烟所伤。眼看第六团烟雾就要封住申妃上下的去路,她突地聚起反向冲击,一击把第五团烟雾打散,然后嗖的一下借撞击余波逃出烟雾围困。

申妃刚飞出围困,就有几团烟雾两两相对布置在她四围的上下的突出点上。她只好趁烟团没有完全封住六面,如前法轰掉一团没有相对布置的烟雾,突出而去。这时围困的几团烟雾因没有巫咸王的御使而消散,但她却一直双手不停,不断逼近的射来一团又一团烟雾。

“这是围弈之法,千万不要从六方的间隙突破!”此时姜尚在地下大喊,“只能突破之后再反包围!”

申妃一听,总算看出巫咸王的战法了,这烟团是为了堵住自己上下四周六面的,如果她从这六面的空隙方向突出,就没法借撞击之力突出,恐怕会因不够快而被邻近两团烟雾互相沟通的合力阻击。而从刚才的对轰撞击来看,这每一团烟雾都有六颗宝玉蓄满之力,她的套索不能套住比自己战力高的攻击和法宝,自然不能抵挡。

“只有反包围了!”申妃得到自己夫君提示,在轰的一声中突破后,随即撒出四串套索,一串呼啸着环绕她刚脱出的五方烟团,另外三串分别环绕刚刚飞过来困在她上方、左右两方的烟团。轰轰轰轰的四声巨响,刚刚布置在申妃左右和上方的烟团被系在套索上的宝玉映照,被反向冲击摧毁,而之前的两团烟雾则被套索引向刚布置在申妃前方的烟团,轰的一下摧毁。申妃便附身这道两团烟雾合力的冲击,呼的一下飞出半空中的一片乱射交织的烟气。

巫咸王看申妃逼近,怕被她借法定住,急忙一边后退,一边再朝申妃接连射出几团烟雾。

“够了,我夫人已经破解你的战法,这就停手吧!”姜尚看巫咸王还在依照旧法不停射出烟雾,着急的大喝,毕竟申妃战力远低于巫咸王,这样下去既追不上她,自然也就没法跟她耗下去。

巫咸王哪里肯听,手上射出烟雾更起劲了。眼看申妃只好再次借套索突围,却没法收回被对轰击碎的套索,姜尚聚起水球,呼的一下飞身到了半空,以五道金钩嗖嗖嗖的牵起申妃周围的烟团急转射向巫咸王,轰的一声巨响,被巫咸王一击拦截下来。

巫咸王大怒,像是被奚落了一样,聚起一道彩烟猛击攻来,但嘭的一下撞在姜尚抛出的四道金钩上。一阵尖利的呲呲声中,这道彩烟被分成四道,急转回头袭向巫咸王。她刚以全力激起三十五颗宝玉玉粉化烟,没法再立即发动下一击,只能惊惶的在这四道烟气中急退。幸好几道烟气只是擦她而过,她没有受伤,只是被这夹杂擦身的冲击逼得没法迅速急退,而忽的一下,就被姜尚聚水吸住,不能动弹了。

姜尚飞近,以水镜压制住巫咸王的行动,与申妃一起,带她到地下。

“赶快放开女王!”姬发大喝道,“姜尚,你本不应该插手的!”

姜尚看了看撇过头去不愿意看他的巫咸王,就不愿意放开,“不行,她战力远在我之上,如果放开,她突袭我怎么办?”他话里带着一丝调侃,因为谁都知道他有借法之法,无论多么强的重击都能滑开。

“太师不要开玩笑了!”姬发郑重的说。

“不开玩笑,我是真的有些怕她,她的战力是我的十倍,近距离偷袭的话,即使勉强躲开,也不免受伤!”姜尚一边认真的说,一边收起水镜法力。

巫咸王瞥见姜尚脸上的畏惧,不觉翘起了嘴唇。脱开禁锢后,她便缓缓取出宝盘,顿时光芒四射笼罩姜尚。他刚叫了一声,申妃,就连姬发就身上发光,四周彩霞缭绕,柔韧十足,把三人紧紧牵扯得动弹不得。

“你是真的要跟我夫妻为敌吗?”姜尚看着板着脸走过来的巫咸王说。

“你要不服气,可以再用你的宝盘跟我较量!”申妃忍不住大喝,“这样偷袭算什么!”

巫咸王看都没看申女,却只走近姜尚,“你和申女破坏约定,以二敌一,真的以为我不敢伤你吗?”巫咸王喝道。

姜尚没有说话,只是扭头对申妃笑了一下。巫咸王本来又要被他的笑容激怒,但看到他脸上反而没了刚才的畏惧之色,就收敛了,而心中郁积的酸苦也突然释然。

巫咸王收起宝盘,“我跟你们开玩笑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她勉强笑了笑说。

“哈哈哈!我就在等女王这句话!”姬发大笑说,“巫咸王总算是大商巫咸宗师的后裔,当然不会计较,更不会与我西土之人为敌!”

姜尚和申妃便朝巫咸王拜了一拜,说了些佩服的话。可她却只是浅笑,没有过多的表情。

“其实大商巫咸氏在虞地就有后裔聚落,巫咸王如果不肯在渭水封地,可去虞地的巫咸氏聚落,训练他们阵法,正好可以在我周邦与河内殷人双方中立威!”

巫咸王当然知道虞地有巫咸氏后人,不过早已衰落,而人口也不过千人,实在不如自己久居的濮人之地那么的繁荣。她也不多回答,只瞥了一眼姜尚,没看到他有任何反应,就告辞飞身而去,留下姬发一脸尴尬的立着。

“巫咸王在南蛮之地,早已习惯了自在生活,王上实在不该对她期望过高!”姜尚此时便进言说。

“不期望,不就一丝希望都没有吗?”姬发苦笑着走开了。

姜尚与申妃互望,都觉得有理,这大概就是姬发比他们俩更会吸引渭水诸邦归附的原因了吧,“我二人若是有他这样的争霸之心,也会如他这样苦闷烦恼吧?”申妃对姜尚说。

“是啦!”姜尚顿了顿说,“其实巫咸王除了脾气乖戾了些,也是个性情中人,只要不是牵扯到宗族大局的事,就不会贪求太多权势和兵力!”

“那你刚才为何不留住她?”

“我可不愿意随她去虞地或是荆楚,我想她也不愿意抛弃族人来渭水吧!”

“那你说她刚才为何突然不对你我发脾气,就这么放了我们?”申妃高兴地乘胜追击说。

“可能是感觉到在你我面前,她像个外人了吧!”姜尚搂着申妃说,“她既聪明又自负,一定受不了的!”

这自然也是申妃心中所想,她心满意足的靠在姜尚怀里。

姬发东征胜利回到阑地,姬鲜等人当然俯首迎接,不敢轻举妄动。姬发为了压制姬鲜,就借口有意定洛邑为大周都城,把姬旦的一师调拨至洛邑,吩咐他在那里勘察兴建天室大宫的位置,并如约邀请陈侯去镐京,与他的大女儿大姬举行婚礼。

“看来姬发的裁兵之策似乎效果不大哦!”在回渭水的路上,申妃与姜尚议论说,“之前周人还宣扬说要传授各地百姓阵法呢,如果传授了,岂不是更糟!”

“当然啦,其实裁兵是消弭兵灾的最好办法,只不过姬发没法降服姬鲜而已!”姜尚沉着脸说,“现在姬鲜倚着功劳妄自尊大,迟早要出事!”

“那你还管这事吗?”

“暂时不了,姬发既然已经调拨姬旦到洛邑,自然有他的解决之法,我先看看形势再说!”

姜尚回到渭水之后,就把事情都交给姜伋和邑姜,离开镐京去了渭西沃野,与申妃在一起。此时他既然没有六师的调动权,自然就不愿意再多操心兵事了,而申妃麾下的万余骑兵则是他可以倚靠的势力。

“这里的沃野又不像河内姬鲜与姬旦那样剑拔弩张,你不在镐京为周人献策,来我这里干嘛?”申妃故意讥笑他说。

“诶诶诶,我前些日子还听说苏国温邑的一支族人迁徙到了羌地,而那里居然还出现了司命官亚貘族的旌旗,我怎么能不来此呢?”姜尚故作认真的说。

“你真不要脸!”申妃娇嗔的揪着他说,“貘族旌旗自然是弇兹氏带去的那两个小司命聚起的人口啦,那点人马如何反攻我族,你何必故作惊讶!”

“谁说我在怕他们袭击申戎了?我是要等着为弇兹氏做内应而已!”姜尚随即大笑。

申妃笑靥如花的揪着他不放,两人咵啦一下撕破营帐冲到半空,宛如一对鹰鸠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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