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我就有写到明霞的表哥总欺负她,那是二表哥。她还有一个大表哥,两个人的关系非常融洽。
小时候每次回姥姥家明霞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去离姥姥家一条街远的表哥家找大表哥玩,这次大三外出考察也不例外。(二表哥有自己的圈子,平时除了欺负表妹会和明霞有接触之外不会陪她玩)每次回姥姥家,大表哥都会带她去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公园去摸鱼,或者滑冰(寒暑假都会回家探亲)。他手把手教明霞怎么样在冰面上既能保持平衡又能自如地做各式各样的动作,明霞开始经常在冰面上摔个嘴啃冰,或者一不留神把屁股磕得生疼,总之没少受罪。可是好就好在,她大表哥学了七年的花样滑冰,高中毕业他就进了花样滑冰国家队,也出国参加过几次比赛,为国家争得了荣誉。(他不是很看重奖杯和金牌的人,他所在乎的是为国争光,而为国争光的前提是自己的努力不能白费。也就是说,在他看来,只要把自己所学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不留遗憾,就足够了)
他也把这种淡然的心态带到了生活里,带到了家人身边。他算是明霞滑冰事业的启蒙教练,而明霞每次跟他练完回来之后都会感慨:“他真的是我见到的最好的教练,没有之一,只有最好!”家里人其实对兄妹俩这种训练产生过质疑,舅妈曾经还问过儿子:“她以后又不像你一样专业从事这个,你那么认真地教她干嘛?”云琅(大表哥名字)回答说:“我只是想让她多学会一项技能啊,妈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做到什么程度我心里有底的!”
他刚刚进入国家队那年,老家人都激动坏了,明霞的舅舅摆了一桌宴席,邀请了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一位远亲还说:“咱黑山出了个人才,今儿个咱一醉方休,这么骄傲的事儿咋喝都不过!”当时云琅也在场,听到这话之后他内心激起了波澜:自己真的要把余生都奉献给滑冰了吗?当时他悄悄做了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决定,但是他怕父母和自己动气,就没说出来,一直藏到了现在。
当时他算职业运动员,现在他算业余运动员里的职业滑冰选手。这两个名分的差异还是非常大的,区别就好像侦探工作是福尔摩斯的饭碗,但对于他哥哥迈克罗夫特来说,这只是一种业余游戏,但是在他自己的社交圈子里,他也算侦探专家(尽管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在云琅自己的社交圈里,他算是滑冰老手,平时没事也会承担起教学工作,所以他有一个外号叫“教练”,在圈里早已传开了。从国家队退役几年以来,他除了滑冰,还在明霞舅舅(就是他父亲)的礼品店里打工赚钱。所以他也经常作为“别人家的孩子”出现在好多大人教育小孩的典例当中。
但是他在明霞的生活中,是意义非凡的、神话般的一个存在。
因为他不但教会了明霞滑冰,还教会了她很多课堂之外的、只有他这个年纪才能体会的道理,比如恋爱方面的小诀窍,(这一点云中根本教不了她,因为他和妻子,也就是明霞的妈妈,分住卧室好长时间了,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离婚)他告诉明霞应该如何应对男孩子的花言巧语,这一点在日后明霞择偶的路上发挥了无比重要的作用,也让她避免了爱情的悲剧,这是后话。他还教明霞如何写考察报告,学校放大三学生两个学期的假期不假,但是既然让他们出去做调查研究和考察工作,必然要让他们写点儿什么呈交给学校,这样显得学校也更加有原则,免得外界说闲话。云琅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是他当年旁听过几节大学的课,并偷偷拿到了学业报告的格式(他结识了一位他旁听的那门课的师兄,期末阶段他委托那位仁兄告诉他这门课的学业报告怎么写,不过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同课的报告格式可能是不一样的,但是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帮助我妹妹!其他的他也就顾不上了。
这段话还透露了一点,就是他很清楚明霞的学校有什么要求,(也许明霞之前告诉过他,也可能是他自己私下打听清楚的,真相不得而知,但是不难看出,他对这件事情是真的上心了)他对明霞的学业的关注程度已经超出了一般的认知。
他只比明霞大几岁,可是刚好这几岁的差距就是一个新的世界。明霞读初中,他读高中;明霞上高中,他进了国家队;明霞上大学,他退役去打工......每个阶段他都有无穷无尽的过来人的经验可以和明霞去分享。(相比之下二表哥的成就和他哥就差远了,而且二表哥云琊经常因为比不上表妹明霞欺负她,这一点在第一章也说到过,他欺负明霞,而他的父母,也就是明霞舅舅和舅妈也不管,甚至有时候舅舅和舅妈还会帮着一起说明霞的坏话,还是当着明霞妈妈的面。)而明霞生命里最煎熬的那段时光,云琅在国家队里服役、参赛,家里唯一能安慰她的只有父亲云中。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回来了。
当大儿子的面,舅舅和舅妈是不可能胡来的,要不然毁的是他们自己的名声。弟弟就更不可能了,一是他们兄弟俩平常的来往就很少,二是二表哥平时很怕他哥哥,如果他再欺负明霞,无异于在用一把凿子凿穿家人这根坚实的柱子。他就算不顾表亲,好歹也是会顾着血亲的面子的。所以每次回姥姥家明霞都可以度过将近一个月开心、难忘的时光。
在明霞的世界里,如果说父亲给了她安全感和归属感,那么大表哥给她的就是一颗颗无价的珍珠,每一颗珍珠都孕育了她的成长故事,串起来,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