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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里必不可少的活动就是晚会,明霞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看晚会和思淼相识的场景。

到了大学,由于课表不像中学一样天天都排满,早晚都有空闲时间,还有各式各样、专业以外的课能充实自己的课表。没有早课的时候,可以起早去操场跑跑步、或者下楼把早饭买回来;没有晚课的时候,可以去图书馆看看书甚至借几本回宿舍读,或者结伴去买晚饭和零食,又或者和同学出去打牌、搓麻将、约酒局、看晚会等。个人自由空间扩充得不是一般大。而且西川隔三岔五就会举办晚会,呈现各种各样的表演,比如歌舞、民乐演奏、小品、相声、音乐剧等等。这无疑让明霞多了一个业余时间安排的选择。

大学第一次晚会,明霞就早早在学校官网预订了。不巧的是那天奇雅子和黎明已经说好晚上去逛超市了,云落也不想去,思淼虽然说去但是说和其他同学一起过去。于是明霞就自己拿了票在演出开始前20分钟进了礼堂。当天的节目有民族舞、古筝独奏、阮独奏、民乐合奏和独唱。刚开始明霞还怀疑:是不是学校邀请了几个专业团队来学校演出了?但是报幕的时候明明报了演出人员的系别专业和姓名,那一刻她心里已经确定了一个事实:大学已经成为了一个小社会,藏龙卧虎。让她更意外的是在晚会快结束时系主任也上台表演了,唱的是《爱拼才会赢》。听着主任唱歌,明霞也在下面跟随这个旋律暗中摆动,并充满了斗志。

晚会结束以后,她翻出了和思淼的聊天窗口,问她:“今天的晚会你来了吗?”她回说:“我一直在啊。”“咋没看见你呢?”“我是志愿者呀,我和我同学都是志愿者,是工作人员。”就在看见这条的一瞬间,明霞对她的好感一下提升了好多。在她看来,这姑娘责任感很强,说话也很有分寸,值得深交。

从那以后,虽然由于思淼和明霞学的不是一个专业,她们俩在功课方面的交流可以说几乎为零。但是日常多了一些打俏,添了一点儿祝福。那次晚会不久,就是中秋节。学校放了三天假,明霞特意给她发了一条:“佳节快乐呀!”她回的话也是相当温暖:“中秋快乐呀!记得吃月饼哦!”为什么说相当温暖呢?因为从小到大因为接触微信和QQ都比其他人晚很多,虽然成绩好但是人不擅长交际导致没什么朋友,所以逢年过节能对她说“节日快乐”的人可以说寥寥无几。

而当时云中单位除了发了月饼,还发了一箱每日坚果和几个水灵灵的梨。明霞就抓住了这个大好时机,毫不犹豫地敲:“那个,我爸单位发了一些坚果和梨,回头开学我给你带点儿吧?”“嗯,好啊好啊,期待!”

但是实话实说,话虽然说出了口,但是真正见面的话,明霞内心还是相当紧张的。开学以后跟思淼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以后,明霞感觉自己仿佛要见领导一样,心砰砰直跳,最尴尬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两人约好在明霞宿舍门口,离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明霞心跳得就越快。终于,她听到了敲门声,整个人立刻弹了起来。去开门的路上虽然没忘了手里拿着一袋每日坚果和一个梨,但是开门的时候,钥匙都差点儿转不动。

这是明霞和思淼第一次线下会面,不得不说,她从打招呼到把东西给她,再到和她道晚安和关门,明霞全程都是强装镇定。而且让她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思淼那么好说话的一个姑娘,为什么会让她这么紧张?

大概还是因为不熟吧。

人都是这样,即使对方真的很和气、很好说话,也会碍于平时聊天不多,而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僵局。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多聊天,至少不能一点交集都没有。两个人聊天只有多说一点,才可能逐渐缓和令人窒息的沉默以及突然没话聊时的尴尬。

那次宿舍见面以后,明霞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也平添了一些自信心。从那以后,她无论是和思淼还是和其他朋友在微信上聊天,语气都变得不那么见外了;线下聊天时,语气也不像刚开学那么内敛、那么生硬了。

过生日,她订了蛋糕,室友带了大富翁玩具,四个人嗨到了夜里十二点多,中途还因为过度欢乐引来了两次隔壁的敲门提醒。当吃完蛋糕、做完游戏以后,明霞就洗漱上床了。可是没想到她刚躺下,就听见手机震动。打开一看是思淼发的微信,一看内容,把她高兴坏了:“生日快乐呀!”当时明霞激动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回消息。没想到她又问了一句:“今年多大啦?”明霞开始说了一句玩笑性的话:“三岁了哈哈哈!”可是这条发出去几分钟都没有回复,于是明霞又发了一条:“今年19啦。”

然后很快她收到了新消息,是思淼发的红包,而且是两个。

她发了几个表情表达出自己的谢意和感激以后,以为没有后续了。没想到两个红包后面,思淼又发来了一首歌:《下一秒》。“这是我前段时间录的歌,可能中间有的地方唱得不好,多多见谅啊。”当时明霞满脑子都是:这种时候说见谅岂不是太见外了吗?你能专门录一首歌给我庆祝生日,真的已经非常感动了。

可是千言万语,最后都变成了两个字:比心,各种形式表现出来的。

明霞和她平常也都是线上聊天居多,除了逢年过节互发祝福以外,她们还互相关注了对方的全民K歌账号。不听不知道,一听全是惊喜。她的每一首歌都和她本人一样,清纯、干净、充满了希望。因此每次她一发歌,明霞就会去主页听,听一半甚至三分之一就推出,跳到送礼那栏选道具、鲜花或者K币。同样,思淼对明霞的作品也相当关注,每次送礼的数量都会先让明霞大吃一惊,然后分外惊喜。

有一次,她们聊起了关于录歌的心得。那次明霞自曝录了一首思淼之前唱过的,感觉唱得比思淼逊色太多了。思淼说:“我觉得每一个人的状态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对歌的理解也不一样。”“但是有你的作品珠玉在前,我觉得再怎么唱也跳不脱那个旋律的框架了。”“但是状态不一样嘛!”“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有些地方你的感情就是比我拿捏得好。”“咱们就唱着玩,自己开心最重要啦。”

自己开心最重要,这是明霞认识思淼以来,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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