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静的，树叶飘舞的庙前，我轻轻地双手端上供给土地爷的贡品。趁着这个时候，我要稍微许个这样的愿....虽然似乎有点狡猾。我大概是不想让人听到，所以声音压得很低，简直只有气息。不过，这里应该没有人才对。
“....不，果然还是祝一整年都能有好心情吧。”
是不是因为担心有人，所以才总觉得有人呢。....我一边许愿，一边想着这些毫无关系的事情。不知道只有闭着眼双手合掌，微微鞠躬的动作够不够虔诚.....在这个小到连人都容不下两个的小庙前，有一个石台。除了香火，贡品也都摆在上面。说得失礼一点，就像墓.....我甩了甩头。至少在老爷面前不能想这些.....。
老爷......老....对了，说起来土地爷多大年纪了呢.....虽然身为这里，专门供奉他老人家的巫女之一，我从来没有问过这种事情。
“喔，小石蒜！”
身后传来了老爷爷的声音。这个声音加上脚步声，从身后的石阶不断往上。很慢。这么陡的山，爬得有点累了吧。....得打招呼。
“啊，爷...”
....话说回来，我该叫他爷爷还是老爷爷还是老伯.....叫他爷爷是不是太装熟了....
“今天是你进贡嘛.....唉，我就稍微替孙子许个愿。”
“？”
许愿不是时候吧？今天什么日子都不是......但是他无视着我的疑惑径直从我身边走到庙前。直接开始摆出许愿的样子。
“今天是他生日嘛。.....”
“啊......”
但是，是他生日为什么是有他爷爷来许愿....我的疑惑还是没有结束。
“那他.....”
“他啊。....这样比较有惊喜感吧？”
“啊......”
原来如此。就好像别人送自己礼物比自己去买东西送给自己.....好复杂啊。总之就是惊喜感.....虽然这么大年纪了，浪漫感还是有的嘛......
“恩.....祝他能得到新款的游戏机。”
“哎？”
哎呀。一不小心发出了声音。我本能地捂住了嘴。...偷听别人愿望....有点那个....
“游戏机。城里发明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洪小五吗？的确听说过他想要那个叫做游戏机的东西....就在前段时间。
“唉。新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连我都搞不懂了.....我这个老东西落伍了吗....”
我，我也姑且，不是很懂......不过这种事情果然不可能直接说出来...我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许愿。....不过这种事情，许愿有用吗？
“唉。再给我自己许个愿吧。祝我什么时候也能跟上现在的年轻人.....”
他又重新合掌低头。....这个倒像是愿望。不过这种事情比起许愿.....
“洪，洪伯，”
“....叫我洪老伯吧。太显年轻的说法跟讽刺我一样。”
“哎...那洪老伯，....让小五教你怎么样呢？”
“啊——.....我懂你意思。但是我听不懂啊。”
“啊.....”
“那天他指着一块方块跟我说了半天。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只能点头啊。”
那，，那个方块是指屏幕吧。
“唉。那小子真不会教人。他要是像我当初教他爹下田那样教我我早就学会了。唉。”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这么说着，就转身下山了。不过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过头来了。
“过段时间的供奉日，我要拎着他耳朵上来拜。小石蒜你也帮个忙看着他。”
“.....恩....”
“一定不能让他动一下啊。”
“哎.....恩.....”
这么吩咐完，他终于安心离开了。哈.....他能安心离开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现在终于能安静下来了，重新听听树叶飘到石块地面上的，轻飘飘的声音.....再过几天，这里按照规矩，要进行一个月一次拜神。全村，没有成年的人都要来拜个半天。那时候....肯定不能让地上还像现在这样，全是树叶树枝。还没到秋天，到了秋天就更过分了。....想想就想叹气。有时候一天要打扫好几次。....不过，如果边扫边想别的事情.....就会不知不觉扫完。
扫把在庙边上。一直放在那里。....稍微有点重。不过动作又不会很大。....很快，随着树叶从地上飘起，这里的安静被扫地声打破了。.....有点难听但是听久了不觉得难受的声音。有点卡在石块之间的缝隙里的叶片，需要我蹲下去把它拿出来。
.....今天晚上，我作为今天的供奉人，还要做一顿神餐。....听上去很高贵的名字，其实只是只用素菜，加上一些其他的小规矩而已.....做成五份。我们三个巫女一人一份，祭祀官一份，还有一份....是贡品。还是放在这个地方.......在凌晨要倒掉。
啊......开着小差，就扫到树林里去了。.....，回去吧....
........
一层一层的石阶路，在那两旁是.....让人总想进去走走的竹林和树林。不过，竹林里没有树，树林里也没有竹子。这究竟是人为还是.....还是土地爷做的呢。姑且，竹林里还能收集到很多笋。春天的时候.....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想起了笋作为菜肴摆在餐盘里的样子。...很嫩的笋.....
不过幸好没有岔路。如果有，我这么开小差绝对可能会走歪。....或者不知不觉停在岔路口....说来惭愧所以我一直没跟任何人说过...我有时候会像老年痴呆一样停在岔路口，忘记要去哪里......
不知不觉，走到山脚下了。不算特别大的府邸引入眼帘。山路断在神府后院。看上去就像是从后院里延伸出来的山路。就这样踏入府内，光线一暗。....不过也就是说，反过来的时候，走上山路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眼前是横着的长廊，前面进入神府正堂。一个门槛拦在了门下。.....没有门。没有门的门？.....该怎么说呢....就是个洞，
“石蒜？”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从右边走廊传过来的是....秋葵的声音。要，要回应她才行....
“秋，，秋葵....”
“恩。是我。”
“.....”
“...？”
“啊......”
为，为什么她一脸的疑惑.....我混乱之中想了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
“哎？你没话要说吗？”
“哎？”
什么意思？是说我犯了什么错....
“....什么嘛。你没话要说啊。”
“？”
“那你打招呼时在犹豫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是正好有话要说呢...”
“啊。....那是....”
说起来，我刚刚在犹豫什么呢.....
“那是？”
“不，...，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啊。对了，我可以探一探今晚吃什么吗？”
她凑近了过来，还浮现着野心勃勃....的笑容。她凑过来的头迫使我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我，我也不知道....”
“哎？没想好吗？”
“呃，恩。”
“哈啊.....不过也没关系啦。等就是了。.....”
她很失望地这么说完，然后又沿着走廊往左边走去。.....她到底想做什么呢...提前知道晚餐内容是那么有趣的事情吗？话，话说回来。我其实是有想好了一些的.....刚，刚刚迫于情势没有说出口......炒点菜，煮个毛豆.....啊。说起来....毛豆还没有买。不是在这里悠闲发呆的时候了......
出了府邸，很快走进大家居住的地方。错乱排列着各式各样的房子....在这块地方对面有条河.....
“哎！石蒜！”
“.....”
一个声音喊住了快走着的我。....小五....他站在他家门前，手上举着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
“上次跟你讲解到....”
“没，没空。”
“哎？”
“抱歉了！”
我为了打断他说话，很难得地大声说了话。好没礼貌啊......因为是他所以不会留下坏印象吧。....不过，看我的走路姿势看不出来吗？......不管了。先小心翼翼地走过这个独木桥再说.....
据，据说城市里的河都是专门建了大桥给人走....这种时候让我好羡慕.....我并不重，所以非常不稳.....不，不过也许是错觉......但是这种时候，就算暗示自己.....也会晃。两块木板足够长，但是宽度....比脚宽一点。因为两块板分得很开，所以其实就是走一块.....分那么开，是为了让车子通过的。
为了平衡，我两只手张得很开，但是因为腿发抖......惭愧.....我在村里，算是习惯得最晚的了.....小时候不用自己走，长大了之后不想走.....虽然说摔下去不可能摔死。.....但是....就，就是怕有什么办法！！.....以前，我曾经对着怂恿我走过去的小绿这样破口大骂过....啊回想起来好丢脸....
！......想到丢脸的事情，晃动变大了。....
.........
错乱排列的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店家.....
“两公斤苹果。”
“好。”
店家回头帮我把苹果一个个放进布袋子。这个水果摊是这里唯一的卖水果的地方了，我们村里没种果树。没有适合的地方。要庆幸今天来的时候人很少....不然我会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其实还有一个卖水果的地方。....我看向了远处勉强没有被其他房子遮住的，公路边的便利店。被前面玩具店遮了一半....玩具店的店面有点大。那里似乎什么都有卖。虽然很小。拜托店主的话，似乎还能让他进货什么的。公路的对面也是住房....
“喂，找你的钱。”
“啊，啊。”
他同时伸出两只手递给我袋子和钱。我赶紧伸出两只手接住了。还好他没有开玩笑的习惯.....对于某些喜欢开玩笑的店家我有时候很头疼.....点头致意之后，我随即往回走。....然后，我逐渐走向两家挨得最近的店....在水果店铺的后面。都是卖蔬菜之类的.....但是，我总是很提防这两个店家....因为.....我站定在了右边这家的边上，听见了手上袋子晃动一下的微小声音。
“你啊你啊。总是跟我比生意。能有点别的出息吗！”
....即使看到我这个客人来了，他们仍然坐在两店靠中间的地方吵架。
“还不是你总抢我生意！你个老不死的。”
老，老不死....他们两个，年纪加起来要超过一百五十.....好像不至于。但是确实很年长了。这样的两个人，只看了我一眼继续吵着.....峰老伯和岗老伯....
“哼，谁让你自己挑了个离得远的地方？！”
“....哎呀？哎呀！？你还反而把脏水泼给我？？”
峰老伯指着自己的鼻子.....又吵到这个地方了啊.....
“你有本事把店重做，放到我左边去啊？”
“你敢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店拆了做我右边去？”
“哎呀——？有种嘛？我再把你的拆了放更右边！”
“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我更右边！”
“那我再更右边！”
“我就继续再更右边！”
“那我继续再更还是右边！”
“哎气死我了.....我继续再更还是仍然右边！”
这是变成争什么了.....看着他们吵，总觉得.....他们年纪加起来年轻了一百岁。....不经意地我笑了出来....
“啊啊对了，比起这个赶紧抢眼前的生意....”
岗老伯很狡猾地从原位上站起来，往我这边走过来.....见状，峰老伯也走了过来。
“你看看你满脑子抢生意！啊，小石蒜啊。今天是来我这买吧？”
“！别理他。小石蒜，来我这边对吧？我这边比较近嘛。”
“我这边菜新鲜啊，”
“我.....”
我开口之后，他们都等我说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都，，，都买一点....吧。”
“恩？脚踏两条船？？”
“哎！！”
“哎哟哇吓死我了。.....好吧好吧，就依你的。来来来自己挑.....”
“切。没办法。哎先来我这。”
“恩？？不行。先来我这。”
“这你也要争？先来我这吧。”
“你个老不死的。你不是也在争？”
....这种时候，我内心只想着怎么打断他们的争吵.....
“我，，我先去岗老伯那里。”
“.....”
这么说完他们停下来了，让我松了一口气。暂时安心地，我垂下了头放松下来。话说回来，刚刚我大叫了一声是不是太不像样了......先，先不管了.....我走到店内。.....满眼都是蔬菜，乍看上去都一样.....但是，...跟他们性格没关系...我如果很仔细认真地挑....就太失礼了。所以.....
“岗老伯，两斤毛豆。”
“好！！”
他一边回应着，一边开始帮我挑选装袋。....这样让他们帮我挑就不失礼了。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就是让我挑.....我也下不去手.....就好像在告诉店家....你的这个菜不太好！....什么的.....我在他挑的时候走到了峰老伯那里。
“半斤青菜。”
“好！！”
....反，反应一模一样......这两个人......好滑稽....话说，看着他们自顾自挑选装袋的动作，我产生了一种他们两个加起来不到二十五岁的错觉.....有一种毫无防备....的感觉？
....我也太蠢了...他们需要防备干什么.....接下来，....炒青菜的配菜用....豆腐？油光锃亮的豆腐炒青菜，清爽的煮毛豆，....毛豆做得甜一点，再来个有点酸味的吧....什么好呢....
“喂！你别挤过来！让我先给她！”
“什么！？根本就是我这边先好吧！”
“但是我离得近！”
“呸！按时间顺序！”
“按空间顺序！”
.....我不知不觉在看着天空想着这些的时候，他们就吵起来了。....
“我！”
....我一开口，他们就到停下了。...跟，跟我是什么大人物一样....有点难堪...
“我，两个一起拿.....”
....有，有点重。不过......还可以！又不是第一次了。
...道别之后，我就往下一家店铺的方向走。....走了几步路就开始感觉到手上的压力.....刚刚开始的时候总会觉得能做到的嘛.......每，每次都一样......
.........
.............
终...终于又走过了独木桥。哈.....我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因为太过放松，禁不住把眼睛也闭上了......
“哦？你是.....”
“？”
旁边一个身影挡住了太阳光，还跟我搭了话。睁开眼.....村，村长.....我立刻正对着他笔直地站好，低下头稍微行个礼....
“啊，没必要这么紧张，没必要....我并没有话要跟你说。”
“啊..”
抬起头，勉强能看见村长笑得弯起来的嘴唇。...其他地方有点逆光，看不见....因为现在，正好太阳下山。有点橘黄色的夕阳....
“恩？小石蒜？”
“哎？”
“你怎么了？”
“啊，啊....抱，抱歉，开了个小差！”
竟，竟然在面对村长大人的时候还开小差！！我赶紧低下头.....
“哈哈没事没事，你的话连我这个老糊涂也习惯了....”
“！.....”
不，不要有这种习惯啊.....竟然留下这种印象了....
“没什么，我只是打算等等到你们府上去聊聊。你要跟着一起来吗？”
“哎？”
“你也是正打算回去吧？”
“啊....”
下意识地，我转头看向了我原本想去的地方....山那边。山上有一块地方用来欣赏夕阳很美....今天也想照着惯例去看一看.....到做晚餐还有足够时间。
“恩....那好吧，那我就先去了。你拎着东西.....啊，要我帮你拎过去吗？”
“哎？不，不....”
“哈哈.....等等见咯。....啊对了，晚餐就交给你啦。”
“啊，恩。”
这么笑着说完，他就向着神府走去了。.....他的话还是那么难分清是不是玩笑.....什么的。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这种有点失礼的....
啊！去山上的路和去神府的路不是一样吗！算，算了，我等等再过去......
.........
偷偷地，我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这种时候基本，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刻意注意这边...我溜进府内....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后院。....基本上，我发出的声息比手上拎的东西发出的还要轻。有点罪恶感......总，总之晚饭会好好做的。现在先忘记这些吧.....
无暇顾及山路上的景色，或者开小差，我喘着气拎着这些东西走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小庙后面，更高的地方，通往一个小斜坡的地方。那里，不。这里，有一块很大的斜面石头，表面小小的坑坑洼洼很多，但是下雨的时候会特别滑，还长着一些青苔的，有点偏黄色的石头。像这样不下雨的时候，可以——诶。坐上去。
随身带一些袋子就有这样的好处。我把青菜都放进苹果的袋子里以后就用原本装青菜的袋子垫在身下。这种事情，我已经非常熟练了.....
之所以喜欢这个地方....很安静，而且看不见山下的东西。还有....一种好像要滑下去的感觉。关于这个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这种感觉。最关键的是，这里在方位上，正对着东边！....啊，好像是...西边？
分，分不太清......我禁不住对自己苦笑了出来。到底是哪里呢.....啊，对了。我想起了自己以前灵光一现的想法——假如答案是东边的话，我就不会对自己的第一反应有犹豫了吧。所以是西边！....我享受着橘红色的光，想着这些无所谓的事情。
......啊....我只想尽可能多待一段时间，但是等等还要尽快回去....总，总之，再等五分钟.....哈啊——又浮上了一点罪恶感。这个地方，我出于想要独占这里的私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过别人.....
明天后天，我就可以多待一段时间了。...什么的，这么想着，总有一种兴奋感。我的话，只要每天能像这样来这里坐上一段时间.....当天事情再多，再忙也没关系。比如说.....想起来就想叹气的，每个月的供奉日....啊。突然感觉手臂好酸。还有，一，二....还有五天就供奉日了！
我低下头去，把头埋在膝盖上.....五天的话，那天谁是供奉人呢。.......
...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我伸出右手，再逐渐伸出一根根的手指....今天是我，明天是秋葵，后天是紫苏，再后天是我，然后是秋葵，然后.....紫苏吗？紫苏....性格怪怪....的，什么的，好像也不是特别怪。....只是有点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是她偶尔一句玩笑的脾气有时候很麻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叫紫苏，她身上一直佩戴着香草。所以一直有一股清香，每个季节都会换一种。或者是因为这样才叫紫苏的吗？
......这个时候的夕阳，光线不刺眼。....只想呆呆地看着。..........................再，再五分钟！
........
............
难得....有幸和村长大人同桌吃饭....但是我却有点紧张.....看着坐在我两边的，秋葵的无拘无束的感觉，紫苏的....毫无多余的动作的游刃有余....唉。我的话，控制手不颤抖就不错了......
“啊....”
“恩？”
“哎，不...没有...”
大家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我才稍微放下心来....刚，刚刚拎东西拎酸了的手臂，在用筷子夹东西的时候抖了几下，差点把东西抖掉在桌上.....真的那样就在村长大人面前丢大脸了......绝，绝对要小心翼翼地.....
“恩.....这个豆腐.....”
村长大人蹙着眉头仔细盯着夹着的筷子....他，他就坐在我对面，让我根本不敢抬起头.....话说难道我做的有问题吗？....我仔细地开始回想步骤....
“恩，不错。是我的牙齿能咬得动的柔软。”
“哎？！”
“噗....”
秋葵捂住了嘴笑着.....这，这是玩笑啊。因为他一脸严肃地这么说，我一瞬间还以为肯定是在讽刺我......
“呃....村长，小石蒜她对这种玩笑有点.....”
祭祀官，雨叔在他边上说着让我安心的话。
“恩啊？是这样吗？”
“....您忘了吗.....”
“啊啊好像是这样.....”
村长大人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想了很久之后终于想到了.....
“一如既往。”
....稍微有点冷淡地，紫苏这么补充着，....她已经快吃完了。我的话.....
实在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假才夹得太快....因为，那样好像总有种我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好的感觉....不管多少次都没有习惯的是，有点怕看见别人当面做评价，不管是好还是坏。....这是为什么呢....不过，如果是吃完以后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评价的话嘛......但是矛盾的是，我忍不住在意他们吃的时候的表情....
赶紧低下头，我继续慢慢地吃着。....等等大概村长和祭祀官有话要说吧。会是什么呢.....
“小石蒜小石蒜，”
“？”
还没吃完的秋葵轻声地叫着我。
“等等去哪里散个步吗？”
“散，.....”
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去.....什么的，直接这样说出来好吗？会不会让她在意我做了什么事之类的......
“...安分一点。秋葵。”
....在我右边的紫苏这么冷静地说着。
“好吧。那我今晚也是一个人夜游~”
这么说着，她满脸欢喜地往走廊那边走去。....她的位置靠走廊。
“...不用管她，石蒜。”
“啊，恩....”
紫苏摆出一副安然的样子，坐在位置上看着村长和雨叔的谈话。....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谈起来的呢.....而且饭还没有吃完。这么想着，注意到我们视线的雨叔向着我们开口了。
“啊，没关系，我们还要聊一段时间，先不用等我们了。”
“啊，....”
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收拾.....比起这个，他们竟然是现在就开始谈话吗！明明我们还在场的吧？....雨叔又转头和村长继续谈着....
“....大概，等等会来找你的，我先走了。”
“恩。”
然后....三个人的位置只剩下我了。.....啊，稍，稍微快一点吃吧....
....不过秋葵还真是老样子....明明明天是她供奉，也毫不在意地去夜游什么的啊.....
..........
..............
在这个神府长廊的另一个方向是我们三个巫女的房间，靠着山的方向，也就是右侧。紫苏应该早就回去，现在可能在睡觉了吧。她的房间在最里面，边上就是走廊尽头，一堵墙，上面有个窗户。这个走廊左边，是备用的各种各样房间。格局的话，和我们的房间是一样的。作为祭祀官的雨叔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他在走廊另一半边。招待客人的地方的对面，靠后院的那一边。.....我们神府，左右不对称。
总之这样那样的，收拾好并且漱洗完的我这样站在自己房间前。....秋葵还没有回来。...因为最外边的房间，门是打开着的。里面有幽幽的光，一直从她的窗户照到走廊上，墙上。她的窗户外面，正好有一棵小树。它的影子也就那样映了过来....晚上总有风嘛。所以也摇动着。紫苏的房间紧闭.....但是她房间边上的墙上的窗户外有光。白天的时候，这里照进来的光光影分明。虽然空间狭小，....有一种温馨感。现在夜里的光的话.....好宁静。如果有喜欢这种画面的人....一定会不想离开这里吧。
...脚步声，在我右边停住了。我转过头去....祭祀官大人？...赶紧地，我全身转向了他，然后点头致意。——晚上好。他也点了下头。然后，他看向了秋葵的房间里面。....好，好像有点失礼吧？
“秋葵那家伙....没回来吗？”
“恩。”
“.......”
“要，要我去叫她回来吗？”
“.......不，不用。随她去吧。....晚安。”
“恩。晚安。”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感觉，晚上的话不自觉地会放松下来.....脚步也会慢下来......就连想事情也......啊，这不是犯困了吗......赶紧....
...掀起白天叠好的被子，展开来再铺到床上。换了睡衣之后，一股冰冷从身体传到脚上。....毕竟快要秋天了。我赶紧钻进被子里.....好久没有完全舒展开来的身体，现在感觉就像解脱了一样.....我把除头以外的地方完全塞进被窝。再闭上....不，不闭上眼睛。.....天花板被照亮了。白白的什么也没有的天花板。.....每天，我都不会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然也不会记得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
........
............
漱洗完的我.....因为某件重要的事情回来了。....我站在秋葵的房间门前。...敲了好多下了。
“秋葵？”
“.....她还没起来吗？”
左边，紫苏打开了房门走出来。...紫苏，总是第一个睡却不会第一个醒啊......不过，总比秋葵的情况好多了。
“.....石蒜，到她窗外边。”
“哎....那...”
那就有点过分了吧.....
“以前都是我去那里叫她的。”
“真，，是吗....”
“恩。给她个惊喜。”
“....那也.....”
“那就惊吓？”
“哎....”
“.....她影响到我们进餐了。”
这么说完，她就离开了。啊，她是去叫秋葵还是.....没有问.....总之。
“秋葵！，”
......一片安静。算，算了。我去做早饭吧。啊，说起来....紫苏是不是去做早饭了呢？....啊好混乱。我该做什么.....
去厨房吧。....临走前，我注意了一下墙上窗那边透过来的光。能看见空中飘着的，比空气轻的小东西....有些可能是我和紫苏衣服上的。
.......结果....
“....为什么不去窗外叫醒我了！”
“啊，啊.....哈....”
餐桌上，吃着早饭的秋葵这样抱怨着.....
“怕打断你的美梦。”
紫苏，这样回了她一句玩笑。
“但是我现实中可能变成噩梦啊.....”
“那就抵消掉了吧。”
“恩？....有道理。那我现在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吧。”
“等等雨叔要质问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呃？”
“...玩笑。”
“紫苏你啊.....”
秋葵大大地叹了口气。...紫苏在为玩笑得逞偷笑.....
“啊对了，石蒜，”
“？”
“等等能帮我去买个..”
“不。”
“秒答。”
紫苏这么说完两个字后，...快吃完了。啊，我顺着氛围就秒答了....就算对方是秋葵，这样也未免过分了点....
“什，什么？”
“恩？什么什么？”
“买什么？”
“哎，不是刚刚说不吗？”
“啊，那是.....啊，，，啊......”
那是，...虽然是不，但是....不是不愿意，啊.....虽然是不愿意....啊啊.....该，该怎么说才好呢.....
“啊啊，明白你的意思了。总之就是其实不想去但是还是可以帮我吧？”
“啊，，恩。”
她...说话好伶牙俐齿.....怎么做到的呢...
“嘿嘿....”
她摩拳擦掌起来了。....
“我也去。”
见状，紫苏回应了。她吃完了，但是她打算坐在这里一段时间。...她一直这样。
“石蒜昨天，拎的很累了吧？”
“啊。.....有，，，有点.....”
昨天晚上后来，睡着前....手臂上的筋一抽一抽的....很难受。
“哎——两个人去啊。那再算我一个吧。”
...那，那还有特意让我们代劳的意义吗.....话说原本是打算去玩吗？.....算了...时常三个人一起做什么事也挺不错的.....
...不过今天的话，我就很闲了。像这样回到房间里，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靠墙竖放的床，它的后面是带窗的墙。这堵墙看上去不是很宽的原因，除了窗很宽以外，或许还有另一边有橱柜的原因。.....这个深色木的橱柜，下面很大的内部空间被带玻璃的两扇橱门挡住，上面是放东西的小柜子。.....其实下面就是衣柜，和外面的穿衣镜。挺高的，打扫起来不是很容易，上面很容易积灰，和窗台一样。....就这些东西了，整理起来思绪会很清晰。...其实基本上也不用整理.....
我们村子不久前就通电了，虽然可以用的量很少。所以.....我的灯，放在床上。靠墙，所以应该....不会不小心撞下去。灯罩上容易有灰.....偶尔停电的时候，烛台和火柴在小柜子里。据说将来还要通除了电以外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包括不用电的时候把插座拔下来这样的事情在内，确认没什么问题了以后，我转身离开自己的房间。
........
上午的话，因为这样那样的不明原因.....神经比较脆弱，所以我选择在这样清净的环境下散步。
...散步的话，果然还是这种氛围最好....一点点虫鸣，...空气也感觉很冷峻。再加上，因为神经脆弱的关系，不想想太麻烦的东西，除了用两条腿走路以外根本不想做别的事情。....虽然，走路的时候尽管动作再小，也比动嘴大....但是现在就是觉得说话要更累。而且....
容易发呆。....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不觉看不清东西了。定睛一看，才想起来自己在往河的方向走。....为了不经过可能会有点吵的地方，我选择了往北，......北还是，.....啊。东和西会分辨一点，但是南和北就.....总，总之，绕过大家住的地方。随便往远的地方走走就是河了，这条河的延伸形状就好像包围着这一片居住地。
稍微往边上走一段时间，回头也看不见房子了。因为被山的一角挡住了，这一角长满了树。河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走到山上的话，连公路这边也看不到。小的时候....和小绿他们到山上去玩甚至还会玩水。...现在想想的话，弄脏了河水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那个时候.....还没有通电吧。...也没有手电筒，深夜出门的时候.....走两步，停一阵...
但是....就算现在有手电筒.....也很恐怖啊...尤其是，只看得见被照亮的一块，其他地方完全看不见的感觉.....很害怕那个光圈内突然进入了什么东西...突然有事去便利店的时候....总是不敢一个人去。毕竟，还要过那个桥.....不过能有第二个人帮我的情况，就会直接让他去就是了.....
“喂————！”
“！”
什，什么.....吓了我一跳....虽，虽然没有跳起来，但是腹部受到这个声音的刺激让我腿一直。....虽然本来就是直的...
“散步吗？”
手上举着一个方块走过来的....小五。
“恩。”
“噢！正好我也一样。...现在还忙着，我先走了啊。”
“？”
“嘿嘿，很奇怪吧？我为什么自称很忙？”
不....其实是....
“哈哈，看这个！”
“哎？”
他强行举到我面前的.....是什么啊。看不懂....
“这，是....？”
“不知道吧？新游戏！便利店里买到哒。”
“哎.......”
然后他开始操作了起来....
“这个游戏呢——就是让你在搜寻目标的同时，....”
“哎？”
等....很难听懂啊....话说回来，我疑惑的是为什么边走路边玩......好，好晕，他讲的....
“呃，，咳咳！”
“？啊？你感冒了吗？”
说着他就直接把手伸向我额头.....！
“咦？”
我往后一退。.....哎。原本想说什么的？....好像是这个动作让我忘记了....
“怎么了吗？”
“啊，....”
“我只是打算看看你温度的.....”
“啊.....”
“啊，难道说怕我担心...”
“不，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重点，不是这件事.....
“我，我接下来还有事情。”
“啊。是吗。....别太勉强咯。”
“恩。...”
我转身就走。....向着神府。
.......
...........
神庙这边，还没有走到庙前就听到扫地声了。秋葵在扫吗？
“累啊....累。哎。”
“别偷懒。”
“好好....等，为什么你真的跟监工一样啊！”
哎？紫苏也在吗？我稍微加快了脚步，逐渐走上去，看见了情况。....秋葵是在扫地....啊，紫苏坐在庙前的两根之一的石柱上，舔着糖看着她.....然后，紫苏注意到我了。
“石蒜。”
“哎？什么，石蒜来了吗？”
“...恩。”
“呜啊石蒜——她欺负我啊。”
她指着紫苏大吐苦水.....
“本来就是应该你扫吧？”
“但是你这幅态度！”
哎......紫苏在享受着差使别人的感觉吧.....让她去吧....我苦笑了出来。
“哈哈......”
“石蒜，下次她扫我们两个一起这样对她！”
“那，坐在石柱上，，有点.....”
“在意那个！？.....啊。孤苦伶仃的我。”
我们大家都是有父有母的....这种玩笑还是.....而且还是在土地爷大人的面前.....
“石蒜，刚才是散步？”
“恩。”
“累吗。要不要换你坐？”
“不，不用....”
好意心领....了，什么的，想这么说，但是她只是开玩笑吧....话说回来，她有点太不尊重土地爷了吧.....我打算往前走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了。
“啊，还想着为什么这么热闹....三位都在啊。”
“大叔好——”
秋葵的问好声之中，我对着兰叔点头致意，他也回了。
“恩。.....再过几年吧。我就真的是个大叔了。现在....”
他径直走向庙前。...果然是来许愿的吧。
“咳咳。恩.....”
他干净利落地做着一系列的动作。....他竟然能直接无视掉紫苏吗.....那样的紫苏，正对着他看着。“沙，沙”地，扫地声又响起来了。
“什么愿？”
“.....那个什么啊。我无视你已经很勉强了。你坐在那种地方舔着糖，问我许什么愿....”
“问的话，你会怎么样？”
“.....服了。算了，没怎么样.....总之，下个月我要出去打拼了.....”
“恩。”
“总有点.....害怕的吧。一个人要到那种，陌生的地方去......”
那是当然会害怕吧.....秋葵听到这里，也停下了扫地的动作，站定着看着他。
“你们是一直不用出去啦。像我的话.....待在这里，没什么意义吧。”
虽然是这样....错觉吗？总感觉，有点消极的成分....
“能消耗粮食。”
“.....这个是负面作用吧。小紫苏。”
这么说完，他叹了口气，继续许愿.....而秋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偷懒....好像也不像。她靠着边上另一根石柱懒散地站着，看着他。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机会体验到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虽然害怕，但是不至于想逃避的那种...紧张吧。想在最后的一个月里，多感受感受这里的氛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静，他说得有点轻。时不时，能清楚地听见紫苏舔糖的声音。他越说，越不像是说给我们听了....越来越像自言自语.....
“总之，祝我自己一切顺利吧。”
....风吹了一阵子....同时我好像感觉到了一点他的感受.....是有点不想去想之后的事情，所以把感觉全放在这里了.....这样吗？
“不过说实话，这种感觉其实挺不错的。”
“受虐狂？”
紫，紫苏....在土地爷的面前说些什么东西.....
“哈哈，不用管她。...类似狗眼看人低的性质啦。比起这个，你许愿好久啊.....”
“啊。....不可以吗？”
“不，不是。今天的贡品还没放上去....”
“....”
他这才往边上看过去.....贡品的话，每天换两个水果上去....今天是秋葵换，她....
“哎呀，不是。那个.....想着要不要换点秋葵上去什么的嘛......想感受一下，小女子以身相许！什么的.....哈哈哈....”
一点也不好笑！太失礼了。而且....呃，以身...总之，这样那样的方面都太失敬了。
“就是偷懒。”
“你怎么没提醒我！”
“...原来是忘了？”
“当然的吧！”
唉......常，常有的事....紫，紫苏总是说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哎。是不是反过来说比较好....该说的不说？...好像一样.........啊。细想的话，有点混乱了....头皮发痒....我顺着头发，像梳头发一样用四根手指梳了几下。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别为了我...”
“没有！”
“没有。”
“....这不是很默契吗....”
兰叔一边笑着一边这么说。....看到这种场面，我也不会忍住会心一笑....
“哈哈....不过我许愿竟然碰上三位都在啊。看来会有好运吧....这么想想有点安心了。总之，将来某一天再会吧。”
“恩。”
“好。”
她们这样回应着，我也低头致礼。随后，他就微笑着离开了。
“秋葵。”
“恩？”
微笑着看着兰叔离去的秋葵被紫苏叫住了。
“贡品。”
“呃！.....啊啊。麻烦。那什么，麻烦我换贡品的时候你们避一下....”
“没问题。”
“哎？”
为，为什么....
“啊，石蒜的话没关系啦。”
“？？”
为什么我没关系？....想不通.......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念供奉词.....吗？但是大家都是巫女.....总，总之....秋葵的想法，也时常很捉摸不透.....
话，话说，这意思是我没有什么存在感吗......紫苏终于，从石柱上一跃而下了。
......
..........
陪她们买完东西以后，...由于她们没让我帮忙拿东西，我就直接往山这边走了。紫苏多买了一些东西....可能是明天要用的吧。另外，便利店里面好像有新产品.....叫什么.....什么笔....笔还需要什么功能吗......有，有点好奇...府邸门口，雨叔站在那里等人的样子。看见我，他立刻往前走了几步。
“啊，祭祀官...，”
“现在有空吧？”
“哎，啊....”
“去神庙添两根香。”
“哎？”
他伸手把两根香递到我面前...虽然我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
“...换香的话，只要是巫女都可以，紫苏她不在，只好拜托你了。”
啊.....但是....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庙里的香似乎被风吹倒了。”
“哎？”
“刚刚有人去许愿，才回来报告给我的。....总之，麻烦你了。”
他又把香往我面前一伸。.....我缓缓地，小心地接过......很容易断的，所以要轻点拿。....但是正因为没怎么用力，拿的时候手有点抖.....
“恩？你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啊，我.....不...”
不知道.....我也是才发现.....是因为昨天用太多力了吧.....我从疑惑着的他的身边径直通过。
.........
“啊，来了啊？巫女小姐....小石蒜，”
“恩。”
不过不认识他就是了.....好眼熟，但是类似的人这里有点多，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认不出来....我只是点头致意之后，就从他身边经过，走到庙前。
.....贡品没有事，只是香倒了一根。
“那个....”
“恩？”
我有想要问的问题，于是看向了他。
“请问.....你来的时候，....”
“啊，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我完全没有碰过。”
“是，吗.......”
我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把中指和大拇指靠近倒下的那根香。....尽可能不碰到神砂。就算是我的身份，要碰到这种神圣的东西.....也有点得罪土地爷。为此，我把除两根手指以外的手指都翘起来，然后用指甲夹起它。
...因为弯着腰，垂下的头发有点遮挡视线...我把它们重新拨回耳朵后面。....另一根的话，没必要这么小心....把香放在左手手心后，我继续用右手拿起另一根香。然后，同样放在左手手心。左手手心上，还有的另外两根香.....
简单地插上就行了。我闭上眼，双手合掌....万分抱歉，打扰了老爷圣地.....
然后，我拿出火柴。点完火之后，吹灭火柴。除了点火的时候手腕有点发抖以外，没什么问题.....然后，我转过身，行着礼...对着这个有点陌生的许愿人。
“请吧。”
“噢。多谢。麻烦你了。....啊对了，万一我在香倒着的时候许愿....会怎么样啊？”
？为什么问这个.....
“会怎么样.....只是会说明你不够虔诚.....”
“啊...那到底会发生什么还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啊？”
“哎.....”
这，这种事情问我也.....又，又不是我说了算.....
“....你不回答就是说没事咯？”
“...难，难道.....”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我，.....咳。”
这...算不上辩解...反而就是承认了吧......
“总之我这次虔诚一点许愿就行了吧。”
这么说着，他闭上眼睛，很集中地开始许愿。...当许愿人这么集中地许愿的时候，我也会感觉自己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总，总之太失礼了。我移走目光，看向神庙。....神庙还是那么有沧桑感.....仿佛就是，我们犯的什么小错误他都见惯了，所以不会在意的感觉。....老爷本身一定，和这小庙是一样的吧....疏于看管，万分抱歉.....我又低下头默默道歉。
“恩？你怎么了？”
“啊，没.....结，，，结束了？”
“恩。....很小很简单的愿望....”
“是吗....”
许那样的愿望的人，挺多的....大一点的愿望，似乎总是实现不了的样子。
“下次见咯，小石蒜。”
“恩。”
道别之后，我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台阶方向。....虽然实现不了，大家还是会来许一下愿，....做到一切能做到的。.....就算没有实现，也不会来抱怨土地爷大人。....因为大家都知道许愿不可能一定有用.....老爷才不会空闲到帮每一个人。或许也有些是不屑去帮....但是，神庙经历的沧桑是确确实实的。...
.......
..........
“紫，紫苏....”
“恩....这边要按这个。”
“什，学得那么快....”
虽然有点不太清楚情况......坐在府邸门边地上的，紫苏和小五，光，三个人每人手上都有一个方，....游，游戏机.....
“恩？石蒜。”
“....”
紫苏注意到了我，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在意这个吗。这是伊的。借给我玩。”
“呃，，哦.....”
“你也要来吗？”
“不，不了....”
“呜哇，为什么你不看着屏幕都能.....”
“哼。”
紫苏露出了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也，也就是说紫苏在他们中间很厉害吗？....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自豪感.....话说回来，
“坐在那种地方.....”
“没关系，之后会洗。”
“....”
虽，虽然是这样的道理.....
“让秋葵。”
她突然不怀好意地暗笑出来.....唉。我忍不住叹出气来。....不明原因.......只是想叹。
“喂，喂光，我们联手吧！”
“好！”
“哼....”
哎。这游戏还有联手....什么的吗....到底是什么样的游戏啊.....不过，听他们交流而已就累了.....我转身，往神府内走。
“噢，石蒜，”
“啊。”
秋葵拿着铁铲，从后院走进来，和我正好在走廊上碰面....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哎？”
“今晚菜色啦！”
“....不，....”
“是嘛。....唉，好想偷偷告诉某个人享受和他人共享秘密的感觉...~”
“哎，哎......”
她这么说着就闭起了眼睛享受着往前走。....但是走歪了。...我在事态发生之前赶紧闭上了眼睛....
“咚”
“哎呀！.....”
她手上的铲子也直接掉在地上，这个响亮又惨烈的声音让我缩起了脖子....听，听上去就觉得地板受到了巨大伤害.....她坐在地上摸着额头向我这边看过来....
“那，那什么石蒜....你稍微提醒一下....”
“啊，啊.....抱，抱歉....”
更抱歉的是，....我，我真的觉得更担心地板....受到这种撞击的话.....啊....平整的地面果然有个坑了。怎么办.....我调整了角度，看清了从那个坑发出的和周围不同的反光。
“啊，完，完了石蒜.....”
“.....”
虽然不至于....但是“完了”的，应该不是我吧.....
.......
............
在秋葵做晚餐的时候，我悠闲地从后院，用散步一样的速度往山上走去。这个时间的话...说不定会有人在许愿。
....地板，要重新买一块拼接上去的话大概要花多少呢.....首先要雇人做，还要买那块地板....有点麻烦，要不要就此不管了呢....但是那个坑也太明显了，....唉。
我一边这样叹着气，一边踱到了小庙。确实没有人，但是走了那么长一段山路，我想休息一下。今天时间充分，我不想再像昨天那样累了。说起来昨天....，虽然不是不可以先把东西放在厨房....有时候，我会不怎么了解自己的想法啊.....
对着小庙，我合掌许愿。.....希望这件事情可以顺利解决....最，最好不用被其他人发现....什么的，是不是贪心了点呢....
不过秋葵真是总是做这样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啊....唉。把一个袋子铺平，我又在斜石头上坐下了。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我用手掌托着下巴。....时间久了手腕会很痛，但是握拳的话又太痛.....没关系，用两只手都托着就好了。
....太阳在那边往下降的时候，会变得很大。那边是....平的，有一条地平线。我也知道地球应该是圆的....但是实在是看不出来....说起来，我好像没有什么必要知道这种知识......能，能分得清方位的话...我那样就够了....但是这个知识远远比地球是圆的什么的难.....
腿有点酸了，我稍微拉伸一下，从关节的地方就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啊，来了来了。夕阳那种特别的颜色的光！照到石头上，有点暗淡，和朝霞稍微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对了，在朝霞之后一段时间，太阳光还很弱的时候，会斜铺一段时间的暗金色的光，谜一样的吸引人....大概是，清晨头脑转得慢的缘故吧，我很喜欢找个被照到那种光的地方发呆....不光是我，有时候我会看到被照到这种光的树枝上的鸟，停着不动，眼睛对着太阳的方向。.....
好像....有点懒？背开始酸了.....
.........
...............
我从后院轻声走进横廊。...虽然没有必要....但是....好像有什么新的声音？是招待的地方.....我沿着左手的廊道走了起来。
“哦.....秋葵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
“哼哼。”
“变得会做菜了嘛？”
“.....虽然不想...”
“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中，我跨过门槛走进了招待间。桌边，秋葵似乎刚刚把菜上桌....恩？今天有点早.....是因为客人的缘故吗？紫苏也在，她第一个注意到了我。
“石蒜，”
“哦？石蒜来了？恩.....”
“啊，，，呃....”
客人，...虽然不知道是谁，直接打量起了我。...这是谁呢....感觉没见过，是错觉吗？
“那，那个....”
“恩？啊对了，我还想你怎么一脸奇怪.....我上次跟你们三个见面，都还很小很小啊。”
“啊.....”
他这么说我也想不起来什么....但是他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话说！连村长大人也在.....雨叔也在....我十分警惕地，逐步走到我的位置，....紫苏的边上，坐了下来。看到我坐下，村长转头对着客人说了起来。
“恩那么回到原来的话题....宫家的啊，城里的生活怎么样啊？”
“啊。这个嘛....”
他从衣服的口袋里顺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像火柴盒一样....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放回去了。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很舒服，很方便。”
“哦？恩....那，祭祀的，你也来问两个问题。”
“.....就算这么说....我没有什么在意的...”
“唉，随便问问。”
“.....具体，什么事情方便？”
“啊——说来话长。啧......车啊什么的....哎，要我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看样子，离能吃饭的氛围还有一段时间....上完全部菜的秋葵，直接靠上了靠背看着他们。....这样在客人面前显得自己很失礼我才不会这样。....就算是腰酸背痛也要忍着.....不过这个对话内容我真的不是很想听.....
“恩.....差不多，跟其他人的感想很接近....”
“啊啊村长，我这次回来不是来聊天的....其实有件事，”
他身体往前倾，对着村长和雨叔说着。雨叔抱着手臂，村长倒是表现出了兴趣。
“哦？说来听听？”
“过段时间啊，会有一批城里的人来拜访这里！”
“恩？可靠吗？”
“当然！就是我工作的上司决定的啊。”
“哦？那还真是.....然后呢？他们来做什么？”
“说到点子上了。”
他敲了一下桌子。....然后他头很随意地一转看到了我们这里。
“啊，你们三个先吃吧，没关系....”
“不行。”
雨叔很严肃地这么说了。然后，他稍微放松了一点继续说....
“....她们应该不会很饿。这点程度的礼节还是能够做到的。我们等你说完再动筷子。”
“呃。好吧。啊刚刚说到....啊。对了。你们这里不是前段时间通了电吗？”
“没错，就是那样。难道？”
“就是那个难道。”
“什么？终于要通铁路...”
“不不不，村长.....不是铁路....”
“什么嘛。那就没什么啊。”
“是网络。”
“恩？什么东西？”
“网络！”
“蜘蛛网？”
“.....村长大人，这个网络应该是指那个叫互联网的东西。”
“恩？？”
“对了！你很懂啊，就是那个。”
“什么啊？有什么用？”
“哎说来话长.....今天就不说了，估计到时候会有人来教你们。”
“还会有人教？”
“那当然。专业人士。”
“啊——那真是期待，期待啊。那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恩。”
随后雨叔就看向了我们三个，点了点头。啊.....解放了.....虽然不是想吃，但是不想听.....网，络......蜘蛛网.....帮，帮忙灭虫？没有必要吧.....这么想着，我吃着秋葵的菜。....虽然是有点随便的性格，做菜之类的，也会认真下来....有，有点羡慕这么伸缩自如的性格啊....
啊，那个地板....该不会被客人看见.....但是，这样想想总感觉只有我一个人在在意那种事，好尴尬....
“秋，秋葵，”
“恩？”
“那，那件事....”
然后她开始想什么东西.....
“........啊！干嘛提醒我！？”
“哎，.....”
原，原来是不记得了吗.....稍微有点安心了。....啊，这不是安心的场合....
.......
晚饭以后，紫苏送客人出府，而我.....
“是吗....还发生了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雨叔看着地板上的坑，这么说着.....
“既然发生了也没有办法，让秋葵去找人修补吧。...正好明天她应该会闲着。”
“恩。”
“...唉。”
他临走前叹了口气。等等秋葵回房的时候告诉她吧。现在先去洗漱......我走向我的房间，去拿衣物。.....又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一侧走廊，很安静....走廊右边的窗外，熟悉的夜光照进来。我的影子和光一样投到地上和墙壁上。有时候，一不小心会把它当成是个人.....
然后，走到秋葵的房间....恩？有什么....
啊，地上有一个黑色的....蟑螂？在我停下来的时候它也停住了。然后，它好像感觉到我的存在一样，往秋葵房门下的缝快速爬着.....沿着缝爬了一段时间，.....进，进去了.....
这难，难道是因为我.....算，算了。不过，仔细想想....蟑螂那逃命一样的跑法...还有跌跌撞撞地撞向门缝发出声音的样子.....好，好像挺可爱的.....
没有窗的这边有点暗....虽然勉强有尽头那边照进来的光...一边提防着有小昆虫突然出现，我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啊........什么都没有。我舒了一口气。......这，这种小事我在紧张什么......
我坐在床上，转头看着窗外。....我这里的位置，能看到山顶和天。是吗....要通网络了吗....那时候这里会新增一些什么东西呢.....会，会遇见新的人吗？我看着衣柜门上的玻璃，.....勉强能看见自己....我两手撑在身边地坐着。
........
.............
......
“......哈。”
紫苏扫了一段时间，停了下来休息。...的确会累的吧，扫了那么久的话。我的话....和她不一样，在准备着其他东西。比如说，往石柱里的空缺地方放烛台。这两盏灯到了凌晨就会熄灭，为了见证这供奉日。
虽然是清晨，而且是山上，所以冷风一阵一阵的不停...但是紫苏仍然扫得额头发汗。
“紫苏，”
“....多谢。”
她接过我的毛巾之后，擦了几秒钟就还给我了。我把它挂在左手手臂上，然后走到石柱边，给刚刚放上的烛台上的蜡烛点火。发黑的引火线重新引起了火。
“秋葵呢？”
紫苏从很早开始就来了，扫到现在。...因为秋夜，会被吹落的枝叶实在是太多了。
“大概.....引导来客。”
“.......根本没那必要....”
“啊.....”
我是不是应该叫她上来帮忙扫地呢......毕竟扫把还有几把.....而且，引导来客的的确确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不可能有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要我去叫她吗？”
她摇了摇头。....那....我来帮她吧。正好现在没有什么准备工作了.....我走到庙边，拿起一把扫把。听见声音的紫苏立刻停下了动作。
“今天是我来扫。”
“啊....帮忙的话...有困扰吗？”
“........不。随便。”
.....我舒了一口气。如果她在这时拒绝我帮忙的话....这，这到底是我接受她的好意还是她接受我的好意？
“好了嘛石蒜？”
先听见说话声再听见脚步声的，秋葵快步走上来了。我对着这样的她点头致意。
“恩。”
“哎，扫地还没结束吗？”
“恩，因为....”
“因为你没帮忙。”
“啊......”
紫，紫苏抢走了我的话头...但是我想说因为时节.....
“我没帮忙？我在你们看不见的幕后辛苦劳作啊。”
“哎....”
“哼。”
紫苏没怎么搭理她，继续扫着。.....到，到底需要在这个时候做什么事情，会辛苦劳作啊...
“...这样下去真的可能会来不及....总之我也来插一手吧。”
“哎，，，插一手.....”
这个，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帮倒忙的意思.....就当作玩笑处理吧。和紫苏认真仔细的动作不一样，秋葵的扫把下零星的枝叶灰尘扬起着。总之，先把缝隙里的...
“等等，石蒜。”
...弯下腰的同时，被紫苏叫住了。
“全部扫完再捡。”
“哎？...但，.....”
但是我看着会很不舒服.....我习惯边扫边捡。
“你捡起来之后会再被扫进去的。”
“哎，，啊......”
对，对啊......但，但是尽管知道这个，也还是有点忍不住啊。
“...你弯下腰，我就扫到你身上。”
“哎？.....哎......”
不像是玩笑。是要帮我改正这个习惯吗？不过至今为止，我都很在意地不把枝叶堆往缝隙大的地方扫，所以我个人是不在意这个问题的.....
等等这里就会像以往那样，逐渐走来一群这里的小孩子，全都跪拜到中午，然后吃一顿神餐。今天的话，是紫苏来做。所以，等等她不会像我们两个一样站在这里看着孩子们，会先行告退到神府内。毕竟，要做那么多份的午餐实在是太花时间了。
“少废话，膝盖受伤也给我来！”
“唔啊....太狠了....”
洪老伯，竟然真的拎着小五的耳朵走上来了....
“恩？还没扫完吗？”
“恩。”
我对老伯点头致意。他也回礼。于是...今天的第一位来客就是小五了吗。
“好想快点长大啊....”
啊.....能，能理解的想法。
“啊，石蒜，”
“恩？”
小五看见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改变了表情。
“听说这里要通互联网？”
“啊.....”
“没什么大不了，不要太期待。....就像通电的时候。”
“不不不紫苏，你错了。大错特错。你们知道网络是干什么的吗？”
“哎......”
当然不知道了....
“哈，我爸跟宫三叔是好兄弟，无话不谈。他都告诉我啦。”
秋葵和紫苏都没理会他骄傲的神情.....我姑且，在这样的气氛中笑了两下....结，结果他就开始针对着我说了....
“首先！”
“啊，啊......”
完，完了....又听得头晕了......我赶紧，摆出着笑脸，让话语从左耳进右耳出.....
........
.............
......
这下彻底进入秋季了.....
“嚏！”
....呆坐在床上，我看着自己。透过衣柜门玻璃。左边，窗外，摇曳的枝叶，还有没有完全升起的一点点光亮。只是让人知道不是在夜晚的那种程度的光。....！
放松下来就立刻感到寒冷，然后浑身一抖。...抖，真是最好的取暖方式了。但是一旦放松下来，寒冷立刻就会侵袭上来。这种情况下，也不太好开小差....
换好衣服打开门，走廊上比我房间里还要暗。当然，还要更冷.....想，想去晒个太阳了.....但是今天我是供奉人.....
“嚏！”
“...果然，你还是醒得这么早。”
“啊，祭祀官....”
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雨叔也走到这边的走廊上了。
“是被冷醒的吗？”
“啊，不....”
不清楚....有时候感觉不出来的吧，这种东西。
“不是吗？”
啊，果，果然被误会了......但是他很快又开口了，没给我改口的机会。
“今天下午这里会有客人来访。”
“哎？村外的吗？”
“没错。来这里考察情况。”
“啊.....”
是那个，通网络的事情....
“嚏！”
“......你可以去活动一下身子。”
“不，，，不用了....”
“是吗。”
然后他转身走了。唉.....不过，这意思是要我多准备一份晚餐...吗？啊。到底是不是这样啊......总，总之到那时候会知道的吧.....
话说回来，现在去山上扫地就相当于活动身子了吧。
.......
做好了不用趁热吃的早餐，和其他各种准备，我就立刻赶到神庙开始扫地了。冰凉的扫把，...不太想伸手握住啊。风也总让人感觉像是冬天......没有办法，我紧紧握住扫把清扫着。余光能看到小庙....土，土地爷大人会觉得我很诚恳吗？....啊哈哈......
我双手合掌低头开始许愿....“啪”地，立刻听见了扫把倒在地上的声音。......希望我今天不会着凉....不，果然还是，整个秋天....不，整个冬天吗......啊，有点过头了。总之，今天一定不能出问题.....因为.....
不能在外人面前出丑吧.....虽然我也不想在自己人面前出丑。今天一定要顺利啊。其他愿望可以随便一点，只有今天这一次一定要拜托........
啊，仔细想想好像不止一次了.....总之。
“希望今天不会生病....”
然后，....即使是为了许愿而拖的时间也终究不会久....我又拿起冰冷的...刚刚握住的地方，现在还有一点温暖。枯燥的声音，在地面上不断重复着.....
.....好累。扫得久了，即使再怎么冷也会从体内传出温暖，就像发抖一样......啊。朝霞。
有一点点，金色的光铺过来了。站在有光的地方。.....温暖.......得到向往已久的温暖，我实在不会忍住微笑。手上有点冷...我把手抬起，放到光下。啊..............
赶，赶紧全扫完了以后，晒更温暖的太阳！
.......
.............
我和往常一样，让峰老伯和岗老伯各自挑一些菜。拎着袋子的我，无所事事地看着他们挑。不过.....说是城里来的，在口味上会不会......秋季的话，稍微多做点热菜....什么的，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吧......
“小石蒜，今天是不是会有人进村来啊？”
“啊，，恩。”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哦？来了客人？”
啊....原来不是二位都知道啊.....
“那你们还是只吃素的吗？”
“恩。因为是规矩。”
“那对城里人来说是不是太清淡了啊？加点辣味菜吧。”
.....恩，对于时节来说也是好想法.....
“不行，吃辣的人太少了。应该加甜味！”
“你当人家是小鬼啊？还吃甜食？当然是辣了！”
“呃....我，两个都会.....”
我稍微大声地打断了他们。...毕竟是这么冷的季节，就算不考虑城里人口味也会加点这种口感的。
“不行！不能两个都要！一山不容二虎！”
“哼。不用理他，小石蒜。辣味怎么可能加那么多？只放一点点辣，其他全放甜味就行了。”
“竟然讲得这么有道理真是气死我了.....小石蒜，辛辣辛辣，除了辣还有一味辛！你懂我意思了吧？啊，对了，还有麻！”
“我，两个都会考虑。”
这次为了打断他们，我握着爪，用力回答了。他们双双低下头住口以后，我才放松下来。手一放松，就感觉到了....奇怪的感觉，好像能感觉到骨头...稍微动一下，骨头就好像吱嘎作响.....
唉....你们两个争吵归争吵，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作什么都不懂的.....
“好，好了。小，小石蒜...”
峰老伯率先拎着袋子往我这边，....抖着腿走过来....啊，对了...
“请问....两位知不知道...便利店里有调味料...吗？”
“啊啊，有，有，有的。”
他低着头颤颤巍巍地....
“呃，，.......过头了吧！？”
........
............
好久没有来这里了，便利店和其他店面完全不一样，有玻璃门，感觉....好像有点封闭....用力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欢迎....啊，小石蒜。很久没见了啊？”
“啊，阿...”
阿姨什么的....适，适不适合...她看上去年纪没有那么大，那么大姐姐吗？那也太失礼了....那就....普普通通，店员小姐...什么的，好像又太陌生了，啊....直接打听名字吗？更不可能了....
“喔？你知道我小名叫阿水啊？”
“哎，啊....”
“恩？怎么了？发不出水这个字的音吗？”
“不，，，”
竟，竟然直接报小名了....但是直接叫她小名也太过分了吧？啊，我不能再控制不住发出啊这个音了.....
“什么嘛，结巴了啊？不过我记得你小时候....”
“啊啊不是，，不是的....”
“恩？”
她挠起了头。呃，我会不会被当作奇怪的人看待....赶紧步入正题吧。
“那，那个，，，调味料！”
“啊，啊....是要调味料啊。香辛料也有，就在最里面的食品相关货架上有。”
点头致意之后，我就立刻转身快步走进最里面的货架。.....点，点头致意是不是太不明显了？啊，说不定她还可能不理解我点头是什么意思，或者没有注意.....
算了，先不管这些.....恩.....巧克力豆，看不懂的牌子的糖果....都，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
“我来了——”
“啊，这不是小伊吗？”
伊？是那个和小五他们一直一起玩的.....他推了门进来立刻就这么随便地打了招呼。
“今天有进新品种零食吗？”
“哪来那么多新品种？不过，你最喜欢的巧克力豆倒是有一大堆。”
“啊哈哈！幸亏来得早。我要全包了！”
“全包？又没人和你抢。啊，哼哼.......难道是高价转售？”
“呃。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高价转售什么的.....他会舍得卖出去吗？啊，来买那个也就是说....会走到我这里来吗？
“巧克力，巧克力...啊，有个人？....石蒜？”
“哎，，啊。”
“哎什么东西啊。啊！难道是......”
“？”
“竞争对手？”
“不，，，不是.....”
“哈哈，玩笑而已啦。你是来买斯维尔糖的吧？”
“......”
“帮紫苏买的吗？她最喜欢这个糖了。”
这个，是叫斯维尔啊....感觉好复杂，有一种不可能记得住的感觉....
“喂，石蒜，”
“恩？啊，”
突然看到递到眼前的东西我吃惊之余，被他把手上的东西塞进了嘴里。噎住了！
“咳咳，咳.....”
“咦？啊啊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慢....”
“咳，咳.....”
喉，喉咙好痛.....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
............
今天实在是东西太重了，不想就这样拎上山。所以我早早地回来之后就放在了厨房。然后往后院走。
今天也是非常的累...路过小庙点头致意之后，我随即往更高的地方走去。
这块岩石上，今天有很多的枝叶。非常细的小枝和连在上面的叶片，还有像果子一样的...就是果子吧。不过不是给人吃的。我用布袋子把它们稍微清扫一下以后，还是坐上了袋子。...枝叶先不提，如果压着那些果子坐的话.....实在不会很舒服。
不可思议....回想起清晨来扫地的时候，那时候的清冷感...总感觉到现在为止，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虽然明明只不过一天而已。总觉得过去了很久....不过是以什么为基准的很久呢。这么仔细想想，什么都想不明白。
啊，难道是今天本来就时间变长.....什么的，也不可能吧。一定是什么错觉。.....天上一日，地上十年.......
土地老爷的话，度过一整天是什么感觉呢.....
夕阳.....变色了。在不经意间.....今后，白天的时间会越来越短。也就是说，又清净又有些昏暗的时间会变多。以往的话.......
......啊。没什么，没什么——再过五分钟——————我闭上了眼睛。在摇摇欲坠的斜面上稳坐着。....有些动作，会让我感觉到心跳。
.......
“哎？今天客人不来这里吃饭吗？”
“....我难道说，跟你说过他们要来吗？”
“啊，....”
没，没有.....说，说不定有点搞砸了.....我多准备了一人份的饭。而且以防万一，量还很多.....
“....算了，怎样都好。你去继续把菜端过来吧。”
“是.......”
我转身，走向走廊，准备就这样走到厨房。
“.....好像，那家伙是要去村长家里。”
“哎.....是吗.....”
“我们这里，毕竟不是面子最大的地方。”
“啊.....”
被他这么一说，我有点自己太高估自己了的感觉.....所以垂下头....我默默向厨房走去。说，说得也是...这里最位高权重的，怎么说都是村长大人吧。我们这里，只是最特别的地方而已.....我好像有点自以为是了。今后一定要谦卑，谦卑.....
“噢，石蒜，”
“哎？”
“什么嘛已经上菜了啊。今天有点早嘛？”
“是吗？啊.....”
大，大概是因为太阳下山地太早了.....有点没习惯过来。秋葵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的，...而，而且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难，难道是偷吃....啊，我又自以为是了....谁要偷吃这种东西啊！什么的，我在心里骂自己。
“恩？怎么了？突然摇头？”
“哎？是，是吗？”
“恩。啊，反正顺便，我也帮你拿点菜吧。”
“啊，啊......”
“还能第一个品尝，哼哼。占尽先机！”
“哎！”
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惊异，她直接快步走进了厨房。占，占尽先机是.....
啊，......哈....所以说秋葵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会在这种方面找优越感.....
“哇！辣油？！”
“哎，啊......”
走到厨房门口听见了她的惊呼声。那是....
“你竟然做辣菜啊！少见....”
“天，，天冷....嘛......”
“是吗？我倒觉得还可以。那，这道香辣豆腐拌黄瓜就由我来端咯。”
因为是辣的，我想会不会做成冷菜好一点.....到了这种时节，黄瓜什么的，基本上太清凉了....所以突然想到这样做。
“啊对了对了，石蒜，”
“恩？”
她在门口等着我端另一盆菜然后一起走。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城里来的那些人，三四个的样子，好像打算在我们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啊.....”
“刚刚听到的。哈，我就料到他们会先去村长家谈话。”
“住，是....”
“考察。”
“？”
“考察，对我们村子。我也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总之等着吧。”
“啊.....”
总之，就是当他们不存在过平常的日子就行了吗.....我有点担心他们什么都不做了.....对了，见过他们的话，秋葵应该知道他们的性格什么的....我打量着她的表情，...但是在她侧面，什么都看不出来，好像在想什么....越是看越是看不出来，但是越是看不出来越是想看.....
啊！她突然注意到我了，转过头来。我一瞬间也转回头来看前面。....好，好尴尬.....
“哇啊....好刺激的香味....不行了，想先舔一口....”
“哎！”
“啊哈，玩笑玩笑——”
确，确实辣味有这种特别的效果.....仔细闻的话，有油的味道.....啊，
“咳咳！”
“恩？.....啊哈哈哈....”
只，只是闻为什么喉咙.....
......
..........
..............
“嚏！”
啊.....醒来得太早，头还有点昏昏沉沉，想再睡回笼觉却再也睡不着了.....
“恩？石蒜？”
哎？门外的声音是....秋葵？好早....啊，今天她供奉....
“没事吧？石蒜？”
“呃，，，恩。”
“说起来你不是到了这个季节，有一些病吗？”
“啊，，这个....不是....”
“是吗？...总之，我先去做早饭....”
“啊.....”
我看向了窗外，但是外面天也昏昏沉沉....不过也差不多了吧，对于供奉人来讲的
“嚏！”
.....等，等到了下秋雨的时节，我的膝盖又要痛了。这是这里的医生治不了的病....唉。——我在床上躺着叹气。不过翻过身，看到了我的小台灯，精美的灯罩。我没有忍住伸出手去触摸，....冰冷的触感。啊....真不想起床。
不过....总是这样撒娇的话，以后会上瘾的。会变成秋葵那样....我变成秋葵那样吗？我看着镜子，想象着我的性格变成她那样的样子。啊。
我的双臂伸直着往外撑了一点，身体和脖子失去了力气，头自然地歪着，靠到了自己高起来的肩膀上。是，是这样的，随便的样子吗？感觉过头了......总之，
外面那么清净的环境，浪费了可不好。做什么呢....散步？
......我稍微，发了十几秒的呆，然后一鼓作气站了起来。
.......
.............
一路闻着小河河水的味道，我沿着小河散步。走几步，停一段时间。因为毕竟，没有人陪同嘛....不用配合同伴的走路习惯。不过，把冰冷的空气吸入鼻腔......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好像吃冰块一样.....好像，有什么神经被冰冷的感触抽动了一样。
我闭上了眼开始深呼吸。....为了多感受感受这种感觉。虽然似乎会慢慢习惯.....
“姑娘，”
果，果然多试几次就不太容易.....哎？感觉是不是有什么人说话？我睁开眼睛。.....哎。
“虽然刚才就一直在意了....姑娘是在散步吗？”
“哎，啊......”
这是谁......微笑着的，认不太出的一个人逐渐从边上走过来.....不管了，我赶紧对着他点头致意。余光看见，他也稍微点了下头。
“姑娘，是住在这里的人吧。”
“啊，，，”
难，难道是城里来的人之一....仔细看看，的确着装有点....有点整洁，很整齐笔挺的穿戴.....连微笑都毫无瑕疵。
“啊，失礼了....莫非是这里的巫女？”
啊，是看着装认出来的吗？下意识地，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服装。
“恩。”
“...我听说有三位吧。好像是.....秋葵，石蒜，紫苏？”
“恩。我是那个石蒜。”
“啊。总之，我们边走边聊吧。”
“哎？啊，，恩.....”
他走到了我右边，靠小河的那边。保持着那微笑直面着前方走了起来。对我打量他的视线也毫不在意的样子.....
“叫你小石蒜....不介意吧？”
“啊，，，恩。”
我转回头，看着前方。但是，感觉看到的东西比刚才少了。
“我们来....聊聊这里的事吧。”
“啊.....”
“哈哈，没什么，我个人对这里的文化有点兴趣。”
“？”
“我们几个中间，只有一个人是来考察通网情况的。而我呢，是来了解这里的文化的。”
“哦.......”
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不过，他们是有他们的想法吧.....
“首先.....是土地神...吧？你们供奉的那个。”
“啊，恩。”
“听说经常会去许愿？”
“恩，流传很久的习惯了。”
“哦——”
他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哎？
“啊哈，没什么。只是记录一下而已。”
“哎.....”
我，我也知道是打算记录......这，这样不是让我紧张吗....
“虽然我觉得是废话....那个土地神，会吃贡品吗？”
“这个，嘛.....”
怎么回答呢。当然不可能吃，但是在大家的心中，贡品当然是为了给他吃....啊，好混乱。到底是吃还是不吃什么的，得不出结论.....
“回答不了吗？”
“啊......”
突然，我感觉到了一阵耳鸣。啊....是那个啊......
“恩？你怎么，.....”
他顺着我的视线，往天上看去。隐约的话，可以看见有一架飞机。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隔了一段时间，听见了飞机飞过的声音。
“啊。飞机吗。”
“恩。时常，会这样.....”
每次我耳鸣，觉得好像耳朵被堵住的时候，都会像这样往天上看去。飞机看上去小小的，就像一个点一样。在天上缓慢地移动。每当这时候，云好大啊....什么的，禁不住这样感慨。
“....向往，吗。对那里？”
“哎？”
回过神来，发现他在看着我的表情。
“每个人都可以的，坐上飞机。”
“啊........”
可以吗？我也.....再看过去，飞机已经移动了很长一段距离。
“.....看来今天要到此为止了吧。”
“？”
他转了身，从我身边离开了。
“下次再聊吧。小石蒜。”
“啊，.....”
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又能得到清静了.....哈.....我舒了一口气。竟，竟然还有跟人说话拿着纸笔的人......好紧张。不，不过就算不拿出来，我也足够紧张了....河流的声音又重新传进耳朵了。
“嘿！石蒜！”
“啊！”
突然的声音.....谁......回头看去，伊正以随便的步伐走过来。
“散步啊？”
“......”
“啊，啊哈，上，上次巧克力豆的事情抱歉了哈.....”
“恩。有事吗？”
“不啊，没事。”
“....”
没有事情就随随便便这样吓我.....好烦！啊，........意识到的同时，我赶紧放松了不知道为什么握起来的爪。
“啊这么说起来好像有事，....那什么，小五正在家里和城里来的人聊天呢。”
“哎？”
“有一个住在他家嘛。”
“啊.......”
住在他家.....是啊....他们没有住所的吧。
“要不要来偷听啊！”
“不。”
“哎。啊....说的也是，石蒜的话不是这种人嘛.....哈哈。走啦！”
他迅速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啊......又清静了。转过身，我面对着小河。边上不远处，就是独木桥。城里来的人，也要走过它吧。
....奇怪....为什么刚才面对伊，有一瞬间感到烦躁了呢......
........
.............
“哦~.....这个白菜！！”
“秋，秋葵......”
我帮秋葵拎了一袋子水果，看着她在峰老伯和岗老伯这里挑蔬菜。....我尽全力避免的所有事情，竟然被她一个不剩地全做了！
“喂峰伯，岗伯的白菜比你的好啊。”
“哦。是吗。.....恩？！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岗伯白菜比你的好啊。”
“哼哼，识货，识货。内行，内行。”
“你叫我疯子？！叫我峰老伯！！”
“啊。原来是在意这个....”
站在边上，我不禁提心吊胆.....别说阻止他们争吵，秋葵根本就是打算引起纠纷.....甚至连买水果，她都仔仔细细挑了很久.....右手有点累了，我换到了左手拎。
“呐呐，我可以尝尝看吗？”
“什！生吃......不错，丫头。是狠角色。”
啊.....我开小差的时间内，都聊了些什么啊，秋葵她......她抱着一个白菜。她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转过头来。
“你也要尝一口吗？石蒜？”
“...不，不....”
“什！小石蒜竟然看不上眼！？”
“哼。所以我就说了。就你那些货....”
“不许你污蔑我的白菜！”
“我就要污蔑，怎么了？”
“好啊你个老不死，又要跟我杠？”
“哼，谁怕谁.....”
他们捋起了袖子.....这，这是用嘴吵吧？啊.....
“两！”
“？”
我大声开口的同时，他们安静了。.....啊，为什么要安静啊.....我，我声音又轻了下来....
“两，两边都有比较满意的菜，吧......”
“......”
安，安静........
........为什么这么安静！！这样不是......啊，话说回来本来就是我打断的.....但是，啊，呃......好混乱......虽然希望他们安静，但不是这样的安静，什么的.....
“啊哈哈，成功啦，把石蒜弄晕了！”
“啊......”
秋葵很得意地大笑着。.....又是什么玩笑....
“来，来，小秋，秋，秋葵.....”
峰老伯颤抖着腿和声音.....这，这个玩笑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
............
太阳快下山了。接下来会逐渐变冷，因为没有太阳光了。最后一点点余晖，在岩石上离我不远的地方。就一小片。
....说话声？若隐若现，像幻听一样的声音传进我耳朵。以防万一，被别人看到我在这里就不妙了....先去侦查一下吧。我把手往石头上一撑，
！...头晕.....起来得太急了....
........
“也就是说，每天都要在这个台子上面换贡品吗？”
“恩。”
果然不是幻听！我躲在石头后面，观察着说话的两个人。紫苏，和一个陌生人。在介绍的话，也就是说是城里来的吧？那个衣着笔挺的人走向石柱，看着上面放烛台的缺口。
“然后呢，这两根石柱？”
“供奉日放置烛台。”
“什么意思？”
“......守夜。”
“什么？”
摸着石柱的那个人听见了听不懂的东西，一下子转回过头去。
“守护夜晚。”
“什么意思啊。....像路灯那样吗？”
“路灯？”
这下轮到紫苏不懂了.....这两个人对话很难进行啊.....话说回来，我要在这块石头后面躲到什么时候.....出，出去也不太好，不太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这种地方.....但是，如果不出去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好。但，但是....犹豫太久的话......如果最后还是出去了，也会让他们怀疑我刚刚在哪里.....该，该怎么办....
“什....最后晚餐会扔掉吗？”
“恩。”
啊，说到哪里了....又不小心开小差了.....扔掉的话，是说供奉的晚餐吗....
“那你们这个月的供奉日，还有多少天？”
“十几天。”
“那天，所有未成年的人都要跪拜半天吗？”
“.....恩。”
“这还真是.....没有坐垫什么的吗？”
“......，恩。”
那个人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而紫苏也注意到了什么一样打量着他。说不定的话，紫苏知道他在思考什么....突然，紫苏开口了。
“晚餐要做好了。大概。”
“啊，是吗。那就先到此为止吧。...讲解多谢了。”
“恩。”
于是他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跟在紫苏后面走下山去。....也就是说....他今天要在这里吃晚餐吗？.....今天是秋葵做，...不过，我总感觉他是不会在意饭菜口味的人....那这样，我也终于能出去了....
走到他们刚才站的小庙前的地方，我也看了几眼供奉台和石柱。....如果是外人第一次看的话.....咦，一股风吹过好冷....
“祝我今年的膝盖病能稍微好转一点....”
顺便双手合掌地许了个愿。香好短.....要换了吧。夕阳完全看不见了，没有光往这里传了。好安静.....
注意到这份安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离开了。现在只剩下微弱的光，到处都是的阴影。“沙沙”地，摇动树叶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告诉我一些什么事情一样。尤其是，现在面对着这个一动不动的小庙......总感觉像是想说却说不出口的样子。
....如果这是错觉的话，我希望大家都能感受到这种错觉。一直.....。...下山吧。
........
.............
..................
今天，距离供奉日还有五六天的样子。....时间过得好快......而且，问题是就算时间过得再快，这里总有那么多没成年的......
从床上坐起来，稍微有点眼睛发痒。...是靠近鼻子的眼角那边。根据经验，如果揉的话眼睛会变得很痛......所以我用力地闭了几下眼睛。
窗外的光被墙斜劈了，照亮了镜子一块三角形。等等被照亮的部分就会越来越多....啊！昨天夜晚下雨了......虽然有点懒得动，我还是用力从床上一站......
不用提心吊胆的嘛。不是特别痛。可能是今年真的好转了.........什么的，当我在痴痴地这样想的时候膝盖就越来越痛了。我赶紧站直，尽量不用那里用力。唉......每，每年我都有过这样的想法......这种样子不可能再睡着了吧。虽然今天是紫苏供奉....我也照旧，出去散步吧。先开一下窗.....
“嚏！”
.....好冷。而且还有一股雨后的泥土味和青草味。探出头去，我盯着不亮的太阳看。.....感，感觉这样把头探出去，脖子有种紧张感......
“....石蒜。”
“啊，”
转向右边，看到了紫苏。她这么早就去后院照顾花草了吗？她一只手上拿着铲子，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朵枯萎的花。....带着根。
“紫，紫苏，那是....”
“死花，碍事。比起这些，你现在看上去很滑稽.....”
“啊。......”
好，好像是.....只露出一个头来说话的样子......，好，好酸。先缩回来....话说....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秋葵打鼾.....当作没听见吧。
.....推开门，从我房间一下子照出去一片光，映在走廊地上和墙上。....我最不满的，就是这扇门开关时的吱嘎声.....难听还是其次，总感觉.....想动静小一点都做不到。....碍事。
“也就是说.....”
“恩。”
哎？说话声.....听不太清楚，好像是从正堂传来的.....把门关上以后，我悄悄地走在木地板上。.....啊。悄悄地也做不到....地板好像有一些隆起的部分，会发出声音.....他们不可能注意得到的吧。
“是吗。结果是可以吗.....那，对我们这里的文化评定呢？”
在和一个城里来的人对话的祭祀官大人，背对着我的方向，他对面站在大门那边的人，我叫不出名字。先，先失礼地偷听一下吧....毕竟不是我能站出来的场合.....
“恩，可以。我们非常认可。计划，将来会对这里进行一定程度的开发。”
“开发？”
“没错。”
“具体来说呢？”
“这个就很抱歉了，具体方案不可能这么早就拟定.....这个不光取决于这里的条件，还有这里附近的各种环境条件.....”
“我明白了。那么最关键的，什么时候动工通网？”
“很快吧。一个月以内。我可以很肯定地这么说。”
“是吗.......”
“在那之前，就请容许我们继续住上一段时间了吧。”
“好。”
“那么，我就此告退了。”
“恩。”
雨叔才回应完，他就转身离开了。雨叔仍然看着那边的时候，我发出着脚步声走过去了。注意到之后，他就回头看了一眼。
“....石蒜吗。刚刚的，都听见了？”
“啊，那，，，啊......”
偷，偷听被....说起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出现啊....
“没关系，不用介意。迟早会让你们都知道的。这样也省去我说明的时间。”
“啊.......”
这么说着的雨叔，一直看着前面。
“话说.....石蒜，”
“？”
“你......，.....”
“恩？”
怎么了？为什么雨叔少见地支支吾吾起来了......
“你觉得所谓的开发，会是.....”
“啊......”
原来是在意这个......他转过身来。
“会把这里变成什么样？”
“不，，不知道.....”
“哈.....我也真是，竟然会问你这种问题。”
“啊......”
他又转过头去了。
“村长的话，能给出一个正确做法的吧。”
村长吗.....说，说得难听一点，雨叔这不会是打算把责任.....啊。...我用力！...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法忘掉。
“雨，雨叔，我也先....”
“啊。出去散步是吗。恩。”
........
外面，地上全是湿的。因为要注意着不让膝盖用太多力，我脚步很小而且走得很慢。不过....地面上，湿的地方会反光，本来就是金色的太阳光变得亮闪闪的.....可能比太阳本身还要亮了。恩.......这样小心一点走，也不用担心会摔....
啊！.......滑，滑了一下.....为，为什么这么慢的速度都会滑到.....
唉.......好难走路......
“啊，石蒜，早上好——”
“啊，恩。”
我向着快速跑过的光点头致意....什么的，他大概注意不到吧。甚至不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不过，这么大清早那么有精神，......为什么啊。像我的话.....我最多也就只能叹气，或者长舒一口气了.....哈.....先盯着一棵树上绿油油的树叶发一下呆。
再过个几秒钟就回去吧。回到稍微温暖一点的府内，吃完早饭再出来。
........
..............
啊啊.....独木桥，好难走.....膝盖好痛。先，先战略性撤退......退到草地上，我只能看着桥发呆。....今天的话，没有必要去对面，因为没有要买的东西....但是如果一直这种状态，就要和以往一样拜托别人....
“喔，小石蒜....”
“啊，四老伯.....”
他正从另一块木板那边走过来。...他甚至不用看着脚下！
“嘿嘿，走不过去吗？”
“唔，......”
“你啊，该找个人抱你过去。”
“哎！”
啊有道理，但是....不行吧？虽然可以....但是不可以吧！啊.....
“嘿嘿嘿哈哈，现在脸上不冷了吧？”
啊，说起来也是.....啊！这不是因为脸红了吗！
“哈哈....”
又，又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我才不需要这种情况下脸不冷呢。因为.....只有一些地方发烫，其他地方冰冷的感觉非常，非常，难以接受.....
“抱不行的话，背？”
“不行！”
“哦！”
“啊.....”
一不小心大声喊出来了......被，被他气得有精神了.......但是，完全没有感谢的想法。因为....他的笑容，总感觉透露着玩笑得逞的感觉。啊，说起来.....他手上什么都没有....也是去散步的吗？
.....散，散步而已竟然走到了独木桥对面，不可理喻.....
“喂——”
“？.....啊！！”
正当我回头的时候被一只手臂勾住了脖子！
“啊哈！石蒜！”
“做，做什......”
做什么啊....秋葵.....这么兴奋......
“听说了哟！我们村子确定要开发，什么的！”
“啊，，，那是.....”
那是还没确定......
“而且.....”
“唔啊！”
她头一下子往我这边靠过来！
“要，通，网，啊哈哈哈哈哈！！”
“哎.....”
“恩？你不知道吗？”
“知，，知道...”
“那为什么没什么反应啊。”
“为什么，....”
“啊？”
“啊，不，不是......”
为什么是，她难道觉得我一定会很高兴吗.....虽，虽然是会有期待什么的.....兴奋成那样完全就不是我了啊.....她冷静下来离开我之后，我赶紧整理一下衣装。
“啊，这个独木桥....”
她看向了我身后的独木桥。
“将来，也许会换成你也能轻易走过的路哦。”
“呃，，恩.....”
虽然她应该没有恶意.....这句话我听着总觉得好刺耳.....
“所以说啦。再高兴点吧！....那什么，紫苏也是那样一副冷淡态度嘛。.....”
“啊......”
是向紫苏宣泄兴奋的时候被泼了冷水吧？总觉得我好像猜对了，我看着想着什么的她，露出了一点微笑。
“石蒜，”
“恩？”
“以后这里的人出去，我们就可以跟他们保持联络了。”
“哎？.....电，，，电话也可以啊....”
“不，不是那样的。....比电话更方便。”
“哈......”
比电话更方便什么的，是什么样子的呢....想不出来。
“据说日日夜夜都可以聊天！”
“哎！”
太，太恐怖了吧......我也不想要那样啊.......
“怎么样！心动了吗？”
“完，，完全没有.....”
“哇！！——不要这样了好吗......怎么像只有我一个人在犯傻一样！！”
“啊，，啊哈哈.....”
事，事实上不是就是那样吗.....什么的，好像也只能在心里这样想想了.....
.........
...............
夕阳！
一心想着看夕阳，我一下子坐上了布口袋。....好，好痛.....因为不想给膝盖负担所以才一口气坐下的.....地面，啊....岩石面还是那么坚硬.....
我曲起腿。啊痛！.......我曲起腿，看着前方很远的地方。岩石上，昨天晚上造成的湿滑已经完全没有了。....虽然很冷，太阳光毕竟还是太阳光。不然的话，这边会很脏，就算用口袋垫着，我也会.....不，不忍心.....把口袋弄得那么脏....
我撑起下巴，开始发呆。....眼前仔细看会觉得很精美的景色，只要我一发呆就等于没有了。开起小差来，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其他东西........啊。果然最多的还是....白天听到的事情....
把秋葵先扔到一边.....开发吗.....那会是....变成什么样呢。这里，会得到什么，然后失去什么呢.....完全没有概念。....我脖子放松，一头埋进膝盖。
......背，背好酸.....这个动作.....
啊，听说城里医疗手段会很高明....那我的膝盖.....可以治好吗？如果可以的话......啊。
我一下子，把准备要浮现出来的笑容收了回去。....为什么呢。刚刚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对了.....总觉得会少什么东西。如果膝盖不再痛的话......明明是好事啊。唉.......
不，不会是痛上瘾了吧.....怎么可能......我又用双手托起了下巴。......再过五分钟，就回神府去。
.......
...............
“恩~~青椒真好吃~”
一边嚼着紫苏做的青椒，秋葵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对此，紫苏....
“....发神经。”
....因为，秋葵她平时不喜欢吃这个东西，每次她的筷子都会在盘里避开青椒。然而这样的她今天竟然.....
“小紫苏，今天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
她们隔着我进行着对话。....我的立场好尴尬.....不自觉地，我把椅子往后退了一点。
“啊石蒜石蒜，你明天呢？有需要我帮的忙吗？”
“呃，，....”
“啊这么说来，我帮你跑腿吧？买东西什么的。”
“啊，，麻，麻烦你了.....”
这样的话就帮了我大忙了....不过她的干劲....好奇怪的精力啊。为什么能从早到晚.....
“啊，顺便帮你去拿一下膝盖的药吧。今年的份还没去取吧？”
“啊......我吃，，吃完了....”
“哎？”
她追着我说话，迫不得已我只好迅速吃完，然后迅速离开现场。
“....你太吵了，秋葵。”
“哎——？”
身后，传来雨叔的声音。....总觉得我离席这么急，有点失体统.....要不要就这样直接回房间呢。外面天那么黑，也不太想去散步什么的.....就这样犹豫着，我站在走廊的窗边，看着外面发呆。
......哎，是我眼花了吗....怎么感觉有个人影.....从山路可以看见的部分，快速地移动到看不见的地方了。这种时候，不会有人吧.....是，是因为天黑产生的错觉吗.....要不要去确认一下呢。反正现在也很闲.....顺便当散步。
但是....如果是错觉的话......啊，也没什么影响吗.....想到这里，我就对身体下达了往后院去的命令。原本懒得动弹的身体开始用起了力。
........
很少会在这样的黑夜来到这里....今晚稍微有一点月光，可以看清路。话说回来.....两旁的树林和竹林，在这样的夜晚是那么黑的啊.....啊，一走起山路我的脚步就不自觉地放慢。如果走得太快的话，气管会开始有点压力....感觉，就像气管变细了一样。
有些树的枝条伸到了路上，有时候需要用手拨开。但是....这种时候了，不太想弄脏衣服.....
“当”
！.....什，什么声音....啊，果然是有人吧。无名的感觉促使我加快了脚步。刚才的声音是......
........
...........
终，终于爬到顶上了.....我撑着膝盖，喘着气看着眼前。
“哈，哈......小，小五？”
“！，？”
他回过头来，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脸能看清，但是手上的东西，好像反光不够亮看不太清楚。我逐步走过去。啊......
普通呼吸需要我用深呼吸来代替了。这种情况下会漏看很多东西，漏想很多事情。小五为什么会这种时候在这里呢，什么的，就没有空去仔细想.....
“小，五？”
“啊，啊啊石蒜，你好啊.....”
“为什么.....”
他把手上的东西藏到了背后，还摆出了一副慌张的表情。.....绝对有问题！我直接走到他面前。
“手上的.....东西，”
“啊，没什么东西....”
“有！”
“噫！”
即使很累了，但是我还是用力地这么喊了一下。回过神来注意到，双手又习惯性地握起了爪。我逐渐放松.....又感觉到了骨头。...现在这些都怎样都好...
“东西！”
“啊，....是.....”
他沮丧地，把背在身后的双手往前伸。.....一块石头？
“石，，石头？”
“.....恩。石头......”
他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把石头放到了地上。挺重的样子。为，为什么这样的深夜，在这里抱着一块石头，而且还惊慌失措？
“做什么用的？”
“.....”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我一转头，看向他身后的小庙.....啊，啊啊.....没，没有看错吧？
“小，小五，那是....”
...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
“......”
“说话啊！”
“啊，那是.....反，反正之后会修好的！”
“修好，是......”
他用力地这么说了一句。......那是肯定会修好的吧。但是我在意的不是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样？”
“呃，......”
我等他开口，在那之前，先等我的呼吸完全恢复吧.....我看向小庙。
供奉台被砸倒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洒在了地上。香也断了....古旧的小庙，能砸坏的部分都被砸坏了，上面一个个的窟窿....只有石柱和这边地上的大石块完好无损....用坚硬的东西，砸坏了比它柔软的东西.....这简直就好像是欺负人一样.....我移开了视线。
从边上没有路的地方，能看到一点山脚下的景色。
“他，他们......”
“？”
“他们叫我这样做，然后会送给我新的.....”
“新的？”
他的声音变轻了。
“游，游戏机.....”
一瞬间，我没有控制住抬起了手，....但是控制住了扇上去的动作。
“反，反正之后会修的嘛.....”
那当然会修了！问题不是这里吧......我舒了一口气，...爬山的劳累好像全都结束了。秋风一吹，....非常冷。因为刚刚跑得太累了.....然后，膝盖十分剧烈地开始痛了。
“......现在先回去吧。”
“.....”
“等明天，一定要去认错。”
“恩....”
“....你自己也回头看一下吧。”
我不甘心让他就这样离开，想让他好歹看一下自己做了什么。于是他回过头，也看到了那副惨状。
........
............
................
“咚咚”
啊！
.....我....在床上。是敲门声把我吵醒的吗.....啊，喉咙好痛.....
“石蒜，在的吧，”
“秋葵.....”
“开门咯。”
随着门被打开，秋葵和紫苏都站在那里。紫苏在后面，比较暗的地方....暗？说起来天已经挺亮了.....难道说我....
“啊！”
“终于注意到了吗？今天是你供，奉.....哎，等等，石蒜，你的额头....”
“哎？”
这么说来，我喉咙痛.....是感冒了吗？我摸向自己的额头。....好烫。头，头也感觉有点重了。喉咙一股火辣的感觉....
“难怪啊....我想石蒜怎么会.....”
“为，为什咳.....”
“啊？”
“不，，不早点叫我.....”
“....还好没有早点叫。”
后面，在我们两个的注视下，紫苏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直接走向窗.....然后，她好像是要把窗打开....秋葵就走过来，拎起了我刚掀开的被子。
“看上去挺严重的....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啊......啊！”
她伸出手，来摸我额头.....没，没必要再确认一遍吧！
“紫苏，你帮石蒜去抓点药吧。”
“恩。”
紫苏出去了。.....一阵冷风，吹动着门，发出吱嘎声。总感觉....这个声音听上去比平时要刺耳。
“.....呐，石蒜，”
“？”
她蹲在床边上看着我跟我说话。她的头发被通进来的风一直吹着。好少见....秋葵没有笑意的表情....
“可能你听了会很激动也不一定.....那个，神庙那边....”
“......啊，”
“小庙.....刚刚被发现....”
她别过了头去。她该不会是想起来了吧。那个场景。说起来，白天会是什么样的呢.....
“被，被人破坏了。”
“.....”
“....没错。”
我们的视线同时被这声音吸引向门外。那边，雨叔以严肃的表情站着。看着这边。
“是被用石块砸的。....相当凄惨的场面。”
“啊，雨，雨叔.....”
“你今天就休息吧，石蒜。...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
“啊，那个....”
“恩？”
“小，，小庙，其实.....”
“小庙的话，现在禁止上山了。”
雨叔很果断地打断了我说话。禁止上山？秋葵也疑惑着。
“哎，禁止是.....”
“....刚刚，他们做出的决定。”
“什，怎么回事，说清楚点，雨叔！”
“....”
雨叔叹了口气，没有对着秋葵的视线。....啊，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是小五做的.....我想爬起来，但是被秋葵按住了。
“他们说，这个应该理解为土地神大人的决定。”
“哈？”
哎？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土地神大人决定改变这里。时代该变了....这样的。”
“哈？？啊，好像有一点道理....”
“他们说，他们不久后会在这里传播他们的现代化思想。”
“......”
我们没有说话，雨叔在沉默中，转身面向走廊前面。.....
“高兴吧，秋葵。”
“啊，，......”
一瞬间，我把是小五做的这句话咽了回去。....喉咙好痛。......因为，这句话一定要在小五在场的时候说.....啊！
也，也就是说......不会让我们修好了吗？我又不自觉地想爬起来。但是又被秋葵按住了.....
“.....好好休息一天吧，石蒜....”
“啊.....秋葵......”
她低着头，按住我用的双手还没有收回去，在我的肩膀上，放松了下来。然后.....她把头也埋到了我肚子上。....好，好痛啊......但是，......
我也放松了下来，一边感受着肚子上，她的头带来压力，一边看着天花板。....话说，这样被压着不太可能完全放松.....喉咙还是火辣辣的，非常难受。昨天晚上，爬山爬累了之后直接吹夜风，有点着凉了.....
“石蒜......”
“恩？”
她保持着姿势开口。
“小庙要没了。.....以后。”
“咳.....啊，恩。但是.....我和紫苏还是会在的....”
“那就......那就好了。.....”
啊，突然她双手用力了....什！她手往下搂住我腰了！！
“秋，秋葵！”
好，好痒.....
“哈哈哈，石蒜，我在你肚子上听到你心跳声了！”
“哎？？？”
真，真的吗？
“真的啊，你看，就是这附近.....”
“啊！”
她又把手往我腹部中间位置按下去.....
好，好像真的有点跳动的感觉......话说！
“啊痛！”
我右手迅速抽出，往她头上就是一下。好，好想掰断她的手指头.....真，真是跟猴子一样调皮.....
“石，石蒜....”
我们又同时往门那边看去。....小五.......他就像认错一样，低着头站在那里。
“对，对不起.....”
“.....”
“害，害你感冒了....”
“不是那边！啊，咳.....咳.....”
真希望他在这之前能好好分清楚事情轻重，还有在道歉之前先去认错！
“你跟大家说了吗？”
他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竟然还敢来跟我道歉.....
“那就回去！咳......”
“啊，那什么，冷静一点，石蒜....”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的头一下子失去力气，倒下了。
“这么说，你昨天晚上碰到他了吗？”
“....恩。”
不太想说话了。我闭上眼睛。.....刚刚发过火，有点累.....
“然后呢，具体发生了什么？”
“........”
我除了叹出一口气，......不想说话。她也没有追问下去。.....感冒，什么时候能好呢....
........
.............
黄昏了。
我又睡了几觉呢。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从来没有哪一天给我感觉这么久.....好像做了几个梦.....一想到梦里那遥远的世界，就更觉得久了.....
现在的不想动和其他时候的不想动完全不一样。.....在感冒的时候，真的特别向往没有生病的生活......我宁愿天天走独木桥，.....啊，那个也不太想要.....总之，怎样都好，不想再喉咙痛下去了。
“来，石蒜。”
“....”
我张开嘴，让秋葵把粥，......话说！
“我自己会吃！咳.....咳...”
啊，咽的时候好痛.....每一口我都用尽了力气忍痛下咽。
“怎么样，味道还好吗？”
“.....恩........”
总感觉，.....像，像是我得到很重很重的病，快要不行了......什么的......再加上到刚才为止的，一直朦朦胧胧的意识，那种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感觉......
“啊，石蒜，...好吃到流泪了吗？”
“啊.......”
感，感冒的时候....总感觉心情也会变奇怪......眼泪滴到了枕头上。
“呐石蒜，今天啊，他们跟村长说了。”
“？”
她一边用勺子舀起粥放到我嘴里，一边说话。
“帮忙开发这里绝对是真心的。.....但是村长拒绝了。”
“哎？”
我的牙齿，和金属制的小勺子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村长.....不认可他们说的，土地神自我隐退的说法。”
土地神自我隐退.....啊。小五还没有去认错吗......事情好像变大了，他在害怕吧.....
“但是很奇怪吧？那个怎么看都是人为的吧？”
“......恩....”
大概，就算他认错.....也没有用了吧。
“然后他们说，要在这里建造更高的楼，更硬的墙，更安全的路面，....什么什么的。”
又一次，我的牙齿碰到勺子了。我舌头舔到勺子，感觉有种金属的味道.....
“石蒜，”
紫苏拉开我的房门走了进来。她的手上，应该是煎好的药....
“今天晚上还要吃一次。”
“恩。”
一股很苦的味道扑面而来.....然后，她坐到了床的边上，看着秋葵喂我。
“已经习惯被喂了？”
“！”
“玩笑。”
她见我动摇，露出了得逞的微笑。......算了，我没力气管这种玩笑了.....
“呐紫苏，村长对于开发这件事，有回应了吗？”
“拒绝了。”
“是吗.....”
秋葵舒了一口气。她，她不是之前.....算了。
外面的风，呼啸声越来越响了。马上就要到夜晚了。有一点点风吹进来.....不过房门是关上的，进来的风不是特别强烈。秋葵又喂了我一口，而紫苏只是在一旁看着我们。
放松下来的话......也不是那么冷嘛.....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禁微笑了出来。然后才发现，微笑的话，她们也是一样。
........
...........
......
秋天很冷的时节了。走廊上的窗和窗框碰撞着发出声音。透过这个窗，能看到山那边。....去山上的，后院的门被锁上了。所以只能看。
“喔，石蒜小姐。”
“啊，，，早，早上好....”
从后院进来一个人。
“虽然早就听说了...还真是不错的装饰啊，你们后院里面。”
“呃，，恩。”
“拍了好多照片啊....啊，对了，石蒜小姐要不要也来拍几张？”
“不，不必了。”
“不会吸走灵魂的哦。”
他这么说着，把照相机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我也是知道的...这种程度的事情。
“不必了......”
“不过我建议你们再多种几种花。这样观赏效果会更好。”
“是，，是吗....”
“啊，我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家。有不懂的可以问我。这是名片。”
他递过来一张小卡片。.....就，就算给我这种东西.....看不懂.....
“那，就这样了。不打扰你们日常生活了。”
“呃，，恩。”
他这么说着直接往外面走了。不过.....各行各业的专家，好多啊.....我已经收到了不少这种叫做名片的东西了......
“哦，小石蒜，”
“村，村长大人.....”
村长大人从走廊那一边走过来。
“哎说过了吧，不要再叫我大人了。”
“.....恩...”
“今天晚上又有两个，叫什么来着......”
他这么说着挠着头。
“哎反正是两个专家，要来你们这里吃饭。”
“啊......”
“......那么，没别的事啦。”
然后，村长弯着腰也向外面走去。
.........
.............
外面有很多人走来走去。....偶尔仔细看一眼，没有认识的面孔。但是....总觉得都长得很像......除了两三个大人以外，几乎都是看上去就没有成年的大小孩子。不太想被搭话，所以我沿着种了树的路边走。....因为没有下过雨，所以树叶上有些灰尘.....
“哎，不过这地方有点落后啊。”
“没关系的，将来会跟上城市的吧？”
“真希望快点啊.....说实话，山清水秀的地方我还真是想住啊。”
左边在路上走的，一男一女....是那个，叫做情侣....的吧。男的那个把墨镜摘下来这么说话。......啊，注意到我视线了。
“喂，那边的小姐，这里的卫生间在哪里啊？”
“哎？啊，.....”
卫，卫生间是......没有那种东西啊....
“恩？听见了吗？”
“啊，恩，那......”
“什么嘛哑巴啊。”
他没有等我说出口，就赶紧离开了，然后恢复到和他女朋友的聊天中去.....好，好像我刚刚到样子看上去的确有点像哑巴.....我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被，被当成哑巴了.......
“咔嚓”
？这个声音是......啊，有人在折花。我前面不远处，一棵树上的花枝被两个小孩折断了。
“那，那个，”
“恩？”
他们看过来。.....看样子就没有提醒他们的意义吧。还是算了吧....
“不，不....没什么......”
“难道说，是住在这里的人？”
“哎，啊，，恩。”
然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就冲我这边走了过来。.....？
“那，你该不会相信有神存在吧？”
“哎？那，那是.......”
“呐呐，你相信有鬼吗？难道会怕黑？”
“呃，.......”
他们凑到我身前说话，让我本能地退后了......
“恩？为什么不说话？”
“啊，我知道了，这个人是有交流困难症啊。”
“啊......原来如此。虽然不是很懂，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自闭症吧？”
“大概吧。啊，完了啊，据说不能和这样的人对上视线啊。”
“....看上去也并不像很危险的样子。算了，别管她，走吧。”
他们就这样说完了离开了.....算，算了.....被人这样看待都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术语好多，我也基本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人多的时候....我很拘束。不知道为什么，和那些城里来的人说话很紧张，甚至会脸红...不过之后就重新感觉到秋风的寒冷了.....我，我出来是为了做什么呢......散步吗。.....我叹了口气。
我这紧张的步伐，哪里看上去像是散步了.......但是，不知不觉就走到小河边了。独木桥前。又有小孩子在走独木桥玩。....那么游刃有余，好羡慕......
“嘿！”
“啊，”
肩膀被搭住了。......秋，秋葵......
“呐呐石蒜，一起去买东西吧？”
“呃，恩。”
“哈哈！原来落后的地方是用这种桥的啊.....”
“呃，....”
秋葵和我，听见了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小孩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们吧，继续聊着。
“是啊是啊....有那种....很原始野蛮的感觉？好像挺不错的啊！”
“哈哈....那你为什么不去原始森林玩呢？”
“据说这里的人啊，.....还在迷信有鬼神这种东西啊。”
“哎真的吗？好傻啊.....”
“这里的人很好骗吧？”
“啊，懂你意思。很单纯的感觉是吧？”
“恩。不过，虽然有时候感觉挺有新意的.....这里的房子太烂啦。”
“哈哈！烂这个字也太过分了吧？他们会哭的哦。”
三个小孩...在那边大声地这么聊着。是不是错觉呢.....为什么我总感觉是刻意说给我们听的......突然，秋葵的手臂用力了。
“走吧！石蒜！我抱你去买菜！”
“不，不用！”
“那就背？”
“我自己会走！”
“啊那我牵着你吧？”
“呃，......”
冷，冷静下来想想.....我自己其实不会走......秋葵就这样牵着我，在我前面走上了独木桥。
“哇，是乡下人哎。”
“呜哇....竟然还牵着手......后面那个，难道说腿脚不便？”
“啊，也是嘛。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啊。估计什么病都治不了吧。”
然后....在秋葵的带领下，我比平时更快很多地到达了对面。
“怎么样，我很可靠吧？”
一边笑着，她回过头来自夸......这，这点小事也不需要你可靠.....在其他事情上多可靠可靠啊。不过......
放眼看去，这里果然也是城里来的小孩比较多......
“小石蒜小秋葵！”
“呃，别叫我小啊！”
秋葵对着跑出自己店铺来迎接我们的岗老伯这么喊着。峰老伯也在后面。我对着他们点头致意。....于是，岗老伯站在我们面前停住摸了摸胡子。
“哦？你也希望被喊老吗？”
“普通地叫我啊。普通地。”
“哎.....人名是植物的名字啊。好随便啊。”
“是啊。名字可是人的象征吧。好没文化....果然是乡下人....”
不，不是很响，好像不是特意说给我们听的。但是因为他们对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的样子....所以当然忍不住去在意了......是吗....没文化什么的......果然会显得很粗鄙吧.....正这么低着头开小差的时候，峰老伯又开始说笑了.....他也摸着胡子。
“秋老虎？”
“亏你还摆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啊.....啊算了，叫我小秋葵吧。”
“耶！成功啦！”
....二，二位很明显就是打算气秋葵吧.....
.........
..............
现在的每一天，都感觉要做的事情非常非常少......很快地就到晚上了。我和秋葵回到府邸。....
“所以说......”
啊，是客人.....我们循着声音，走到招待间。雨叔和两位客人正在聊....也不像聊天。坐在他对面的.....啊，是一个很眼熟的城里人.....服装笔挺，......而雨叔，抱着手臂听着。
“我们回来了。”
雨叔没有回应秋葵的话。我们就这样站着看着。......话说，我好想去山上......
“恩？她们就那样站着可以吗？”
“没关系。也让她们听听吧。”
“咳。那好吧。我继续说了，”
说话的是我熟悉的那个人。他坐姿也很端正.....
“对你们这里小庙的事情，我们也感到很抱歉。请理解这一点。”
“........理解了。”
“其实.....我也是很难办的。因为，不知道跟你们怎样解释科学这个词语比较好.....”
“不，这个就不必了。方才，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咳。明白的话，就好说了。我们真诚地希望贵村能够接受我们的科学思想。”
“...恩。”
“我也知道，让你们摒弃传统突然接受新的思想，肯定会很抵触，很恐惧吧。但是没关系，这是可以克服的。”
“......恩。”
“...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们。开发这里，其实也是为了你们着想。”
“...明白。”
“你也见到了吧，你们村内的各类设施，和我们城里相比有多么落后。首先人均消费和人均寿命就太低了吧？”
“.......”
“这样下去的话，你们和真正幸福的生活方式差的太远了。”
“幸福，吗。”
“没错，幸福。相信我，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你是说......之前说明过的，收入和医疗吗？”
“没错，能理解真是万幸。啊，还有，今天还带来了一位在教育方面的专家。”
“哦？”
“您好。我姓王，是教育界的.....一个小辈吧。”
他站起来把名片放到了桌子上，雨叔拿起了名片看着。.....
“方才也提到过了，这里的教育实在是太落后了。基本上，没有多少人是认识字的。”
“......恩。看来是如此。”
“还有，我听说了，这里之前的所谓供奉日.....啊，没有反对的意思，但是说实话，那样的教育方式实在是有失体统。”
“.....哦？”
“其实，像他们那样的年纪，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深入，需要在各方面提供指导引领。然后逐渐地培养他们的三观，教给他们良好的行为习惯，还有知识。知识是最重要的，首先就应该让他们相信科学。要让他们知道所谓的神，其实只不过是人们为了战胜恐惧.....”
啊，啊......好晕......为什么这个人说话这么快.....
“然后，说到这个叛逆心理，其实每个孩子到了一定岁数都会有这个心理。以你们的教育方式，是很容易引发叛逆期提前......”
啊......还没讲完吗......我腿有点酸了......
终于，没注意到的时候谈话告一段落了。啊，脚步声.....
“恩.....虽然内容很多，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
“客人？”
紫苏，手上拿着一个湿的白色的东西......塑料袋？走了过来。走到秋葵边上，看了看雨叔，然后看了看两位客人。然后一边举起手上的东西，一边开口了。
“这个，你们带来的小孩子扔在河里的。”
“啊，是吗。非常抱歉。但是毕竟，他们是未成年人，首先法律上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尽责的义务，其次，他们的三观培养还没有完全深入......”
“就是说，不用负责吗。”
“呃。通俗，简单一点来讲，就是那样。”
“是吗。”
“.....紫苏，”
啊，雨叔发话了，他对着我们转过头来。
“你去照顾一下后院的植物。石蒜，你去稍微打扫一下卫生。秋葵，去做菜。”
啊.....终，终于可以离开了......我和秋葵往厨房方向走。....我是去那里拿布的。稍微浸湿了以后，拿来擦地板。为了方便，当然还需要拿个水桶......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们所说的科学，好像就是“神不存在”这个意思，吧？啊.......
好累。和那么多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很累。还有再打扫卫生.....不过，打扫卫生的时候，总感觉，把一切整理成理想中的样子，是很舒服的体验。而且，越是脏的地方，打扫起来越是舒服......
不过，因为是自己打扫过的地方，所以平时日常在这里生活，也多多少少会很留意卫生。啊，这里是我仔细擦过的地方，.....什么的，会不经意地去注意。所以，.....要弄脏，还挺难的......即使弄脏了，也总有一种感觉迫使着我把那里擦干净，拖得越久越焦躁.....要集中打扫的，基本上就是积灰了。
我拿着湿掉的布，看着走廊上映着的月光。.....好安静。说起来，是不是要擦一下窗了呢.....我调整着角度，在视野不会被影子遮挡的角度蹲下来，慢悠悠地开始擦。.....
按照经验，打扫得久了就会越来越急的。一开始还可以边开小差边打扫，逐渐逐渐地，会忘记开小差，那时候手脚就会莫名地加快了。好奇怪.....为什么呢。
城里来的专家的话，能解释吗......总感觉，他们没有解释不了的事情......
但是，我也不想问他们。有很多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为什么.....还，还有不认识东南西北什么的，我也不想解决.......
.........
舒了一口气，我坐上了床。这种时候，果然是先缓解一下打扫的劳累......我伸了个懒腰，背上靠肩膀的地方就发出了咯吱声......哈.....
把电灯的插头，紧紧地插进插座。然后，我把电灯打开。.....好刺眼。习惯了月光的亮度，这样的光甚至会刺痛眼睛。而且，还会吸引小飞虫.....虽然应该不多，但我的房间有那么几只。....和蟑螂什么的相比，怎么说呢.....蟑螂比它们可爱，但是要说到允许一起居住的话，果然还是排斥蟑螂的。
我走到窗边，然后把窗打开。.....一股冷空气。
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东西好多.....
.....什么的，我把手臂撑上窗台，把头伸出去，这么想着无聊的东西。但是.....由于窗台其实挺低的，我要把身体以前倾的姿势用力撑上去，所以.....手臂很痛。轻易地，垫在下面的那只手就麻了。...手指，麻了的感觉.....指肚没什么触感，按下去就变瘪了.....用力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而且.....还发烫。
我换了一只手撑着，这只手转而用来撑着下巴。呃......手肘有点痛。说起来，这样撑着，根据经验，也会手麻......
闭上眼睛，马上传来了在深夜的实感，并且很清楚地感觉到了呼吸。这样放松下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在睡觉一样。但是，有这种感觉就说明不在睡觉了。而且，虽然有一点劳累的感觉.....现在的话果然还是睡不着的。
而且.....像这样看着窗外站着，其实比睡觉要舒服。
哈........地，我又叹了一口气。现在总觉得越来越难入睡了。总感觉眼睛闭不上.......而且，平躺着的话，肚子会扁下去，会感觉到那边的心跳搏动，很难受....往左侧睡的话，会直接感觉到肋骨里面的心跳.....往右侧睡的话，左边的大概是胃，吧？吊在上面有一种压迫感。
但是就算这样，也会在不知不觉中确实地睡着。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习惯这些感觉。然后失去意，意识......这，....这种说法就算了吧。
“祝我....今天夜晚能有个好梦。”
我用吹气一样的动作发出的声音，这样对自己说着。....因为不想被听到。
..........
................
......................
“醒醒，醒醒！喂！”
“哎，啊，”
秋葵的声音？
啊.....真的是她。不是做梦，而且周围还是黑的.....她，她深夜跑进来叫醒我了吗？
“快起来了，石蒜，不是睡觉的时候！”
“哎？”
“起火了！”
“哎！？”
起，起火了？实在是，听见了这样的字眼不可能还有睡意.....但是感觉闻不到味道？我赶紧爬了起来。
“跳窗跑，石蒜。”
“哎？”
她这么迅速说完，就跑过去把我的窗打开了。一股风吹了进.....
“咳咳....”
有，有烟味了......
“到，到底....咳咳....”
“啊，遭了....你是气管不太好来着.....总之出去以后赶紧往山上跑！沿着小河的那条路，总之你懂的吧。”
“为，为什么会.....”
“不知道！”
她这么说着，就跑出去了。哎？跑出去了？不跟我一起离开吗？
“秋，秋葵？！”
我往门那边跑过去，但是她已经跑掉了，看不见身影.....咳咳....
“她去阻止救火了。”
“哎？紫苏.....”
她冷静地站在我边上，捂着口鼻....阻，阻止是.....
“没有站着发呆的时候了。石蒜。”
“啊.....”
“村里有人想要跟城里来的人同归于尽。”
“哎？！同，.....咳咳.....”
味道越来越重了，我赶紧也捂住口鼻。
“村长在内，也在阻止救火。”
“......”
村长.....在阻止救火......
“？跪下来干什么，石蒜？”
“......”
那是....我也很讨厌那些小孩子.....但是，......
“这个村子已经结束了，石蒜。比起那个，快点逃。.....石蒜？”
不行了.....呼吸越来越重.......感，感觉会窒息......
“.....我大概，能抱得动你.....”
“咳咳....你们二位，没事吗？”
“恩。”
这声音是......雨叔.....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也支持他们放火。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要逃出去。总之，你们听好了，”
“恩。”
听好了，是......比起这些，我会在这里就结束性命吗....感觉，手脚已经用不上力了......我逐渐趴了下来。
“啧。....他们会试着抓到你们，因为你们是巫女。他们会带着你们到其他村子里去批判，.....我要说的就这些，紫苏，带着石蒜赶紧离开吧！”
“恩。”
........
...............
从这边的这座山可以走到我们大家经常去的山。总之，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山上走了。虽然各种意义上，累得根本走不动了......
“哈.......”
我舒了一口气。因为很冷，所以我抱着手臂走着路。....我印象中自己是穿着睡衣的，但是.....大概是紫苏套给我的衣服吧。说起来，她本人在哪里呢.....
虽然石头地面很冷又很硬，我还是坐了下来。然后缩起身子.....从山下，传来了火光。.....村子，被烧了......
紫苏呢！？紫苏安全吗？秋葵呢？会被抓去吗？.....
什么的，各种各样的疑问一起涌上来.....
接下来，怎么生活呢.....住在山里？感觉，不想要那样啊......我回头看去。
.....那么冰冷又漆黑的，毫无情感的树林什么的.....要在那种地方过夜，生活吗？.....不要。发自内心抗拒着。我果然还是，想住在村子里......
啊.....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自己失去了村子，其实已经有很久了.....村子什么的，其实早就没有了吧。终于，现在被烧了......
这下可以安静一下了吧？！城里来的小孩子们！......什么的，一瞬间，也会产生这种气愤....但是.......
这种事情，总觉得怎样都好了。我站了起来。
然后，把眼前，倒在地上的一个台子扶起来。....好重，搬得手有点痛了.....然后，地上还有一个香炉，理所当然地，我把它也拿起来放在台子上。于是，“咣当”的，清又响的声音在夜风声中传开来。总有一种很响的感觉.....
出于高度，弯着腰不舒服，我跪了下来。然后，勉强借着月光，我把地上散着的，因为阻隔没有被风吹掉的一些神砂，用手掬起来。....其实也只剩下一点了，放进香炉也明显比原来少了太多......这样的话，香都不一定能插上去。香的话......
地上只能找到一根短的了。这根的话，勉强可以插上去吧......我用右手的中指和大拇指，.....啊。手抖得好厉害。....是因为刚刚搬起了台子吧。在进行细致的操作的时候，控制不住抖动碰到了神砂。
.....感觉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我又伸出手来挡风。但是......手指伸直和手腕稍稍用力都会颤抖起来。
.....没有生火的工具，我直接闭上眼许愿......
“希望，今后能在梦里，回到以前....”
不知道老爷有没有听见，但是....那样的感觉又涌上来了。....肃穆的庙，乱吹的夜风和随着它摇动的枝叶，那是某处的谁想要告诉我什么东西，但是不会说话.....这个，能看作是对我愿望的回应吧？
膝盖很痛了，我双手撑着地面，逐渐站起来。然后，我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应该放在哪个窟窿里，我不知道。但是.....试一试吧。就算犯错也无所谓了......
.....终于，我把一块冰冷的小石头，借助着月光勉强的照明，放在了有点看不清的小庙的缺口上。....是不是有点失礼呢？
.....不管了，我又走回去，在地上找到又一块小石块，弯下腰捡啊痛！.......膝，膝盖......总之，捡起来，然后再走到小庙前，放在另一个缺口处。在我再一次入睡前，就这样打发时间吧。
........
.............
...................
......
白天，山中万物一片活跃......当然我也是。踏着轻快的步伐，我沿着小河走着。今天去哪里呢。
这里的景象，过了几百年也都是这样。树叶纷飞......
只有我一个人类的这里，总是非常的宁静......虽然有风声水流声树叶摩擦声，但是其实这些声音根本吸引不了太多注意力。
话说回来，又过了几十年.....是不是又应该去稍微有人气一点的地方打探一下情况了呢？自从找我的那群人放弃寻找，已经有很久了，“石蒜”这个人，现在恐怕已经是具尸体了。
好，就这样做吧。我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并且让脚步变得更轻快。沿着河流走上很长一段路，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到外界去的地方。
........
“好啊.....终于被我们抓住了，”
“干得漂亮，李。果然，对付这种野蛮生物只有用陷阱啊。....让他们尝尝吧，我们人类智慧的结晶！”
这么说着，我前面两棵树对面，那片空地上，有两三个人用.....啊，那个东西是叫枪，来着吧？对准着一个地方。他们在我左前方，瞄准着右前方的.......一只小熊。我发出着明显的脚步声，往前走去。
“恩？啊，什么嘛，是人类啊。....”
“不对，那个，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恩？”
“啊，不是，所以说，这里前段时间开始就封为禁止入内了.....”
我走近以后，那个男人往后退了两步。......害羞？
“那个禁止入内，的原因是？”
“有野兽啊！”
“哦？”
他后面的另一个男人替他帮我解释着。.....野兽？我向右边看去，那是一只没有成年的小熊。
“前段时间，这里有野兽伤人事件，初步断定是熊做的。”
“哦？然后呢？”
我这么说着，逐渐走到他们三个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瞄准的地方，正面对着他们。
“以牙还牙！”
其中一个，这么说道。
“总之，我们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警告它们适可而止。实在不行，我们会出动更多的人员。”
另一个，这么解释道。
“这里还没怎么开发，不过将来是肯定会的。所以趁现在要驱赶一些这种野兽。”
第三个人，这么分析道。是吗........
过了几百年的时间，终于开发到这里了吗.......哼哼.....不错嘛。但是.......
“？”
在他们疑惑着的同时，我十指用力绷直。然后，手掌和手指感受到了一阵酥麻。
“？！”
我这里，可没有给你们惊讶疑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