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扰了。”梅举最先进来,手上还有读了一半书,说着叨扰但是脸上的傲慢肉眼可见。
“奴家有礼了。”单金风进来一身戏服打扮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
“有礼了。”陈世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单兄刚才唱的是《落雨妃》?”梅举突然作揖和单金风搭起了话,还不忘来了一句“落雨悲,日月交杯醉。愁深悔,冰释离人泪。”
“梅兄有礼了。”拿去头上那些玲珑发簪,长发披肩露出本来面目的单金风还有些刚才落雨妃的余韵,中性的他带着一点邪魅。
三人第一次见面三言两句之下后有些冷淡,梅举到是个“善谈”之人见状直接道:“刚才在看书,这边突然气势如虹,出于好奇望过来看看。”
“是我打扰两位清修了。”
“魔本就是纵情纵欲,若是陈兄克制,陈兄就不是举世皆知的魔了。”
“很少有你这样狗苟蝇营的学子。”对于魔陈世还是有者抵触的,尤其是文院学子,敌意也是再明显不过了。
“父亲给我取名梅举,在他眼里举人已是天,我便是狗苟蝇营步步至今。”梅举毫不忌讳。
“那祝你步步生莲。”陈世抱拳,送客之意明显。
“也祝陈兄魔运昌隆。”梅举对陈世抱拳后转向单金风再次作揖道:“那日在文院见着单兄英姿却没机会聊两句甚为可惜,若是有机会希望能向单兄讨教一二。”
“有的是机会。”单金风微微一笑。
“告辞。”梅举见次便抱拳离去。
“他比你更适合成魔。”梅举走后单金风看着他的背影赞道。
“一入江湖便疯魔。几人清醒几人优。”陈世对此也不介意,文朝的仇恨,书院的仇恨他早就预见,只是对这样要踩着他上爬的他倒是可以无所顾忌。
“我们休云观讲究随心所欲,我一直觉得我们有共同之处,我们做事更体面点,但是要体面哪里来的随心所欲,所以我们更多的是归隐山林。”
“休云观无圣而圣,你这样的人中龙凤何必与我这样的过街老鼠比较。”
“陈兄是下山的猛虎,只是在旁人眼里国仇当前家恨就显得渺小了,要不像陈兄这样的再算上与项家小姐的缘份成就一桩豪情与柔情相间的美事,我这个做戏子的还能帮你们传唱,只是人们不及身如何谈其情,都是看客。”
“刚才那位是来找事的,单兄是来说戏说情的?”
“不过是找个由头来聊聊天。”
“也好,我倒是有些要向单兄请教。”
“请说。”
“道家有请神降灵一说,我的心魔有灵,不知是否有灵魂一说。”
“信念加身,陈兄的心魔是无境之境。”
“怎么说?”
“意气形是武学境界,但境却在心。”
“受教了。”陈世的前三个形无根而生,那是自己的执念,后面是别人的执念,小心魔出现,陈世盯着他那张麻木的脸,陈世一直觉得这个心魔比较特殊,也许是感受不到他心中的执念吧。
“很有意思。”单金风凑了过来都问道:“是你?”
“我?原来如此。”陈世对着单金风抱拳道:“感谢单兄点醒。”
“不必客气,陈兄身在迷途但醒来也是迟早的事,我也是希望倒时候有个好对手。”
“好对手?”
“陈兄还陷在仇恨中,但是圣地之人求的是超脱。”
“单兄你是翱翔之龙,我已经深陷血海,不一样的。”
“师傅说人都是一样。”单金风说完这句便对陈世抱拳道别了。
“人都是一样的。”陈世在慢慢回味这句话,外面响起了单金风悲情肃杀的歌。
世人皆望成仙,
哪知人人是鬼,
乱世残忍无眼,
恨!恨!恨!
天无辜,
地无辜,
却无一人无辜,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