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高规格的住处了，南域就两处，一处是黑皇的寝殿，一处就是这里了。”巫言踩在厚厚的兽皮上，感受兽皮上的暖意拉开了那厚重的黑帘，墙上的半个房间的墙都是琉璃，厚厚的琉璃外火光缭绕，好不美丽。

“这次是沾了你的光。”看到蒋真已经开始打坐念经了陈世随便找了个地坐下后就调侃起了巫言，这个一直在生死间挣扎的少年却怀着他们所没有的大志，刚才的确让他刮目相看了。

“不成功的豪言都会成为笑话。”巫言抚着那光滑的琉璃壁感受上面的的温暖，他的眼中的光芒比琉璃外火光耀眼。

“若你是孔正你会做孔正一样的选择。”陈世从巫言身上看到了和孔正一样的东西。

“我若是你我也会做你一样的选择。”巫言顿了一下后没有直接回答陈世，他接着道：“做不了圣人，不过要是能做到近处入情，远处取义已经很不错了。”

“你刚才倒是有几分圣人的味道了。”陈世嘴角微扯。

“更多的是手段，没有那么大目标那就只有野心欲望可讲。”巫言转过身子，眼中的火焰还在燃烧：“若不是这般，那长老如何相信我这样的疯子是不能受他控制的，欲望是可以控制的，坚持和信仰不行。”

“为何不在我这掩饰你的欲望。”陈世此刻有些诧异了。

“夫子说大公即是无私，可是我们这世道就是你争我夺，佛家无欲也不能不吃饭不是。”巫言脱下上衣，细嫩的皮肤白里透红，这皮肤完全不和奴隶挂边，只见他用力一扯，撕下肚皮，里面秘密麻麻的南文，他把那张皮递给了陈世。

“什么意思？”陈世身处南疆，对南文也是有所涉猎，只是随便一瞟神言两字，相当刺眼。

“这些年承蒙两位兄长看顾，最后一搏，我本来也是孑然一身，只有这神言能聊表谢意。”

“你把这个应承给长老了吧。”陈世没有伸手。

“现在不就是你的么。”巫言耸了耸肩接着道：“你们都是有自己的路子，不过做个参考也不错。”

“很好的交易。”手上的皮还有余温人情却在远去。

“我没有东西可以交易的。”

“好。”

“你们先聊，我去做些准备。”

“嗯。”陈世开始认真的研究起了那份神言。

“我一直以为他是以利为先。”感受到巫言走远蒋真睁开了眼。

“神言的份量我还是知道的。”陈世将神言递给了蒋真。

“谢谢。”佛门有万法，六神通中午的他心通当时就与神言齐名，他接过神言对着陈世笑道：“若真是势力，那这神言该给的是我而不是你，这不是舍近求远了。”

“心藏太深了。”陈世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又何尝不是。

“刚才那长老的实力也感受过了，你现在是胜了何果如的猛人，有几分胜算？”

“在东海我就是棋子，只是有作用才能活到了最后，何果如输的不冤，郑四十九算尽一切，何果如输的是天命。”陈世感慨道：“现在想起来我这一生命运皆在他人之手。”

“因果轮回，我们佛家也是信命的。”蒋真话题一转接着道：“正因为命运的存在我们才努去去跳脱轮回。”

“何果如这样的人还是输了，我见识过神境，那真是天地由心，在境内的确能是万物之神，但境终究不如天。”陈世看到蒋真又有劝说之意马上接着道：“南域神言失传后修行讲的是练己脱生吧？这和境完全是两码事。”

“这其实也是一种境，我们佛门的金刚修身法也是这个想法，但不说脱离天地，能做到脱境的都很是艰难，这样一来同台竞技如何比的过那些占尽天时地利的人。”

“天时地利未必抵得过人和。”

“刚才那个长老身上你感受到了什么不同的？”

“那紫烟的毒很有意思，刚才试着腐蚀我的境。”

“巫言不明白，对长老来说你的神境也许更有吸引力。”

“差不多吧，师傅在我出门前叮嘱一定要小心行事护你周全，群贤岛如今飘渺难寻，你早已是大能们猎物了。”

“金慈大师有心了。”陈世知道神境的意义，所以对他来说一本神言也是债多不压身。

“师傅不要那神台。”蒋真主动换了话题接着道：“刚才我们进来的路可以称得上是变换莫测，孔正围城绝后对南域来说不过是个笑话。”

“孔正十年谋划应该也是明白的。”陈世也走了琉璃壁边欣赏起了外面的火焰接着道：“南域的局势对我们来说也变幻莫测，这一切也皆因我们身在局中，也许这就是命吧。”

“还好我们都不信这个，要不然我们也早是躺在边疆的残尸。”

“命运的可笑之处就是在于很多时候命运说的就是过去而不是未来，死的早都是命不好。”

“我觉得前路是因将来是果，就看我们能不能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