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道士,我和你不同戴天!”
老帽气得暴跳如雷,寻找了一圈,连踪影都没有,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确定老帽离开,韩雪虎的身影出现在一旁的草堆中,手里捏着一张金色符箓,这可是师父给他保命用的隐身符。
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老帽再多呆一会,他的灵力就不够支撑符箓的功效了。低头发现抱在怀里的沈秋雨面色发黑,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沈大人!你感觉如何?”
“我、冷!”沈秋雨眼神有些迷离,打了个哆嗦。
韩雪虎将她放在草地上,快跑几步拿回自己的背篓,取出一只碗倒了半碗水,将一张黄符烧在碗中,把水灌给沈秋雨喝了几口。
沈秋雨大口地喘着气,胸前两座大山不停地起伏,肩膀处黑气萦绕,伤口渗出的血呈黑褐色。韩雪虎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救她,等邪气入体,她的下场就和那几个锦衣卫差不多了!
韩雪虎咽了口口水道:“沈姑娘,救命要紧,在下失礼了!”
伸手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两团惊人的雪白,沈秋雨呻吟一声,想要阻止,抬起的手又无力地落下。
“无量天尊!”
摒弃杂念,努力让自己心境保持空灵。
从背篓中拿出一包糯米,抓了一把,敷在沈秋雨肩膀的伤口处,伤口立刻冒起一阵白烟。
“啊!”不知是疼痛还是舒坦,沈秋雨呻吟了一声,这要命的声音差点让韩雪虎魂都飘出来,手上接触的温润让他有些颤抖。
糯米已经发黑,只能再来一把,重复几次,等糯米不再变色,沈秋雨身上的黑气也消退不少,也逐渐恢复了神智。
“你,你转过去!”沈秋雨红着脸,慌忙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
起身默默捡起地上的长刀,又看了看另外几名锦衣卫,问道:“小道士,他们还有救吗?”
韩雪虎摇了摇头道:“姑奶奶,我是道士不是神仙,能救你是因为治疗及时,他们都凉透了,你叫我怎么救?”
沈秋雨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了,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刀鞘,长刀刀柄朝上往空中一抛,落下来时正好用刀鞘接住,又是一个帅气的操作。
“沈大人,我建议我们还是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万一那魔头杀回来,我可没有第二张隐身符了。”
两人当即打算先回府衙,再派人过来收拾那几名锦衣卫的遗体。
“你叫什么名字?”沈秋雨有些愧疚,韩雪虎与她也算一起经历过生死,还救过自己一命,自己却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
要以身相许吗?其实勉为其难的我也可以答应一下的。
韩雪虎心中龌蹉,口中却恭恭敬敬地道:“回沈大人:在下韩雪虎!家住李家村!沈大人是想要灭口呢?还是打算找媒婆上门提亲?”
“你!”沈秋雨脸色顿时窘得通红,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英姿飒爽,更添一分小女儿姿态。
“你救了我,我会想办法报答你,同时也警告你:如果你敢在外面乱嚼舌头胡说八道,我也不介意灭口!”
卧槽!你们古代的女子,不是被人看了身子,就要以身相许吗?怎么和剧本不一样?
沈秋雨见韩雪虎脸色古怪,刚想说什么,一阵眩晕感直冲大脑,身子摇晃一下,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只用糯米根本无法清除她身上的邪气。
韩雪虎忙道:“沈大人,你身上的邪气没有完全清除,刚才不该动真气!”
沈秋雨没有回话,身子摇摇欲坠,看她的样子,肯定没有办法独自骑马了,韩雪虎只好重新下马,爬上沈秋雨的马,一手揽住她柔软细腻的腰肢,一手拉着缰绳。
沈秋雨由于长期习武,身材火辣,韩雪虎能感觉到她身上的肌肉紧致到让人发狂,在马匹的奔走颠簸中摩挲敢十分强烈,鼻息中全是女儿家特有的幽香,让韩雪虎鼻血都差点飙出来。
刚到家门口,韩雪虎便大喊:“师父,师娘!快出来!”
李德听道声音从房里冲出来,看到沈秋雨的状态,忙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老帽趁我们落单袭击了我们!”韩雪虎跳下马,将已经昏迷的沈秋雨抱下来道:“师父,沈大人身上的邪气没有清理干净,您想想办法!”
师娘出来,见韩雪虎抱这一个姑娘回来,脸上表情精彩地道::“哟!徒儿,开窍了,懂得带姑娘回家了?”
“别瞎闹!你看看她身上的衣服:锦衣卫!”李德表情凝重地道:“师妹,赶紧给这位大人清除身上的邪气,我和阿虎要动身去出一个紧急活!”
“抱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很过瘾对吧?”师娘满脸笑容地调侃道:“放你屋床上去,邪气已经入侵到这个姑娘的经脉,再不处理,轻则她一身武功就要废了!重则危及生命。”
师娘也是道门出身,对于她的话,韩雪虎没有丝毫怀疑,赶紧将沈秋雨抱进自己房间。
出门时,已经看见师娘手中拿着符箓香烛和一盆清水过来。
韩雪虎从怀中掏出一袋钱,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道:“师娘!这是出活的工钱!”
师娘满脸笑容地接过钱,又从钱袋中抓了一把塞回韩雪虎手中道:“剩下的师娘给你存着娶媳妇!”
“你还呆着干啥?师娘要给这姑娘净身,你要看着吗?”师娘推了韩雪虎一把道:“去吧!这个姑娘交给师娘,回来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
师娘,我告诉你我已经看过了,您会揍我吗?
来到院中,李德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
师娘又追出门来,塞给韩雪虎几个馒头,让他路上吃。
韩雪虎很享受这股温馨,师父师娘没有生育,他是师父捡来的孤儿,一直当亲儿子疼爱,虽然赚钱不多,却足够三口之家温饱。
“师父,什么活这么急?”韩雪虎便啃着馒头边问。
“三华村那边,有个远嫁过来的新媳妇,因为受不了丈夫天天打骂,上吊寻了短见。”李德边走边道:“那婆家因为花了很高的彩礼,到家没多少日子就没了,心里气不过就故意没去收尸。”
“结果第二天开始,村里就怪事不断,先是夜里各种响动、怪叫,起来一看,全村的鸡鸭都死光了;第三天,整个村的狗都不叫,牛也莫名其妙的生病。”
“村里人意识到情况不对,认为是那个上吊的新媳妇在闹事,婆家人顶不住压力,这才让人去收尸。可那男人刚走到地方就疯了,自己拿头猛撞树,几个人都没拉住,临死嘴里在喊:‘二妮,是我对不起你!’”
“发生这样的事,就没有人敢动那女尸了,又怕村里继续出事,村长让我们去出活,主要是处理赃东西,顺便殓葬女尸和两个死者的法师。”
这是很典型的女人死后怨气不消、阴魂未散,这样的活基本都要晚上做,有时候是需要和死者的鬼魂沟通,帮了结未了的心愿,才能消除怨念,了无牵挂地往生极乐,重新轮回投胎。
师徒两人走了几个时辰,过了午夜,才来到一片山窝的小树林。
深秋夜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尖啸声,已经有些凉意袭人,几声夜莺的鸣叫声在山间回荡,如厉鬼的哭泣,让韩雪虎有些背脊发凉。
一棵腰杆粗的歪脖子松树,枝桠下挂着一具身穿红衣的女尸,夜风吹动女尸来回晃动,绳索和树枝摩擦不停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长摆的衣袖随风飘动,在这深夜的山间更显得阴森诡异。
树下放着一具黑色的杉木棺材,应该是准备用来装殓这具女尸用的。
师徒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韩雪虎很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降。
点燃火把,交给师父一支,借着火把的光亮,这才看清死者是一个年轻女子,由于长时间没有收尸,脖子已经被拉得老长,脸上一片青紫,双目充血,圆瞪着突出。
韩雪虎总有一种被毒蛇猛兽盯着的感觉,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隐约间好像女尸眼中闪过一道绿光。
那种危机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