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杵乃佛门法器，本就是妖邪之物的克星，韩雪虎这枚系统附送的威力更加霸道，这可当真是阴人的好宝贝。

其实大多数邪修没有大成之前，都会选择隐藏自己，暗黑类功法虽然能速成且霸道凶猛，也容易被针对克制，像老帽这么嚣张的邪修并不多见。

老帽一声怒吼，一阵电弧闪过，如打摆子般颤抖起来，一身的手段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韩雪虎偷袭了。

沈秋雨哪能放过如此机会，长刀如毒蛇吐信，从后背贯入，刀尖直透前胸。

老帽低头看了看胸前冒出的鲜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轻易便陨落，不甘心地怒吼一声，从怀中掏出那个白色的瓶子，眼神充满怨毒，这是要施展同归于尽的功法了。

韩雪虎哪会给他这个机会，桃木剑一挑，将那瓶子击落在地。

老帽失去最后的依仗，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一软便倒下。

韩雪虎手持一张红符，蹲在老帽身边道：“告诉我，我师父去了哪里？不然我叫你永世不得超生，你知道我做得到。”

也许是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帽用力喘了一口气道：“你、你师父根本就没来、找过我，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什么？”韩雪虎径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临走前，明明说要去找老帽的！

“小子，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惨，就不要太相信你师父！”

这他妈的是什么话？师父把自己当亲儿子，他都不能信，这个世界还有谁能信？

“瓶、瓶子给你，给我……一个、痛快！”老帽眼睛盯着落在一旁的白瓶，满心的不甘。

“你告诉我，我师父到底是谁？”

如果按老帽的说法，师父的身份根本就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个殓葬师，而是一个更加牛逼的人物，甚至牛逼到这个邪修完全不敢招惹的地步，而老帽明显是知道师父的真实身份。

老帽冷笑一声，硬是不愿意回答。

韩雪虎捡起地上的白瓶，一股阴森的冷气透体而来，耳中传来瓶子似有阴魂凄厉的惨叫。

“这东西，如此邪恶，不知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韩雪虎突然从老帽胸口拔出降魔杵，朝白瓶砸去。

“砰”的一声，白瓶应声碎裂，一团黑气弥漫开来，十几个阴魂冲出来，朝四处逃窜。

“叮！检测到阴魂，是否捕捉！”

“捕捉！”

百鬼夜行图出现在韩雪虎头顶，光芒乍现，十几个阴魂还没来得及逃远，便被撤进了古画中。

可偏偏有一道红色的身影，在白瓶破损那一刻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窜，已经脱离了百鬼夜行图的笼罩范围，逃进了黑夜中，正是二妮的阴魂。

老帽眼见自己视若生命的法器，就这样被韩雪虎当垃圾敲碎，一口老血喷出，抬手指着韩雪虎，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练眼神复杂地看着韩雪虎，有些惋惜道：“小兄弟，你可知道你刚才打碎的东西，对我来说可能没有用，但对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可是个至宝，这个老帽凭着这东西纵横天下多年，今天纯属大意轻敌才中了你的招。”

“一件邪器而已！”韩雪虎毫不在乎，眼睛盯着二妮逃走的方向，想着要如何将她抓回来。

“任何功法和武器，本身没有正邪之分，而在于使用这个东西的人，所做的事情是正是邪，如果使用的功法非正道，行的却是堂堂正正的事，又何必在乎其手段？”沈练面带微笑道：“就算你不要，拿去卖也是一笔身份可观的财富。”

“不管多厉害的法器，如果是要用活人的生命为代价，那就是罪恶的根源，存在只会是更多人的灾难！”韩雪虎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道：“所以，毁灭，是最好的选择！”

这倒有些让沈练刮目相看了，心中似有了打算。

一声惨叫传来，韩雪虎大惊，转头一看，只见沈秋雨的长刀，已经捅穿了老帽的心脏。

“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你们为什么好要杀他？”

倒不是因为韩雪虎圣母婊，而是来自后世观念中最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最少目前来说，自己的道德观念还做不到去屠杀一个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之人，哪怕这个罪大恶及，也该接受法律的审批才对。如果是交手中击杀对方，倒还能接受。

沈秋雨不以为然地抽出长刀，身为锦衣卫百户，杀人对她来说太过平常，何况还是多次自己出言不逊的十恶不赦之徒。

“想不到你一个姑娘家也是如此冷血之人！”韩雪虎盯着沈秋雨大喝道：“枉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不一样！”

沈秋雨稍显惊讶，只是杀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为什么韩雪虎的反映会如此之大！

“你应该清楚，这个家伙是个邪修，只要没死透就有可能用邪法暴起伤人，防不胜防。你说我选择让他死透带回去交差，还是让他伤了我兄弟之后再补一刀？”

韩雪虎冷哼一声道：“作为执法机构的锦衣卫都如此行事，这个国家真正的正义在哪里？”

沈练一愣，本来对韩雪虎的印象挺不错，没想到他会突然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

锦衣卫历来都是代表皇帝行事，见官大三级，哪里容得一个乡野毛头小子评头论足？几名锦衣卫立刻向前，将韩雪虎围在中间。

“韩雪虎！你不要再胡说八道找死了，这话，是你该说的吗？”沈秋雨大声训斥，隐藏不住眼中的焦急之情。

“小雨！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韩雪虎？”沈练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小子，可是带给他太多意外了。

沈秋雨脸色“唰”地红了一下，低着头道：“是的大哥，他就是韩雪虎！”

大哥？沈练，沈秋雨？这是两兄妹？

这下轮到韩雪虎惊讶了！

沈练摆了摆手，示意几个手下散开，吩咐道：“老三，把这魔头的尸体收拾一下，带回去交差。”

韩雪虎当然不是自寻死路地问出这句话，而是想试探一下，这个沈练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中那样，即使身在锦衣卫，依旧能坚持自己的血性。

“小兄弟！过来坐吧！”沈练寻了个稍微干净点的木桩坐下来，从腰间扯下水袋，递给韩雪虎道：“首先十分感谢你救了舍妹一命，有机会，在下定会报答与你！”

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地道：“但是公归公私归私，就凭你刚才那句话，灭你九族都够了！”

“大哥……”

沈练抬手制止，他哪里能不了解自己妹妹的心思。

“草民韩雪虎，一个殓葬师，无父无母，师父师娘前几日也失踪了，我一个人就是九族，沈大人也去过我家，完全了解我家的情况，要抓我就来吧！”

韩雪虎很光棍，能有恃无恐地说这话，是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即使沈练翻脸，他也有把握逃走。

他可是从师父房里，翻到了三张金色隐身符，有保命的东西榜身，所以胆子也变得肥起来。

“韩雪虎！这是我大哥！”沈秋雨似乎有点着急地道：“若是要抓你，会在这和你废话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卧槽！咋感觉今天这姑娘说话有点哪啥的味呢？

沈练见他没有接水袋，自己打开喝了一口继续道：“那依韩兄之见，锦衣卫是正是邪？”

“草民看来，锦衣卫就如同一件法器，威力强大，却握在一个毫无节制之人手中。”韩雪虎抬头仰望着天空道：“虽然不是邪恶，但绝对不能称为正义。”

沈练脸色都变了，几名锦衣卫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只要一声令下，绣春刀就会架到韩雪虎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