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虎哪能让它如此轻易逃走,百鬼夜行图出现,一道光芒射出,大喝一声“收!”
狐狸被收进图中,韩雪虎脑海中立刻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臭道士,你快放了我,不然我大哥来了找不到我,要扒了你的皮!”
由于韩雪虎没有给它开放自由走动的权限,小狐狸只能在相当有限的区域内拼命乱窜,看样子还是一只开启灵智不久的小狐妖,还知道出言威胁。
“哦!你大哥是谁?很厉害吗?”
“嗯!我大哥是黑天大将军!怕了吧!”
“没听过!是个什么玩意?”
小狐狸听到韩雪虎如此侮辱它大哥,气得吱吱乱叫。
“喂!小狐狸,以后你就是我的宠物了,你若是敢不听话,我、我就扒了你的狐狸皮做褥子。”二妮跳进图来,一手揪住小狐狸。
目前二妮在百鬼夜行图中的权限最高,完全拿捏小狐狸。
“叮!检测到鬼魂!”
系统提示了有鬼魂,没有提示抓取?
韩雪虎四处看看,才发现另外一处坟堆边,站着三个鬼魂,身上背着背篓,手中拿着一些木匠工具,正躲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
“道、道长,能不能救救我们!”为首的一个鬼魂朝韩雪虎抱拳行礼,身后的两人也跟着一起行礼。
“你们想让我如何帮?帮你们超度吗?”
一般的道士见了鬼魂,有三种处理方式:一是用特殊道具收走,下场基本就是被奴役;另外一种暴躁的处理方式:管你是善是恶,直接打散,永世不得投胎,这也是为什么三个鬼魂见到韩雪虎就害怕的原因;运气好便能碰到第三种:超度,让鬼魂得已净化,能够魂归地府,重新轮回。
三个鬼魂见韩雪虎似乎是第三种,胆子也稍微大起来。
为首那个鬼魂朝韩雪虎抱拳道:“道长,我们师徒三人横死在这林中,所以不得超生,天天被那只小狐狸奴役,被逼着配合它施法害人。”
“现在没事了,我把小狐狸收走了!”
“哎!道长有所不知啊!我们怕的并不是那只小狐狸,而是它大哥飞天黑将军啊!”
“我正想问你,这飞天黑将军是什么东西?”
另外一个小徒弟颤抖着道:“是一只十分厉害的大妖,我们就是被它害死的!”
“哦!有多厉害?”
“道长请听我讲来!”
李木匠因为木匠技术过硬,一手好雕功远近闻名,做出的家具、房舍都美轮美奂,所以生意比其他人都好,常年都在外忙活。
应张员外之请,师徒三人到张府做活。木匠算是鲁班传人,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压胜之术,也算摸到了道门的墙壁。
所以李木匠一到张员外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凭他的本事有无法得知到底哪里不对,只能吩咐两个徒弟事事小心谨慎。
刚开始一切都正常,可几天之后便出事了。
张员外虽然不是大财主,也算是殷实人家,家里有匠人做活,自然会好酒好菜招待,可他逐渐发现,自己早上去买的肉,中午吃剩晚上就全没了。
家里是有夫妻二人和儿媳妇,儿子在京城求学,开始还以为是妻子或是儿媳妇嘴馋吃了,也就没在意。
可接连几天都是如此,不管买多少肉,中午吃剩的,晚上一片都没有了。这可就不对了,妻子儿媳就算嘴馋,也不可能天天偷吃,也不可能每天能吃那么多啊!
于是张员外便问询了自己的妻子,妻子也正奇怪,还以为是自家男人吃了,因为儿媳平日就不爱吃肉,更不可能偷吃。
难道是家里做活的三个木匠偷吃了?妻子便开始各种阴阳怪气,觉得木匠们太不地道,要是嫌伙食差可以明说,没必要偷吃。
其实在以前,不管是哪个行业的匠人,都有一套严格的规矩来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出门求财,能不招惹人不生事便息事宁人,如果对方实在太过分,自有办法应付。
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去强求东家的伙食,毕竟大多数人并非很有钱,买了材料付了工钱,可能伙食的预算就没那么足了。东家做得丰盛,那是人家的情义,若是寡淡了,愿意便多吃些,不愿意便少吃,几乎不会有匠人为此与东家交恶。
李木匠名声在外,对这些东西更是看重,莫说他自己,他徒弟也绝对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于是吩咐徒弟留心注意,看张员外的肉到底怎么回事。
张员外之所以会怀疑,是因为他买的肉除了留心中午吃的,剩下的都会放进仓库,并用竹篮装起来挂在墙上的,不可能被老鼠什么的偷吃。
这天中午吃完饭,小徒弟便蹲守仓库外。
突听“吱呀”一声,一只大黑狗蹬开通风的窗户,窜进了仓库。
小徒弟赶紧跟过去,从窗户缝隙里朝里看,只见那大黑狗卯足了劲往墙上一蹬,一跃上了半墙,一口叼住那装肉的竹篮,轻松地将篮子取下地了,大口大口地吃着篮子里的肉,直到一块不剩。
黑狗再次叼住篮子往墙上一跃,又稳稳当当地将篮子挂回了原来处。
小徒弟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这畜生本事倒不小,当即回去将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师父和张员外。
张员外也感到意外,抄起一根棍子便追着黑狗打,仓库也上了栓,再也没有被偷过肉。
而黑狗却从此记恨上了张木匠师徒三人,除了看见就狂吠,偶尔还会到他们干活的地方来捣乱。
一个大活人,自然不会去和一个畜生计较,最多也就觉得这狗比普通狗聪明些罢了。
但这个看法,很快就让张木匠有了改变。
忙活了一天,李木匠回到张员外安排的住处,突见窗户外一个黑黑的脑袋,正探头探脑向屋里张望,正是那条黑狗。
李木匠没在意,只是随意驱赶了一下,便打算休息,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外面进来,还以为是自己徒弟进来拿什么东西,睁眼一看,只见黑狗张开大嘴,便朝李木匠脖子处扑来。
这是要下死手啊!这狗这么记仇?
还好李木匠身手还算不错,反应迅速地翻身而起,一脚踢在黑狗肚子上。
黑狗吃疼,惨叫一声夹着尾巴便逃,到门口时,还回头朝李木匠看了一眼。
李木匠只觉得一股寒意袭身,那黑狗一双血红的眼珠子充满怨毒,从来没想到,一条狗的眼神会让人如此不寒而栗。
第二天李木匠便和张员外说了这事,奇怪的是再也没见到过黑狗,张员外也就没有在意。
直到在张员外家的活要完成的前几天,那条失踪了近一个月的黑狗又回来了,一改往日的性子,看见李木匠师徒也不叫了,整天就在他们干活的地方呼呼大睡,更像是在监督他们。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反而让李木匠感到更危险,吩咐徒弟要提防这狗。
吃了午饭,师徒三人会在做活的工棚里随意找个地方趟着小歇一会,可能是天气比较凉爽了,三人都有了困意。
恍惚间,见那黑狗正叼着自己的五尺(测量工具),在两个徒弟趟的位置比量,好像在计算徒弟的身高。
李木匠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黑狗明显是没有死心,还在想着报复。
张员外家的事情全部做完,还好客地做了一顿相当丰盛的大餐犒劳师徒三人,工钱也一分不少当场结清。
李木匠当真是多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当晚便带齐自己的家伙事,和徒弟离开了张员外家。
令他没想到的是,危险根本不在张员外家,而是在他们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