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存在即有理！”韩雪虎喝了口茶道：“很难说清楚该不该存在，白莲教也并非什么事都不做，有些地方的白莲教不但开夜校教百姓读书认字，也免费为那些没钱治病的老百姓治病。”
“白莲教内也并非都是十恶不赦之徒，还真有想为百姓谋福之人，也许他的努力无法改变太多，但最少让这个世界底层之人有希望，谋取心灵上的安慰。”
“如果这些人中有人蛊惑了大量百姓意图造反呢？甚至有朝廷官员参与，已经威胁到天下大局的稳定，锦衣卫正奉命追查此事。”沈练直接托盘而出。
“大哥，如此世道，有百姓造反很不正常吗？你看现在的朝廷是个什么样？乌烟瘴气蛇鼠一窝，有谁在乎百姓的死活？”
“造反就真的能给天下百姓一条活路吗？我看未必吧！只会死更多无辜的人，让天下百姓更加水深火热。就算能成功，谁又能保证，后来者上位后，不会比现在的当权者更狠呢？”沈练群情激奋地道：“所以，要让天下百姓少受苦，首先就要杜绝战争。”
“大哥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却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停停停！”沈秋雨突然道：“韩雪虎，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我们是来讨论白莲教的！”
“哈哈哈！”张天师有些尴尬，说实话，他其实还真想听听韩雪虎到底会怎么说，也只有沈秋雨这丫头才敢如此大胆，毫不在意地打断韩雪虎的话。
韩雪虎也有些尴尬，自己好像还真是话多了点，看这阵势，明显是有事情要商量，自己只顾说得痛快，完全没有把其他问题摆上来。
“你不是想找你师父的线索吗？去白莲教会有所收获！”张天师看着韩雪虎道：“而我们正需要一位信得过的人，打入白莲教内部……”
等等！这是要自己去做卧底？
韩雪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
“不行！”其他人还没有说话，沈秋雨已经先着急地喊起来道：“大哥！师尊！为什么选他？其他人不行吗？”
“他是最合适的人，会道术，更容易打入内部高层，并且没人知道他是锦衣卫。”
“大哥！他是我夫君！”沈秋雨眼泪都已经流下来，着急道：“你可知他这一去有多凶险？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
“为了大义，牺牲在所难免……”
“那就让你的亲妹子还没成亲就守寡？我们沈家还要牺牲多少？”沈秋雨怒吼，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同意让韩雪虎去白莲教卧底。
“放肆！”沈练猛地站起来喝道：“出去！”
沈秋雨咬着红唇，双目通红，倔强地不肯走。
“小雨，你先去吧！让为师先和他谈谈！”
沈秋雨边往外走边回头，含着泪对韩雪虎道：“韩雪虎，你不能答应！”
若不是师命难违，她肯定不愿意出去，如今大哥也生气了，她只能先出了院子。
他们从白天谈到黑夜，又从夜里谈到天亮，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当韩雪虎走出院子时，见沈秋雨就坐在院门口不远处睡着了，感情这丫头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只因为担心韩雪虎会答应卧底。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从和她认识到知道她是自己的媳妇，其实时间并不长，能得此女子如此对待自己，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轻轻地将她搂进怀中，沈秋雨惊醒过来，见了韩雪虎，一把抱住他道：“夫君，你不能答应！之前有人去白莲教卧底，很快就没了消息，至今生死不明，我不能让你去。”
韩雪虎长叹一声，满是愧疚地道：“小雨，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为道义，为天下百姓！”
沈秋雨满脸惊恐地看着韩雪虎，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那我呢？我算怎么回事？就此天各一方？再难有见面之日？你忍心吗？”
“不会的！我会经常回来看你。”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身为卧底，行事需万般谨慎，哪能随时回来和一个锦衣卫见面？
“韩雪虎，我恨你！”沈秋雨一把推开他，大哭着离开。
揪心的疼痛来袭，韩雪虎感觉自己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惹得红颜心憔悴，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沈练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安慰。
周紫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一次，难得地没有对韩雪虎大吼，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他，默默地上楼，打算去安慰沈秋雨。
三天后，半夜。
韩雪虎骑着马出现在城外十里坡。
“二二妮，我记得那狗妖说过，十里坡有一处灵脉，你能不能感应出来？”
二二妮飘出来，双手结着一个奇怪的印诀，双目紧闭，睁开那一瞬间，韩雪虎明显地看到她眼中闪过绿色的光芒。
“感知不出来，也许走近了能感知到。”见韩雪虎奇怪地看着自己，问道：“你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你能修炼？”
二二妮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道：“老娘我可是恶灵，不能修炼我吸男人阳元干嘛？”
卧槽！这事还值得显耀？
“那你能不能教教二妮？”
“老娘练的是邪法，老帽那种邪法！是有缺的。”二二妮叹了一声道：“在我心目中，她是我妹妹，我不想害她。”
“哟！谁天天欺负她来的？还妹妹！”
“欺负归欺负，但该疼她也不能含糊！谁若是想动她，先过我这一关。”
“好吧！都是你的道理！”
“但是，我觉得你很没道理，你可看见沈秋雨妹妹有多伤心！若不是跟了你，我还是那个自由自在的恶灵，遇到你这样的男人，我肯定吸干你！”
“呃！”
依照记忆，韩雪虎来到一处修建不久的新坟，这就是张奉藏贪污银两的地方。
“来吧！伙伴们！”韩雪虎喊了一声，两个二妮，李木匠师徒，以及那个从墨老鬼手中抢来的巨鬼阿多，全部从百鬼夜行图中出来。
各显神通，大家各自拿着自己趁手的工具，朝坟墓便开挖。
阿多没有神智，干活却是能手，这些天，除了帮李木匠扛木头，还要被二妮驱使。
除了任劳任怨，只会呵呵傻笑。
目前为止，只有那只小狐狸，还没有获得在图中自由活动的权利。
只一会，坟墓被挖开，露出一口石棺，江南的墓葬习俗中，几乎没有用石棺的，一看就知道，这里不是埋死人用的。
阿多一用劲，石棺被掀开，赫然出现一条黑黝黝的地道。
“二二妮！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除了银子，没有其他！”
“好！各位！和本大爷发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