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悬赏榜上,有几分真几分假?从来没人在乎,大多只是想假借大义之名,或是赚点外快闲钱,或是杀人夺宝罢了。”说书先生摇头叹息。
“对了,两位小兄弟,这些话千万别对外传啊,要是让风雨楼的知道,老头我说过他们的坏话,估计不到明天,老头我的大名就挂在悬赏榜上了。”说书先生小声提醒两句,便接着介绍听雨阁的情况。
“要说风雨楼是个杀手组织,那么听雨阁便是一个情报组织,其号称连老天爷几时下雨,下多少滴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怪就怪在听雨阁这个组织从来不买卖情报,也从未在江湖正式现身过,但是只要大街小巷突然流传出什么武林辛密,必然是听雨阁的手笔……”
“这不,上一条闹得满城风雨的信息就是——新任刀主星铃儿身现洛阳!”说书先生语气一顿,收起手中折扇,眼神露出求饶之意:“两位少侠,还满意吗?老头我真的不知道其他东西了,说到底,我也只是个说书的啊!请二位高抬贵手,放过小老儿我吧!”
本意只是为了探明,这个能准确说出星铃儿下落的说书先生背后是否有着“高人”指点,白子衿自然无意为难他,刚要抬手撤掉土墙之时,宁若风出言阻拦:“老大,慢着,你看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嘿嘿……”
宁若风贱笑着搓着双手来到说书先生面前,“咳咳,”清一清嗓子,整理下措辞,拍一拍背后土墙:“那啥此墙是我修,要想从此过,留下拆墙费。”
“啊?”一听要钱,说书先生顿时坐不住了,立马原地磕头大哭,“这位少侠啊,老头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娃,这些血汗钱钱都是我用来养家糊口啊,你要是拿去,我这一家老小可都要饿肚子的啊!”一把鼻涕一把泪。
“唉唉唉,又没说要你的所有赏钱,瞎激动些什么啊?你就给一块铜板意思意思的了。”宁若风早就想试试这拦路抢劫的桥段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啊?一个铜板?”说书先生愣住了,实在想不出宁若风这是唱的哪出戏。
“喂,你到底还想不想走啊?难道一块铜板也舍不得拿不出来?赶紧的赶紧的,我们还赶时间呢。”宁若风不耐烦地催促道。
“哦,哦。”说书先生迟疑地从裤腰里摸出一块铜钱,慢吞吞地交到宁若风手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侠,您看?”
“耶!”宁若风开心接过,美滋滋地把玩着铜板,果然不劳而获,抢别人的东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老大放人吧。”
白子衿待宁若风胡闹够了,撤毁土墙,放说书先生离去,见其走远,表情稍显严肃地提醒宁若风:“你玩够了没有?接下来要讲要事了。”“好勒,”宁若风慎重收好“来之不易”的战利品,乖乖站在一旁听老大说事。
“我怀疑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得马上与子车胜雪他们汇合,然后立刻赶往星铃儿她们疗伤的地方,务必确保星铃儿的安全。”
“可是老大,那个单长风不是说……”
“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我怀疑他别有目的。”白子衿给出自己的判断。
与其相信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宁若风则是更加相信白子衿的决断,将肩头上乱窜的依依塞回身体,确保自己能全速赶路:“老大,快走吧。”
……
寂静湖畔,孤零零地盘坐着落寞的身影,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望着大片湖面发呆。
你看,他好像一条狗。
草木微动,地面轻震,平静的湖面掀起阵阵涟漪,几位不速之客悄然降临。
“滚!”剑无双没有心情应对这些宵小。
“剑前辈,我等好心前来拜访,您这种态度,不太好吧。”一戴着猴子面具的消瘦男子从阴影中走出。
“你们耳朵都聋了吗?我说,滚!”强大的气场从剑无双身上荡开,席卷四周。
“跟他废话干什么,没了剑的剑客,就跟没了牙齿的老虎一样,不足为惧。”狼头面具的男子一嘴狠话,亮出武器。
“诶,”猴面拦住冲动的队友,“对待江湖上的老前辈,要懂礼貌,”说罢,猴面上前躬身行礼,“剑前辈,麻烦您老受累,跟我们走一趟。”
剑无双无趣地掏了掏耳朵,自言自语道:“湖边的苍蝇都这么烦人吗?”
猴面面具下的笑容一僵,自从他晋升风雨楼的四大护法后,无论走到哪里,谁不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从没有受过这等轻视,声音一沉:“剑前辈,我等尊敬你的江湖资历,所以喊你一声前辈,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别别别,阴沟里臭老鼠的‘前辈’,我担当不起。”
“剑无双!”猴面气得满脸通红,好在有着面具遮掩,不至于太过失态,“没了剑之后,你还以为你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客吗?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只好让你吃吃苦头了!给我上!”
“唰唰,”破风声响,猴面,狼面,狐面,猪面,将剑无双团团围住。
“哈哈哈,真是可笑,练了数十年功夫的是我剑无双,不是我手里的剑,好像没了剑,我便不叫剑无双了一样。”剑无双甚至都懒得站起身,“就像江湖上那群对屠龙宝刀趋之若鹜的傻帽,仿佛在想只要他拿到宝刀,就能成为大侠姬守一般的人物似的。”
或许之前遇见这种情况剑无双还不好应对,说到底苦心钻研数十年的心血都在剑上,可是,在来洛阳驾车的途中,有一混小子有事没事便在自己耳边嘀咕他口中所谓的绝世武功。
明明那小子自身一丁点内力都没有,嘴上功夫却是一套一套的,私下细细琢磨,剑无双惊讶的发现,那小伙子竟然并非胡言乱语。
“剑大叔,我看你整日整夜抱着胸前这把剑,不知你听没听过【六脉神剑】这一神奇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