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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曹冲搬到袁谭的院子后,地仙宫里的黑衣女刺客与甄氏老祖,就被士兵们活捉了。

当然,他们也曾反抗过,但在那种狭窄的地道中,人力终有穷尽时。

两人被捉住后,都是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提过石壁修行的事。

他们以为袁谭知道石壁的事,可其实后者一无所知。

那座蚁穴似的迷宫中,除了九块神奇石壁,根本没有任何宝藏。

两人分别被关押在将军府的地牢,日夜接受士兵们的拷打。

他们都看不上袁谭这种人,所以从头到尾只字不提,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话。

在他们看来,夜里会有人来救他们。

黑衣女刺客先不提,甄氏老祖的美梦似乎落空了。

因为他还不知道,他的儿子甄大爷,在他被捉住之前,就已经被袁谭拿下。

不仅如此,袁谭为了对甄氏泄愤,早在曹冲离开将军府时,就已经下令抄家。

事情是交给苏由去办的,后者担心将来被甄氏族人报复,所以领兵之后立即通知了甄宓父亲甄宏。

苏由觉得,自己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然而苏由怎么也想不到,消息还没送到甄府,邺城的各大世家就已经得知。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一些家族直接派人去掠夺甄氏的产业。

特别是甄氏的几大粮仓,转瞬间就被各大世家掠夺一空。

他们不但抢粮、抢财宝,甚至连甄氏豢养的舞姬与私兵都抢了。

等苏由带人赶到时,甄氏府邸早已一片狼藉。

要不是他扬言要彻查此事,估计连半点战利品都捞不到。

下手最狠的是逢纪,他现在可是袁谭面前的第一军师,所以苏由也不敢从他手里讨回粮食。

这些事,曹冲是不清楚的,就算知道也管不了,而且他也不想管。

翌日,清晨。

黄河北岸的大雪,再次如鹅毛般不断飘洒下来。

曹冲很郁闷,因为晒不了盐。

他只能命人打造晾盐木棚,以及一些简易晾晒木架和托盘。

还好韩匣派士兵帮了忙,否则单是木棚就得花费半个月时间。

第一天的出盐量只有二百斤,因为齐月二人着实有些忙不过来。

第二天,墨岑派来了八名女弟子,产量这才开始飙升。

梁岐那边的销量,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第八天的贵族哄抢,只是差了曹冲的几句提点。

这家伙的销售方式,当真是古板的要死。

他在店铺门前贴了一张告示,再让伙计将白盐摆在柜台的架子上,这就算宣传了。

要不是曹冲让他找人,在城内各大酒肆鼓吹宣传,估计没有两三个月,白盐名气依旧不瘟不火。

可即便现在卖断货,曹冲还是不满意,因为他的目标从来不是邺城,而是整个大汉。

然而,年关将至时,梁岐那边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劣质盐断货了,就连琥珀盐都没得卖,这显然是有人打算插手白盐生意。

曹冲问过才知道,原来是军师逢纪在背后捣鬼。

话说,这位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吃下甄氏大半财产还不满足,现在又想断绝邺城大半中小世家的财路。

他甚至派人直接通知曹冲,要他交出提炼精盐的秘方。

当曹冲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不怒反喜,因为他就怕对方不疯狂。

如此一来,逢纪算是得罪了整个邺城的中坚力量。

于是,曹冲直接让梁岐通知所有股东来开会。

中午,寒风呼呼的刮着,城内各世家的家主,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曹冲这里。

这次宴会的举办地点,是前院的议事大厅。

众人坐下后,侍女们已经端上美酒美食,可谁也没有胃口。

忙活了大半个月,第一批收益已经进入他们的囊中,前景一片大好,谁也不愿放弃这块大蛋糕。

一共二百七十二人,全都在窃窃私语,他们都在商议今后的门路,似乎没有人敢与逢氏叫板。

因为在座的诸位背后,基本都是二流与三流家族。

有人说,逢氏没有沾染皮草生意,大家可以一起垄断这个行业。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摇头,因为只要坐起来,逢纪肯定第一时间夺走。

又有人说,逢氏还没有做麻布生意,因为麻布生意难做,大家可以联合起来做大做强。

然而依旧有人反驳,只要稍稍有些利润,逢纪就会插手。

众人回想逢纪半年来的所作所为,他的确是这样的性格。

他起初是在许攸背叛袁氏时,狠狠掠夺了一把。

之后是田丰、郭图两家财产的瓜分,或多或少都有他逢纪的影子。

众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有人猜测,逢纪在官渡之战时,捞到了一大笔粮草。

就在现场变得闹哄哄时,曹冲缓缓从后院走来。

“在下曹冲,字仓舒,诸位先生有礼!”

在这个时代,无论对方有没有文化,都要称其为先生。

不为别的,起码可以抬高对方的身价。

“公子有礼!”

众人见到曹冲这个小娃娃这么有礼貌,而且说话一板一眼,谁也不会轻视他。

“诸位先生请坐!”

双方这就算正式认识了,而且宴会也算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重新落座后,不等曹冲说话,有人抢先问道:“仓舒公子,请问,您真的要将制盐秘法交出去吗?”

此言一出,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因为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曹冲道:“白盐利润丰厚,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销售至大汉每一个角落!

如此庞大的生意,我曹冲迟早是要交的!

只是......”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因为他想看看众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在场所有人无不痛心疾首。

“只是这接手之人,我认为必须是一位德高望重,且身份极为尊贵之人!

可眼下,我......已经无法自主选择!”

唉!

曹冲说完,现场响起一阵阵的叹息声。

有人在低声咒骂逢纪,说他就是个鸬鹚,都吃撑了还不知道满足。

有人骂逢纪吃人不吐骨头,每次遇到抄家,他都要派人假扮官兵掠夺财产。

他甚至连人家的妻女都不放过,不从者当场就被打死了。

有人三杯酒下肚,就连逢纪睡过刘夫人的事都被抖了出来。

这个猛料一抖出来,现场立马炸了锅。

于是,逢纪和他的族人,曾经干过的一些龌龊事,接二连三的被曝光。

良久之后,等众人说累了,曹冲才高声说话。

“诸位,请静一静!

那些是逢大人的个人德行问题,他位高权重,我等实在不便编排!

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如何保住诸位的股份!

倘若逢大人答应接手白盐后,依旧允许诸位售卖白盐,那么此事也算皆大欢喜,我也乐得清静!

可如果,逢大人不愿意的话!

那么这顿饭,就算是我与诸位的散伙饭了!

当然,诸位若是有何妙策,不妨直接说出来!

倘若不便说的话,事后直接去做也行!

只是有一条,千万千万别做那等血腥之事,毕竟有失德行嘛!”

曹冲说完,现场直接安静了下来,众人全都开始面面相觑。

仔细想一想,逢纪哪次趁火打劫没杀人?

远的不说,半个月前甄氏倒台时,他至少命人杀掉了三百人。

那些可是甄氏的嫡系族人,有许多还是孩子,逢纪竟然下得去手。

现场有位家主,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啷当岁,长得五大三粗,看上去很是彪悍。

只见他忽然站起来说道:“仓舒公子,在下不胜酒力,想要回家歇息,还望海涵!”

他说完后,也不等曹冲开口,直接出了门。

有人道:“那不是甄氏的远房侄女婿林虎吗?”

就在众人看向门外那道背影时,曹冲对梁岐使了个眼色。

梁岐会意,立马招呼他的几个铁杆好友起身,并且说了类似的话。

其中一人一边往外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就不信了,他逢纪能抢别人,老子就不能抢他!”

这话说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离他最近的一群人听见。

于是乎,在座的诸位都不淡定了,因为直接去抢夺逢纪,甚至趁乱杀了他,这才是解决这件事最快捷的办法。

想想看,人家背后是袁谭,你就算能罗列他的罪状,还真能告的倒他吗?

这个时代可没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说。

要不是因为曹冲的特殊身份,估计逢纪会直接来逼问制盐秘方。

“公子恕罪,老朽也不胜酒力,这就回家歇着了!

呵呵呵......”

一个老头笑呵呵的说完,随后小跑着出了门。

那人的举动,终于让所有人都反映了过来。

大家都去抢逢纪家族,自己若是不趁机捞一笔,那岂不是笨蛋加傻瓜?

于是乎,剩下的所有人,全都起身告辞而去,而且个个都很匆忙的样子。

等所有人都走完了,韩匣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他笑得很开心,因为他也不想让逢纪动他的蛋糕。

要知道,他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这半个月来可是收到了二万五千钱。

就这,每日的收益还在持续暴增,他怎么可能放弃?

曹冲最初规划的蓝图,正在一点点的实现。

也就是说,最多只需一年时间,他们韩氏的资产绝对会翻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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