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觉得多余紧张,自从发现那条白锦蛇,它已经被我装进了瓶子里。再说之前的尸体已经烧了,这尸体也是我在屋子里亲自缝合。
总不能凭空再冒出来一条白锦蛇了吧?想到这里我便不再担心,任凭王瞎子继续摸索。
“有东西在里面,好像是一条蛇!”
真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王瞎子干瘪的老手刚触碰到尸体脖颈,他猛的又惊叫了下。
“王瞎子,你摸到什么了一惊一乍,小心别被人听到声音!”管家有些恼火,毕竟仔细看过去,尸体的脖颈并么有什么异常。
我顿感不妙。
俗话说行有行规,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不能毁坏尸体,更别说弄来一条蛇放在里面。如果这件事传到花街,我估计也混不下去了。
张家这一连串的事情本来就蹊跷的很,一旦这条蛇被张家人发现,黑锅必定落在我的头上。
到时候,别说跳进黄河,就是上了银河我也洗不清!
“尸体是我缝的,难不成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我赶紧推开王瞎子,摸了下,说来奇怪,那脖子里面硬邦邦,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他抬起的手突然悬在了半空中,朝着我疑惑地看了一眼。他双眼的阴翳好似一道灰色屏障,杜绝了我想要从他眼神中获取信息的可能性。
“既然是掌柜的,那定然是没有问题的了。估计是老朽我看错了,你们快去快出来,千万别被人发现了。”王瞎子摆了摆手说道。
我倒是没想多说什么,只是王瞎子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再对着我低声说了一句:“掌柜的,给你个忠告,今天这事完了就别掺和张家的事了吧。”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他,王瞎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帮着我拿来了一辆小推车,放好了尸体。
火葬场的小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碎石满地,加上这铁皮推车原本就沉重无比,上面还放着张天阳的尸体,颠簸了一番总算到了地方。
我跟管家两人小心翼翼把尸体抬到了地面上,随后把铁皮推车藏了起来,静悄悄到了里面,管家回身又把大门关上了。
“掌柜的,你可以起火了,我在这门口守着,要是有人过来你就立刻把炉子停了。”
管家说的没错,这殡仪馆每天都要送来不少人火化,不管是谁来火化,碰到了张家老爷再来火化一次,这流言蜚语定然不会少的。
“放心好了,这次绝对不会出差错。”
我掀开盖在尸体上的床单仔细又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转身就去抓焚烧炉的盖子,毕竟要焚烧尸体起码得先推进去才行。
砰!
正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响,猛地回头一看。发现管家已经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昏死过去了。
从王瞎子那里索来的手电筒,也掉落在了地上。
“陈叔!”
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弯腰去抓手电筒,想要看个究竟,但是心脏却在狂跳不止。
但是眼前的画面让我楞在了原地。
只见管家仰面朝天躺着,在他的脑门上,还有一颗血淋淋的脑袋!这颗人头脖子上带着金线,分明是我给张天阳缝补尸体用的材料!
那张老爷的人头呢?
我本能回头去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在铁皮推车上的人头不见了,那尸体正在我身后直挺挺的站着。
我赶紧抓住了手里的银针。
那悬在半空的人头也好似发现了我的动作,突然转了过来用那空洞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不敢耽搁,直接将银针插到了人头的穴位里,
人头便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砰!
正当我准备站起身去抓那人头,忽然外面铁皮门板传来了一声闷响。
有人在敲门!
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
“掌柜的,快开门!”
门又被敲了几下,外面却传来了张晓柔的声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有些不解。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打开了门,顺势问了一句。
张晓柔往里探了探脑袋,对着我说了一句:“我看到你跟陈叔来了这里,所以就跟了过来。”
但是当她看到了那个掉落在地上的脑袋和躺在地上的管家,脸色瞬间就变了。
“掌柜的,这是……”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要赶紧开炉,没什么时间了。”
我赶紧抓起管家身边人头,摆放到了那尸体的旁边,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一阵摸索之后,我才发现天灵盖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似的。我朝着一截蛇头钻了出来。
又是这个白锦蛇!张老爷的头盖骨原来早就被人打开过。四四方方的如同火柴盒大小,这段骨头已经被刀子切开,切口十分整齐。
这很明显是有人为的,但是为何会有,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这白锦蛇的作用,我现在也还没有弄清楚。
眼前为了避免再次尸变,一个想法从我的心底浮现了起来。
金汤入脑!
金属阳,能辟邪,金丝线亦是如此,所以缝尸需要用到金丝线,但是这只是一般情况,如果是特殊情况,那就需要用到更加极端的手法。
这种秘法便是用融化的金子灌入尸体脑中,用以封住尸体的元神。
如果是因为这奇怪的白锦蛇导致的,金汤入脑不仅能杀死这条白锦蛇,还能封住尸体散发出来的邪气。
“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帮忙。”
我赶紧招呼了一声张晓柔,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金汤入脑的过程,并且再嘱咐了她一句。
“等我把金汤灌进去,你立刻把那块头盖骨盖上,千万不能让金子出来,懂了吗?”
张晓柔也不知道懂还是没懂,只是愕然地点了点头。
我从黄布口袋里放着熔炼金汤的铁锅,类似酒精锅大小。红布包裹着一块金砖,沉甸甸的金砖至少价值十几万。
虽然心在滴血,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很快,加了催化剂的小火炉烧红,金砖放在里面融化,几分钟不到就成了金汤。
我把人头放在铁皮推车上,拿了一个漏斗,直接把金汤倒了进去。
滋啦!
炙热的金汤呈现暗红色,接触到人体组织的时候,发出了一阵阵不适的声音。一股恶臭的味道也随之扑鼻而来。
张晓柔反应还算迅速,等到金汤注满,她立刻盖上了那块头盖骨。
“掌柜的,没事了吗?”张晓柔有些担忧地问道。
“应该没事了。”
抓着人头,我用唯一剩下的金丝缝合,果然没出意外。这次金丝没再断裂,很快就把这脑袋缝合到了尸体上。